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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醜男後他被暴君纏上了》第87章
第87章 三章合一

  明賢帝終於氣得吐出一口血,一雙眼耷拉著,喉嚨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顯然怒極想要強行催動被壓制的內力反抗。

  “別費力了,哈哈,這是我從十二樓專門制毒的那裏尋來的三味藥,其中一味就給了皇上你那大皇子,他當時心急自己的母后,趕過來的時候急火攻心催動早就在軍營下了的毒藥,毒發而亡。只可惜,路程太遠,他趕回來時帶的人就那麼點,也沒軍醫,壓根沒發現是中毒,等他死了,我安排在他身邊的人把解藥又給他服了,只當他不小心摔進獵人準備的陷阱,被刺穿了五臟六腑而亡。”思汝長公主每說一句,明賢帝嘴角就有血流出,鮮紅的血落入她的眼底,更成了愈發瘋狂的興奮。

  “皇上你服用的就是第二種了,就算你把全身的血都吐完了,我也能想辦法把你的屍體保存完好,我若是死了,那我們就同棺而眠,當一對鬼鴛鴦;我若是活著,你放心,臣妾……日日守著你,這樣,你就完全屬於臣妾了……哈哈……”

  癲狂的話讓在場的人全部都變了臉色,沒想到一向柔弱端莊賢淑的繼後竟然是假扮的竟然還有這麼可怕的一幕。

  可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皇上還在她手上,生怕一旦惹怒她,她真的敢殺了皇上,留下屍體共赴黃泉。

  她死了不要緊,可皇上不能死,否則整個大謝都將大亂。

  謝彥斐深吸一口氣,他瞧著思汝長公主不對勁,對明賢帝死了能陪著她更多過一起死了。

  他想拖延時間,另想別的辦法,讓思汝長公主暫時打消共死的念頭,他想了想,開口轉移思汝長公主的注意力,只要不提到明賢帝,她似乎就沒這麼發瘋:“你說一共有三種,另外一種呢?”

  謝彥斐猜到應該是自己身上,他裝作不知道。

  果然,思汝長公主得意看他一眼,之前落在明賢帝身上癡狂的表情緩和不少:“自然……在你身上嘍。我殺了那賤人和她的大皇子,怎麼會捨得你這個小的?”

  明賢帝嘴裏吐出的血更多,顯然沒想到謝彥斐竟然也被下了毒,他著急看過去,卻無法動彈,只是接觸到謝彥斐冷靜的眼神,讓他漸漸冷靜下來。

  這不像是老五的性子,他這是在……拖延時間?

  明賢帝之前被這一連串打擊震得神智不輕,可他如今死不死已經不重要,他不能讓老五死,這是阿芸留下的唯一血脈。

  明賢帝乾脆頭一低,裝暈。

  這樣沒有任何回應反應的木偶,果然讓思汝長公主冷靜下來,她克制著本性二十年,她早就在那個宮裏嫉妒瘋了憋瘋了,她設計這一切就是想看到他悔恨痛苦不已的表情,只有他痛了,她就痛快。

  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受盡情愛折磨,他還能緬懷於思芸那個賤人?

  現在暈了,就沒意思了。

  可思汝長公主沒鬆開手,他如今可是她唯一能活著的籌碼,雖然死了當一對鬼鴛鴦不錯,但要是能活著反過來讓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伺候她,也不錯。

  謝彥斐看著思汝長公主:“我不信,我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不像是中毒的模樣。”

  “哈哈,那是你蠢!”思汝長公主睥睨瞅著謝彥斐,不屑道:“我給你下了十來年的毒,你可從沒發現過。當然,就算你現在知道也沒用了,你體內的毒素怕是已經融入你的血脈,你全身的血液怕是都是毒,就算是你不再服用,就算你找到解藥,你怕是也活不久了。哈哈,你瞧瞧你這幅鬼樣子,又醜又胖又蠢,本來我當年也想直接殺了你的,可瞧著他瞅著你緬懷的模樣,我就想讓他痛苦想讓於思芸好好瞧瞧她的皇子是如何的生不如死!”

  思汝長公主得意瞧著自己的傑作,越看越滿意。

  裴泓周身的怒意已經克制不住,若非被謝彥斐死死扣著手,早就爆發。

  思汝長公主的目光在兩人角落的雙手上掃過,眼底閃過興奮的光,怪笑一聲:“真是一對可憐的鴛鴛,我唯一沒想到的就是於思芸這賤人的兒子竟然是個斷袖,哈哈,不過說起來你們也算是有緣,若非我,怕是世子你還遇不到他,被這麼一個人糾纏,一開始是不是特別噁心?”

  裴泓抓到重點:“你什麼意思?”

  謝彥斐暗叫一聲糟糕,他隱瞞了大施氏可能是世子親娘的事,顯然他猜對了,思汝長公主打算說,看如今到了這一步,既然瞞不住,世子應該也想知道他大哥到底是怎麼出事的吧。

  思汝長公主吃吃笑:“裴世子,裴泓,裴聞安,你知道你那位名義上的大哥裴聞平是怎麼死的嗎?”

  裴泓咬牙:“如、何、死、的?”

  思汝長公主指了指外面已經涼了的德妃屍體:“她去宮外買的命,我吩咐的,你怕是不知道,她這一身功夫可都是我教的,不僅如此,可還教了她不少東西,她那個兒子還以為我要讓他當皇帝,哈哈想得美,就算是要當,也是我的六皇兒當!不過她們這對母女倒是還有點用,至少幫我的天鶴派打理的這麼好……至於你那大哥,要怪只能怪他多事。說起來,你怕是還不知道一個秘密吧?”

  裴泓卻是格外冷靜,因為看不到,乾脆閉上眼,一身錦袍站在那裏,長身而立,更像是一尊雕像:“是什麼?”

  思汝長公主不信他真的這麼沉得住氣:“你怕是不知道你大哥不是你親大哥吧?你可不是你娘生的。”

  她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世子不是世子的娘生的?什麼意思?

  思汝長公主一直瞧著他,盯著他緊鎖的眉頭,更得意了:“你娘並不是已故的小施氏,而是她的同胞姐妹大施氏。十八年前大施氏回來過,還懷著孩子,也是她活該短命,她回來就回來,卻剛好碰到了我,當時我沒戴那張面皮。我當年去過邵國,她見過我,她當時的身份是邵帝的寵妃,她如果那時候不跟蹤我,我也許不會想殺她,可誰讓她那麼多事呢?

  只是我沒想到,她另一個身份竟然會是大施氏,甚至還把自己的孩子跟小施氏生的死胎換了,讓我以為她與她生的小畜生都死了。

  若不是這次大公主那個蠢貨找過來,說是發現她母妃敏妃當年不是害死前皇后的真凶,想跟我合作找出來還她母妃清白,哈哈哈,她怕是不知道她母妃當年就是為了留下她的命才給我當了替罪羊吧?

  不過也多虧了她提醒,讓我想起來最近接連發生的事,以及五年前那位裴府大公子私下裏打探大皇子死的事。本來我沒多想,只當你這大哥是在軍營的時候發現什麼才會想要追查當年已故大皇子的事,才下了手滅口。

  可沒想到,他的姨母大施氏竟然是十八年前差點壞了我的事的人,我讓人將裴府所有人的畫像都找來,看到小施氏那張臉……我才想清楚這一切,你們想要算計找出我,行啊,那我就讓你們找到。

  要不是這張臉皮壞了,本來還想陪你們多玩幾年,只可惜啊……”

  她可惜的看了眼角落,再看向裴泓周身的可怖氣息,突然抬起手腕,直接拿起手裏的匕首,毫不猶豫刺向明賢帝的肩膀。

  頓時匕首沒入血肉一半,再拽出來,血噴濺出來。

  大殿的宮婢尖叫出聲。

  裴泓猛地睜開眼。

  思汝長公主哈哈笑了出來:“讓你的人出去,你覺得我在後宮待了這麼多年,真的就沒察覺到明賢帝身邊那波影衛的存在?一個世子,眼睛瞎了皇上依然像是忘記你這個人一樣,依然讓你當世子,更何況……之前老四老五老六遇刺時的那些幫手,更讓我確定你另外一個身份。無影宗宗主鬼影,是不是該讓你的手下從角落撤離了?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出其不備?哈哈哈,二十年前我的武功就不錯,二十年後……只會更好。”

  裴泓沉沉望著思汝長公主的方向,瞳仁幽黑冷戾,他朝著一處一擺手,頓時,大殿四周十幾個影衛無聲無息現身,為首的就是鬼冷。

  眾人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謝彥斐攥緊裴泓的手,沒想到他算計查出幕後之人時,對方就躲在暗處也反過來算計他們。

  只怪他沒早點把思汝長公主找到。

  裴泓捏了捏他的指尖,安撫他自責的情緒,與他無關,他已經做的夠好,只是敵人隱藏的太深。

  只是如今顯然很難辦,這位長公主比他想像的要難對付。

  甚至心夠狠。

  明賢帝本來是裝暈,思汝長公主這毫不留情一刀,要了他半條命,本來不出來還好,匕首取出,血流不止。

  若是不及時止血,怕是就算救回來也會沒命。

  謝彥斐咬著牙:“你到底想怎麼樣?”

  思汝長公主望了眼一圈的暗衛,惡意笑了笑,“讓他們都去那邊。”

  鬼冷看向裴泓。

  裴泓抬手讓他過去,一行人去了殿內最遠的一處,十幾個暗衛站好,卻沒放鬆警惕,伺機而動。

  裴泓:“已經按照你的話都過去了,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皇上?”

  思汝長公主哈哈笑了聲,視線像是毒蛇陰毒的在謝彥斐身上掃過:“要是我說讓你殺了他我才會放了皇上呢?你身為無影宗的宗主,若是我記得不錯連你帶著整個無影宗可都是屬於皇上,他的命才是你們該負責的。可惜,一個是主子,一個是心上人,鬼影宗主……你要救誰呢?”

  謝彥斐咬牙切齒:“你別逼他,要換就換,你放了我父皇。”

  謝彥斐這麼說的時候迅速在腦海裏問系統,他不是真的想死,可目前明賢帝顯然快流血流死了,他換過去還能想辦法自救一下。

  我要怎麼才能救明賢帝?或者我若是換過去了,怎麼才能脫身?

  他問完,腦海裏閃過一道聲音。

  【接收到宿主的詢問,因宿主與明賢帝並未開啟互兌模式,無法採用特殊的互換,至於宿主若是想要脫身,需要瞬移符,若要兌換,二百個好感值。宿主可要兌換?】

  謝彥斐:兌你大爺啊。

  他現在總好感值只有49個,連解毒都還差一個,若是直接扣了二百個,直接負一百多,差了幾個都要開啟什麼懲罰,負一百多還不要了命?

  【不是要一條命。】

  謝彥斐:???誒,難道人性化了?

  【是要十條命,死的透透的,還生不如死,活了死死了活,受盡十次淒慘的死法最後沒命。】

  謝彥斐:“…………”行,狠還是你們這些冷冰冰的機器狠。

  思汝長公主嫌棄看他一眼:“換了你?哈哈哈你長得這麼醜,就算是屍體也沒什麼好看的,更何況,你本來離死也不遠了,換了你有什麼用?”

  裴泓陰沉著臉:“王爺不會死。”

  思汝長公主嗤笑:“你是鬼影沒錯,可能是影衛,又不是神醫。”

  裴泓:“我是不是,可毒老可以。”

  思汝長公主一愣,惡狠狠盯著他,詫異不已:“你找了毒老?他可很多年沒出現過了,你騙誰呢?”

  裴泓臉上依然是那種淡淡的表情,像是對什麼都不在意:“一個瞎子都能當無影宗的宗主,你覺得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毒老擅長制毒也擅長解毒,你手裏的那三種毒雖然出自十二樓,十二樓卻也是從毒老手裏得到的。”從知道王爺中了毒開始,雖然知道王爺有預知能力,王爺也說自己沒事,可他到底不放心,連宮裏御醫都查不出的毒,那只可能是毒老所制,所以他派了影衛分散到江湖中尋找毒老。

  還真讓他尋到了蛛絲馬跡,只是還沒來得及真的找來,就除了這種事。

  思汝長公主本來不信,可聽到十二樓,臉色黑沉下來:“你倒是為了這醜東西捨得費心思,你不會真的……看上這醜胖子了吧?”

  裴泓神色冷淡:“與你無關。”

  思汝長公主陰測測看著他:“誰說無關了?你們不是想救他嗎?你們要是按照我說的做,我就給他上藥如何?”

  謝彥斐不信她突然這麼好心,可瞧著明賢帝已經處於失血過多昏迷的臉,“你想怎麼樣?”

  思汝長公主視線在他們身上繞了一圈:“本來呢我只是想帶走他,再殺了你,可現在,我突然想到一個很有趣的遊戲。”

  謝彥斐有種不祥的預感:“什麼遊戲?”

  思汝長公主:“你不是歡喜世子嗎?那不如……今天隔日不如撞日,在你母后的靈位你父皇面前,就拜了天地怎麼樣?我這可是在成全你,全了你的心思。”

  謝彥斐才不信她會這麼好?“怕還不知這些吧……”

  思汝長公主勒著明賢帝往後退了步,朝他肩頭的血窟窿看了眼,“繼續耽擱下去,你這父皇可真的要跟我當對鬼鴛鴦了。”

  錢公公早就嚇得跪在地上,聽到這,求謝彥斐:“王爺,求你救救皇上,不就是成婚麼?你與世子本來就賜了婚,早晚要成婚,快救救皇上吧……”皇上的龍袍都染紅了,怕是要沒命了。

  謝彥斐的手重新被攥緊:“王爺,別怕,會沒事的。既然她要成婚,那就成吧。”

  謝彥斐隱約猜到思汝長公主要做什麼。

  她自己一輩子求而不得,所以在以為他與世子兩情相悅在以為他對世子動心的情況下,讓他與世子成婚,可之後……怕是想殺了他們其中一個,留下一人懷著愧疚悔恨無能為力之心痛苦一輩子。

  思汝長公主:“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謝彥斐咬著牙:“我們成婚。可這裏沒有喜服,是皇陵,如何成?”

  思汝長公主笑得更加陰森詭譎,“不必擔心,我早有準備,只可惜要委屈你們二人中的一個著女子的喜服了。本來呢,這些是我為我自己與皇上準備的,不過……先便宜你們吧。”

  她瞧著兩人怪笑著,仿佛已經看到他們的未來。

  一個死,一個生。

  無論留下的是哪個,註定痛不谷欠生。

  她得不到的,他們也休想得到。

  思汝長公主吹了聲怪異的口哨聲,頓時四面八方也如同裴泓的影衛般,出現幾個黑衣人,為首的兩人手裏捧著喜服,一男一女,女子的裝束上放著鳳冠。

  思汝長公主歪歪頭,兩人直接將託盤擲過去。

  裴泓伸手穩穩將兩個託盤接過來。

  謝彥斐望著那顏色鮮豔奪目的喜服,就像是明賢帝流得血,時間緊急,他與世子去了偏殿。

  謝彥斐伸手先一步去拿了女子的那套喜服,他知道世子打算做什麼,可他不想世子出世,他也不想明賢帝出事。

  裴泓沒和謝彥斐爭,他習慣一人穿衣,很快把這套喜袍穿上。

  謝彥斐一直看著他,望著裴泓白玉的臉,被大紅的喜服一襯,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世子,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裴泓的動作一頓,沒回他,而是上前,摸索著展開另外一套喜袍,裹在謝彥斐身上。

  只是喜服太小,無論男女對謝彥斐都不合適,他乾脆虛虛一攬,用腰帶將喜服勉強替謝彥斐系上,等做完這一切,他抬眼,他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死之前不能親眼瞧瞧王爺,親眼見到他為他穿上的喜服。

  “王爺,你不會武功,想要救皇上,這是唯一的勝算,還能一搏。”裴泓彎唇笑了,仿佛是毫不介意接下來可能到來的生死。

  謝彥斐啞著嗓子:“可她不會這麼輕易放你救下父皇,她只會百般刁難,我想救父皇,卻不想你出事。”

  裴泓上前,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認真道:“王爺,你忘了?我是鬼影啊,我的修為與武功足夠對付她,她能察覺到鬼冷他們的存在,身手不低。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更何況,我身為宗主,職責就是保住皇上的命,這是我的責任。”

  謝彥斐很難受,心口像是豁開了一個洞,冷氣往裏灌,鮮血往外流,“可我不想你死……”

  裴泓上前抱住他,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不舍:“我答應你,我不會死的。”

  謝彥斐沒說話,他知道不可能。

  可他也清楚,自己無法阻止裴泓,他也無法眼睜睜看著明賢帝去死。

  他突然伸手摟住裴泓的腰。

  裴泓動作一頓,反手也死死抱住了他,抱住這僅剩也唯一的機會。

  謝彥斐借著這片刻的寧靜,在腦海裏詢問。

  【你之前說因為明賢帝與我沒有開啟互兌模式,我記得我與世子是開啟的,如果……如果世子有危險,我想救他,應該怎麼做?】

  腦海裏不多時,傳來回答。

  【互兌終極模式,兌換性命,一對一,兩人換命。】

  謝彥斐毫不猶豫繼續問:一級互兌模式需要十個好感值,那終極模式……需要多少?

  【一千個好感值。】

  謝彥斐無聲苦笑:如果扣除,負九百多,我會遭到什麼懲罰?

  【也會沒命,好感值負值超過一百都會沒命,只是死法不同,你全身的血會慢慢流盡而亡,這書中的所有藥物都無解無法止住,你會流盡身上的血,最後爆體而亡。】

  謝彥斐終於能體會到比十種死法更慘的了,那就是你知道你要死,能清楚感受到身體裏的血在慢慢流盡,可你無能為力,甚至關心你的人也會慢慢承受你即將死的結果。

  謝彥斐想到如果自己真的開啟換命,那世子也即將會面臨日後無數天的內疚自責,他垂著眼,突然笑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有種瞬移符需要二百好感值?

  既然都是死,多扣二百也無所謂了。

  【是,扣除二百,一千多,未到負兩千,依然是這種死法。】

  謝彥斐心裏有了底,沒再繼續問,他鬆開裴泓,仰起頭瞧著俊美的男子,他應該需要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被一個瘋子毀了。

  裴泓看不到謝彥斐的臉,所以沒看到他眼底的決然與釋然。

  謝彥斐像是相信了:“世子你真的不會死嗎?我們雖然是假成婚,可我到底嫁給了你,你別讓我當鰥夫。”

  裴泓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笑了:“……好。”只是放在謝彥斐身後的手卻忍不住慢慢收緊,想要再抱他一次,到底沒這麼做。

  如果他可能活不下來,還是不要讓王爺知曉他的心意,就這麼……好好活下去吧。

  兩人再出現時,裴世子俊美恍若謫仙,謝彥斐卻一身不合身的女裝滑稽不已,可這一刻,誰都沒有笑,甚至感覺到兩人之間蔓延的悲傷氛圍。

  思汝長公主看到這一幕愈發得意:“拜吧,瞧瞧我對你們多好,提前成全你們,讓你們成了婚。”

  謝彥斐與裴泓對視一眼,沒理會他,很快拜了天地。

  兩人起身,“已經禮成了,你目的也達到了,現在改放了父皇了吧?”

  “誰說這一件就可以?現在你們成了一對,但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真心相愛的鴛鴦了,不知道面對生死,你們還會不會為對方去死,哈哈哈……”思汝長公主大笑,“你們自己選吧,誰跟我走,等帶著皇上出了城,到時候你們選出來的一位用自己的命來換皇上的,如何?只要其中一個死了,我就放了皇上怎麼樣?當然了,為了履行之前的承諾,先給他上藥。”

  思汝長公主接過身後遞過來的一瓶藥,直接倒在了明賢帝的傷口上,大概是太疼了,已經暈倒的明賢帝渾身抽抽一下。

  等上完藥,她沒再管明賢帝,而是看向謝彥斐二人:“想好讓誰死了嗎?”

  謝彥斐看她一眼:“我怎麼知道你到時候會放了父皇?”

  思汝長公主詭笑一聲:“現在是我掌控了主動權,你,沒得選。你只能選擇答應還是不答應,你不如賭一賭?萬一賭贏了呢?好歹是個皇帝,他本來就是影衛的頭子,還是給皇帝賣命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謝彥斐咬著牙惡狠狠看著她:“你害了這麼多人,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思汝長公主越是被罵越高興。

  裴泓上前:“我跟你走。”

  謝彥斐即使猜到了,可真的聽到還是垂下眼,沒說話,怕洩露情緒。

  他的沉默看在思汝長公主眼裏笑了:“哈哈哈,還說對裴世子真心真意,面對生死,他就當了縮頭烏龜哈哈!裴世子,你瞧瞧,他可不想死!”

  裴泓面無表情看她一眼:“可以走了嗎?”

  思汝長公主卻是搖頭:“當然不行。”

  她看向裴泓,“讓你的人封住你的內力,我會讓人檢查的。”

  裴泓直接看向鬼冷:“過來,封內力。”

  “宗主!”鬼冷臉色微變,封住內力跟過去,這意味著什麼幾乎不用想。

  裴泓言簡意賅:“封。”

  鬼冷只能服從命令,用內力將他全身的修為封住。

  思汝長公主歪頭讓一個屬下去檢查,等確定裴泓內力封住,這才朝一直低著頭沉默的謝彥斐嘲諷看過去:“不給你的夫君告別嗎?五、皇、子!”

  謝彥斐眼睫顫了顫,遮住眼底的晦澀,“不用你管。”

  思汝長公主哈哈笑了聲,呵,這就是所謂的說愛你,可在面臨生死時,不還是放棄對方?當初那對也是如此,她讓他們互相推對方掉下懸崖,活下來的那個她就放過他們。

  結果呢,所謂的真愛不還是直接推了他的表妹……

  當然最後誰也活不成。

  裴泓沒理他,他上前抱住謝彥斐,鬆開手時,在他耳邊輕聲道:“王爺,若是我回不來,好好活下去,以後……照顧好自己。”

  說罷就要鬆開手,卻被謝彥斐死死摟住了腰。

  裴泓突然就笑了,溫聲安撫:“……乖。”

  謝彥斐渾身抖了抖,到底還是鬆開了手,只是他沒抬頭,他不甘,怕捨不得。

  這個他剛知曉心動上心的人,他與他註定無法在一起。

  裴泓看不到謝彥斐,最終轉身,走到了思汝長公主身邊。

  思汝長公主看了眼裴泓:“你的人不許跟著,否則,來一個,我就刺皇上一刀,到時候沒了命,可不要怪我。”

  裴泓看向鬼冷:“不許跟來。”

  鬼冷渾身僵硬:“宗主……”

  裴泓輕搖搖頭:“若是我回不來,以後……王爺就是你們的主子,找到毒老,保護好王爺。”說罷,不等鬼冷再回答,朝謝彥斐的方向看了眼,嘴角彎起,燦然一笑,被終究忍不住抬頭看過去的謝彥斐紅了眼。

  因為明賢帝被困,思汝長公主把他當做人質,帶著屬下以及被封住內力的裴泓逃離了皇陵。

  謝彥斐一直站在大殿前朝石階下瞧著這一幕,直到世子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他慢慢轉身,朝大殿走去,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關閉了大殿,只留他一個人。

  他站在靈位前,跪下,替原身給前皇后大皇子磕了三個頭,隨即轉過身,坐在蒲團上。

  謝彥斐:世子快死的時候,我能得到感應嗎?

  【十個好感值,能兌換一個警報。】

  謝彥斐兌換了,聽到自己僅剩的三十九個好感值,腦海裏想起過往與世子相處的種種,苦笑一聲,慢慢閉上眼,等待。

  如果世子能活著最好,如果不能……那他願意成為那個消失的人。

  他傳來書中本來就是多了一條命,如今,也算是還回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腦海裏突然傳來一聲警報聲。

  【世子即將命絕,是否開啟終極兌換,換命模式?】

  謝彥斐:開。

  【換命模式開啟中,倒計時10,9,8……】

  ……

  而另一邊,裴泓與明賢帝被思汝長公主以及她的手下帶出皇陵很遠,一路上裴泓都在衝破被封住的內力,鬼冷封內力的時候動了手腳,這是無影宗宗主教的一個面臨死境的保命辦法。

  只是衝破內力血脈逆流需要有所犧牲,可比沒了命好。

  裴泓用這一招打算一搏。

  可他成功衝破了,卻也為了救明賢帝贏的很難,最後他雖然殺了思汝長公主的所有屬下,重傷了思汝長公主,自己身上也有幾十刀,尤其是為了搶回明賢帝被刺入心口的那一刀,是致命的。

  他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殺了思汝長公主,望著滿地的屍體,用劍撐著身體沒有倒下去,他費力一步步撐著走到明賢帝身邊,從懷裏掏出傷藥,塗在明賢帝身上也砍了好幾刀的傷口上,等塗抹完,他無力倒在地上。

  四周都是血腥味,他躺在滿地的落葉上,仰著頭,感覺到身上所有的體溫都在消失,想到皇上還活著,他還是救下了王爺的父皇,他應該不會難過了。

  好在王爺沒事……

  裴泓慢慢閉上眼,就在生命即將消失的一瞬間,他身上已經麻木的痛感幾乎在那一瞬間全部消失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大殿內,謝彥斐聽到兌換成功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渾身像是被人活生生一次割了幾十刀,疼痛讓他差點沒忍住呼出聲,他死死捂著嘴,咽下那折磨人的痛楚。

  在身上的血開始往外流的瞬間,謝彥斐兌換了一張瞬移符,移到了世子所在的位置。

  謝彥斐閉上眼下一瞬就到了一處森林,到處都是落葉,不遠處則是躺著一個人,一身鮮紅的喜袍。

  雖然身上所有的傷口一瞬間消失了,可裴泓到底為了與思汝長公主的人對打消耗了所有體力,被強行攻破的內力此刻再次被封住,他躺在那裏沒力氣。

  謝彥斐望著他,再看看自己身上被血染紅的喜袍,大概是太疼了,疼到極致,反而不疼了。

  謝彥斐一步步朝裴泓走去,卻又怕裴泓發現過來,他詢問之下兌換了一張結界,在兩人之間隔開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裴泓本來以為自己要死了,可就在死的那一刻,身上的傷口與疼痛突然就不見了。

  心口致命的傷也沒了蹤跡,甚至血也停止流。

  他失血失力無法動彈,卻能感覺到,只是就在這時雖然內力沒了,可警惕感還在,他轉頭,有人來了:“誰?”

  謝彥斐隔著屏障,笑著看著裴泓:“世子,是我。”

  “王爺?”裴泓愣住,王爺怎麼會在這裏?他腦海裏突然閃過什麼想到王爺的預知已經他身上莫名其妙消失的傷口:“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做了什麼?”

  謝彥斐沒回答他:“世子,我要回山裏了……其實一直沒跟你說,我其實不是五皇子。他在我們在宣平侯府第一次見面時的前幾天就死了,我是從山上下來的仙靈,本來只是想下山玩一玩。可沒想到遇到這麼多事,你身上的傷我用靈力都幫你修復好了,可也耗盡修為了,我要回山上繼續修煉了……”

  裴泓努力掙扎著坐起身,硬是撐著站起身,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一步步雖然艱難還是撐著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王爺你在哪個山頭,我去找你……”

  謝彥斐看著一步步走來的裴泓,啞著嗓子:“既然是山頭,都是仙靈,怎麼能讓你一個凡人過去?你放心,等下一個五十年,我會回來找你的。”

  過去五十年,該忘的也都忘了。

  世子那時候應該已經忘了他吧……

  謝彥斐忘了眼地面,血開始蔓延,他在裴泓撲過來卻被屏障擋開時,蹲下身抱起染了血的樹葉,“世子你別找我了,我五十年後再來看你,我靈力要沒了,我走了!”

  說罷,他再次用了瞬移符,下一瞬,結界消失的瞬間,裴泓撲過去,卻在謝彥斐所在的地方撲了個空。

  而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王爺——!”

  謝彥斐瞬移離開最後聽到的就是這一聲,他眼圈泛紅,壓下心頭的澀意,能清楚感覺到體內血液的流失。

  他第二次用的瞬移符讓他換到了虞國使臣的隊伍裏,女主杜香嫵的馬車裏。

  他一身鮮血出現的瞬間,先一步上前捂住了杜香嫵見到這一幕尖叫出聲的嘴,聲音輕的仿佛下一瞬就會消失:“噓,別說話,我是旭王。”

  杜香嫵自然知道是旭王,可為什麼……為什麼王爺渾身都是血?

  謝彥斐不想讓裴泓知道自己給他換了命,也不想讓裴泓眼睜睜看到自己流盡渾身的血死在他面前的模樣,甚至最後會爆體而亡。

  那太難看了。

  他本來就模樣差了世子很多,要是那樣死了,世子肯定會難過,會內疚,可他也不能讓世子找到他流血的屍體,唯一想到的,就是之前稟告說是遠走的虞國使臣,想到了男女主。

  既然都要死了,謝彥斐兌換了一張遮罩血味的東西,此刻無聲無息出現在女主面前,等杜香嫵點頭不出聲,他才脫離靠著車壁坐在地上。

  杜香嫵想扶起他,被謝彥斐拒絕了。

  他朝杜香嫵擺擺手,聲音輕輕的:“杜姑娘你過來,我想給你說幾句話。”

  杜香嫵看到他這模樣又驚嚇又難過,趕緊過去:“王爺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血?我讓人去請大夫!”可王爺是怎麼出現的,突然就嗖一下出來了。

  謝彥斐搖頭:“我沒救了,我不想讓世子還有別人知道我要死了,就過來了。你別怕,我暫時還不會死,只是我身上的血也流不了多久了,怕是最後會死的很難看。等我無意識之後我身上的血流乾淨之前,你讓虞闌臻把我的屍體在下一次停下時,尋個地方給埋了,找個很遠的地方,之後你們只當沒看到,繼續往前走,只當沒見到過我。”

  杜香嫵已經快哭出來了:“王爺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彥斐輕搖著頭:“……答、應、我。”

  杜香嫵看他瞳仁已經渙散,只能拼命點頭。

  最後看著他徹底失去意識,可渾身的血依然在流。

  一個時辰後,虞闌臻悄無聲息扛著謝彥斐還在流血卻已經冰冷的像是一具屍體的身體朝密林深處走去。

  他臉上很不好看,甚至有些難過,他不知發生了什麼,可顯然王爺不太對勁,這是王爺的遺願,他只能完成。

  可就這樣隨意把王爺埋了他又不忍心,他想了想,最後一咬牙,把謝彥斐放了下來。

  謝彥斐已經沒了意識,可身上的血還在往外流,仿佛要流盡身體裏的血為止。

  謝彥斐早就陷入了黑暗,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陷入的瞬間,腦海裏依然有聲音響著。

  【接收到裴世子的好感值+1……】

  【裴世子好感值+1】

  【好感值+1】

  【+1】

  ……

  血液流盡的瞬間即將爆體而亡時,卻詭異的並沒執行。

  虞闌臻本來看著已經瞧著沒有人樣可怖的王爺,結果突然又不流血了,他剛一高興,湊近一看,失望了,王爺瞧著卻更像是沒血可流了。

  他瞧著閉著眼無聲無息的王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湊到謝彥斐鼻息間。

  結果這一碰,他嚇得一哆嗦。

  明明已經瞧著沒血的像是……竟然還有呼吸?

  就像是在沉睡。

  虞闌臻蹲在謝彥斐的身體旁很久,突然想到自己師父提及他們那一族有一種秘術,能保持身體不腐,他望著謝彥斐,歎息:“王爺啊,我還欠你一條命,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可你這樣就算是醒了怕是也活不成,可你還有呼吸,我不能就這麼把你埋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辛苦去一趟我師父的族裏,幫你把身體保存了。”

  他重新回去弄了一匹馬,把謝彥斐用東西擋住綁在身上,縱馬疾馳,朝著千里之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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