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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掉馬甲後我成神了[電競]》第26章
第26章

  雖然是小眾的匿名論壇,流量也很大,賀晚看見那條回覆之後,整個人都怔在原地動彈不得。

  天氣有些燥熱,窗戶關的嚴實的屋子裡悶悶的,賀晚便像是被壓著了一樣。

  他不知道這是誰發的,但是猜也猜得出來。

  當年參與到這事裡的人很少,加上陳獵也才五個,其中還有一個已經很久都沒有消息了。

  所以周世凱這是被賀林和賀正義搞了之後要反過來搞他?

  賀晚勾起唇扯出來一個嘲諷的笑,所以說他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回去呢,隊友都能這樣對他,自己當年到底是多遭人恨啊。

  帖子下面依舊還有人在回覆,帶上這麼一個勁爆消息,就算沒有錘,也能讓他們鬧翻天來。

  賀晚懶得再看,切出去換到微信,瞥見余究那條消息的時候頓了一下。

  心裡很煩,腦子也亂,甚至生出了絲要不就答應他回SUN吧,裝個屁啊,有什麼好演的,不把那些人打的跪下來都不知道誰才是爸爸的念頭。

  再一轉念這想法就散了,笑了笑切換微信,找到通訊錄裡的一條點進去。

  賀晚:見一面吧,把當年的事說清楚。

  收信人是Hunter。

  發完之後他難得地點了支菸,吸了一口便夾在手心,翻了翻通訊錄,撥了個電話給認識的律師朋友。

  「問一下,國內現在對電競打假賽有沒有明確的量刑規則?」

  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他看著手上那支菸半晌,問道:「那對於造謠損害他人名譽的呢?多嚴重才會量刑?」

  那時候是因為有所顧慮,那麼可笑的事鬧出去對SUN肯定會有損失,自己費盡心力護著的戰隊,實在沒必要因為個渣滓毀了。

  可是現在,自己退役了,周世凱正跟TREES糾纏不清,他還擔心個屁。

  賀晚掛斷電話之後,看了下論壇和微博的發酵趨勢,轉而給駱招招打了個電話,「這兩天關於我的事不用壓,可以的話推波助瀾一下也行⋯⋯我沒瘋,是有人瘋了。」

  總有些人不惜命,他就讓他們知道活著到底多不容易。

  ‧

  余究是第二天起來才看到論壇上的消息的。

  站得越高,造謠的人越多。不僅是賀晚,他這一年來被造謠的次數也不在少數,他皺了皺眉直接聯繫論壇管理員刪帖便下樓和老夏一起挑青訓生。

  挑的並不是多麼順利,老夏一直擰著眉頭,他也因為起床看見的那個帖子心情相當差。

  最後導致整個基地從一樓到三樓都籠罩在一種相當壓抑的氣氛中。

  然後到了晚上,余究不放心地刷了下論壇和微博,整個人差點就崩了。

  【驚天大消息!賀晚原來是靠打假賽才出名的!】

  -臥槽真的嗎!?什麼情況!?

  -我好像是聽說了,昨晚那個帖子裡爆出來的。

  -而且那帖子現在被人刪了,是不是心虛啊我的天!

  -細思極恐,前排吃瓜。

  余究一點進去入眼就是這些看起來路人實則帶節奏的言論,臉色唰的一下就黑到了谷底,再往下才看到總算來得及進來反駁的回帖。

  -???你們眼瞎?賀神操作都看不見?

  -最近什麼情況,我賀神不就是出面解說了一次預選賽嗎?動誰蛋糕了???

  -烏雞鮁魚,什麼話也真的都敢說,出帖了,這帖子髒。

  這帖子的確是髒。

  余究看了眼主樓和前幾樓的回帖,時間間隔非常接近,回覆的內容也全都是求科普求介紹,或者各種內涵暗踩。要說不是水軍,他是真的不信有人能這麼快就跟上主樓的節奏。

  他冷了眸子,原本想要繼續刪帖的,但是看到最上面的回覆,又擔心刪帖真給了這些人口舌,心情臨界冰點,他點了出去打開微博。

  熱搜上還沒有動靜,超話裡已經起風了。

  黑子不敢直接在Lustre超話發博,都是從PUBG的各個流量較多的超話開始內涵。

  余究掃了幾眼,頓時就有點想要炸超話的念頭。

  趕在訓練賽之前聯繫到了微博那邊的人,結果對方卻說這事有人在背後操縱,不是錢的問題,只是並不好解決。

  他臉色愈黑,謝天特別小心地跟他說一句「隊長,要打訓練賽了。」他才終於將手機放下。

  今天晚上是跟另外幾個入圍亞洲賽的戰隊一起約的訓練賽,不僅有一隊,還有二隊和青訓生。

  原本大家還沒從打進入圍的興奮中緩過神來,結果一到廣場就發現了不對勁。

  不僅平時話特別多的花眠一言不發,跳了傘之後,右上角的擊殺公告就一直沒停過,前面出現頻率最高的永遠是三個ID。

  SUN-LightT

  DYG-Hunter

  YUU-huahuaya

  賀晚的事早就在圈子裡傳開了,陳獵對於賀晚亦師亦友,花眠則是一開始就跟他關係很近;至於余究,更是SUN現役隊長,是以他們一個個打人跟捶黑子一樣,其他人也就不敢說話。

  到最後清算的時候才發現這三個人一局加起來拿了二十九個人頭,活生生的虐殺局。

  一共打了三局,退了比賽之後,謝天和王六六面面相覷又把自己扔進了訓練場。

  余究終於待不下去起身出門的時候,賈成喊住他,皺著眉頭道:「隊長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說的隊長是誰余究自然知道,愣了一下旋即笑開,「我知道。」

  他當然不是這樣的人,只是這件事不解決他會憋死。

  花眠退了比賽就給他發消息:

  花眠:你看到了?

  余究:沒瞎都看到了。

  花眠:有人在黑晚哥,我聯繫論壇和微博那邊都說處理不掉。

  余究眉一挑,當下也不急了,閒閒地靠著欄杆打字:

  余究:怎麼?花隊想當我情敵?

  都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要不是YUU離SUN遠,花眠是真的想立刻過來敲爆他狗頭。

  花眠:老子當個你屁情敵,我他媽可不想以後一上戰場就被你像逗貓一樣滿地圖追著跑。

  花眠:總之我這邊會一直想辦法的,你不要激動,輕易下場只會將事情鬧得更大。

  余究勾勾唇,鬧得更大嗎?

  反正他不怕死。

  這事如果他們黑的是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把事鬧大的,就跟前幾次一樣。

  他低下頭,聽見夏祖在青訓生訓練廳裡扯著嗓門喊,轉了個身一邊往教練辦公室走一邊打字:謝了,謹代表我家隊長跟花隊道個謝。

  花眠:代表個屁,你多大臉啊,什麼時候真把晚哥帶回來再說。我去捶人了,mmp,真當我八百微博號是白養的嗎?

  余究沒跟他再貧,直接進了老夏辦公室,沒等一會,門開了。

  夏祖見到背對著他坐著的青年愣了一瞬,轉眼看見他手上夾著的香菸,皺了眉頭,「不是戒了麼。」

  余究笑笑,彈了下菸灰又吸一口才摁滅,說話的時候吐出來一圈煙霧,「是戒了,今天有點煩。」

  聞言老夏也不好多說,他自然知道他在煩什麼事,別說余究,就連他都恨不得上場捶人。

  一個個都瞎幾把扯。

  他今天甚至還聽到兩個青訓生在討論這事,當即就讓人寫了兩千字檢討。

  夏祖煩躁地薅了一把他的寸頭,將手裡拿著的記事板丟到桌子上,然後坐到余究對面,皺著眉頭問:「說吧,來找我是為什麼。」

  余究笑,開門見山道:「您這是不是有當年釜山那場比賽的錄像?」

  老夏愣了一下,問:「你不是也有嗎?」

  他不止一次看到過余究對著那套畫質差到爆的光碟錄影反覆看,現在怎麼找他要這個?

  余究:「我的那一版是官方刻錄的,是全視角,我想要賀晚單人視角的,教練你那裡有對不對?」

  的確是有,不然戰隊打完比賽之後的復盤根本沒法做。

  只是賀晚那一次的情況實屬特殊,他從來沒給別人那次比賽錄像過。

  面前青年神色淡淡,唇角始終噙著一絲玩味的笑,眼底卻是陰冷。老夏手指摩挲了一下木質桌面,擰著眉頭問:「如果是真的呢?」

  余究怔住,「什麼真的?」

  「如果真的是打假賽呢?」

  聞言,余究緩了兩秒又笑開,「教練您別逗我⋯⋯」

  話說到一半看見夏祖認真的臉,剩下來的話便卡在了喉嚨裡。

  心臟突然沒由來地一陣悶悶的疼,他握了握手心找回力氣,卻聽見老夏又重複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賀晚當年打了假賽該怎麼辦?你該知道,打假賽的像他那樣退役是最光彩的退出方式了。」

  最耀眼的時候退出,讓所有人記得他最張揚肆意的樣子嗎?

  是挺光彩的。

  圈裡有許多曾經風光一時,後來因為傷病或者狀態下滑而退役的選手,也有傳出醜聞不得不退役的人。像賀晚那般退了之後還被所有人惦記著,的確是很特殊的存在了。

  至少在這事爆出來之前,是這樣的。

  但是開始有水花砸到了這個圈子裡,一點一點地散出漣漪,妄圖將河底藏著的隱晦全部掏出,放在太陽光下暴曬。

  比起究竟是不是真的,余究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砸上腦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一直接受讚美的一個人,開始被人這樣議論的時候,會不會難受,會不會覺得喘不過來氣。

  指甲掐進手心,他不敢再往下想。

  余究抬起頭,定定地看向夏祖,「隊長他多麼驕傲您應該知道。他不可能打假賽,老夏你也沒必要試探我對他的信任。」

  「就算所有人都這麼說,只要他沒有親口承認,我就不會相信。」

  余究抬起胳膊往前探,下巴搭在雙手交握處,勾唇道:「所以教練,趕緊把錄像給我,我等著看他當年到底是怎麼就打了『假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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