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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狙擊[電競]》第12章
第12章

  於是在戚霽那般無意識的逗弄下,秦玦也只能一頭埋入枕間,挫敗羞惱不已,扮演死魚。

  長久以來,他從未告訴別人,夜晚之於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來說,其實是比白天恐怖千倍萬倍的。

  畢竟意識清醒時,大腦還能掌握主動權,但人一旦睡去,就真的無法控制那些腐臭流膿的夢境會往何處發展了。

  為此他常年牴觸睡眠這件事本身,並早已做好了隨時暴斃的準備,但這一夜,那份「我一個西北漢子居然輸給江南書生」的屈辱,反倒使得他蜷縮起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認栽閉上了眼:算了算了,先讓讓他,以後再找個機會爆頭幹回來。

  空調暖風呼呼吹著,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就陷入了與從前完全不同的夢境,整個人都在毫無防備間,落進了從未見過的斑斕暖光裡。

  夢裡的世界難得地乾淨而溫暖,四周都是巨大的、花朵形狀的晶瑩糖果,他走著走著,心中還未產生太大的波瀾,就在茫然的張望中不小心跌了一跤,然後便迷迷糊糊地躺倒在一個白白軟軟的東西上,開始慢悠悠地漂浮起來,胸腰手腳都被裹得酥軟,再也沒能爬起。

  有那麼一剎那,他覺得載著自己的東西是一片粉色的雲朵,或是一串甜絲絲的棉花糖。

  但和雲朵、棉花糖不同的是,那塊東西又更緊實、更有溫度,像是深山裡某種大型動物的柔軟皮毛,又像是熱烘烘的一片吐司麵包,剛烤出來似的,散發著香噴噴的濃郁鮮奶味,一整晚都緊緊裹著他,總讓他想起聖誕夜櫥窗裡的雪吻布朗尼,或是焦糖芝士小蛋糕。

  鬆綿絲滑,軟糯香甜。

  ⋯⋯艹,怎麼回事,有點餓。

  所以八九個小時候後,逐漸將他喚醒的,就並不是來自現實世界的光線,而是絕不可能在從前的短暫睡眠中出現的⋯⋯飢餓感。

  「唔⋯⋯」

  本來,起床對他來說是一秒鐘就可以做到的事,但這次,他卻伸手揉揉眼睛,整個人還被一絲不願褪去的安恬睡意纏繞著。

  也是直到耳邊另一個人的呼吸聲漸漸清晰地逼近,他才猛地一提心臟,發覺自己正手腳並用纏著什麼東西,腦子轟然炸開了。

  畢竟,這個「東西」,毫無疑問是戚霽的身體。

  ⋯⋯我艹。

  秦玦本能地發出罵聲,完全來不及思考自己究竟是以怎樣一種姿勢纏在戚霽身上的,他只是不得不承認,目前兩人確實都擠在床的外側——也就是說,是他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自己的被子下挪出來,鑽進了戚霽的被窩裡。

  更要命的是,早晨的自然生理反應還在身下提醒著他:哥,難受。

  ⋯⋯媽的。於是秦玦額間片刻就冒起冷汗,凌亂成一片,心裡只剩不幸中的萬幸:幸好睡夢中沒有因為這塊「東西」太香而一口咬下去,否則⋯⋯否則,他要的爆頭,說不定就不是腦袋的「頭」了。

  漸漸地,窗外的陽光濃烈起來幾分,已經可以從遮光窗簾透過來一部分,所以面對著暴露在眼前的事實,秦玦迅速吞嚥幾下喉嚨,能想到的方法只有粗暴地推開對方,再厚著臉皮開句「不好意思我昨晚夢到波多野老師了」的玩笑,但淺淺一層日光裡,戚霽微張的淡粉色嘴唇卻真像芝士蛋糕上那層最鬆軟的絲絨似的,令秦玦不自覺地凝起視線,終是為難地撓撓脖子上的疤痕,有點不捨得動手把人弄醒。

  ⋯⋯算了算了,大丈夫18釐米,能屈能伸罷了。

  於是秦玦改變策略,一邊蜷起兩個拳頭,一邊扭動腰腹弓下身體,開始小心翼翼地從對方的臂彎中抽身。

  然而,今天偏偏諸事不順,事與願違——他才挪動了0.1毫米,耳邊就響起一陣哼哼唧唧的呢喃,似乎昭示著對方也即將醒過來。

  秦玦心口一抖,喉嚨裡湧上來的花式「草」字大概能覆蓋整套本草綱目,但在見到戚霽睫毛顫動那一刻,他的第一反應也只能是閉緊眼睛繼續裝睡,不得不暴露自己主動鑽人被窩的事實。

  為此他的臉發燙不已,簡直像被扇了一夜耳光,但不管怎麼說,也總比直面對方好。

  可不幸的是,幾秒後,那個柔軟的聲音就開始自言自語了:「一晚上都纏著我⋯⋯主動往我懷裡鑽⋯⋯昨天還讓我下去呢⋯⋯」

  別說,這個非要一起睡的戚霽,居然還挺委屈。

  秦玦口乾舌燥,發燙的呼吸裡積壓著憤然,忍不住就要惱羞成怒地翻身反駁「爹沒踹你下去算疼愛你了」,但對方卻先他一步小心地坐起來,還撈撈衣服下襬,繼續自言自語:「啊、晨勃了。」

  這話說得,跟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自然。

  秦玦獨自懵逼,對方卻馬上給他掖了掖被角,一邊起身去廁所,一邊快要唱起來了:怕黑~居然怕黑~

  瞬間,秦玦顫抖的喉嚨就徹底噎住,眼前像開了一百個遠光燈般亮得頭暈目眩,令他只覺自己的暴斃時刻,可能就是現在。

  ——這他媽是一般的屈辱嗎?這根本就是奇恥大辱,值得直播自殺的那種。

  他憋屈到說不出話,血壓上湧的節奏都是一段段的,這下人要爆炸了,生理反應也消失了,他翻滾半圈,終是拿被子矇住自己開啟自閉模式,想不到什麼別的冷靜方法。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萬萬沒想到,方才這些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這個豪門俱樂部,比他想像的還要邪門太多了。

  比如,僅僅兩分鐘後,會有人來敲門,還柔聲說:小花,我來給你做清潔了~

  退一萬步講,這句話應該出自保姆阿姨之口,但秦玦卻很確定,這個音色⋯⋯是那個討人厭的崔雪致。

  ⋯⋯怎麼回事?所以秦玦懵了,連慌張都忘了慌張,只是不得不懷疑自己仍在做夢。

  但門鎖打開的聲音還是很快真切地響起,而且伴隨著戚霽的聲音:輕一點,他還在睡覺。

  片刻,崔雪致就走進來,似乎忍笑:「哇——看來咱們小花跟剛♂交的朋友進展很迅速啊,這是一晚上就睡一塊了?被子都快掉地上了,也太激烈了吧——我看看,垃圾桶裡有沒有多出什麼不該多出的透明橡膠製品啊~」

  秦玦聽得額上青筋直跳,本以為戚霽會幫忙反駁,沒想到對方卻無視了崔雪致的玩笑,只答:「嗯,他很主動的。」

  『???』秦玦一口氣憋得辛苦,眼看快要苟不住了,但這時,崔雪致的聲音卻生生打斷了他從床上一躍而起的動作:「可以啊,你倆現在是隊裡年齡最接近的了,還是多交點朋友好,不要再跟以前一樣在學校總被人孤立、打遊戲更是完全不跟人交流了——我和狗逼沈燁畢竟還是大你太多,你都能叫叔了。」

  秦玦聽得一愣,臉上溫度驟降,耳邊戚霽的回答又灌了進來:「⋯⋯好,我知道了,摧雪叔叔。」

  「⋯⋯艹,你倒挺乖。」崔雪致大概是懲罰般揉了揉戚霽的腦袋,很快語氣又不正經了,「他怎麼還在睡?試訓之前經理帶他去醫院走體檢流程,跟我提過他睡眠不行的啊,你小子別真是一見如故,提槍上陣折磨人了吧?」

  戚霽聽來有點委屈:「我沒有,沒有⋯⋯明明一整晚都是他在弄我。」

  秦玦回神過來,再度憋得太陽穴疼,崔雪致則哈哈笑了幾聲,開始打理周圍:「該叫他起床了,一會兒還要吃飯訓練。」

  「不要,我要他再睡一會兒。」戚霽好像開始換衣服了,「我去給他拿點吃的上來,來得及。」

  「小戚啊,哥‧哥知道你交到了新朋友很高興,」崔雪致一邊強調自己的哥哥輩身份,一邊無奈,「但還不至於這麼捂在手心裡吧?你這樣疼人,我真要懷疑你不光是睡了他,還是把他給睡懷了啊~」

  秦玦胸口一窒,鬢邊疤痕又燒得疼,但戚霽好像至始至終都不在意崔雪致的玩笑,只是為了維護剛到手的、熱乎乎的友情,盤算起來:「附近有家賣涼皮的店,我去給他買個肉夾饃上來。我聽說北方人都不愛吃南方菜,尤其⋯⋯尤其是我們江浙菜系,他們覺得太甜了。」

  「可以可以,隊裡還有川菜師傅,就這麼被你除名了。」崔雪致更來勁了,「酸兒辣女,你可把人家給照顧好了啊~」

  秦玦臉燙得恨不得掐死這傢伙,戚霽卻並沒有對這些玩笑害臊般,一邊拉開門一邊回答:「我很快就回來,你不可以吵醒他噢。」

  崔雪致應該只是回了個手勢,就轉身開始擦灰塵了。

  待關門聲落下,秦玦則再也憋不住,三秒內就迅猛地完成了踢開被子、翻身坐起、與震驚的崔雪致對視等一系列動作,開口就道:「⋯⋯你剛才說,那個傢伙以前在學校被人孤立?」

  他也不知道,自己第一句話怎麼就不是罵人,而是關心這種破事兒。

  崔雪致也懵懵地眨眨眼,嘴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都聽到了?」

  秦玦斜睨他一眼,點點頭:「他⋯⋯他不是長得挺帥的嗎,為什麼會被孤立?」

  崔雪致眯起眼睛看他一陣,也沒問他為什麼關心這個,只是回答:「10來歲的小屁孩會出於什麼產生惡意,沒有過同樣經歷的成年人基本是搞不懂的。高矮胖瘦、成績好壞,甚至只是戴個高度近視的眼鏡兒,都能成為被孤立的理由,我哪說得準。我只知道如果沒有那些事,他可能也不會退學。」

  「⋯⋯噢,行吧。」秦玦聽完撇開視線,故意漠然回應一聲,就起身洗漱了。

  愛好做家務的崔雪致則弓身一邊給疊被子,一邊想了些什麼,又慢悠悠問:「對了妄言⋯⋯你喜歡吃饃嗎?我怕那小子誤會了白跑一趟,畢竟也不是所有西北人都喜歡吃這個,像我,就是不愛喝湯的廣東人。」

  房間裡還瀰漫著沐浴露殘存的椰奶香氣,秦玦一聽這話,牙都不刷了,馬上一改先前對戚霽的態度,探出頭來,聲音都因為嘴邊掛著的泡沫有點口齒不清:「不要你管,他買的我都愛吃,明白?」

  這一遭,他覺得自己只是在跟崔雪致對著幹,然而當對方的笑聲炸開,他又感到哪裡不對勁似的耳朵發燙——為此他醞釀了半天如何解釋,但對方卻很快收拾好一切,留下句話先走了。

  「過段時間就有重量級比賽要開打了,看來,你倆的靈魂和身體都會互相交融得很好,不用我太擔心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崔神真的很喜歡做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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