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番外一
四排賽奪冠之後的記者會十分漫長,全世界的鏡頭都對著冠軍隊伍TCO瘋狂拍照,一隊四人坐在台上拗了半天的姿勢,才迎來摻雜了各國語言的記者提問。
老端路路得了金鍋就上頭,面對提問,怎麼也不肯讓牧野這個人形翻譯機講話,脾氣倔得很。又是手勢又是身體的擺弄了一通,記者們朋友們面面相覷,愣是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最後老端和路路只好屈服,把所有問題都拋給了牧野。
好半天,記者會終於結束了,歷青難得有一次沒因為老端和路路傻缺的表現發脾氣,一出大廳,大手一揮,攬住所有人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哈,大家辛苦了,連軸轉了一個多月,走走走,隊服脫了,我定了包廂,今晚大家一起喝酒,不醉不歸啊!」
一行人回酒店換了常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林晚和牧野走在隊伍的最後。
林晚本來是沒打算去的,TCO奪冠他也沒出什麼力,頂多被頒發一個「最佳看飲水機獎」,獎品是現場觀看牧野比賽的機會,林晚早都知足了。
哪曾想,林晚才剛說一句「我在酒店等你們回來」,老端就先拍拍他的肩膀,樂呵呵道:「嗨,說什麼先呆在酒店呢?你是隊長的男朋友吧?那隊長去哪你就得跟哪好吧,別想跑啊。」
路路也來湊熱鬧,小聲告狀道:「就是,也就是你來了隊長才突然像個人,不然我們連訓練都熬不過去,魔鬼,魔鬼懂吧。」說著,路路還張牙舞爪了演示了一番。
白阮贊同的點點頭,這會子了,想起牧野在訓練的時候的嚴格的,逼迫他同一個落點再跳300次時的模樣還渾身打顫:「嗯嗯!那個,我跟你說,小嫂子⋯⋯」
小嫂子?
這稱呼有點個性。
林晚:QAQ。
白阮還一句話沒說完,牧野就從另一邊走了過來,見狀,路路拍拍肩膀,給了林晚一個肯定的眼神,拖著白阮跑了。
路上,林晚悄悄問:「先生,聽說您在訓練的時候特別凶?」
「怎麼?」牧野一挑眉梢,「我說他們看到我躲什麼呢?原來是在和你說我的壞話?」
「沒有的。」林晚搖搖頭,拉住牧野停下腳步,覆在他的耳畔,悄聲說,「一定很帥。」
林晚仰頭,眨巴眨巴眼睛,一笑。
九月的斯德哥爾摩氣溫並不高,林晚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衛衣,裡面沒有其他的衣物,抬手間,領口被拎出了一條縫,鎖骨深深的陷了下去,若隱若現的可以看到鎖骨以下的部分⋯⋯
有點瘦,卻又很白,透著少年獨有的朝氣,摸上去一定很軟,很舒服。
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感覺,牧野不想說話,也不想移開目光。
「先生?」林晚等了一會,沒等來回答,大部隊又已經走遠,連忙牽起牧野的手追了上去。
跑動時帶出的風擦過臉龐,微微涼,牧野忽的攬住林晚的腰,輕輕一捏,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下流話。
牧野:「腰好軟,寶貝。」
「⋯⋯」不合時宜的下流話,騷的很。
林晚的臉倏地紅了。
歷青定的是斯德哥爾摩的一家街邊小館,聽說在當地人中口碑極好,能吃到正宗的瑞典口味。
眾人心情嗨,上的菜沒吃多少,酒倒是一箱一箱的喝,一個理由灌完找另一個理由灌,最後實在沒有理由了,就硬灌。
喝嗨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鬧開了。
「哎,之前總是不湊巧,我先祝隊長脫單快樂啊!來來來,走一個!」
「對啊,隊長,該把工資卡上交了啊!」
「隊長太嚴厲了,如果像小嫂子這樣軟軟的就好了。」
「小嫂子,你要好好管管隊長!」
「我們戰隊後勤給你留一個位置,來做替補也行啊!以後不直播了可以過來啊!」
一直不敢說話的林夕也在喝了酒以後變得大膽,晃晃悠悠的舉了杯酒,走向林晚:「新、新婚快樂!」
「哈哈哈哈哈哈林夕說得好!!」
「當初牧野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喝了這杯酒,替他受過!我們什麼事都沒有!!」
「喝!喝!這杯不喝就是愛隊長愛得不夠深!」
來的時候牧野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林晚喝酒,可眾人為了灌酒,連「愛」都拿出來當理由了,林晚推脫不過,看了一眼牧野。
這酒度數不高,沒那麼容易醉,牧野微微點了點頭,同意了。
得到牧野的允許之後,林晚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用手背抹掉嘴角的水光。
林晚很少喝酒,也不會喝酒,不管什麼酒下去都是苦的。
但今天的卻好像有點甜。
TCO真好啊。
曾經以為很遙遠的一群人,現在圍在自己的身邊,沒有嫌棄他的身份,也沒有過問他的事情,因為牧野喜歡他,所以他們也全都接受了他。
沒有嫌隙,沒有不愉,甚至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們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接受了牧野喜歡的人,全都真心實意的對待他,在努力想要讓他融入進來。
而牧野,也在保護他,喜歡他,從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藏過他,把他的真心視若珍寶,捧在手心裡,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這是他的男朋友。
這是他的晚晚。
怎麼都這麼好啊。
眾人在林晚面前熱熱鬧鬧的拍手叫好,甚至還想再灌一杯,牧野在不遠處,也向他伸出了手,舉起酒杯。
林晚想,自己真的很幸運。
他抑制不住的眼眶一熱,連忙再接過酒,低頭又喝了一口掩飾。
灌完林晚,灌林夕,什麼年紀小不能喝酒,通通放屁,沒人性的老畜生們一喝嗨了,一個也沒放過。
「好好訓練啊!明天開始給你制定魔鬼計劃!」
「早日爬上一隊的位置,早日篡位,我們都老了!」
「少喝點,小朋友家家的,小心長痘,今天不算,快快快!」
林夕暈暈乎乎的喝了一杯又一杯,都要開始說胡話了。
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
進來的一起被邀請來參加的日本EST戰隊的隊長,KK。
KK同樣拿了一瓶酒,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日語,聽不懂,就只模模糊糊的辨認出幾個卡哇伊,絲鉤伊,空幫哇。
不用聽明白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拿著酒來還能幹什麼。
誇他們牛逼然後來敬酒的唄!
眾人把KK拉進包廂,灌了一通,又嘻嘻哈哈的走到隔壁包廂去,和日本戰隊一起嗨皮。
林晚酒量實在不行,喝了兩杯已經暈了,還捧著酒杯想要跟過去,牧野摁住他,說:「你不准去,乖乖待著。」
牧野又抓住已經跑出去的林夕,拎著脖子丟了回來:「你未成年,也不准去,不准再喝酒,幫我看著你小嫂子,眼睛不准眨。」
牧野伸手揉了揉林晚的頭髮。
「唔⋯⋯」林晚順勢拉下牧野的手,任性的咬了一口,又探出舌尖舔舔咬出來的齒痕,就著這個姿勢,含糊不清的說,「那您也不准多喝。」
牧野溫柔一笑:「好。」
林晚不能喝酒,就只好吃東西,叉了一顆肉丸,正要吃,就看到林夕雙眸銅鈴似的,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看著他,眼裡還有幾條紅血絲,顯然一直沒有眨過眼。
「⋯⋯」林晚忽然不敢吃了,「怎,怎麼了?這肉丸⋯⋯有毒?」
林夕搖搖頭,繼續瞪:「隊長叫我看著你,眼睛不准眨。」
喝醉酒的林夕有種莫名其妙的使命感,隊長那麼信任他,還讓他這個絕對不會上場的替補來瑞典,絕對不能辜負隊長的信任!
不就是不眨眼睛?說不眨就不眨。
「噗。」林晚沒忍住,笑了出來,把肉丸塞進林夕的嘴裡,「你可以眨。」
「不行!」林夕倔強的很。
四下無人,未成年人還喝醉了,能不能眨眼睛也擱這糾結半天,林晚乾脆皮了一波:「我是先生的男朋友,他以後得聽我的,你可以眨。」
林夕一愣,覺得有那麼點道理,果斷站在了小嫂子陣營,毫不猶豫的放棄了使命感。
包廂的門又被推開了。
是EST戰隊同樣被勒令不准喝酒的妹子,被告知隔壁還有兩個小夥伴,被驅逐了過來。
日語英語混合著說明白了來意,林晚向妹子招了招手——
包廂裡空位很多,碗碟也沒用過,可以隨便坐,一起吃。
妹子坐到了林晚的旁邊。
林夕:⋯⋯!!!
旁邊!隔著一臂的距離!相當於挨在一起!這是勾引!
勾!引!
剛被壓下去的使命感又湧了上來,林夕橫身插到了妹子和林晚中間。
林晚才叉起一塊雞翅,被這一撞,雞翅「吧唧」一下掉桌上去了。
林晚:⋯⋯
妹子:⋯⋯?
林夕用塑料英語,結結巴巴的說:「打咩打咩!NO!NO!He is boyfriend of my⋯⋯my⋯⋯隊長!Wildly!You know?」
「Handsome!And,And⋯⋯超凶!」
妹子一臉懵逼的躍過林夕看向林晚:「?」
林夕連忙擋住:「我說了!he is boyfriend!!no d⋯⋯d⋯⋯不要看他!看我!你看我!!!!!」
「我!!!Single dog!看我!!」
妹子:「?」
林晚憋笑,臉埋在手肘裡,肩膀不停的抖動。
林夕一回頭:「小嫂子,你不能這樣!你不能笑我!我是在守護你!」
「謝⋯⋯噗哈哈哈哈!」謝謝才說一半,林晚憋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林夕依舊堅守使命,搬了張凳子,坐在林晚和妹子之間,並且時時刻刻阻擋妹子想要看向林晚的視線。
很快,牧野回來了。
牧野走到林晚身邊,拉起他。
牧野喝了一些酒,身上沾染了半分酒氣,臉倒沒紅,只是眼尾爬上一抹淡淡紅暈,他吻了林晚的唇。
這一對顏值超高情侶當著她的面秀恩愛⋯⋯
妹子一愣,耳朵飛速紅了。
牧野向妹子打了個招呼,摟著林晚的肩,對林夕道:「我們先回去了,你記得跟他們說一聲。」
明明感覺沒在飯店呆多久,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表,才發現已經十點多了,街上空蕩蕩的,沒什麼人,也沒什麼車。
牧野和林晚牽著手在路上走著。
晚上的氣溫很低,冷風一吹,林晚一下子就不暈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什麼事。
林晚答應過牧野,要在比賽結束後,將自己送給他。
林晚拉著牧野去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叫牧野在門口等著,絕對絕對絕對,連說三個絕對的要求牧野不准進來。
林晚挑選東西。
他在成人用品的商櫃前停留了一會。
國外的思想比國內要開闊,這些東西都大大方方的擺在一個區域。
潤滑油,避孕套⋯⋯
還有⋯⋯
林晚瞥見了櫃子的深處還放了一些情趣用品,見都沒見過的。
在這件事情上,林晚絕對說得上是純潔,不看片不動手,只是看了一眼這些東西,林晚的臉就紅了,他挑了個看起來沒那麼凶殘厲害的,伸手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拿起,抄了需要的就匆匆轉身。
下一秒,他撞進了牧野的懷裡。
牧野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進來的,也不知道在後面看了多久,總之,當林晚反應過來時,手臂已經被摁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牧野把他猶豫了許久的那樣東西拿了出來,一起裝進購物籃裡。
牧野還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半笑非笑的說:「我還以為你忘了,晚晚。」
林晚的臉更紅了,紅到爆炸。
洗完澡,林晚無措的坐在床上。
剛從便利店買來的東西被隨意的放在床頭,輕輕一轉頭就可以看到,林晚背著,愣是一眼也不敢看。
浴室裡的水聲漸漸小了,牧野洗完澡,出來了。
他的頭髮只是擦了擦,沒乾,還帶著水,下半身只用浴巾裹著,露出精悍的腹肌,水珠順著完美的肌理落下,滴落在地面上,很輕的一聲。
滴答。
林晚走神了。
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他還是走神了。
思緒全被眼前的人都勾走了。
新婚之夜。
林晚的腦袋裡突然蹦出這個詞。
他抬頭看向牧野,牧野也正看著他,走向了他,然後擁住了他。
「怎麼把褲子也穿好了?」
牧野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攜裹著過電般的感覺,他剛洗完澡,身上還有些濕冷,就這麼退無可退的壓了過來,帶著點未褪去的酒氣和沐浴露的香氣,好聞又暗昧。
「我⋯⋯」
不需要任何醞釀鋪墊,只要和牧野在一起,氣氛就可以一下子變得很曖昧。
牧野擁吻林晚,撩起他襯衫的下襬,探進手指,拉開了褲子上的拉鏈。
牧野的親吻依然很溫柔,這次,林晚沒有閉眼——
幸好沒有閉眼,他看到,牧野眼尾的紅變得更深了,一點一點的蔓延到了耳根。
林晚輕輕的咬了一口牧野的唇,軟著聲,懇求的說:「先生,您、您要輕一點⋯⋯」
牧野擁著他,肌膚貼肌膚著,身體的反應一覽無餘,林晚臉頰微紅,牧野卻也呼吸急促,連帶著說話時的嗓音都有點啞:「第一次,沒什麼經驗。」
「痛了就叫出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