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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爲后》第156章
第156章

  西北軍營。

  昨日敵軍元帥和北漠王子全都死在林展劍下, 晋王率領八大金剛占領北漠王廷, 最後一戰結束,晋王取得了絕對性勝利。

  凱旋回京前夜, 軍營裡舉行盛大的篝火晚會,士兵們哪怕壓根不懂跳舞,也揮舞胳膊踢踢腿, 拿著火把,圍著篝火, 滿臉喜慶地跳起來。

  酒桌邊,晋王與各位將領把酒言歡,笑聲陣陣。正在這時, 太監阿福拿了封信遞上來,晋王接過去立馬笑道:「酒喝多了,上頭, 本王先回大帳休息,你們繼續。」

  說罷, 便起身要走。

  諸位將領與晋王相處久了, 都不怕, 一個個都嬉皮笑臉的:「王爺哪裡是酒喝多了, 明明是見著了家書, 想躲起來偷偷思念王妃呢。這真真是有了媳婦兒,就拋弃咱們一大夥兄弟了。」

  晋王笑駡他們臭小子,打趣中,晋王拿著家書回了主帥的營帳。

  太監阿福跟進去伺候, 像往常那般多點了倆盞燭臺,端過來擱在晋王身邊的小幾上,方便看信。

  蕭立策拿著信封,把玩在手裡,遲遲沒拆開。

  太監阿福笑道:「這幾日王妃的信很是頻繁,想必是肚裡的小王爺調皮,經常折騰王妃,王妃就越發愛找王爺訴苦了。」

  蕭立策聽到這話,捏著信封的手指鬆開,厚重的書信「啪嗒」掉落在小幾上。不大的「啪嗒」聲却是驚了阿福一跳。

  蕭立策往後一靠,慵懶地靠坐在椅背上,視綫直直掃向阿福,這個上一世他死前見到的最後一人。

  「阿福,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少年了。」蕭立策像是在嘮家常。

  阿福心底一突,晋王好端端的不看家書,却詢問他跟了多少年。只一句不相干的問話,就亂了阿福的心,但那一絲亂很快就被掩飾下去,低頭微笑準備答話。

  「十四年了。」蕭立策搶在阿福前頭開口,一臉回憶,「過了今日,整整十四年了。本王記得,你到本王身邊來的那日,還是個八歲不到的小娃娃,正在換門牙,說話都漏風。」

  阿福心頭驀地一暖,王爺居然還記得他是哪一日服侍的他,還記得最初的他長什麽模樣。

  「本王記得,一直待你不薄。」蕭立策說到這裡,忽的失了笑容。

  阿福額頭冒汗,雙腿猛地跪在地上:「王爺,十四年來,您一直待奴才很好。」

  「很好?」晋王忽的將家書甩在阿福臉上,「既然很好,爲何如此待本王?」

  阿福臉色瞬間發僵,是做錯事被當場逮住的難堪。但下一刻,阿福又放鬆下來,晋王提前察覺了,就不會再中計,也挺好的。

  「王爺,您什麽都知道了,奴才伏法。」阿福跟在晋王十四年,哪能不知道晋王的做事手段,要麽不查出疑點,一旦查出來,必定會究根究底,查個底朝天。阿福跪趴在地,認了命。

  蕭立策看著似死如歸的阿福,想著暗衛報來的話,蕭立策心底真的很氣,阿福一個奴才,做出背主的事,居然不是爲了權,也不是爲了利,而是爲了共事十四年的好搭檔知櫻。

  因爲知櫻叛變,投靠了太子,阿福就也叛變。

  蕭立策冷笑道:「本王倒不知,你對知櫻如此情深意重。可惜了,你是個太監,給不了知櫻想要的。」

  阿福臉色陡的變了。

  蕭立策繼續道:「此時此刻,你在這裡爲知櫻衝鋒陷陣,上刀山下火海,你猜知櫻在做什麽?她正睡在太子榻上,承歡身下呢。」

  蕭立策是怎麽堵心怎麽來:「也是,你是個太監,滿足不了知櫻一個正常女人想要的,太子剛好能滿足,以你對知櫻的情深意重,說不定心裡頭還在感謝太子,感謝他替你讓知櫻品嘗到了做女人的快樂。」

  聽到這話,阿福死死咬住牙關,渾身在顫抖。

  蕭立策是故意羞辱他,刺激他的。因爲暗衛幷沒有找到阿福叛變的理由,蕭立策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可能——阿福喜歡知櫻。爲了心上人,阿福才背叛了自己。

  如今看阿福果然受了刺激,蕭立策終於確定,自己猜對了。

  「你,真是讓本王痛心……」蕭立策的話未完,營帳外頭突然響起衝殺聲。

  阿福自打愛上知櫻後,最恨的就是自個不是個男人,又被晋王如此挑明他給不了知櫻想要的男女歡愛,阿福心底一腔激憤。待聽到外頭的衝殺聲,阿福突地跳起,手上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直直朝晋王胸口刺去。

  知櫻選擇太子,站到了太子陣營,阿福很清楚,太子不是晋王的對手,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太子落敗,看著知櫻將來下場凄慘,阿福沒有選擇,只能幫知櫻幹掉晋王,唯有這樣,知櫻才能安全。

  下了毒的書信,晋王不看,那就只能他親自動手,阿福卯足了勁,要將匕首穿透晋王胸膛。

  趁著晋王被外頭的衝殺聲震驚時,阿福快狠准地刺過去。

  可惜,阿福失算了,若晋王不是重生的,興許真能被他偷襲成功,畢竟大獲全勝在開慶功宴的今夜,居然還能聽到敵人衝殺過來的聲音,晋王不可能不震驚,不意外。

  但,晋王偏偏是重生的,這個衝殺聲上一世中毒死去,成爲阿飄時就聽過了。不僅聽過,甚至還知道是阿福聯絡北漠殘餘勢力,故意引來的,目的是爲知櫻的行爲打掩護。

  你想呐,好好的晋王中毒身亡,勢必要嚴查下去,沿著家書一路查過去,知櫻這個大丫鬟想不落馬不可能。

  可引來北漠殘餘勢力,說是他們的兵器喂了毒,刺殺時毒死了晋王,那麽一切罪責就不用知櫻再承擔了,銷毀家書後,太子自會運作,將所有罪責都攤在北漠殘兵上,知櫻也安全了。

  可以說,阿福爲了知櫻,也是智商爆棚了。

  可惜,晋王是重生的,所以聽到外頭的衝殺聲一點都不意外,也不震驚,更不會因此而楞神一丟丟,完全就沒有給阿福刺殺成功的機會。抬起一脚,踢飛了阿福手中的匕首,再猛地一踹,正中胸口的阿福鮮血噴出,仰面倒地。

  而外頭早就做好準備的徐乾和林展,也在第一時間控制住了北漠殘兵。

  東宮。

  「孤沒做過,孤沒有勾結北漠,通敵叛國,孤沒有!」

  太子被侍衛拖出東宮,一路哀嚎,爲自己辯白。

  可無論怎麽嚎,都沒人聽他的,太子連隆正帝的面都沒見到,就被丟往了大理寺牢獄。

  「父皇,孤要見父皇,是晋王誣陷孤,孤沒有勾結北漠人,通敵叛國啊!」

  太子怎麽都沒想到,千里之外的太監阿福,爲了知櫻設計了北漠殘兵偷襲這齣戲,最後計劃失敗,反被晋王安在了太子頭上。阿福聯絡北漠殘兵是事實,與知櫻打配合合謀也是事實,而書信上驗出的劇.毒又是太子給的,一系列事實下來,樁樁件件全部扣在了太子頭上。

  謀害皇子,通敵叛國。

  太子落獄三日後,天天的哀嚎沒有盼來隆正帝的身影,却迎來了廢太子詔書,斬立决。

  太子捧著聖旨,昏死過去。

  晋王府。

  知櫻被逮捕那日,剛得知她身懷六甲,有了太子的骨肉,正滿心歡喜地摸著還未隆起的小腹,等待日後封妃的好日子,突然房門被撞開,三五個捕頭鎖了她往牢房帶。

  待得知,她今日的一切皆是因爲太監阿福自作聰明,惹了禍端後,知櫻瘋狂地咒駡阿福。

  「你一個死太監也敢肖想我?」

  「你連根都沒有,你配嗎?」

  「若不是你狗捉耗子多管閒事,我知櫻怎會落到這個地步?」

  牢房裡,知櫻駡駡咧咧,裝若瘋婦。

  牢房外,晋王故意安排了阿福站在外頭聽,上一世他倆合謀掉了他的性命,這一世晋王哪裡肯讓他倆痛快地殺頭去陰間?

  晋王安排人手,將阿福肖想知櫻的事,告知了知櫻,在知櫻駡駡咧咧時,獄卒又給阿福灌了媚.藥,丟進知櫻的牢房裡。雖然阿福是個太監,沒有那方面的能力,但在藥物的作用下,還是控制不住瘋了般撲倒了知櫻,死死壓在地上又是用嘴啃咬,又是……

  待藥效過去,知櫻倒在了血泊裡,流産了。

  晋王沒要他倆的命,却安排了一間髒兮兮的小牢房,讓他倆共住,一直關到知櫻被阿福折磨成了瘋婦,阿福也痛苦地一次次撞墻,晋王也沒有殺掉他倆,繼續關在牢房裡一生,直到死亡。

  太子被廢的次月,晋王蕭立策被册封爲太子,林姝成了太子妃。

  「怎麽了,今日是搬入東宮的大喜日子,你不開心?」蕭立策一起床,就發現小媳婦蹙眉不開心,笑著坐在床沿去撫平她眉頭。

  林姝躺在床上,雙手輕輕撫摸八個多月的孕肚,嘟著小嘴道:「我不喜歡東宮。」

  那裡上個月還住著廢太子那般噁心的人,聽幾個老嬤嬤說,前不久還在東宮裡看到了十餘個與林姝長相類似的侍妾,林姝一想到那些長得像自己的女人夜夜在廢太子身下喘息、承歡,就噁心得想吐。

  那個東宮,林姝真真是沒好感,一點也不想住進去。

  林姝嘟著小嘴對蕭立策道:「策哥哥,咱們可以不住進東宮嗎?」

  林姝只是試探地問,畢竟還從未出現過太子、太子妃不住東宮,住在宮外的情况,却不曾想蕭立策絲毫也不猶豫,寵溺地笑道:「好。」

  輕鬆得很,仿佛這在蕭立策眼裡就不算事。

  男人承諾得如此輕鬆,簡直震驚了林姝,她反復問道:「真的可以嗎?」

  「這有何難?」蕭立策的大手撫摸上林姝的大肚子,「只需跟父皇說,他的小皇孫住慣了晋王府,突然挪地方,怕是容易不適,引發小産。父皇還能不疼他?」

  男人說得雲淡風輕,林姝却聽得心底發緊。

  誰說肚裡的一定是小皇孫了?

  這些臭男人也太重男輕女了,萬一,萬一是個小閨女呢,他們就不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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