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很像那個人
冷靜依捏了捏手包,心想,那個蝴蝶通訊器一直放在她的手包裡,而且一直都是開著的狀態,黑熊肯定聽見了她剛才和米妮的對話,現在應該在打聽這個城堡關於綠字開頭的景點了,那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希望他能盡快找到,然後她再想辦法救出夜血瞳。
……
偏殿的餐廳裡,黑熊將一塊牛排遞進嘴裡,抬眸看了一眼候在旁邊的士兵,故意套近乎的說:“這棟城堡好大啊。”
“是。”那個士兵認真的點頭。
“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風景區可以看的?”黑熊也學著冷靜依的方式跟士兵套近乎,希望可以套出“綠”字開頭的景點。難裡且頭。
士兵一本正經的說:“克里先生,漢邦上校交待過,等你用完餐了,帶你去客房休息。”
“我不習慣白天休息,可以到處走走嗎?”黑熊儘量擠出一絲笑容,讓自己看起來隨和一些……
“這個您需要問漢邦上校,我無權作主。不過按我們這裡的規則,除了雷部長之外,別人都不可以隨便走動的。”士兵的表情很嚴肅,完全不像米妮那樣隨意。
“哦,謝謝。”黑熊禮貌的應了一聲,心裡很是不爽,這個士兵是不是以為他是司機所以看不起他?怎麼這麼冷漠?那個叫米妮的女士對冷小姐多熱情?
士兵扭過頭去,像雕像一樣站在原地,目視前方。
黑熊覺得沒趣,繼續切牛排,裝作不動聲色的四處尋望,想要找找看這大殿裡有沒有什麼地圖之類的東西,可是找了半晌也沒有找到,他只得放棄,為了不打草驚蛇,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還是等回到客房再想辦法找地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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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裡,雷林請來的E國醫生正在給冷靜依檢查腳,這個醫生認真檢查了一遍,試探性的問:“冷小姐,您的腳應該是幾天前扭傷過一次吧,今天又扭了一下,舊傷加新傷,所以才會紅腫。”
“是啊,前幾天我追一個嫌疑犯的時候扭傷了腳,不過用過藥,休養三天,好得差不多了,沒想到今天又扭傷了。”冷靜依隨口說。
“以後不要再穿高跟鞋了,太受罪了。”雷林關切的叮囑。
“冷小姐應該還是習慣穿高跟鞋的。”醫生微笑的說,“這雙鞋三寸高,又是尖尖的後跟,如果是不習慣穿高跟鞋的女士前掌一定會變得扁平,而且鞋邊還會磨起泡,可是冷小姐的腳除了扭傷的地方之外,別無任何不適的特徵。”
“是啊,我只是不喜歡穿高跟鞋,不過還是能穿的,出席宴會的時候都得這麼穿,呵呵。”冷靜依臉上掛著微笑,心裡卻暗自驚嘆,雷林手下真是臥虎藏龍,這麼點小事都看出來,看來我要更加小心才對。
“女孩子就是愛漂亮。”雷林笑著說。
“當然了,這是天性嘛。”冷靜依也笑了,“我想我今天之所以扭傷腳,應該是因為之前腳傷沒有痊癒,再加上穿高跟鞋引起的吧?”
“應該是的。”那個醫生客氣的說,“冷小姐的腳傷並不嚴重,只要擦點藥酒就行,一週之內儘量不要再穿高跟鞋了,等腳傷完全痊癒再說吧。”
“好的,謝謝。”冷靜依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這個醫生,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個子,凌碎的短髮,戴著一副銀邊眼鏡,下巴尖尖的,狹長的眸子透露著精明的光芒,皮膚白淨,長得清俊秀氣,一雙手纖細修長,十分漂亮。
不知道為什麼,冷靜依看著這雙手,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手,只是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冷小姐,我替您擦藥酒,可能會很疼,您忍著點。”醫生蹲下來給冷靜依擦藥,他的動作嫻熟巧練,而且還很優美,看起來很輕柔,實際上很用力。
冷靜依疼得汗水都滲出來了,她咬著下唇,凝著眉,強忍著疼,一聲不吭。
“煊,你輕點!”雷林急切的叮囑。
冷靜依心頭一顫,下意識的看著那個醫生:“你叫什麼?”
“我的中文名叫徐煊!!”醫生抬起眼眸,笑容可掬的看著冷靜依,“徐徐上升的徐,火字旁邊一個宣佈的宣。”
“噢,很好聽的名字。”冷靜依扯了扯唇角,慌亂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靜。
“煊”和“炫”同音,以前夜血瞳和宮靈兒叫斷炫也是單叫一個“炫”字,剛才雷林叫徐煊名字的時候,冷靜依腦海裡下意識的閃過斷炫的身影,然後心情就變得複雜,慌亂、愧疚、自責等各種複雜的情緒混和在一起,令她忐忑不安……
她忽然想起來,斷炫的手也是纖細修長,白希滑嫩,很是迷人,這個徐煊和斷炫還真有幾份相似之處……
冷靜依忍不住再次看著徐煊,仔細打量,他們倆完全不一樣,從外表來說,徐煊長得也算英俊清秀,但比起斷炫可就差遠了,斷炫是她見過最漂亮的男人,陰柔俊美,勝過女人,更何況,他們連瞳孔都不一樣,斷炫的眼睛是神秘的褐色,徐煊的眼睛是普通的深棕色;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斷炫不懂醫術,而這個徐煊是醫生,而且他們的身份也不一樣……
“好了。”徐煊停下動作,起身用溫毛巾擦著手,對雷林說,“雷部長,過五個小時我再來給冷小姐上一次藥,只要她好好休養兩天就會慢慢康復,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好,辛苦了!”雷林親切的說,“你去洗個手,跟我們一起用午餐吧。”
“呵呵,我已經用過午餐,就不打擾你們了。”徐煊微笑道,“我還有點事要忙,先退下了。”
“好,去吧。”雷林點點頭,目送徐煊離開。
冷靜依看著徐煊的背影,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煊!”雷林忽然又叫住徐煊,冷靜依的心又顫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要一聽見雷林叫“煊”字,腦海裡就會閃過斷炫的身影,好像見了鬼似的。
“嗯?”徐煊回頭看著雷林。
“差點忘了,冷小姐的司機也受了傷,你派人過去給他重新包括一下吧。”雷林說,“他在偏殿。”
“噢,好的!”徐煊微笑的說,“我正好要過去那邊,順道給那位司機先生看看。”
“好,那麻煩你了。”雷林對徐煊說話很親切,完全沒有命令的語氣。
“謝謝徐醫生。”冷靜依客氣的說。
“不客氣。”徐煊沖冷靜依笑了笑,轉身離開,他步伐優雅,舉止雍容高貴,絕對不像普通醫生。
……
當徐煊走出視線,冷靜依好奇的問:“雷部長,我看您對這位徐醫生特別客氣,難道他不是您的部下?他是什麼人啊?”
“他是我外甥。”雷林說。
“外甥??”冷靜依有些意外。
“是我姐姐的兒子。”說起徐煊,雷林的語氣特別沉重,“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我姐夫也是E國政界高官,是E國總統迪塔斯的親哥哥,當初本來是我姐夫當總統,可他不願意當,才把總統之位讓給了迪塔斯,因為我姐姐姐夫沒有什麼野心,與世無爭,所以迪塔斯對他們兩人十分敬重,對他們唯一的兒子迪亞斯視如已出。”
“原來是這樣。”冷靜依恍然大悟的點頭,“如果他說迪亞斯這個名字我就知道,他是E國王子呢,傳聞說迪塔斯沒有兒子,只有女兒,將來的王位也是要留給他的。”
“是啊。”雷林感嘆的說,“迪亞斯很乖巧很懂事,大學畢業之後就專心鑽研醫學,醫術很高明,是我們雷家和迪家的驕傲,而且他有情有義,去年年初,我們部隊在邊關對付一批恐怖份子,我在戰亂中受了重傷,他得知情況,連夜趕來為我治療,沒想到後來卻出了事……”
說到這裡,雷林十分愧疚,“由於我的疏忽,他被恐怖份子綁架了,我調動所有人馬去救他,可惜最後他還是被兩個逃走的恐怖份子帶走,沒想到就這樣一直失蹤了一年多,我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我姐姐、姐夫還有總統先生都悲痛欲絕。可我萬萬沒想到,上個月,他突然又回到我身邊,他說是一位姓徐的中**人救了他,他為了感激那個中**人就給自己取了一個中文名字叫徐煊!一般有中國朋友在的時候,我們都叫他的中文名!”
“原來他的中文名是這樣來的……”冷靜依很不可思議的說,“我看他長得文質彬彬,高貴優雅,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離奇複雜的經歷,而且,他的性格好像也挺淡然的,並沒有因為那次的綁架事件受到太多影響。”
“他還是受了很大影響的。”雷林沉重的說,“以前他開朗樂觀,愛說愛笑,現在變得很內向,不太願意跟我們說話,沒事就一個人呆在實驗室擺弄著他的藥瓶。”
“你也別太擔心了。”冷靜依輕聲安慰,“任誰經歷那種情況都會改變的,那一年多以來,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折磨。”
“他的確受不了不少罪,一身都是傷,心口處還有槍孔,我看著都心疼。”雷林十分愧疚,“我現在只想盡自己的能力彌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