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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榜》第47章
四七

  武維之深深吸了口氣,遊目四項,夜已經很深了。他見藍風仍然呆立在原來的地方;略作猶豫,終於走上兩步,躬身輕輕地說道:“今夜之事,多虧了女俠——”他想不出底下接什麼好,只得住口。

  藍風晤了一聲,迷惆地轉過臉來;望了他很久,始強作嫣然一笑,問道:“你說你也正要去靈台山是吧?”武維之點點頭。

  藍民伸出潤如春蔥般的玉手,優雅地理了理被風吹散了的發鬢,比較自然地又笑了笑,說道:“既是同路,那就一塊兒走吧。”

  武維之抬頭見遠處路邊有一匹俊馬正在低頭哈草,知道那是藍鳳的坐騎,不禁有點猶豫為難起來。藍風望望他,微笑道:“男女同行,有所不便是不是?”

  武維之聽了,先是一怔,跟著俊臉飛紅。溫柔似水的藍鳳,爽朗時竟然不遜鬚眉,這真有點出於他的意料之外。對方沒容他開口,掩口淺淺一笑,低聲又遭:“或者是怕天山玉女誤會?”

  武維之這下可急了,誰想到愈急愈開不了口;除了搖頭紅臉之外,期期艾艾的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藍風掩口笑道:“不然為難什麼呢?”

  武維之掙紮著用手一指道:“那是女俠的坐騎麼?”

  藍風點點頭,武維之得救般地忙道:“就是這個原因,在下怕誤了女俠行程。”

  “為了這個麼?那太簡單啦。”藍民朝馬兒瞥了一眼,跟著又朝武維之招招手笑道:“你隨我來!”口裡說著,嬌軀扭動,已向馬兒走去。

  武繼之提起書箱,人雖跟在藍風身後向前走著,內心卻是非常不安。他暗忖道:“莫非她要我與她合乘一騎?唔,那可使不得!雖說江湖兒女應該不拘小節,但終究欠妥。”抬頭看時,藍鳳已在解卸馬背後部一隻包裹,似欲騰出一個空位。武維之無法再沉默了,鼓起勇氣大聲阻止道:“女俠千萬不可如此!”

  藍民回頭詫異地道:“這有什麼了不起?”

  這還不算什麼了不起?武維之情急之下,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藍鳳已從馬背上拉下那隻僅有的小包裹,回頭一笑道:“天山余家雖不富有,一匹馬兒卻不須少俠你痛心。”順手一拍馬臀,馬兒負痛,放開四蹄絕塵而去。

  “看誰運氣好——”藍民喃喃說著,目送馬兒在夜色消失不見,這才轉臉笑向武維之道:“難道跟你走在一起不比伴著一匹馬兒強麼?”她說著撲哧一聲,掩口格格嬌笑起來。

  武維之暗道一聲慚愧,深深噓出一口氣,搖了搖頭嘆道:“唉,我還以為……”話說一半,發覺不妥,連忙嚥住。

  藍鳳秋波一轉,斂笑忙問道:“你還以為什麼?”

  武維之雙頓一熱,支吾地道:“沒有什麼。咳,不早了,我們走吧!”

  藍鳳注目而視,搖頭道:“不行,讓我想想。你語未盡意,一定藏了什麼沒有說出來。”說完,果然咬唇思索起來。

  這時的武維之,真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心頭鹿撞,面孔火熱。藍民略一沉吟,驀地一聲哼!抬眼朝武維之狠狠一瞪,翹翹朱唇,以不屑的神情朝地下輕啐了一口;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往前路奔去。武維之張口想喚住她解釋一下,但一想及自己在女孩子面前一向拙於詞令,很可能愈解釋愈糟,於是輕嘆一聲,沒喊出口。

  藍鳳已經走出很遠了。但背影仍依稀可辨,而且去勢亦並不太疾。武維之盤算了一陣,毅然展開本門身法,飛步追去。他想:走在一起,早晚總有剖白的機會;不然的話,豈不誤會定了?

  飛奔了約莫頓飯光景,已趕至藍鳳身後兩丈之內。籃風不疾不徐地,以同一速度行雲流水般的走著;天藍色的披風兩翼飛舞在空中,像一隻巨大的藍蝶;輕靈曼妙,翩翩有致,令人悠然神往。

  她應該已經知道他在身後了,但她一直沒有回頭。

  武維之不便迫得太近,二人保持著固定的距離,繼續向前飛奔。又走了盞茶光景,前面的藍鳳腳下突然一緩,武維之未曾防此,一成收勢不住,一下撲至藍民身邊。這樣一來,二人便走了個並肩。

  藍民緩步而行,再沒加快,好像在想著什麼,武維之當然也只好陪著放緩腳步。就在這個時候,藍風突然掉臉莊嚴而平靜地問道:“化子叔叔所說的漢中罪案,真的確有其事?”

  藍鳳的語氣,平靜得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而那份莊嚴就有點顯得勉強了,她好似故意沖淡另一種受了抑制的關切。武維之微感意外地怔得一怔,連忙點頭。

  藍鳳望著他,緊接著又問道:“這事怎麼會牽涉到你身上的呢?”

  武維之苦笑了笑道:“除了莫名其妙四個字之外,我沒有更好的說明了!”

  藍鳳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事的呢?”

  武維之恨聲道:“是在到達終南風雲幫的虎壇之後。”

  他先將前往虎壇的經過情形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罪案不斷發生時,我正臥病於藍田一家客棧裡,雪娘母女便是最有力的證人,設非如此,她們母女又怎肯為我辯冤?”跟著輕嘆道:“雪浪母女兩次救我,恩重如山,我真不知應該如何報答?”

  藍鳳移開目光,漫聲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有辦法。”

  武維之一愕,忙道:“什麼辦法?”

  藍鳳仿著他剛才的語氣道:“沒有什麼。咳,不早了,我們走吧!”

  武維之瞪目不明其意,藍風膘了他一眼,佯嗔道:“瞪眼唬人麼?怪相!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有所本,要明白,何不多想一下?”武維之赧然一笑,他只明白了後半段;藍鳳的前兩句話,他以為是她放意拿來為難他的,是以也就未再深想。

  藍鳳望了他一眼,幽幽一嘆,倏而掉開臉去。同時,口中喃喃說道:“唉,真想不到武林中會出了個風雲幫。”她似乎想令武維之明白,這事就是她剛才怨嘆的原因。

  聽到風雲幫三個字,武維之心頭一動,忙道:“女快慢走,在下忘了給女俠看一樣東西。”藍鳳愕然止步。武維之從懷中取出那份聘貼和金牌,一面交給藍民,一面約略說明了取得這兩樣東西的經過。

  藍鳳聽完,方將聘貼展開;一面看,一面冷哼不止,看到聘貼最後一行,更忍不住黛眉凝煞,咬牙說道:“又是他,果然是個下流東西。”

  武維之知道,藍風口中的“他”,除了黃衫客,當然不會有別人。

  這時但見藍鳳罵得一聲,立即將手中聘貼撕得粉碎;同時將金牌捏成一顆金丸,合怒擲入荒野。徐怒未息地又道:“第三屆武林大會前幾天,洛陽附近也發生過幾件這類的案子,那時候就有人懷疑是他。我當時聽了半信半疑,心想:那怎麼會呢?他是三老之一、地老黃玄的孫子啊!我還以為時值三屆武會前夕,洛陽城中龍蛇雜處,良奏不齊,可能別人做的事,被他的仇家用以打擊他。之後紅榜相遇,他那輕薄態度實在令人生氣;但為了尊敬他祖父的地位,未便發作。早知如此,余美美不以魚龍絕招砍下他那顆狗頭才怪!”

  藍鳳說畢,又沉聲問道:“你有否懷疑到是誰搶去了那面虎壇十五號銀符?”

  武維之想起三屆武會人,當黃衫客現身時,師父好像說過這麼一句:“晤,大概就是他。”師父的語氣很怪,似乎隱含怒意。難道師父早就斷走洛陽當年的案子就是這個黃彩客作的不成?他一面想,一面回答藍風道:“我有點感覺——但在沒有得著真實據之前,我卻不願多說些什麼。”藍鳳望著他,點點頭,明眸中流露出一絲欽贊之色。她默默轉過橋軀,繼續向前走去,武維之默然相隨。

  東方透出一抹魚肚白,天快亮了。武繼之偶然抬頭,看到前路隱隱現出一排黑影,知武功已然在望,精神不禁為之一振。這時,藍風忽然腳下一援,偏臉向他道:“喂,我問你,你說你去靈台山找梅娘是奉了雪娘之命?”

  藍風說這話時似乎顯得十分疑訝和意外。因此武維之心想:“雪”、“梅”之間,看樣子一定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存在,而且這事藍鳳好像也知道。他又想:梅娘是人老之女,雪娘是無憂之女,後者且是天老之媳;雙方均是名門女俠,難道還會有甚糾紛不成?

  他只顧忖想,竟未立即回答藍風的話。藍鳳看了他一眼,又問道:“你找梅娘是為了什麼事?”他聞言一怔,因有所顧忌,不欲就此表示自己是一品簫之子,是以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苦笑著,一臉尷尬之色。藍民見他仍不置答,奇異地又望了他一眼,蹙眉道:“難道你又是什麼也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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