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吵架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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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吵架後，虞音在房裡洗完澡後，左等右等都沒等到陸行楊。

　　她原以為他出去喝酒了，到了客廳才看見亮著燈的客房。

　　過了一會兒，客房的燈暗了。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吵架吵得分房睡。

　　虞音見陸行楊沒有吵了架就想出去鬼混的毛病，原想著值得表揚，可是暗喜了一會後還是很生氣。

　　因為他，她分分鐘以後沒法當社區義工了！

　　虞音在客廳徘徊了一會兒，還是沒進去和陸行楊說軟話，自己回房睡了。

　　蒙頭囫圇睡了一覺，虞音半睡半醒之間蹭向床的另一邊，摸來摸去摸不到熟悉的胸膛往裡靠，很是哀怨。

　　虞音癟著嘴眯了一會兒，意識悠悠回到腦海裡，才想起哥哥和她吵架了。

　　小氣鬼還跑客房睡了……

　　不和她睡……

　　過了一會兒。

　　虞音打開客房的門，借著窗外清冷的月光，陸行楊躺在床上，手背蓋著眼睛，唇線緊抿，呼吸均勻。

　　看起來，又疲憊又悶悶不樂。

　　虞音掀起薄被，擠到陸行楊的身邊，又怕吵醒他。

　　她可沒原諒他啊。

　　就是不在他身邊睡不著。

　　……

　　晨光初現，穿過窗簾灑在客房的地板上。

　　鬧鈴劃破清晨的平靜，床上的陸行楊皺眉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

　　早上八點。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胸口上壓著虞音的腦袋。

　　客房床小，陸行楊一個大男人躺著足矣。

　　虞音側躺著擠在床沿，像只怕被拋棄的可憐貓咪，一手揪著他的睡衣，也被鈴聲吵醒了。

　　陸行楊頭髮亂糟糟的，揉揉眼睛，粗啞的聲音提醒她，「八點了……」

　　言外之意是虞音該起身上班了。

　　南大教職工是八點三十分上班。

　　虞音不起來，反而往他身邊擠了擠，她想起來還是很委屈，「不去。你還在生我氣。」

　　陸行楊克制著想去撫摸虞音背部的衝動，移開自己的眼睛，「我沒生氣。你去上班吧。」

　　虞音不肯，反而抱著他的腰更緊，「不去。你還在生氣！」

　　陸行楊口是心非，否認道，「沒有。」

　　虞音坐起身來，對上陸行楊的眼。

　　兩人對視，虞音眉心微蹙，委屈巴巴地控訴他，「你是不是總懷疑我在外面勾男人啊？」

　　虞音原本只是生氣自己沒能拉住陸行楊，一時盛怒順帶牽連了他。

　　後來兩人昨夜吵完架，她才朦朦朧朧想明白，陸行楊之所以這樣做，是想給她蓋個已婚的章，讓一切雄性動物莫近。

　　他這是不放心她嗎？

　　陸行楊捏捏山根，又無奈又自嘲地笑，「我在想，我是不是太早逼你走入婚姻了？我們可以再多談幾年戀愛的。雖然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但是你好像不太高興這麼早當太太當少婦。」

　　她以前就和他抱怨結婚後，學生喝糖水都不叫她了。

　　陸行楊在虞音偶爾因為工作太累拒絕他的求歡時，甚至還蹦出過她是不是有狗了這種荒謬至極的想法。

　　他那時一笑了之。

　　即使結了婚，陸行楊發現自己對虞音的佔有欲真的很強。

　　他依舊和婚前一樣，患得患失。

　　昨夜電梯，陸行楊眼神觸及到虞音光溜溜的手指後，臉色難看。

　　昨晚吵架，虞音一句『早知道不嫁給你了』，更是讓他心口一滯，隨即疼得難以呼吸。

　　面對陸行楊的答非所問，虞音執拗地看著他，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懷疑我在外面勾男人啊？」

　　陸行楊抿緊了唇，沒說話。

　　虞音去摸陸行楊的下巴，讓他看她，「哥哥回答我，是或不是？」

　　「哥哥，是不是？」

　　面對挨坐在他身邊的虞音，正哀著聲音問他是不是的時候，陸行楊攥緊了拳頭，神情痛苦地低吼道，「不是！」

　　他看向虞音，很是認真，「虞音，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外面的男人。」

　　她是一朵嬌嫩的鮮花，她的美麗她的盛放應該唯他能夠擁有能夠獨佔。

　　虞音聽了這話不由抿嘴一笑，「外面的男人？哪有人喜歡我。」

　　陸行楊提醒她，「你的搭檔。」

　　虞音聽了不禁皺眉，「哪有？」

　　不管有沒有。

　　虞音明白過來，張開手臂環住了陸行楊的脖子，甜甜地撒嬌，「哥哥是怕有人喜歡我，昨晚才在大家面前這麼說呀？」

　　她還說，「我當義工是學妹說我是大四學生才能當上的。你這麼說，他們都會知道我不是學生的。哥哥～對不起。我昨天不該和你鬧脾氣的。」

　　南大可沒有在校生能結婚的案例。

　　原來如此。

　　陸行楊被虞音這麼軟軟地搭上來，心裡巴不得她再貼緊一點，他還是在鬧彆扭，指出她的錯誤，「你不戴婚戒。」

　　說起婚戒。

　　虞音倒是有點心虛。

　　她每天上班在學校停車場摘下婚戒收到車匣裡，下了班回家時再戴上。

　　不戴的話，下班和學生同事聚一聚聊聊學院的八卦逸聞多開心呀。

　　戴上的話，有的同事見她下班晚點走，都會揶揄她，不早點回家給老公做飯呀？要不要一起去前面超市買菜，今天有雙倍積分喲～

　　時間長了，但凡知道她老公身家豐厚又寵她的，下了班行色匆匆往外走都會說上幾句羡慕的話，你是又有老公寵著，又有幫傭的阿姨幫忙，我們這些人是只有眼紅的份呀～

　　昨夜是志願部聚餐，虞音不戴婚戒，被陸行楊見了，他自然不樂意。

　　與虞音相反，陸行楊每天都戴著。

　　前一段時間，有個客戶的妹妹見陸行楊戴著婚戒，卻視若無睹，秋天的菠菜送個不停。

　　有一天早上，陸行楊跟虞音說，今天他開她的車，她開他的車。

　　虞音不肯，你不是今天要見客戶嗎？

　　她的甲殼蟲能見客戶嗎？

　　她不肯開他的保時捷在學校裡招搖過市。

　　陸行楊堅持。

　　虞音拗不過他。

　　那天見客戶的時候，客戶妹妹見陸行楊從黑色的甲殼蟲上下來的時候，還有點驚訝。

　　陸行楊一本正經地扯謊，「是和太太的一個紀念日，要互換車開。」

　　刺耳。

　　商務午餐結束後，陸行楊買單的時候，又露出皮夾裡碩士畢業和虞音的合照。

　　刺眼。

　　這刺耳又刺眼的。

　　客戶妹妹秋天的菠菜送不動了，在心裡默默地放棄了。

　　想到這兒，虞音抱著陸行楊更緊，仰頭親他的下巴，「哥哥～我隻愛你一個人。心裡和眼裡只有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陸行楊雖然彆扭兮兮的，還是抱緊了虞音，低頭告訴她，「我想做你的心裡的第一位。」

　　不在什麼亂七八糟的學院八卦，不在什麼錯綜複雜的社區義工之後。

　　他只想做她的第一位。

　　就像他一樣，她是第一位。

　　虞音望著陸行楊，抱住了他，她發自真心的，「哥哥永遠都是我的第一。」

　　說到這，陸行楊的手機又響了。

　　是他的助理的，「陸總，有個檔要你過目簽字。」

　　虞音移開放在她腰間的手，要下床給他拿衣服過來，沒想到被他一手扣緊腰，他對電話那頭，「我下午再過去。」

　　虞音叉腰，「我可是隻請了兩個小時假呀。你不上班在家會很無聊的。」

　　陸行楊笑，去掐虞音的小臉，「那你還不快走？不走是等著我和你交配？」

　　「那你別摟著我才行。」

　　陸行楊嘴上說著讓她快走，其實身體力行地讓她留下，覆上她的身體，「妹妹這麼想交配呀？哥哥從了你。」

　　「哪有！」虞音笑彎了眼，和身上的男人親親，「唔唔……我才沒有想和你那個……」

　　晨光裡，床上的纏綿春色無限，歡聲笑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