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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服》第50章
51婚禮(上)

  **

  過完年,冷風蕭瑟間,虞音剛走出家門,就看見陸行楊的車,裹著圍巾一頭鑽進車裡。

  虞音被禁足了一個多星期,現在終於見到陸行楊了。

  「哥哥,好冷哦。」虞音抖了抖,很是哀怨。

  陸行楊見狀,把她的手揣進他的口袋裡取暖,熟練地發動汽車,「想吃什麼?」

  虞音想了一會,只想待在他的身邊不分開,「點外賣披薩吧,然後我們看劇。」

  「你不怕我再對你做什麼了嗎?」

  「你敢!」虞音氣鼓鼓的,又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壞哥哥。」

  原是元宵節那天,虞音和陸行楊出去壓馬路,隨江路上正在舉辦海濱燈節。

  陸行楊還頗有情調給虞音買了一盞小花燈,結果提著走沒幾步,那糊紙的花燈便燒了。

  走到沒人處,陸行楊走近虞音,開始調情,「燈燒了,要罰你。」

  虞音摟著他的脖子,軟軟地撒嬌,「哥哥要怎麼罰我呀~」

  偷摸捏著她的小屁股,陸行楊撩開她的發親她,「罰你今晚陪我。」

  虞音原想和他說不方便,元宵還是要回家過的,沒想陸行楊又說起別的,牽著她的手往兜裡揣,「回家吃元宵吧。」

  結果,虞音煮了兩碗元宵端到客廳,陪著陸行楊看劇,正挨著呢,四腿交纏便摟在了一起,吻在了一起。

  口腔裡滿是甜甜的豆沙味,虞音半推半就就被陸行楊留了下來過夜。

  結果第二天回家後,虞母果然生氣了,「壓馬路壓了一晚上啊?」

  虞音老老實實地不頂嘴,虞母念叨了一會兒才平復心情,手指戳著她的腦袋,「天天在男人家裡過夜,造反啦?」

  「沒天天……他不是普通男人,是我男人……」

  「還敢頂嘴?」

  「沒有沒有。」虞音垂著腦袋,「昨天是元宵嘛~」

  「元宵就能陪著人過夜?」

  虞音低眉順眼的模樣,「我和他在一起不是經過你同意的嘛~」

  「我同意你就能天天陪著人過夜?」

  「沒天天……」

  「你又頂嘴!」

  虞辰在廚房裡聽著外頭兩人車軲轆話來回辯,也沒論出個所以然來,打算等老姐挨完罵再出去。

  結果外面話題一轉,虞音已經賣隊友了。

  「虞辰以前還天天往女孩那跑呢。」

  「哦~所以你也學了虞辰,天天往姓陸那跑?」

  「沒有天天。」

  「你又頂……」

  「好好好,是天天。」

  「我……我還不如生塊叉燒出來!天天?你是怎麼好意思天天往男人家跑?」

  「是你說的……」

  「我說什麼了?啊?你是要氣死我啊,今天開始,夜裡十點必須回來,不回來以後都別回來了。」

  虞音偷笑,媽媽顯然是忘了白天了,沒想到虞辰從廚房裡溜達出來了,悠悠提醒了一句,「媽,白天老姐也常去陸家。」

  虞音眼睛都圓了,虞辰可真會報復人!不就說了句閒話嘛!

  「哪有!媽,你別聽虞辰瞎說!」

  「好啊!白天去了,晚上還去?你怎麼不是塊叉燒啊!」

  ……

  自從元宵後,虞音就被禁足了,只能委屈巴巴地和陸行楊視頻通話。

  這還好,夜裡簡直就是思念氾濫的時候,咬著手絹盼著開學。

  **

  開學是三月,春風吹綠校園,虞音這學期要交的作品不少,陸行楊和幾個同學合作的專案正在等專家組審批,於是閒了下來。

  陽春三月,管逸雲的婚禮請柬便如春天一般如約而至。

  虞音見陸母還請了自己,實在緊張,又是第一次去南非,早早做好準備,買了幾身新衣服。

  與此同時,陸振南還收到了管逸雲的婚禮請柬,這下徹底炸了,是如今見自己人財兩空,存心來噁心自己不是?

  與虞音的興奮緊張,與陸振南的怒不可遏相比,陸行楊淡定許多,把裝著請柬的抽屜一推,仿佛沒了這樁事。

  虞音不解,小口輕輕地咬了他的耳朵一下,陸行楊嘶了一聲,去掐她的臉回擊,「好玩嗎?」

  「是你媽的婚禮耶,你不激動嗎?」

  「……」陸行楊有點納悶,「我該激動嗎?」

  虞音也不明白,好像該好像又不該,又抱緊他,「誰走我都不會走的。」

  「真的?」

  「嗯。」

  「那你昨晚怎麼還走了?」

  「我今早滿課呢!」

  陸行楊哼了一聲,「都是藉口。」

  「才不是。」

  「那你今晚別走。」

  虞音笑眯眯地往他懷裡鑽,「好好好。」

  兩人又摟作一團。

  越是臨近六月,陸振南就越發焦躁,理清了症結所在後,打了電話給陸行楊,「行楊啊,爸爸病了。」

  不知是謊言重複千次成了真,還是陸振南真的流年不利,真的生病入了院。

  醫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疼痛仿佛到處竄,沒個定性,只說做個全身檢查。

  「疼。全身哪都疼。」陸振南躺在床上,哀哀喊著。

  陸行楊聽請得全日的看護說,陸振南是真的疼,嗷嗷叫,大半宿大半宿不睡覺。

  臨近陸行楊虞音出發的日子,陸振南的病更嚴重了,又打電話來,「我怕是熬不過去了,行楊來照顧爸爸好不好?」

  陸行楊一時也摸不清陸振南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虞音跟著陸行楊來過幾次,還提了個保溫壺,裡面是家裡燉的甲魚湯。

  交好的祝家來過幾次,提著大果籃和幾束花,說是花香解鬱。

  眼瞧著祝欣欣來時一雙眼睛還是不時瞧著陸行楊,陸振南便越發看那虞音不順眼,連虞音送來的湯都嫌太熱氣要倒掉。

  原以為偷摸吩咐看護,沒想到還是被陸行楊截了胡,攔下那壺湯,「別浪費,我來喝吧。」

  那天,陸振南滿腦子都是陸行楊喝湯的畫面,那慢慢品又不說話也不搭理他的架勢,真讓人心裡毛毛的。

  打那天起,陸行楊便再沒來過醫院。

  陸振南還在琢磨著自己都『病入膏肓』了,陸行楊還不至於去了南非。

  沒想到他還真的帶著虞音去。

  拳頭直砸在床面上,好啊,什麼破婚禮,破鞋和姘頭的婚禮有什麼好參加的!

  ……

  自打虞音上車起,陸行楊的眼睛就不停往這瞧。

  虞音正在檢查證件有沒有帶齊,見他這樣,大大方方地問他,「哥哥怎麼了?」

  「待會把衣服換了。」

  「不要。我喜歡這身。」

  「不行。太暴露了,不然你披我的外套。」

  「不要!」虞音想起前事來,「你媽在廁所和我說過的,讓我不用穿的太保守,露一點沒關係,國外的女孩都這麼穿。」

  「你又不是國外的女孩。」

  「可是我要到國外去呀。」

  「那你還是不是國外的女孩。」

  「誒。陸行楊,到國外去就成了國外女孩好伐?」

  陸行楊執拗霸道的性子上來了,「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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