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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劍台》第7章


  他走了這麼久,這麼多地方,一路進來,竟連人影子都沒有看到一個,這是怎麼回事?

  最後他點點頭,心想:大概去了前面吧?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神情一愣,驀地停下腳步,左右一打量,毫不考慮地閃身隱到一株古松之後。

  這株古松生在一座假山之旁。余小華雖然尚未獲傳幫中絕學“九九八十一路橫掃千軍棍法”以及“大羅八仙掌”,但內功基礎業已不弱,當下輕翻巧蹬,攀上松頂。樹上枝繁葉密,纏繞盤結,藏身其中,如蠶之被繭,很不容易被人發現。

  余小華既敢深入重院,此刻為何又要躲將起來呢?

  原來他聽到了一點什麼聲音說得清楚點,是一陣飲泣之聲,女孩子的吞聲飲泣之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毫無理由地,就這樣做了。

  現在,他小心地悄悄自枝葉中探出視線,循聲緩緩搜察過去。他看到了,而當他看清之後,他更呆住了!

  三丈開外的荷池旁邊,一名青衣少女跪在地上,雙臂伏在一截枯樹根上,香肩不斷起伏,泣聲雖低,卻似乎顯得異常傷心,身後,兩名婢女臉面微俯,各以玉指揉折著衣帶,似乎也在陪著垂淚。

  這名青衣少女,余小華一眼認出,正是那位七絕小玉女司徒芳卿!

  余小華大惑不解,心想:她這是受了誰的委屈?蔡師叔說她劍法家傳,一身武功已經相當了得,誰要給她氣受,她為什麼不拔劍相向?

  接著,他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

  這兒什麼地方?有誰吃了熊心豹膽,敢在當今武林盟主家中輕易開罪像她這樣一位上賓?

  “可是”余小華仍然是糊塗:“那麼,她又是為了什麼事才會這樣傷心的呢?”

  就在此際,但見兩婢中之一婢上前俯身輕喚道:“小姐,小姐……”

  司徒芳卿驀地抬起淚臉,手指面前那截樹根,抽噎著道:“那時我雖然才四歲左右,爹跟娘談著我聽不懂的江湖軼事,我則躺在他們中間,望望爹,又望望娘,最後不知不覺地睡去說著,一陣哽咽,熱淚又復滾滾而下。

  余小華暗暗噢了一聲,他忘了對方是第七屆武林盟主的獨生女兒。是的,他想,那也才不過是十來年的事,這兒曾經一度是她的家。

  余小華想著,也不禁一陣難過。

  但聽司徒芳卿顫聲又道:“如今呢?樹枯了,折了,爹也不見了……”說至此處,不禁又伏下身去失聲痛哭起來。

  另外一婢四顧周圍,然後彎腰喚道:“小姐,小姐!”

  原先那婢見她們小姐全不理睬,忽然在小姐肩上拍了兩下,低低而有力地說道:

  “小姐,你不是說主母常常背地飲泣,因為主人死因可疑,你立志要在藝成之後將這件公案查個清楚嗎?小姐既以巾幗英雄自許,現在做甚不能止悲?”

  司徒芳卿聽了這番話,果然止悲抬頭。兩婢分扶兩臂,輕輕把她拉起,四下看了一眼,見近際無人,接著又低聲鼓勵道:“小姐既然認為男兒做得到的,女孩子也應做得到。主人主母的‘七絕劍法’與中州華家的‘游龍劍法’有‘劍中雙玉’之稱,中州華宗武學散失,也未聽說有後人留下,主人當年能憑‘七絕劍法’取得第七屆盟主寶座,小姐又何嘗不可憑這套‘七絕劍法’於將來爭取第十屆盟主寶座?”

  司徒芳卿跺足輕叱道:“小雲你瘋了麼?”

  那叫小雲的女婢不服道:“哪兒瘋了?”

  司徒芳卿道:“這兒什麼地方,容得你這般口徑遮攔?”

  小雲掩口道:“我說不可以,小姐哭就可以?”

  司徒芳卿臉蛋微微一紅,斥道:“死丫頭,我……何時告訴過你丫頭,說我要想當盟主?”

  小雲爭辯道:“小姐雖然沒有這麼說過,但小姐曾不止一次表示對這座太平宮十分懷念,除了當上盟主,還有什麼辦法……”

  司徒芳卿嗔道:“懷念歸懷念,我問你丫頭,武林有史以來出過幾位女盟主?”

  小雲眼珠轉了轉,忽然說道:“有了!”

  司徒芳卿瞪了她一眼道:“有了什麼?”

  小雲縮身躲在另一婢身後,哧哧笑道:“只要未來的姑爺有志氣……”

  司徒芳卿叱道:“丫頭你敢?”

  主婢三人追逐而去,轉眼沒入前院不見。

  余小華怔怔地望著主婢三人背影消失的地方,不期然陷入一片沉思中,等他自沉思中警覺過來,天色已不知於什麼時候黑盡了。他一啊,正待躍身下樹,身後卻忽然遙遙傳來一陣衣袂劃空之聲

  余小華心中一動,縮身扭頭,戒備地循聲搜去。臉甫掉轉,便覺眼前灰影一閃,兩條灰色身形,已於松後陰暗處悄沒聲息地相繼飄落!

  這突如其來的兩名不速之客,現下立身處雖近在咫尺之間,然因夜色過於黯淡的關係,余小華僅能從兩人側面隱約地看出,兩人身材大致相若,臉上分別飄垂著一幅灰色面紗,惟一可資鑑別之處,便是一人繫著緊身夜行勁裝,一人則在勁裝外面加披著一件灰色風衣。

  這時,但見勁裝蒙面人緊上一步,狀極恭謹地俯身低聲道:“未悉玉劍信令何事見召?”

  披風衣的蒙面人屹然而立,聞言一聲不響,右臂緩緩抬起,啪的一聲,抖開一面三角小旗,旗角招展,隱見紅光閃動。

  勁裝蒙面人頭一抬,駭然失聲道:‘血劍令?”

  雙膝一屈,拜倒地上。

  執旗蒙面人冷峻地道:“自稱投效‘血劍帝君’座下,轉眼三年多,始終未獲表現機會,也始終未能進入帝府一步。這以前,你曾不止一次背人抱怨帝君無情,帝君雖有耳聞,卻未加責,因那也怪你不得。如今,本座可以告訴你,你有進入帝府親炙帝君的機會了!”

  勁裝蒙面人似甚興奮地仰起臉來道:“帝君今天也來了麼?龍駕何在?卑員可否前往謁見?”

  執旗蒙面人冷冷答道:“還早!”

  勁裝蒙面人赧然低頭道:“是的,卑員冒昧,願令主赦罪。”稍頓,不安地接下去說道:“不過,令主知道的,卑員一身成就有限,帝君此次傳下血劍令,究竟欲取何人首級,尚請令主明示。”

  執旗蒙面人靜靜地道:“萬里追風。”

  勁裝蒙面人似乎吃了一驚,愕然抬臉道:“誰?‘萬里追風’?”

  執旗蒙面人道:“是的,‘萬里追風’祁天保!”

  語音一沉,陰陰接下去道:“有話現在說,都還來得及。怎麼樣?有所不能?

  抑或有所不為?”

  勁裝蒙面人急急分辯道:“令主請別誤會。”

  執旗蒙面人冷然側目道:“不然怎麼說?”

  勁裝蒙面人期期地道:“卑員意思是說……‘萬里追風’輕功天下無雙,這一點,帝君和令主不是不知道。設若不幸失手,卑員一命固不足惜,洩露機密,豈不有負帝君厚望,使帝君有所托非人之憾?”

  執旗蒙面人詞色稍緩,談談說道:“你不會失手的,放心好了!”

  勁裝蒙面人不勝惶恐道:“卑員實無自信。”

  執旗蒙面人緩緩說道:“你輕功方面雖然稍遜姓祁的一籌,但在其他方面卻勝過姓祁的多多;而自現在起,他明你暗,日期又不加限制,非遇大好良機,決不輕易出手,像這樣,還愁不會成功嗎?”

  勁裝蒙面人沉吟著,點頭不語。執旗蒙面人接下去又說道:“‘萬里追風’祁天保之輕功雖雲天下無敵,然而,當今武林中,在這一方面的成就,除了他姓祁的,便得數你。而這一點,便是帝君今天之所以屬意於你的最大原因。明白帝君的用意嗎?惟有你,方能勝任躡蹤任務,惟有你,才能於事成後從容引身遠颺!帝君寄語,盼爾好自為之!”

  勁裝蒙面人至此似乎方始大悟,歡聲伏拜道:“卑員明白了,謝帝君恩典!謝令主恩典!”

  玉劍令主揮手道:“這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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