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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劍台》第121章
一二一

  在血劍魔帝之下的血劍七婢,亦婢亦妾,嫣紅心目中哪還有“三公主”的影子,短劍一指,身隨劍發,疾射韋愛玲心坎!

  “敢!”

  華雲表隨聲而到,中指一彈,將嫣紅那支短劍彈開尺許,指尖一落,已點中她的軟麻穴。

  嫣紅位列血劍七婢,武藝不在各分宮護法之下,只因專心刺殺韋愛玲,才被華雲表一招得手,穴道受制,急得淚珠簌簌墜下。

  韋愛玲淒然道:“你我全是女孩子,我真不忍看你哭,我知道你不服,先解開你的穴道,再打一場,好嗎?”

  金龍首劍急急趕來,恰聽到她說放人的話,忙道:“女俠不可放縱兇徒。”

  他雖參加太平宮第十屆盟主宴會,但韋愛玲是在宴會散後,才由太平仙鳳韋美玲送到太平宮,所以不曾見面,更不知正是盟主的愛侶,匆促之下,口氣也不十分愉快。

  韋愛玲偏頭一笑道:“大俠請放心,能縱得她,當然也擒得了她。”

  金龍首劍忙道:“只怕她要自殺,並不是怕她進去。”

  韋愛玲倒沒有想到這事,聽來愣了一愣。

  華雲表先替二人引見,因知一說韋愛玲是魔帝之女,即將引起不愉快,只好暫時不說,接著又道:“常大快由何處追蹤這名血劍婢,可否告知在下。”

  金龍首劍道:“日前兄弟因事到武當,恰遇上該派奉到盟主剷除魔帝江陵分宮的令諭,兄弟以為敝派也奉到令諭行動,但將送達武當那張令諭一映火光,卻不見敝派之名……。”

  華雲表恐被對方誤會看不起華山派,急接口道:“在下當時在洛陽發出武林帖,也曾想請貴派參加行動,但一想到魔帝長安下毒,貴派精英多半受殃,只好改派終南派,請常大俠見諒。”

  金龍首劍笑道:“不瞞盟主說,兄弟忝居華山八劍之首,自從謝靈運師叔失蹤,就由兄弟暫攝全派事務,見盟主令諭六派居然少了華山,真正恨極氣極;當時若能獲見盟主,可能立即毀盟而去……”

  華雲表想不到武林人物胸襟竟是那樣狹窄,雖已事過境遷,此時聽來仍因幾乎造成分裂之勢,而心頭一懍。

  金龍首劍恨不得將胸中積鬱,一瀉無遺,並沒留意華雲表驟然一驚的神情,接著又道:“但是,武當雲真子倒測知盟主心意,他說的意思與盟主方才所說,不差毫釐,兄弟自然應該敬服。”

  華雲表忙略躬身軀道:“常大俠太客氣了,在下年紀猶輕,處事不免有失,但當時不敢啟用貴派,確已考慮再三,至於塗過的字跡,仍能透光而視,卻非始料所及;若因此而招至各派眾多傷亡,在下決心身任其咎,尚望大俠盡情見告。”

  金龍首劍目光又向四方一掠,才轉向華雲表道:“若照盟主帖上看來,理應有六處同時下手,派遣的次序並不按宗派大小,而是由北而南,就近徵用可是?”

  華雲表點點頭道:“大俠明察秋毫,在下正是此意。”

  金龍首劍面顯憂色道:“盟主列舉各派之後,再以墨塗黑,不知先涂哪一張?”

  華雲表惑然道:“在下先寫好六張疊在一邊,然後取上面一張下來,塗去二三四五六,僅剩少林派;再取下第二張,塗去一三四五六,僅剩下終南派。”

  金龍首劍全神傾聽,最後才長喟一聲道:“盟主你並未做錯,也許是劫數難逃,致有此失。”

  華雲表拱手一揖,滿面惶恐道:“請大俠不吝珠王,詳予指示。”

  金龍首劍見這位年輕的盟主,並不傲氣凌人,遇事謙恭有禮,也急忙拱手道:

  “不敢當盟主大禮,至於武林帖之事,歷來無人能如盟主細心防備被截,而塗去無關各派,是以兄弟敢說盟主並未做錯。不過,先寫好六張疊在一邊,理當後寫者上面,先寫者則留下字影。武當派乃倒數第四張,字影已現,則終南派與少林派的兩張,必然更易辨認。”

  經他剝繭抽絲一說,華雲表頓起一種不祥之感,忙道:“常大俠方才曾說劫數難逃,可是因在下有此疏忽,致令有的宗派受到禍害?”

  金龍首劍見他引咎自責,自己也禁不住面呈愧色,搖頭苦笑道:“雖說是因盟主疏忽,但武當一派確已受到禍害。”

  華雲表一驚道:“武當派損失如何?”

  金龍首劍泫然道:“武當派早於數日前,起盡精英南下,只留少數香工道人守在真武觀,該派鶴真子挽留兄弟多住二日,不料當夜即有血劍黨徒進襲,真武觀付之一炬,鶴真子與香工道人全已喪命,兄弟幸獲鶴真子捨命掩護,星夜兼程南下,趕上雲真子,但他們奉命維謹,不肯回師;並即直搗魔帝江陵分宮,不料竟撲一空。”

  華雲表愕然道:“走了?”

  金龍首劍苦笑道:“可不是走了!武當派撲進魔帝江陵分宮,找不到半個魔賊,但見正屋上貼有一首打油詩,說甚麼你我來做走馬燈,你殺我來我殺你,今日你來到江陵,武當先就成焦土。”

  華雲表驚道:“這樣看來,進襲武當的兇徒,竟是由魔帝江陵分宮去的了。”

  金龍首劍頷首道:“盟主說的不差,魔帝江陵分宮的人,也許早就在武當山附近,一待武當派大夥南下,立即進襲,雲真子雖已焚燬江陵分宮,卻抵不上鶴真子等數十條人命。”

  華雲表黯然一嘆道:“‘斬草不除根,來春依舊發’;魔帝此舉,竟是放棄所有分宮,集中力量襲擊各宗派。這樣看來,任何一個宗派都無法抵擋魔帝淫威,除非各派也放棄根本之地,集中於太平谷,然後抽出一部分實力追蹤魔帝,才保全得武林元氣了。”

  金龍首劍喜道:“盟主此計可行,今日就請另發一份武林帖。”

  華雲表點點頭道:“常大俠既已贊成愚見,今夜到當陽再發武林帖就是。至於如何處置這名血劍婢,在下願聽大俠高見。”

  金龍首劍先瞥嫣紅一眼,恨恨道:“武當派昨夜在江陵撲了一空,雲真子立即改道回師,兄弟認為魔帝江陵分宮雖已傾巢北上,未必不留三幾個黨徒在江陵附近看看風色,乃別過雲真子,獨自逗留江陵郊外,卻見這女的由一座塔頂上躍下,並急急忙忙沿江岸而行,兄弟原是好奇追蹤,無意中又發現她使的輕功身法,竟與夜襲武當的兇徒相同,這才知道她是血劍黨徒之一。”

  華雲表笑道:“常大快追得不錯,這姑娘名叫嫣紅,正是魔市近待的七劍婢之一,我們得好好問她,也許能問出魔帝的行蹤去向。”

  接著又轉向韋愛玲笑道:“請玲妹盡搜出這血劍婢的凶器與毒藥,再解開她的暈穴。”

  韋愛玲點點頭,先收下那支赤色短劍,再搜嫣紅的衣底,收下十幾支毒釵、一封信、兩瓶藥末,再撬開她的櫻桃小口,取下兩粒玉色假牙,然後拍開她的暈穴,含笑道:“丫頭,你這下子想死也死不成了,好好回答人家的話,省得皮肉受苦。”

  嫣紅一眼看見韋愛玲托在掌中的兩顆假牙,豔臉頓時變色,叫道:“三公主,你好毒!”

  金龍首劍一驚,轉向華雲表急促地問道:“尊夫人是什麼三公主?”

  華雲表迫無奈何,只好含笑道:“拙劑原是魔帝的第三女,但其母已被魔帝逼死於第十八分宮,拙荊亦不齒其父所為。”

  金龍首劍沉吟道:“盟主由洛陽發出之武林帖,尊夫人有否過目?”

  韋愛玲薄慍道:“韋愛玲請問大俠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龍首劍正色道:“兄弟當然不敢疑盟主夫人藏有私心,但若當時看過武林帖,而武林帖又有洩漏情事,夫人多少有點不便。”

  韋愛玲泰然道:“不錯,武林帖我是看過了,但也沒有什麼不便。”

  華雲表見二人唇槍舌劍,互不相讓,恐怕鬧起來不好看,急道:“玲妹不須爭論,也難怪大俠有些顧慮。不過,拙荊父女冰炭,方才嫣紅姑娘也曾說奉有魔帝密令,對拙荊已是殺無赦……”

  嫣紅冷笑道:“我沒有說。”

  韋愛玲怒盯她一眼,一提手中那封信,徐徐道:“這封也許是密令吧!”

  嫣紅毫不經意地笑道:“你何不看看。”

  華雲表微微一怔道:“看這樣子,那封信不該是密令,莫非還藏在身上什麼地方。”

  韋愛玲笑道:“管它是甚麼?倒是非看不可。”

  她抽出信箋一看,禁不住粉臉通紅,“呸”了一聲,立即揉成一團,擲在地上。

  華雲表詫道:“究竟是甚麼東西?”

  韋愛玲急道:“別看了,我再搜這丫頭看看。”

  她仔細向嫣紅身上摸索很久,才由衣角抽出一條薄薄的絹帕,只看上一眼,立即嘶聲叫道:“好狠的爹!”

  華雲表奪過絹帕一看,原來上面以硃砂寫著:“逆女珠兒,乳名菁兒,自更姓名‘韋愛玲’,韋返本教,私通華雲表,著即戮屍歸報無違,此令。”等字樣,順手將絹帕遞給金龍首劍,笑笑道:“常大俠請觀魔帝此令,足證彼與拙劑已恩斷義絕。”

  金龍首劍接過絹帕,看到“私通華雲表”一句,不禁勃然作聲道:“這魔帝真豈有此理!”

  華雲表慨然一嘆道:“他如果講理,怎還號稱‘魔帝’!且喜大俠已能諒解,愚夫婦已感激無限了。”

  金龍首劍帶著幾分歉意,交還絹帕,轉向韋愛玲一揖到地,道:“兄弟一時失言,尚請夫人見諒。”

  韋愛玲慌忙還禮遜謝。

  華雲表含笑道:“常大俠無須芥蒂,我們該訊問這姑娘了。”

  嫣紅知道有苦受,悶哼一聲,猛將舌尖一咬。

  哪知華雲表曾經見過半帖聖手的侍妾如意臨危自殺,恐怕嫣紅也依法炮製;見她忽然開口,急忙一指點去。

  嫣紅牙關未合,已被制住穴道,櫻唇半開,舌尖微吐,急得兩眼發紅。

  韋愛玲見嫣紅那副怪狀,不禁好笑道:“丫頭,你想死麼?先說為什麼非死不可?”

  華雲表輕輕擺手,阻止她再說下去,走近嫣紅,正色道:“嫣紅姑娘,請你想想看,替魔帝辛苦跋涉,行惡殺人,像如意那樣,到頭來自己毀自己的性命,得到的是什麼?姑娘若自殺身死,一切希望都斷絕了,魔帝仍然是魔帝,縱令他念及你為了他保守秘密而死,而在你墳前杯酒祭奠,你又得了甚麼?……”

  韋愛玲忽然搶先道:“對呀,你這丫頭如果死了,寫信給你的人,不知多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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