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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劍台》第74章
七四

  第二十一章 龍堡驚變

  原來他看到右後拐角上,一家小客棧前面,在兩盞火苗閃爍不定的風燈下,兩黃一紫有三匹神駿異常的牲口,正擠在一座倒滿草料的馬槽上競嘶爭食。華雲表一眼認出,這三匹坐騎正是血劍第一分宮那三名老少魔徒這一路所乘坐的!

  三名魔徒大概是人馬都餓了,順道在這兒打尖上料。

  華雲表心念一轉,頓然生出一個計較。他打前面繞了一個大圈子,再沿右邊的店面倒回來。選定其中那匹紫馬,抄起韁繩,飛身一躍而上。馬頭一撥,夾腹一聲暴叱,坐下紫馬立即潑風般放開四蹄。

  華雲表馬上伏身回頭,但見棧門口燈一黯,三條身形相繼於叱喝聲中夭矯射出,然而遲一步了!

  另外那兩匹黃馬,在猝然受驚之下,已如華雲表所預期的同時奔向街道的另一端,蹄聲漸遠,剎時寂然!

  華雲表心中有說不出的痛快,他想:“小爺曾憑一身追風飛行術追上了你們。

  現在大概只有氣炸肚皮,乾瞪眼的份兒了吧?!”

  一程疾馳,轉眼跑出十餘里。華雲表於馬上緩了幾口氣,繼續催騎向前,天亮後,泰山已然在望!

  華雲表記得身上還有一小撮乾糧,於是在山腳下一條小溪旁跳下馬背,吞下乾糧,飲了幾口溪水,然後伸手一拍,聽任那匹紫馬沿溪而去。之後,他在不遠處的樹林中找著一家獵戶,問清排雲峰方向,取道入山,不消半個時辰,已然到達排雲峰下。

  這座排雲峰由於經常有人上下出入的關係,人工坡道蜿蜒而明顯。所以,華雲表毫不費事地便在高峰頂不遠處見到了那座武林中知名的“怒龍堡”!

  華雲表踏上堡前宿露甫干的那片草坪,四下里約略眺望了一陣。正待整衣轉身走向堡門時,頭抬處,忽然迎著一雙低人心神的如芒電目!

  眼前七八步外,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一名五十出頭的布衣老人!

  老人體軀偉岸,廣額隆鼻,雙手負後,屹然靜立,神態不怒自威。華雲表心神一凜同時,他知道,此老大概便是武林中那位曾令黑道人物聞名喪膽的怒龍了。

  華雲表迅忖著,正擬上前拜見之際,但見怒龍神色一黯,雙目光芒盡斂,有如一株長青樹在一陣怪風吹過後突然枯萎了一般,怒龍老了,在剎那之間,不明原由地突然衰老了!

  但見怒龍失血收縮的面飢,在經過一陣痛苦的痙攣後,緩緩垂落視線,沙啞而無力地低低說道:“已知道尊駕將於日內降臨,趙子昂早在這兒等候多時了。”

  華雲表駭然不知所對,只見怒龍俯首顫聲接下去道:“堡中老幼已經遣散一空,如今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只要尊駕認為方便,趙子昂這就可以……”

  華雲表瞠目期期地道:“老前輩,您,您”

  怒龍猛然抬起頭來,目光呆直,愕然好半晌,方始結結巴巴,伸出一根抖動的指頭,抽搐著嘴角道:“你,你,不是他們派來的?”

  華雲表知道怒龍認錯他的身份,為求迅速澄清誤會起見,他忙從懷中取出那面閻羅令,雙手遞上,微微躬身道:“晚輩華雲表,系奉丐幫十結太上長老風塵老人古老前輩之命,來泰山謁見趙老前輩面陳一件要事。”

  怒龍僅朝那面閻羅今掃了一眼,並未伸手去接,緩緩點了一下頭道:“所陳何事,現在就說吧。”

  華雲表收起閻羅令,淺淺跨出一步,肅容說道:“據古老前輩所得來的消息,趙老前輩似乎已經知道當今武林中有著一座血劍魔宮的存在。同樣的,血劍魔宮方面,也很清楚他們的秘密業已落入趙老前輩掌握之中,所以,古老前輩說……”

  怒龍不待華雲表將話說完,攔著點頭道:“好!好!謝謝你,華朋友,趙某人知道了,華朋友你請便吧!”

  華雲表一呆,為之大惑不解。怒龍臉色又是一黯,似甚歉疚地低低接著道:

  “華朋友回去見著古老之後,就說趙子昂很感激他老人家,來世為人,定當圖牛為馬以報。”

  華雲表既感不解,亦感不快,不禁衝口說道:“趙老前輩如肯接納忠言,表示感激的將是他老人家也不一定。”

  怒龍衣袖一甩,忽然送出一張折而未封的箋紙,交到華雲表手上,苦澀地笑了一下道:“那麼就將這個當做趙某人的回書帶回去吧,華朋友就先打開看看也不妨。”

  不用封絨的信函,本就含有傳送者有權取鬧之意,與其背人開看,反不若當面拆讀來得大方,因此,華雲表也就不再客氣,坦然將那張箋紙展開。

  箋紙上寫的是

  “怒龍趙俠子昂道友左右:令公子‘玉堅’‘玉澤’兩位小老弟已於日前經本宮紫衣護法率同金玉令主攬納入宮,起居無缺,尚望釋念。本宮久慕趙道友之武學風範,謹虛白衣護法一席,延待道友俯就。書至一月內,為道友摒擋堡中雜物所需日期,期滿本宮自當另派使者專程奉迎。‘玉堅’‘玉澤’不愧為一雙璧人,天縱奇質,百不一見,伏惟道友三思!

  血劍魔帝手啟。×年×月×日。”

  華雲表看呆了,手臂僵舉著,久久無法放落,怪不得剛才的怒龍會那樣今天,正是這封書函發出的一月之後的第一天!

  怒龍蒼涼地苦笑笑,輕喟著接下去說道:“現在華朋友應該明白了吧?!這便是趙某人無法領受他老人家盛情的原因。老夫那兩個孩子,堅兒和澤兒,是老夫為了要找萬里追風祁天保,於一個半月前,第三次派他們下山,沒有想到……唉唉……

  是的,老夫這樣做,實屬愚昧懦弱之至,然而……唉,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說才好,或許……或許只有那些為人父母者或能體諒到趙某人今天的心情也不一定……”

  華雲表靜靜聽著,不斷點頭,聽完,忽然一聲不響又將那封書函交還怒龍,怒龍微訝道:“華朋友此舉何意?”

  華雲表嚴肅地道:“風塵老人要晚輩前來泰山送訊,純粹基於道義之立場而發。

  至於晚輩,僅屬於一名送訊使者,更無權干涉趙老前輩之家事。不過,趙前輩那兩位公子,晚輩曾在洛陽見過兩次。由於晚輩對賢父子之景儀,晚輩現在願意這樣說:

  這次泰山之行,晚輩將當作沒有來過。不能挽回前輩心意,是晚輩無能,但是,說什麼晚輩也不敢擔當鼓勵前輩賢父子走向覆滅之途的忍心罪嫌!”

  怒龍又是一怔,惑然道:“華朋友這話……”

  華雲表沉重地道:“晚輩不敢指摘前輩在這種決斷上有何錯誤之處,但晚輩願意說明一件事實:今天,血劍魔宮採取此種手段和目的,異常簡明,他們有把柄落入前輩之手,他們需要殺人滅口此亦即‘萬里追風’為何會遭該宮派人各處兜捕,以及黃山派幾乎全派覆沒的原因。今天,如果前輩自動走進樊籠,縱令賢父子樂意為國,勢亦不可得也。相反的,前輩如能保得一身自由,緩圖營救良策,該宮反可能不敢稍慢於兩位公子,是為相互牽制之局面。因該宮縱取兩位公子之生命,亦不足增進該宮之威望,又何必以此激怒於前輩而換取大損?”

  怒龍悚然動容,錯愕良久,突然激動地長揖相謝道:“微尊駕之言,趙子昂險趨不復,華朋友惠我良多。”

  華雲表亦甚欣慰,忙不迭還禮道:“父子親情,千古皆然,趙前輩萬萬不可如此,折煞晚輩了!”

  接著,怒龍將華雲表請入堡內,整座怒龍堡,果已空無一人。景象之淒涼落寞,令人鼻酸。

  直到這時候,華雲表方才獲得機會說明自己之真正身份,及日前七絕母女險遭不測,刻下有血劍第一分宮三名魔徒正在趕來泰山途中,和七絕母女與神行太保銜後將至的各種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知道了華雲表竟是中州華家第四代後人,怒龍趙子昂不禁又驚又喜,感慨交集。

  最後,華雲表道:“我們暫時可以不必為司徒母女和賀蘭戴俠他們擔憂。因為,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超越三名血劍魔徒的。如今,我們最好先在這座堡中掩藏起來,等三名魔徒撲空回頭我們再悄悄跟下去。那時,俟三名魔徒跟神行太保及七絕母女她們前途相遇,我們便挺躍向前,予魔徒以合攻夾擊!”

  怒龍趙子昂頷首稱善,於是,在怒龍引領下,老少二人相偕著隱去一座廢置的瞭望塔頂。

  這座廢塔因年久失修,而且高度也嫌不夠,因此堡中便棄而不用,另外建了一座。等會兒魔徒徒們見到堡中無人,縱慾登高四察,也會選擇那座新建者,而不會跑到這座舊塔上來的。

  一切果如所料

  這座廢塔系建在堡前廣場之東南角,下臨危壁,如有人登峰,可以俯覽無遺。

  塔周藤葛糾盤,目標極為隱蔽。

  這時約莫午末未初光景,仲春的陽光照著滿山遍谷的野花閒草,珍禽盤飛,異獸竄躍,排雲峰浮立在一抹淡淡而透明的雲海中。突然,三條身形於峰腰雲氣中出現,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名長方臉,高鼻樑,膚色黑中泛紫,背斜長條包裹,“十二滾刀手”獨存的“第一滾刀手”!

  稍後是那名女扮男裝,頗有可能就是血劍第十八分宮那位分宮娘娘之女的“藍衣少年”。

  走在最後面的,則是那名八字眉,鬥雞眼,鼻如爛棗,唇似黴橘皮,長相雖丑,神氣卻甚倨傲的駝背老者。

  看到老少三魔出現,華雲表忍不住又將昨夜驅散三魔坐騎的經過,匆匆說給怒龍聽了。怒龍雖然心情沉重,亦不禁為之展顏。三魔愈來愈近,怒龍在看清最後面那名駝背老者的容貌之後,不由得輕輕噫了一聲。

  華雲表連忙低聲問道:“什麼事?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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