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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佛系原配(重生)》第43章
第43章 過年

  菜上了桌,很快擺得滿滿當當。程實早就聞著味兒回了家,早早坐在桌子旁邊等開飯,饞得抓耳撓腮。

  等陶枝的栗子糕出了屜,一個個擺在盤裡端上來,菜就全齊了。阿婆笑眯眯地招呼著他們都坐過來,仔仔細細看著面前的三張臉,眼中盡是滿足。

  因為過年,家裡還溫了甜酒,陶枝和程實也能喝。每個人倒了一杯,笑著舉到一起。

  主屋燒的火炕,剛生了火,整個屋子裡都暖洋洋的。屋外頭天已經黑透,有按捺不住的幾聲炮響,驚起犬吠,遠遠傳來。

  阿婆帶著笑意感嘆:「轉眼就一年,往年只有我個老婆子和他倆渾小子,冷冷清清,今年阿枝來了就不一樣了。」

  陶枝握住她的手,甜甜笑著不說話,眼睛晶亮。

  阿婆捏她手心兒,慈祥的目光在她和程漆之間來回,笑得開心:「今年是真好……」

  陶枝察覺到,臉紅著,低頭抿了口酒。

  程實眼巴巴地看著阿婆:「壓歲錢呢?」

  阿婆打一下他手背,從袖子裡拿出紅色紙包,一個給他:「小財迷。」

  還剩一個卻是給了陶枝:「阿枝拿著。」

  再怎麼說陶枝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像程實一樣拿壓歲錢,連忙推拒。推來推去,程漆修長的手指插進來,拿走了那個紙包,塞到陶枝手裡:「給你就拿著。」

  說完,意味深長地笑一下:「反正以後也沒區別了。」

  然後他也變戲法兒似的摸出三個紅紙包,最厚的那個給阿婆,剩下兩個一樣分給陶枝和程實,各自摸摸他倆的腦袋:「這一年都辛苦了。」

  陶枝盯著手裡的壓歲錢,不知怎麼覺得眼底發熱。她原本孑然一人,這一生安穩便是萬幸。可如今她不僅安穩,還被家人疼著。陶枝用力眨了眨眼,把那絲淚意眨掉,桌下,程漆的手伸了過來,在她掌心安撫地撓了撓。

  陶枝低頭,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抿唇笑一下,五指張開和他扣在一起。

  年夜飯永遠是一年裡最香的,陶枝比平時多吃了不少,程實乾脆像頭小豬一樣。阿婆吃不了太油膩的,倒是格外喜歡陶枝做的栗子糕,吃了好幾個。程漆就小口喝著酒,慢慢地吃菜。

  吃過了飯,屋外頭的爆竹已經響開了歡兒。聽著非常吵鬧,但也再沒有比這喜慶的聲音。程實坐立不安,眼巴巴地看著程漆,就連陶枝都有些興奮,臉色紅撲撲的。

  程漆慢條斯理地喝完杯中酒,掃他倆一眼,笑駡:「出息啊。」

  說完,照著程實腦門彈一下:「去把鞭拿出來。」

  程實嗷地叫一聲,一溜煙跑沒了。

  阿婆去小廚房準備明早的餃子,屋裡一時只剩他倆人,陶枝咬著酒杯的杯沿,眼睛圓又亮。程漆玩兒著她手指,看她神情,低笑:「待會兒讓你點一個?」

  陶枝眼睛更亮:「能行嗎?」

  「怎麼不行,」程實已經在院兒裡招呼開,他拉著陶枝站起身,戲謔看她:「不害怕?」

  「有一點,」陶枝穿好了外衣,跟著他往院裡走,「但還是想。」

  鞭炮是程漆帶回來的,除了掛鞭,還有花炮。小男孩皮實,喜歡花裡胡哨的花炮,程實打了火,直接燒著引線,然後怪叫著往回跑。

  跑到一半,花炮就炸了,絢麗的光灼得人眼睛疼,陶枝卻捨不得眨眼,藏在程漆身後笑著看。

  程實一連放了幾個,陶枝有點心動,拽拽程漆的袖子。程漆回手捏她耳朵:「這個引線短,待會兒你點掛鞭。」

  花炮都放完了,程漆走過去把長長的鞭掛起來,引線垂下來。陶枝從來沒點過爆竹,興奮又害怕,程漆就站回屋簷底下,含著一點笑意看她。

  打了火,陶枝怕燒著手,顯得有些笨拙,一不小心把火燒到了半截引線的地方。她嚇得一下扔了火石,趕快往程漆方向跑。

  還沒跑到,身後已經劈裡啪啦響成一片,陶枝心頭一抖,忙跑過去撲進了程漆懷裡。

  程漆早張開雙臂,接她個滿懷,然後笑著捂住她耳朵。

  到處是翻飛的紙屑,還有程實的大笑聲,陶枝在他懷裡掉個個兒,看著熱熱鬧鬧的景象,也跟著笑了起來。

  拿出來的鞭都放完了,陶枝和程實都意猶未盡,程漆對著兩張期待的臉,無奈:「屋裡應該還有,拿去。」

  程實搓著小手:「沒了呀,我剛看的時候就這些。」

  程漆「嘖」一聲,提著他的領子往屋裡走,聲音遠去:「我要找著了怎麼辦……」

  陶枝樂著,跺跺腳在院裡等他們。忽然,牆頭傳來一聲軟綿綿的貓叫,她小跑著過去一看,那隻白貓不知怎麼竟然又受了傷,肚子上被劃出了一條大血口,流了好多血。

  她一驚,連忙墊著腳小心地把白貓抱下來,低頭看它肚子上的傷,「大過年的,你怎麼還跟人打架了?」

  小白貓瞳孔渙散,有氣無力地喵一聲,爪子勾她的手。

  「好了好了沒事了,」陶枝回頭看一眼,程漆和程實還沒回來,阿婆在小廚房裡,她放下心,手掌慢慢貼上它肚子,「一會兒就好了。」

  熱意從體內湧出,草木清香撥開濃郁的硝煙味兒,溫柔地拂在小貓血淋淋的傷口上。過了片刻,陶枝移開手,果然已完好如初。

  小貓爬起來,喵喵叫了好幾聲,低頭舔舔陶枝的手背。陶枝笑著撓它下巴,聽見程漆回來的聲音,在它屁股上一拍:「去玩兒,不要再和人打架了。」

  小貓一下翻上牆頭,再跳下去,沒了蹤影。

  屋裡果然又翻出來幾個花炮,陶枝彎唇迎上去,被程漆拉進懷裡。

  —

  今天是年三十,九州之內人人歡慶的好日子,可蘇酒卻覺得,這一日格外糟糕。

  他唯一的親人不知在哪兒,也並不想和他過年。連府上的下人都告了假,回家和親人團圓,整個府邸空空蕩蕩,即便地龍燒到最旺,也覺得冷。

  他不由地想起了曾經住過的那個家。

  年節時,阿婆一定會做上一大桌菜,香味撲鼻。她還會包壓歲錢給他們,哪怕他們已經不算小孩子了。

  蘇酒忽然不可控制地想去看看,看看他們今年是不是也一樣,歡歡喜喜地吃著年夜飯,幸福美滿。

  走到那條巷子時,他便聽見了震耳欲聾的爆竹聲。院門關著,他看不見裡邊樣子,卻能聽見小孩興奮的大叫和程漆不耐煩的低罵。

  隱約,還有女子的輕笑聲。

  蘇酒就立在牆邊聽了好久。等到他們放完了鞭炮,各自回屋,他才回過神。身上一點熱氣也沒有,冷得像塊冰。

  他腳步動了動,往巷子外走,忽然,路邊傳來一聲貓叫。

  他低頭一看,是只白貓,正趴在地上舔自己的毛。蘇酒正想走,眉心忽然一跳——他看見那小貓身下有一灘血。

  蘇酒蹲下身,不怎麼熟練地抱起那隻貓,左右看了看,分明沒有傷口。

  他指尖沾上一點血,聞了聞,心頭劃過一絲疑雲。

  —

  陶枝回了房,半天才暖和過來。已經到了平日睡覺的時候,可這年過得實在熱鬧,她半點不覺得睏。

  ——對了,程漆說要過來的。

  陶枝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些煩他,又有些……期待。

  她捏了捏袖子,猶豫一會兒,脫了鞋縮進被子裡。

  此時程漆正在隔壁,擰開手裡的白瓷瓶,不慌不忙地倒進晚上溫的甜酒裡,晃一晃。老六給的這東西確實是香,那是種難以形容的醇厚味道,像酒,又似乎不是,只是聞著,便讓人口中生津。

  程漆弄好了,揣著酒壺晃出來。陶枝屋裡果然還亮著燈,他輕笑一聲,直接推門進來。

  四目相對,陶枝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程漆自然看出她瑟縮,笑道:「你抖什麼。」

  「我沒有。」

  程漆走到床邊,大搖大擺地掀了她被子,自己蹬掉靴子坐上來,動作自然無比,看得陶枝來氣:「我讓你上來了?」

  「上過多少次了,」程漆哼出一聲,一撈她膝彎兒,讓人屈膝側坐在他懷裡,「還新鮮?」

  陶枝咬咬嘴唇,腳後跟踹他大腿,被輕鬆按住。他指尖順著褲子往上,摸著她光滑細膩的小腿,「鬧什麼,爺是來給你送好東西的。」

  陶枝把他手拿出去,「什麼東西?」

  程漆臉上的笑容透壞,拿起放到一邊的酒壺,「這個。」

  陶枝呿一聲:「不就是晚上喝的酒?」

  程漆擰開蓋兒:「你再聞聞?」

  陶枝本就嗅覺靈便,他剛擰開一條縫,她就已經聞出了不同,香得要命。她抿抿唇,抬頭看他:「是什麼?」

  「好東西,」程漆抬到她嘴邊,誘哄:「嘗一口?」

  陶枝覺得他怪怪的,可又抵擋不住那醉人的香味兒,將信將疑地捧起來喝了一小口。

  剛一沾上舌頭,陶枝就覺得自己飄了起來。

  那是股極其柔和的味道,綿甜悠長,滑進喉嚨之後順著食道一路溫熱,餘味清香,情不自禁地就想喝第二口。

  程漆垂眸看她連喝了三口,臉色便泛出紅暈,神情也迷離起來。

  他拿走那只酒壺,故意在她耳邊問:「好喝嗎?」

  陶枝醉了。不是往常那種醉酒的頭昏腦漲,她只覺得輕飄飄的,臟腑之間乾淨清爽,整個人像片樹葉一樣,蕩在清風裡。

  大腦停止了思考,她看著程漆,好半天之後才點點頭:「好喝,好好喝。」

  程漆到底有些憂心,揉揉她臉頰:「難受嗎?」

  「不……不難受,」陶枝反應了一會兒才慢慢道,「快活。」

  程漆就笑了。

  他低聲問:「還想喝嗎?」

  「想,」陶枝重重點下頭,睫毛顫幾下,眼裡一片水光,「給我。」

  程漆早把酒壺放到她夠不著的地方,薄唇勾著,壞到骨子裡。

  「給你可以,」他低聲,「先抱我一下。」

  陶枝一臉茫然地看著他,隱約覺得不太對,可那股渴望纏著她不放。陶枝皺著眉琢磨,程漆也不催,就笑吟吟地看她。

  半晌後渴望占了上風,她慢慢伸出細長胳膊,小心地摟上程漆的脖頸。

  程漆一垂眼,見她小臉溫潤又無辜,尖尖的下巴支在他胸口上,胸前兩團綿軟毫無防備地與他結實胸膛相接,隨著呼吸無意識地磨蹭著。

  他瞳色一黑,壓著她更貼近自己,然後拿起酒壺,又給了一口。

  喝完,陶枝意猶未盡,程漆卻再次抽走。掌心揉著她臀瓣兒,笑得殘忍:「還想要?」

  陶枝舔乾淨唇上的餘味,眼角濕潤一片。給喝一口又拿走,逗小狗似的,陶枝迷蒙之中也覺到了委屈,哽咽著:「你給我。」

  程漆笑:「親我,親好了就給你,都給你。」

  陶枝眨巴著眼睛看他,瞳孔清澈得讓程漆幾乎都覺得自己太無恥。但他沒打算放棄,勾唇看著她,點點自己的喉結,「往這兒親。」

  若有旁人在場,怕是都要罵他不要臉。程漆好整以暇,耐心等著獵物送上門來。

  陶枝感覺得到他在欺負人,但那句「都給你」卻清晰地傳入耳中。她懵懵懂懂間想:好像也不很吃虧。

  於是陶枝還維持著抱他的姿勢,慢慢把唇湊到他頸邊,輕輕吻上了他的喉結。

  剛一碰觸,那凸起便劇烈地滾動了一下。陶枝覺得有意思,笑著又親了親。

  程漆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從她衣擺伸了進去,在她滑嫩的後背上用力撫弄,啞著嗓子:「乖,咬我。」

  陶枝不明所以,張嘴就咬了一下。她咬下的瞬間,程漆在她衣服裡的手用力一掐,在她背上留下了清晰的紅痕。

  陶枝疼了,眼角氤氳出淚,不滿道:「給我。」

  程漆呼吸深長,暗自吐納幾次,克制著沒有再多動作。他把人往上提了提,指著自己的嘴:「還有這兒。」

  陶枝煩了,察覺他故意捉弄,乾脆捧上他側臉,「啵」地在唇上親了一口。

  剛想退開,程漆便按著她後腦壓回來,「好好親。」

  陶枝委屈極了,看著他薄薄的唇,湊上去發狠咬了一下,然後便貼著,不知道做什麼。

  程漆的手掐她窄細的腰線,渾身硬得像石頭,蒸騰著熱氣。他回身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然後捏起陶枝下巴,直接以嘴渡了過去。

  酒液順著下巴淌下來,滴在陶枝胸口上。他的手順著脊背向下,揉著她麵團一樣的臀,像要點著火一般。

  這樣渡了三口,酒瓶終於見底。陶枝滿意了,哼唧著就想睡過去,卻被程漆抓著手,緩緩伸向下身。

  陶枝覺得自己觸到了什麼堅硬滾燙的東西,被動握著,睏倦不解地望著他。

  程漆深吸一口氣,念起之前想好的詞,湊到她耳邊:「你剛抱我了,是不是?」

  陶枝半闔著眼,點點頭:「是……」

  「還親我了,是不是?」

  陶枝蹙眉:「嗯……」

  程漆咬著她鼻尖讓人睜眼,又問:「你喜歡我,是不是?」

  陶枝用力眨眨眼,下意識回答:「嗯……」

  程漆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臀肉,嗓音喑啞:「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說完他按著她手在底下用力握了一下,「爺還讓你摸了。」

  「所以,你要嫁我的,是不是?」

  一壺酒喝下去,陶枝已經沒了思考能力,身體裡只剩了本能反應。

  於是她反應了好久,委屈又勉強地點了頭:「好。」

  可憐巴巴的小兔子,終於自投羅網,撞到了獵人手裡。程漆心臟重重地跳了兩下,露出笑容,覺得自己可能也醉了。

  他扯下牆上的黃曆,遞到她眼前:「口說無憑,你得給我訂個日子。」

  陶枝都快睡著了,被他鬧著,隨手在黃曆上點了點,「就這個。」

  程漆讓她按了桌上胭脂,在黃曆上留了個鮮紅指印,然後終於滿意了,咬她唇瓣兒一下,難得仁慈:「乖寶,睡。」

  陶枝不滿地嘟囔幾聲,便乖順地在他懷裡睡著了。

  程漆拿著黃曆,摩挲著那個紅印子,薄唇帶笑。

  正月初十,宜納彩嫁娶,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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