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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寶姻緣》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山羊鬚的矮瘦男子是管凌北昔日下屬, 爲人殘忍好色,在關外的時候不知道奸淫過多少女子。

 他自詡也是閱女無數了, 自打進了中原之後,雖然管凌北約束着不許逾矩,免得引來官兵的矚目,但中原地大物博, 美貌女子亦層出不窮,他如何忍得住?幸而那青樓妓館之中的美色就已經夠他消受的了, 一向也遂了心願,也沒有生事。

 像是山羊鬚這樣花叢中的老手, 自然瞧得出什麼樣的纔是真美人, 而像是七寶這般的,此人自問還是第一次見, 簡直是此女只應天上有, 如此可遇而不可求, 自然不能夠輕易放過。

 此刻瞧着那“少主”隱約有些像是要聽了七寶的話,山羊鬚心中着急:“少主, 不要聽她在這裏胡說八道, 那張制錦是中原的權臣,從來說一不二,又是個狠角色, 怎麼會聽她這個小丫頭的?”

 少主也不做聲, 只是思忖般看着七寶。

 七寶的心實則跳的厲害, 生恐這少主聽了山羊鬚的話, 忙道:“夫君怎麼不會聽我的話?莫說夫君真心的疼我。就算是你,——你們這些人明明惦記着要給管凌北報仇,當然要以報仇爲重,如今你們少主還沒發話呢,你就強攔在這裏自作主張起來,你是不是覺着滿足你一己私慾比報仇要重要?還是你不把你們少主放在眼裏……哼,我看你一點也不忠心嘛!”

 山羊鬚一愣:“你又瞎說什麼?”當下忙放開七寶,退後一步,向着少主行禮道:“少主,不要聽這丫頭挑撥離間,屬下向來忠心耿耿。”

 少主卻“嗤”地一聲,似笑非笑。

 七寶心懷忐忑,偷偷地瞅着這人。

 少主道:“我聽說,張制錦爲了你的生日,驚動了整個京城,對嗎?”

 七寶忙點頭,昂首道:“當然了,夫君爲了我,花了近萬的銀子呢。”

 原本她只知道張制錦花了數千,且也不是什麼值得她得意的事情,但是現在爲了說服這些賊寇,反而只管往大里誇。

 少主盯着她道:“那麼,你方纔說張制錦會聽你的話,可是真的?”

 “是啊,”七寶再度點頭:“我從來不說謊話。”

 少主手在下頜上撫過,傾身望着七寶,半天才說道:“既然這樣,倒是可以先留着你。”

 山羊鬚在旁邊,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七寶心頭一寬:“還是少主英明。”

 少主嘴角一挑,眼神卻仍是冰冷,他緩緩說道:“我英不英明,只看你能爲我們做什麼……”

 “我、我當然能做很多事了。”七寶輕輕一拍胸口,這會兒她彷彿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好像是跟這些賊寇們同聲共氣了似的。

 看的旁邊的山羊鬚跟那高壯男子目瞪口呆。

 少主說道:“很好。那我問你,你能幫我們除掉張制錦嗎?”

 七寶的心狠狠地一顫。

 旁邊的山羊鬚眼中透出了殺氣。

 七寶眨了眨眼,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只要少主別難爲我,我自然可以試試。”

 “當然,”少主慢慢說道,“我們的仇人是張制錦跟裴宣,若是除了他們,自然不必爲難你們。”

 說話間他慢慢地站起身來,走到七寶身邊。

 七寶本能地想後退,卻又強令自己站住。

 少主比她要高半個頭,這會兒便微微低頭凝視着她的眼睛,卻見面前這雙眸子清澈無塵,雖然美貌不可方物,但卻偏偏透着一股天真無邪之氣。

 有時候……明明知道她說的話不可信,但卻也願意去相信似的。

 少主說道:“你們中原的女子……都是這麼心狠手辣嗎?”

 七寶的心裏像是放着一隻青草池塘的小青蛙,不住地慌張蹦跳,生恐他看出了什麼。

 “當然……”面對這雙審視的眸子,七寶生生地嚥了口唾沫:“當然不是了,大部分都是很賢良淑德的,只是我、我比較特別而已。”

 說到最後,她討好地向着少主露出了一個笑。

 少主看着她的笑,忍不住也隨着一笑:“把謀殺親夫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也只有你了。”

 七寶纔要回答,突然發現山羊鬚在旁邊狠狠地盯着自己,雖然不能動手,但他的兩隻色/迷/迷惡狠狠的眼睛裏射出來的光,卻好像是有形體似的往她身上碰觸過來。

 七寶忙往少主身側躲了躲。

 少主回頭看一眼山羊鬚:“叔伯,先不要動這個女人。”

 山羊鬚皺皺眉,然後說道:“當然,我都聽少主的。”

 少主又看向七寶,繼續淡淡地說道:“橫豎她在我們手心裏,如果發現她口不對心,或者做不到,她就是你的。”

 山羊鬚聽了這話,眼中才重又露出灼熱的光芒。

 這邊兒吩咐完後,少主便叫人把七寶帶了回去。

 七寶還沒進柴房,就聽見世子趙琝熟悉的聲音傳來,七寶心頭一緊,忙推開柴房跑了進去。

 “世子!”七寶叫了聲,藉着身後的燈光看到趙琝的方向,忙跑過去,“你怎麼樣?”

 趙琝見她忽然回來,猶如天降福星,一時忘記了所有:“你、你沒事嗎七妹妹,他們可爲難你了?”

 七寶還沒回答,這會兒那負責把她送回來的高壯漢子跟着進門,冷冷地說道:“不知死活的傢伙,如果不是少主吩咐讓留着你們的命,早今天在街上就已經把你們都殺了。”

 趙琝冷道:“有什麼衝着我來,爲難女人算什麼!”

 那高壯漢子盯着他,道:“你還算是有點血性。但你要還是不知死活的亂叫亂吵,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之後,便走了出去,將門仍舊鎖了。

 七寶低頭想去解開趙琝手上的繩子,只是她的手臂還沒恢復利索,何況本來力氣就小,費了半天勁兒,無濟於事。

 趙琝道:“七妹妹,你別急,先歇會兒,告訴我他們把你叫了去幹什麼?”

 七寶氣喘吁吁:“他們要害夫君跟裴大哥。”

 趙琝在意的卻不是這些,只問道:“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七寶說道:“沒有。我……”她回頭看了一眼房門口,湊近趙琝耳畔低聲說道:“我把他們騙了過去。”

 趙琝只覺着她靠在耳邊,吐氣如蘭,微帶溼暖,一時之間幾乎沒聽見她在說什麼。

 七寶才說完,旁邊程瀰瀰的聲音響起:“七姑娘……”

 七寶這纔想起還有一個人在這裏,忙回頭看向她。

 程瀰瀰還懷着身孕,這柴房冷清,她又給捆着,時間一長,自然危險了。

 七寶忙拋下趙琝蹭了過去:“程姑娘,你覺着怎麼樣?”

 “我、我還好,”程瀰瀰低聲回答,“七姑娘,他們要怎麼害侯爺跟張侍郎啊?”

 七寶說道:“他們還沒跟我說。”

 程瀰瀰道:“七姑娘,你別害怕,侯爺是聰明人,他一定很快就會想起這些賊人藏匿在此的。”

 七寶正在摸索她身上的繩子,聽了這句纔想起來:“對了,之前不是說你已經失蹤了嗎?怎麼居然在這裏?聽你的意思,是裴大哥把你安置在這裏的?”

 之前七寶給帶到這裏,纔跟程瀰瀰打了個照面就給拉出去了,所以竟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話。

 程瀰瀰“嗯”了聲,說道:“自從侯爺回來,給老夫人送了葬後,侯爺就找到了我,只是他沒有往外聲張罷了。”

 七寶道:“阿彌陀佛,倒是害我擔心了好久。”

 “七姑娘是爲了我擔心嗎?”程瀰瀰問。

 七寶說道:“你畢竟還懷了裴大哥的孩子啊,這時候可是一點兒也不能有事。幸而裴大哥聰明,他是怎麼找到你的?”

 程瀰瀰沉默了會兒,並不回答。

 七寶就又問:“那你又是怎麼突然從侯府失蹤了的?”

 直到這時候,程瀰瀰才說道:“其實,的確是我偷偷地跑掉的,因爲我知道我若是不走掉,少奶奶也容不下我。”

 七寶正在緊鑼密鼓地給她摸索身上的繩子,聽到這裏,手便停了下來:“啊?是表……表姑娘?”

 程瀰瀰說道:“是啊。”

 七寶原先忙了一陣兒,又且滿心緊張,並沒有在意別的,直到聽了這句,身上才驀地察覺了一絲寒意。

 七寶喃喃地問:“她、她又想害人?”

 程瀰瀰跟趙琝雖聽見了一個“又”,卻也並沒有多心去想,程瀰瀰道:“其實,之前我沒有入府的時候,有兩個人所謂爭風吃醋傷了我,也並非偶然,從那時候起,我就是少奶奶的眼中釘了,直到入了府,因有身孕,夫人不免多疼顧我一些,就更成了少奶奶的肉中刺。我想,少奶奶不僅恨我,似乎連夫人也恨上了。”

 七寶呆呆地聽着:“恨了裴伯母?這是爲什麼?”

 程瀰瀰道:“夫人心慈,對我從來很好,而且夫人常常誇讚七姑娘你。少奶奶很不喜歡。當初夫人病了後,本來是要派人去找石太醫的,可是少奶奶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再拖延,到最後……”

 七寶聽得毛骨悚然,渾身發抖:“什麼、什麼話!”

 程瀰瀰說道:“這些話,我沒有跟侯爺說,侯爺是至孝之人,如果知道了是她間接害了夫人,侯爺指不定如何自傷呢。”

 黑暗中,七寶沉默無聲。

 趙琝在旁邊卻冷冷地說道:“婦人之見,瞞着他不說難道就是好的?自己同牀共枕的是如此心如蛇蠍之人,指不定哪一天給她毒死。”

 程瀰瀰說道:“我、我也怕說出來侯爺不會相信,反而疑我是挑撥離間。”

 趙琝想了想,冷笑說:“這話倒是在理,裴宣自然知道你是從哪裏來的,何況謝知妍是他自個兒中意的,未必就會因爲你的話過分疑她……畢竟要真的坐實了這話,豈不是成了裴宣間接地害了自己的母親?”

 程瀰瀰說道:“是。所以我、我不敢說。”

 兩人對話之間,卻聽不到七寶的聲音。趙琝忙看向她:“七妹妹?”

 卻見七寶跪坐在程瀰瀰身旁,一動不動。

 趙琝不禁擔憂,忙起身盡力挪到她身邊:“七妹妹,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七寶的聲音很低,帶着沙啞。

 趙琝突然體會到她的心情,忙安撫道:“你別去想那些事了。裴宣不是那種一戳就倒的無能之輩,有什麼他都會承受住的。”

 七寶吸了吸鼻子,其實很想要在這時候大哭一場,但是卻清楚地知道不是該哭的時候。

 當下七寶只埋頭去解程瀰瀰手上的繩子,她的小手何其的嬌嫩,片刻,手已經火辣辣的,幸而那繩釦也有些鬆動了。

 程瀰瀰掙扎着將手脫出來:“七姑娘,勞煩你了,多謝。”

 七寶卻突然握住她的手道:“程姑娘,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

 程瀰瀰一愣:“您……在說什麼?”

 七寶說道:“裴大哥最是孝順,但是伯母畢竟去了,沒有辦法。但是你,你懷着裴大哥的骨肉,你一定要好好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樣裴大哥一定會喜歡的。”

 暗影中程瀰瀰望着七寶的眼睛,無法言語。

 趙琝在旁邊,半晌才溫聲道:“七妹妹,別去管這些事了,你累不累?冷不冷?你在我身上靠一會兒吧?”

 七寶知道這會兒不是該悲慼的時候,忙低下頭又去摸索趙琝的手腕。

 趙琝察覺她的小手不住地在自己的手腕上拂來探去,心中一動,可突然又覺着這手上有些溼溼的,起初他還不知怎麼,片刻驀地醒悟,忙叫道:“七妹妹,你受傷了?”

 七寶也不知道自己傷着了手,聽了趙琝的話,才突然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手疼,嚇得忙停住了,舉起小手細看。

 藉着慘淡的光,果然瞧見手指上有些深色。

 七寶從小嬌生慣養,最受不了這些,一時心顫就要叫疼,但礙於如今沒有人能照拂自己,就只能悄悄地忍着淚,說道:“沒、沒怎麼樣。”

 趙琝聽出她的聲音有異:“你讓我看看。”

 七寶忙把手藏了。

 “解開了又能怎麼樣?你們難道能插翅飛了?”正在這會兒,柴房的門又給推開,是山羊鬚走了進來。

 七寶見是他,渾身不自在,便忙往趙琝身後縮了縮。

 不料山羊鬚沒理會她,只管走到程瀰瀰身邊兒,拽着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七寶大驚:“你幹什麼?”

 “既然現在碰不着你,”山羊鬚冷笑道:“我只好先借她消消火……她不過是個妾,總不至於跟你一樣矜貴能去要挾裴宣吧?”

 七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程姑娘有了身孕,你是瘋了嗎?”

 “這當然另有一番好處,”山羊鬚不以爲然,甚至帶一點得意道:“爺爺以前不是沒試過的。”

 七寶睜大雙眼,拼命從地上爬起來:“你這個禽獸,你敢!”

 山羊鬚已經將程瀰瀰抱入懷中,望着七寶道:“我怎麼不敢?還是說,你想親眼看着?”

 趙琝因手足都不能動,又聽着賊人語氣很不好,生恐七寶惹禍上身,便道:“我是康王世子趙琝,你想怎麼樣跟我說,別去碰她!”

 山羊鬚瞥了一眼趙琝:“知道你是金枝玉葉,你且老實等着,不用急,等少主想好了該怎麼收網,自然有你的份兒。”

 七寶已經上前拉住了程瀰瀰的手:“你快放了她!”

 程瀰瀰看着七寶:“七姑娘,你不用管我。”此時,她的口吻竟異常的平靜。

 “不行,不行,你不能有事。”七寶慌張起來,此時此刻她無法可想,便看着山羊鬚道:“你放了她,我、我……”

 山羊鬚本要不顧一切地帶了程瀰瀰走,突然聽七寶這般語氣,他心頭一動:“怎麼?”

 七寶定了定神,說道:“只要你別爲難她,我、我可以……”

 山羊鬚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不是說你不能沒了清白嗎?”

 七寶咬牙道:“你、你既然那麼懂,就該知道……讓男人喜歡,不止是一種法子。”

 柴房內一時死寂。

 在山羊鬚眼中,七寶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求之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如今聽她鬆口,心中即刻狂喜。

 山羊鬚正要鬆口,突然地上的趙琝暴喝一聲:“你敢碰她!”

 趙琝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猛然躍起,一頭撞向了這人的胸口!

 這惡徒猝不及防,給撞的後退出去,手上一鬆,程瀰瀰往旁邊倒了過去。

 七寶急忙將程瀰瀰抱住。

 “混賬……你找死!”山羊鬚站住身形,向着趙琝撲了過來,舉手掐住趙琝的脖子,將他甩在背後的牆壁上。

 七寶讓程瀰瀰靠在旁邊,見山羊鬚掐着趙琝不放手,她回頭看到地上有一根木柴,當下抄了起來,用力向着山羊鬚的頭上敲去。

 這一下如果換了趙琝或者別人動手,山羊鬚自然會給敲暈過去,但是七寶的力氣着實有限。山羊鬚先是吃了一驚,回頭見七寶。

 七寶給他淫邪的眼睛一瞪,已經嚇得鬆手,木柴也掉在地上。

 山羊鬚笑道:“美人兒,你這點力氣,只好給爺爺撓癢癢。”

 才戲謔說了這句,突然之間一股勁風撲面。

 同時是趙琝吼道:“老子宰了你!”

 山羊鬚一驚,下意識轉頭,卻覺着面上劇痛。

 他慘叫一聲,才發現趙琝不知何時居然將雙臂掙脫開來,方才一拳打在他的左臉頰太陽穴上。

 山羊鬚腦中一昏,身不由己鬆了手,趙琝身形滑落,但他盛怒之下,反應竟變得極快,藉着下滑的勢頭張開雙臂摟住山羊鬚的腰,奮力往前撲倒過去。

 山羊鬚猝不及防,往後跌翻出去。但此人雖下流,卻畢竟是管凌北手下的高手,怎麼會這麼輕易給制住,被趙琝摁住之後,他用了點摔角的技巧,竟輕而易舉地翻身往上,反而壓住了趙琝。

 山羊鬚冷笑起來:“好小子,差點兒着了你的道,爺爺先摘了你的眼睛,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說着就要擊落。

 不料就在這時候,後頸上一點刺痛,彷彿給蚊蟲叮咬了一下似的。

 山羊鬚本不以爲意,但是偏這一痛之下,渾身的力氣好像也在此刻散開,連即將碰到趙琝眼睛的手都戛然僵住。

 山羊鬚知道着了道,但是偏偏連脖頸也不能轉動了,整個人如同石塊般,直直地栽倒在趙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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