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淪陷（3）

“哥，要是我倆不是兄妹，是不是情況會好很多？”她枕在莫燃腿上，忽然輕聲發問。

他正耙著她頭髮，手上的動作微地一頓，“但你會像現在這樣喜歡麼？”

她仰起小臉，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他：“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假如，我不是你哥，你還會這樣？”

她想了想，“如果你不是，那我倆就沒有交集了。”

“所以你不會。”

她眨眨眼，“那也不一定。”不想提及暗戀的心思，她沒再繼續往下說。

莫燃也沒有深問，垂眸時眼神裡閃過一絲落寞，但一閃而逝，快到宋來煙根本來不及發現。

“知道麼，我討厭你叫我‘哥’，至少一開始是反感的。”

她聽完直起身子，黑漆漆的雙眸透過細碎的劉海探尋他的神色：“我知道你不喜歡拖油瓶，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嘛，那現在呢？還不是喜歡上了。”

莫燃微微笑了一下，儘管幅度極小，但還是被她捕捉到。

“哥，”她聲音忽然很繾綣，“你笑起來真好看。”

兩小時眨眼過去，宋來煙的警惕性比之前強很多，總會提醒莫燃不要忘了時間。掐著蘇佩晴快要回來的點，莫燃出去給她買避孕藥。

沒走多遠就跟趕來的鐘珩正面碰上，後者一見莫燃就來氣，擼著袖子衝上來一副要乾架的態勢，還好被方筱筱一把拉住，“我看你是瘋了吧，幹嘛主動挑釁？莫燃又沒招你惹你。”

“他就是個混蛋！”鐘珩一邊罵一邊甩開她，“你什麼都不懂！”

作為被挑釁的一方，莫燃卻還是一貫的冷樣子，甚至直接視若無睹，鐘珩氣得直跺腳，扯著嗓子喊：“姓莫的，有種你就跟我公平競爭，一邊霸占著她一邊又不肯負責，你這樣的根本不算男人！”

方筱筱捂住他的嘴，“大哥，你中二病犯了吧，嚎什麼嚎？”

鐘珩就是典型的毛頭小子，渾身用不完的熱血和莽勁，方筱筱死命拖著他才勉強避免一場衝突。

“這裡可是莫家，你居然要打主人嗎？信不信保安把你抓起來？別衝動！”

其實，她把真正的想法埋在心裡沒說，因為打心眼裡覺得莫燃比鐘珩可怕一百倍，而且，他看起來文質彬彬但未必不會發狠打架，真把他惹怒，倒霉的恐怕是鐘珩。還不是為了護住這個傻小子。結果莫燃走後，鐘珩的脾氣不僅沒下去反而還上來，直接甩手說“不去”。

“你不是很關心煙火的情況嗎？今天你可擔心了一整天，這都到門口了。”

鐘珩跟鬧彆扭似的，倔強地否認，“我不關心！她又不是我的誰。”

方筱筱盯著他打量片刻，乾脆撒手不管，“那我自己去找她。”

鐘珩又猛然轉過身。

她回頭望他，眉梢生動地挑著：“不要跟過來哦。”

鐘珩哽了哽，咬緊牙關站在原地不動。

方筱筱故意大聲吐槽：“彆扭死了……什麼臭脾氣。”

蘇佩晴恰好開車回來，見到倆孩子都在，客套地說了句：“進去坐坐吧。”

鐘珩可算順著台階下。方筱筱捂著嘴偷笑，估計又能把這事打趣很久。進去後，鐘珩還不大樂意但卻主動提起，說，家父請您過去坐坐。蘇佩晴也沒有多詫異，已經先知道，還說，“你媽媽剛才給我打了電話。”

除開莫家，蘇佩晴對待其他人是很得體的，嘴角始終帶著溫和的笑，“鐘珩啊，你爸媽真的很熱心，這麼關切我們母女的狀況，據說你爸是我前夫的戰友？”

鐘珩點點頭，但想到昨晚那尷尬事，轉而說道，“蘇阿姨，您要是不想去也沒關係，我會跟我爸說明的，我知道您現在不想我跟來煙走太近。”講到最後一句他聲音已然低下去。

“算了，那事已經結束，你了解嚴重性不再犯就好。”

每到這種背鍋的時刻，鐘珩就對莫燃恨的牙癢癢。

方筱筱聽不懂這段對話，也不想摻和進去，對蘇佩晴說：“阿姨，我上樓找煙火說說話。”

蘇佩晴說“好”，在方筱筱上樓後，她又叫住她，補了句，“麻煩你叫她下來，我們一起去鐘家坐坐。”

方筱筱沒想到她會答應，登時流露出詫異，鐘珩也懷疑自己聽錯，這驚喜來的太突然。

女生的直覺告訴方筱筱，這走向怎麼看怎麼像是要定娃娃親的前奏。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只是正常的鄰里相處。可如果真是第一種，那她跟煙火還做得成朋友嗎？

莫燃買藥回來，家裡空無一人，宋來煙早走了。他猜到會是這樣，因為蘇佩晴知道他在，所以想法設法把他跟宋來煙分開。

打開手機，果然收到一條短信，她發的：“哥，我出去一下，晚上回來。”

她太單純，從來沒想過這是母親刻意安排。

其實有時候，莫燃能理解蘇佩晴過度敏感，畢竟那麼一個純潔可愛的女兒，對人對事毫無防備，卻沒有負責的父親保護著，所以生怕她被污染。但理解並不代表認同她的做法，莫燃仍然厭惡的很，跟她仍是對立的。

只因回來沒能看見她，想念的情緒竟纏了上來。

明明幾小時前，還壓著她在鏡子前做了一場，可現在又想要她，如果她在身邊，莫燃一定會抬起她的雙腿，緩慢地、深深地進入她的身體。

她在他身下時，總是乖巧極了，任由他分開自己雙腿，呈“m”型夾在他腰側。霧濛濛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雙手依賴著攀附他的肩膀，跟隨他的節奏而聳動身體。

她的叫床聲特別勾人，有種難以形容的嬌媚，少女清澈純潔的音質，帶著特有的嬌弱感，一聲一聲的媚呼，真是酥到人骨子裡。

她在床上的乖巧柔順，總讓他極盡摧折的慾望瘋狂膨脹。

她下身水很多，肉穴又那麼嫩，他狠狠抽插時，摩擦出水滋滋的“咕唧”聲。

莫燃深深吐出一口氣，警告自己不能再想了。

他坐到鋼琴前，目光落在黑白琴鍵上，那泛著光澤的滑膩質感，像絲綢，像她脫下衣物後裸露的肌膚。

慢慢閉上眼睛，十指開始律動。

腦海里浮現的，是乾淨純粹的煙火。

宋來煙不記得自己在哪看的，說是避孕藥一定得趁早吃，不然沒用。在鐘珩家待到七點，她開始坐立不安。偏偏又被留下來吃晚飯，蘇佩晴沒有拒絕，沒過多久，繼父李彥偉下了班也來，簡直要演變成兩家大人的洽談會。

不能再等了！她趁大人談笑風生時悄悄離開大廳，一骨碌跑出去，開始在小區裡尋找藥店。這種高檔住宅區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太便利。哪裡有藥店？連商鋪都沒有。

宋來煙焦急地想著，要不回去好了，莫燃肯定買了。但才離開片刻功夫，鐘家的女傭就出來找她，很緊張地過來輓著她手：“宋小姐，天色都黑了，你別在外面亂跑，萬一出點岔子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

“我只是想回去一下……”

“等吃完飯，跟大人一起回，不好嗎？”

“我、我比較急。”

“那我打電話跟你媽媽說。”

“不，不用了！”

那天晚上，一直到十點才離開鐘珩家，宋來煙都絕望了。

回家後，她無精打采地軟倒在床上，眼睛圓睜望著天花板。

這麼久沒吃到藥，現在做什麼都沒用，嚶嚶……她眼角顫動著想哭，甚至覺得自己的子宮已經受孕，懷上了哥哥的孩子……

——會被天打雷劈的吧。

她■■■地跑到樓上，用力拍開莫燃的房門。

然而，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架擺開的鋼琴兀自生輝。

她又衝到樓下，抓起手機給他打電話。他似乎早就料到她的慌亂，或是聽到她劇烈的喘息，所以開口便是安撫，“冷靜點，藥放在你衣櫃最底層。”

這話一說出來，她瞬間安定了。

“這時候吃還有用嗎？”她一邊翻找一邊問，額頭上全是汗。

“24小時內都有用，別慌。”

宋來煙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可卻是藥瓶子裝的，並且標籤寫著“維生素b12”。

她急急呼呼，看到對不上號就想問，但下一刻又反應過來。

看來莫燃細心到幫她把偽裝都弄好了。

他囑咐她：“先吃一片，明天十點再吃第二片。”

她二話不說，出去倒水。

“哥，你今晚又不在？”語氣有些沮喪。

莫燃慢條斯理，“我待會兒就回來。”

她沒料到會是這樣，頓時開心不少，“我以為你要留在莫家。”

莫燃輕笑了一下，低啞的聲音似在摩挲她的耳朵，“我要去，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