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賀寒帶著墨鏡，這裡商場的人不多，所以沒有人認出他。

　　因為賀寒就在附近，所以程萍才打電話給他。

　　賀寒讓司機把程萍送到家中，他立即去趕往其他活動。

　　至於程萍口中提到的那個女孩，賀寒並沒有放在心上。

　　今天劇組沒有葉梵的戲份，葉梵剛好空出了時間，來陪寶寶學車。

　　葉梵昨天定下的兒童車也很快到了，她穿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就準備出門了。

　　葉梵沒帶孩子出過門，她把葉鐸會用到的東西都帶上，反復檢查有沒有遺落。

　　葉鐸正坐在床邊，看著葉梵走來走去，他晃悠著小腿：「媽媽？」

　　聽到寶寶的聲音，葉梵走了過去。

　　葉梵蹲在床邊，她摸了摸寶寶肥嘟嘟的臉：「媽媽要帶你出去玩。」

　　葉鐸咯咯地笑著，小手拍得起勁：「出去玩，出去玩。」

　　這樣說明，今天媽媽會一直陪著他。

　　葉梵香了一口葉鐸的胖胖臉，她拉好袋子的拉鍊，抱著寶寶準備出門。

　　葉梵看到李媽從廚房出來，笑著說道。

　　「李媽，平時你帶寶寶辛苦了，今天就放假一天吧。」

　　葉梵拍戲的時候總是不在家，李媽把嘟嘟帶的很好，幫了她很大的忙。

　　李媽還想著趁著葉梵不在家，把房子打掃一遍。

　　但在葉梵的堅持下，李媽才歇了下來。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被遮掩在雲層後面，偶爾才有陽光照下。

　　寶寶在這種天氣出門也不會被曬傷。

　　更何況，葉梵選的地點就在社區附近的公園，有什麼事也能及時回家。

　　嘟嘟從來沒有騎過車，他對車表現了極大的興趣，屁股一坐上去，就捨不得挪下來了。

　　葉梵把前輪的腳蹬解開，讓嘟嘟隨意地蹬著輪子。

　　嘟嘟在家裡待久了，一到外面就撒了瘋似的玩，但是他在玩的同時，也一定要看見葉梵，否則沒有安全感。

　　葉梵在嘟嘟身後跟著，讓他一回頭就能看到自己。

　　在這過程中，葉梵不禁反省自己，她是不是給孩子的關愛還是不夠多。她沒有當過別人的媽媽。

　　但是她相信自己會努力成為最好的媽媽。

　　公園旁邊有一個小型的遊樂園，附近的居民經常帶孩子來玩。

　　「這是你兒子啊？」說話的人是一名同樣帶著孩子的媽媽，她的孩子就和嘟嘟不一樣，皮到不行，到處亂竄，她恨不得直接綁在身邊。

　　她的孩子就是撒手沒，別人家的孩子怎麼就屁顛屁顛地跟著自己媽媽呢。

　　葉梵笑了笑：「因為我工作忙，沒時間陪孩子，孩子比較粘我。」

　　葉梵看了一眼在遊樂園瘋玩的嘟嘟：「孩子能活潑一點比較好。」

　　嘟嘟看媽媽在和別人講話，沒跟上來，小短腿邁得飛快，撲到葉梵懷裡。

　　「媽媽，好玩。」嘟嘟仰頭看著，他有開心的事情，就忍不住和葉梵分享，奶聲奶氣地說個不停。

　　直到快要回家的時候，他還意猶未盡。

　　「我們下次再來玩好嗎？」葉梵捏了捏嘟嘟圓圓的耳垂。

　　儘管他捨不得回家，但是媽媽的話他一定會聽。

　　嘟嘟小臉皺著，卻懂事地說：「好。」

　　葉梵把嘟嘟臉上的汗擦掉，他玩得太開心了，汗水把頭髮沾濕，有幾縷黏在了臉側。

　　「我答應寶寶，以後還會再來的。」

　　葉梵讓寶寶坐在座椅上，她推著兒童車，回了家。

　　……

　　這天，葉梵來到片場，今天她照樣是代替唐錦，和賀寒對戲。

　　唐錦看著葉梵，眼底隱著嫉妒。

　　一開始她知道自己會和國際影帝賀寒搭戲，心裡十分高興，但是男友段祺卻提出，不想看到她和賀寒有肢體接觸。

　　更何況，現在她和段祺是國民CP，要是她轉而搭上了賀寒，會對她的名聲極為不利。

　　可是唐錦的確不甘心，段祺雖然是流量小生，但是段祺又怎麼能和賀寒相比？賀寒年輕英俊，能力極強，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完美物件。

　　唐錦憤憤地想著。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唐錦沒有離開，她坐在那裡，看著葉梵拍戲。

　　葉梵提早到了，她一眼就掃到了在一旁休息的唐錦。平時唐錦沒戲的時候，她是不會出現在劇組的。

　　而唐錦不知道什麼原因，她非但來了，到的還比其他人要早。

　　葉梵化好妝後，換上和唐錦同款的衣服，開始準備拍戲。

　　這場戲講的是，男主和女主在完成任務時，被人追殺。男主為救女主，被匕首刺了一刀。女主扶著男主進了一間廢棄的倉庫，女主照顧受傷的男主，兩人在這裡度過了一夜。

　　葉梵演的是和賀寒擁抱的那一段戲。

　　按照劇情發展，賀寒傷重昏迷，靠在了葉梵的身上。

　　一道陰影覆下，賀寒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朝葉梵傾了過來。

　　賀寒的身子壓了過來，葉梵抬手扶住了賀寒。

　　這時，賀寒的薄唇不小心擦過了葉梵的耳垂。

　　兩人皆是愣住。

　　葉梵的耳朵頓時變得熾熱，熱意湧上她的臉頰。

　　賀寒神色淺淡，那雙眼睛仿佛深潭一樣，望不見底。

　　導演高喊一句：「卡，很好。」打破了兩人略顯尷尬的氣氛。

　　葉梵別開眼，沒有看賀寒。賀寒也沉默著，沒有說話。

　　導演讚賞地開口：「賀寒，你演的很好，一個受傷的人就是這樣表現的。」

　　「葉梵你也演的不錯，這場戲我很滿意。」

　　導演離開後，賀寒看著葉梵，突然說了一句：「抱歉。」

　　漆黑的眸子看著葉梵，聲音輕緩又認真。

　　葉梵一怔，輕聲道：「沒事。」

　　她很清楚，剛才那只是意外。

　　這個小插曲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這個不經意的吻，就像是兩人共同的秘密。

　　唐錦一直看著他們兩人，眼底嫉妒之色更顯。

　　葉梵明明只是她的替身，卻能和賀寒拍戲，她憑什麼？

　　唐錦眸色閃過冷意。

　　下一場戲是葉梵照顧昏迷的賀寒。賀寒身子冰冷，葉梵脫下自己的衣服，兩人相擁在一起，葉梵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的身體。

　　葉梵猶豫了。

　　導演出聲：「葉梵、賀寒你們準備一下，我們現在拍下一場戲。」

　　葉梵沒辦法，只得走了上去。

　　因為她是替身，不能被鏡頭拍到臉。葉梵側著臉，烏黑的頭髮擋住了她的大部分臉。

　　葉梵把昏迷的賀寒放在地上，她沉默地看著賀寒。按照劇本要求，現在她應該脫掉兩人的衣服。

　　葉梵彎下身子，剛剛靠近賀寒，葉梵就感覺了賀寒身上清冷的氣息。

　　沉沉地包圍著她。

　　葉梵壓著心底的情緒，她輕輕地脫下了賀寒的軍裝。然後，她又脫下自己的外套。

　　葉梵的動作一頓。

　　下一幕的戲，她要抱住賀寒，兩人擁抱在一起。

　　葉梵雖不想和賀寒接近，但是這場戲已經進行到這裡了，她必須演下去。

　　葉梵俯下身子，躺在了賀寒的身邊。兩人一左一右，距離很近。

　　葉梵身子緊繃，她頭一次離一個男人這麼近。

　　葉梵伸出手，她的手只是搭在賀寒的身上，虛虛靠在那裡，兩人中間始終隔著一段距離。

　　賀寒閉著眼睛，又是那輕淺的清香，襲向他的鼻尖。

　　那是葉梵身上的味道。

　　賀寒能感覺到葉梵的手放在自己的身側。

　　他向來不喜別人的靠近，但奇怪的是，他並不討厭葉梵的碰觸。

　　葉梵並沒有像劇本裡提到的那樣，抱住自己。

　　似乎十分拘束。

　　「卡！」導演喊了一聲。

　　賀寒和葉梵同時直起身子，看向導演。

　　導演皺眉：「葉梵，你離賀寒太遠了。你應該抱住賀寒。」

　　「這場戲是男女主感情的重要轉捩點，你如果離賀寒很遠，就不能表現出兩人情感的轉變。」

　　葉梵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這次又NG，她又要再靠近賀寒。不如直接一次過，避免兩人再次接觸。

　　葉梵：「導演，我知道了。」

　　打板聲響起，鏡頭拉近，對準了賀寒和葉梵。葉梵只是個替身，她背對著鏡頭，正臉沒有入鏡。

　　葉梵心一橫，伸手環住了賀寒的身子。

　　賀寒察覺到腰側傳來柔軟的觸感。與上次不同，這股細膩一直沒有消失。

　　葉梵臉頰發燙，但是，她的手卻沒有收回。

　　依舊環在賀寒的腰側。

　　葉梵想起導演的話，她低下頭，頭埋在了賀寒的胸前。

　　長髮輕輕拂過賀寒的嘴唇，酥麻麻的。

　　兩人靠得這麼近，葉梵的心跳快了幾分。

　　可能是不習慣突然的親密舉動。

　　葉梵柔軟冰涼的身體，貼著賀寒溫熱的胸膛。

　　一件軍裝下，兩人相擁。

　　空氣仿佛都變得灼熱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