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嘟嘟笑了，稚氣的笑聲傳進汽車裡。

　　他歪了歪小腦袋：「叔叔真好，嘟嘟真的好喜歡叔叔啊。」

　　但是下一秒，嘟嘟突然想到了什麼，非常嚴肅地搖了搖頭。

　　「不過，叔叔的幸運，嘟嘟不能拿走的。」

　　葉梵和賀寒均是一愣。

　　他們都不明白小嘟嘟為什麼會這麼說。

　　葉梵盯著她最愛的小寶貝看，她甚至忘了賀寒的手還覆在她手上。

　　賀寒的視線略微掠過他的手，唇邊不動聲色地浮起了一絲笑意。

　　他下意識微微緊了一分，能察覺到她的手觸感溫熱。

　　車子外面夜色愈發深沉了，一輪明月高懸，明晃晃地亮著。

　　一家三口在視頻，空氣中湧動著細小的溫馨。

　　賀寒柔聲開口，詢問嘟嘟：「為什麼？」

　　葉梵沒說話，只是望著嘟嘟胖乎乎的小臉蛋。

　　這個小胖墩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小肉手捏緊，像白色小圓球。

　　「叔叔要打壞人的，要擁有很多很多的幸運才可以。」

　　小孩子的思緒還停留在電影裡。

　　前幾天，嘟嘟看電視的時候，看到了賀寒幾年前演的電影。

　　賀寒演的是一個江湖刺客，眼神犀利，氣質冰冷，武功高強。

　　刺客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時常身陷險境，臨危不懼。

　　賀寒忽的笑了，他被嘟嘟的童言童語逗樂了。

　　有時候，賀寒也覺得奇怪，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和這個孩子就莫名有緣分。

　　偏偏他還是葉梵的兒子，這樣的巧合，千載難逢。

　　賀寒的聲音放緩：「我們三個，都會是幸運的。」

　　嘟嘟應聲：「好！」

　　一大一小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嘴，葉梵竟插不上話來。她只能坐在旁邊，看著他們聊天。

　　葉梵輕輕把手抽離，賀寒覺得手底下的觸感頓時消失。

　　賀寒的餘光一瞥，不經意地掃過她的臉。

　　葉梵又重複了一遍：「嘟嘟要去睡覺了哦。」

　　嘟嘟很乖順地點了點頭，他在螢幕那邊晃著小手。

　　「媽媽和叔叔，晚安。」

　　賀寒和葉梵默契十足，異口同聲地出了聲。

　　「嘟嘟，晚安。」

　　兩人不由得怔了一下。葉梵驀地心神一亂，賀寒淡淡勾起唇。

　　嘟嘟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眼睛裡已經泛起了睡意。

　　李媽把他抱走了，帶去小床上睡覺。

　　螢幕暗了下來，黑漆漆一片。

　　手機視頻關掉以後，少了嘟嘟的歡聲笑語，汽車裡顯得更安靜了。

　　汽車頂上的燈還亮著，一時之間，竟無人說話。

　　葉梵先開了口：「我要回去了……」

　　賀寒打斷了她的話：「葉梵。」

　　他的目光落下來，直直地盯著她看：「你吃過晚飯了嗎？」

　　葉梵有些恍神。

　　在練功房待了太久，現在經過賀寒的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餓了。

　　節目組準備得很充分，別墅的冰箱裡有備好的食物，回去以後再吃晚餐就可以了。

　　葉梵抬起頭，對上賀寒的視線。

　　她的唇微微一動，正想開口，反倒又被賀寒打斷。

　　賀寒薄唇一啟，念了她的名字：「葉梵。」

　　黑夜裡低啞的聲音縈繞著：「別撒謊。」

　　賀寒那雙漆黑的眼睛盯著葉梵看，仿佛能看到她的心底。

　　賀寒的目光這樣凜冽，葉梵想好的託辭又沒法用了。

　　他怎麼就能猜准自己的心思呢。

　　葉梵搖了搖頭，十分誠實地說：「沒有。」

　　賀寒勾著唇，遞給她一樣東西。

　　他微冷的聲線，輕描淡寫地帶了一句：「我給你帶了晚飯。」

　　葉梵低頭一看，那是一個不大的保溫瓶。

　　賀寒：「家裡阿姨做的。」

　　葉梵垂下眼，眸光漸深，心中產生了一個念頭。

　　賀寒太關心她了，如果就這樣接受他的好意，非但過意不去，以後也不知怎麼推卻了。

　　賀寒還在望著她：「幾天沒見，你倒是瘦了不少。」

　　葉梵辯解道：「女演員要上鏡，怎麼能不瘦？」

　　賀寒微挑了一下眉：「是嗎？」

　　他突然傾身過來，封閉的車廂內，熟悉的氣息湧向她。

　　賀寒低頭，看著葉梵盤起的長髮，瘦了的臉頰。

　　他細細打量了一番，有些心疼。

　　葉梵的臉頰忽的紅了，她的呼吸凝了一瞬。

　　動也不敢動。

　　賀寒輕輕落下一聲笑：「你用過了晚餐，我就放你回去可好？」

　　葉梵下意識地點頭：「好。」

　　說完後，她才發現自己是落進賀寒的「圈套」了。

　　賀寒彎了彎唇，目光緊鎖著葉梵。

　　他眼尾微微挑起，眼底帶了點似笑非笑。

　　賀寒緩慢地直起身來，身體往後一靠，靠在車座上。

　　好整以暇地注意著葉梵的一舉一動。

　　他的聲音低沉：「嗯，吃吧。」

　　葉梵懊惱了一會。

　　可是，說出去的話，一時也收不回來了。

　　算了算了，葉梵心中嘆氣，他的關心，等出去以後再找個機會還他吧。

　　葉梵打開保溫瓶的蓋子，雖已經放了一段時間，但裡面的湯還是溫熱的。

　　她拿著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車廂那麼大，賀寒就坐在葉梵邊上，不挪動半分。

　　被他直勾勾地盯著，葉梵有點不自在，又沒法說什麼。

　　這個人，怎麼拿他沒轍。

　　葉梵只能盡力忽視旁邊的賀寒，把手中的湯解決了。

　　她合上保溫瓶的蓋子，開口說：「喏，喝完了。」

　　賀寒淡淡嗯了一聲，倒是沒難為她。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賀寒又道，「對了，別偷偷跑回去練跳舞。」

　　葉梵點頭，她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夜已經很深了，路上沒有人，空空蕩蕩的。

　　冷冽的空氣襲進鼻間，葉梵深呼吸，覺得睏意襲來。

　　這時，身後的車窗搖了下來。

　　葉梵察覺到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她也沒回頭，就這樣筆直地往前走。

　　賀寒笑了笑，待到葉梵進了別墅後，才收回了視線。

　　……

　　隨著《巨星計畫》的播出，參加這檔真人秀選手的名氣也同樣水漲船高。

　　尤其是葉梵，她本來作品就不是很多，現在因為出現在大眾面前的機會變多，她的粉絲也隨之增加。

　　《巨星計畫》僅僅只播出了一期，就有了很高的討論度。

　　這檔節目的意義在於，觀眾能夠看著自己喜歡的選手在不斷地進步，突破自我。

　　而這樣選出來的胡曼君才會更讓人信服。

　　媒體和粉絲都知道選手每三天會回一次家。

　　今天剛好是放假回家的日子，各路明星的粉絲都聚在了門口，媒體也守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等著選手出來。

　　「岳芍，我愛你。」

　　「盧綺汶最棒。」

　　粉絲突然出現了騷動，大家都立即轉向門口。

　　最先出來的是岳芍和盧綺汶。

　　岳芍的人氣比盧綺汶要高，所以盧綺汶粉絲的喊聲很快就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她們兩人知道會有人守在門口，所以都特地打扮了一番。

　　岳芍和盧綺汶分到了同一層樓，她們的性子都是不讓人的那種，所以多多少少有些摩擦。

　　現在岳芍覺得自己贏過一局，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故意給盧綺汶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盧綺汶心裡氣得半死，臉上卻仍然要帶著笑。

　　岳芍剛想和自家的粉絲互動，接受媒體的採訪。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比之前更響亮的尖叫聲瞬間把現場佔據。

　　「沈珞珞，珞珞看這邊！」

　　「葉梵，葉梵，我們永遠支持你！」

　　「常素加油！」

　　「……」

　　原本安靜的粉絲一下子尖叫了起來，神色激動。

　　沈珞珞、葉梵和常素一起走了出來。

　　她們三個人沒有像岳芍一樣打扮隆重，她們穿的都是簡單舒適的衣服。

　　節目組請來的保安將粉絲攔在外圈，讓這些明星通行。

　　葉梵的粉絲舉著牌，牌子上寫著葉梵的名字。

　　她們看到葉梵出來後，都激動得不行。

　　她們手上拿著特地給葉梵準備的禮物。

　　葉梵沒有徑直走向保姆車。

　　她在自家粉絲面前停了一下。

　　粉絲瞬間沸騰了，她們伸出手，把禮物遞給葉梵，想要送給她。

　　葉梵拿了其中一名粉絲遞過來的禮物。

　　是一個手工娃娃，她能看得出，做的人很用心。

　　葉梵朝那人笑了笑：「你做得很漂亮。」

　　粉絲看到葉梵笑了，安靜了一瞬間。

　　等到葉梵拿著娃娃離開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

　　那個被葉梵拿走禮物的人都要哭了。

　　「我偶像竟然誇我了。」

　　這個手工娃娃是她熬夜趕出來的，她只是想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展現在自家偶像面前，沒想到葉梵竟然能猜中自己的想法。

　　其他粉絲都一臉羡慕地看著她。

　　「我有沒有看錯，葉梵是不是瘦了好多？」

　　「剛才都忘記讓葉梵注意身體了。」

　　「下次葉梵再對我們笑的時候，千萬別恍神了。」

　　葉梵已經上了保姆車，司機載著葉梵先去了公司。

　　因為葉梵的人氣太高了，所以他們在公司停留了一會，然後換了輛車，才轉道回了家。

　　「嘟嘟。」

　　葉梵開門進了家裡，她發現嘟嘟拖來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口。

　　葉梵一打開門，嘟嘟就立即仰起頭看著她。

　　他漆黑的瞳孔一下子亮了起來，他的小短腿邁得飛快，嗖的一下沖進葉梵的懷裡。

　　嘟嘟日益見長的肉肉有些沉，葉梵差點被撞得沒站穩。

　　葉梵笑了，她抱起嘟嘟。

　　「我來看看，我家的小豬胖了多少？」

　　葉梵掂了掂嘟嘟，托著嘟嘟的胳膊發沉。

　　不過嘟嘟儘管胖，卻依舊在這個年齡孩子的正常體重內。

　　葉梵原本想著要不要給嘟嘟少吃一些，但是現在這個的體重不會影響到嘟嘟的生長發育，葉梵也就隨他去了。

　　嘟嘟聽到葉梵的話，小臉有些慌亂。

　　他抱住葉梵的脖子：「媽媽，嘟嘟沒有吃很多的。」

　　嘟嘟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看上去有點心虛。

　　葉梵抱著嘟嘟進了房間：「放心，媽媽力氣大，暫時還抱的動你。」

　　葉梵陪嘟嘟玩了一會後，接到了經紀人戴近山的電話。

　　因為葉梵讓戴近山幫自己找一個可以練習的地方。

　　雖然她只在家裡待一天，但是她也不想浪費時間。

　　比賽迫在眉睫，現在的每一分鐘對葉梵來說，都是極其珍貴的。

　　戴近山：「我有個熟人，可以讓你在那裡練習。」

　　「我和他溝通過了，到時候你可以帶著嘟嘟過去。」

　　戴近山知道葉梵和嘟嘟分開了好幾天，所以他特地提了一句。

　　葉梵抱緊了懷裡的嘟嘟：「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後，嘟嘟窩在葉梵的懷裡，安靜地仰頭看她。

　　葉梵輕輕捏了捏嘟嘟的小臉蛋。

　　「嘟嘟去看媽媽練舞好不好？」

　　嘟嘟響亮地應了一聲：「好啊。」

　　只要是和媽媽在一起，他去哪裡都行。

　　葉梵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口罩和眼鏡，才抱著嘟嘟出了門。

　　保姆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葉梵一坐上車，車子就往附近的練功房開去。

　　嘟嘟去程萍家去了很多次，從自己家裡到那邊的路，嘟嘟已經看到了好多遍。

　　他眼睛盯著外面的風景，發現不一樣了。

　　嘟嘟一臉新奇地看著，小胖手扒在車門邊上。

　　葉梵拿過一旁的水壺：「嘟嘟喝水。」

　　嘟嘟乖乖地捧著小水壺，嘴巴叼著壺嘴，小口地喝著。

　　車子直接開進了停車場，葉梵坐著電梯上了樓。

　　這家練功房是私人的，是戴近山的熟人開的。

　　戴近山手下的藝人不少，但葉梵是最紅的那個，他特地選了這個地方，這裡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上電梯的時候，葉梵怕嘟嘟摔了，她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抱著嘟嘟。

　　葉梵讓嘟嘟抱緊自己的脖子，減少些重量。

　　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房間在走廊的盡頭。

　　葉梵抱著嘟嘟，把門推開。

　　奇怪的是，練功房裡的燈亮著，葉梵怔了怔，裡面好像有人。

　　隨即，有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葉梵微微側頭，賀寒漫不經心地靠在牆上，似乎在等他們。

　　同一時間，嘟嘟也發現了賀寒的存在。

　　嘟嘟開心地叫了一聲：「媽媽，是叔叔。」

　　賀寒朝葉梵走了過來，幫她把身後的門合上。

　　他轉過身，向葉梵伸出手。

　　「我來抱嘟嘟吧。」

　　賀寒沒等葉梵回答，就看向嘟嘟。

　　「嘟嘟，過來叔叔這邊。」

　　嘟嘟很配合地朝賀寒伸出兩隻胖手臂。

　　因為嘟嘟體重不輕，葉梵差點托不住嘟嘟的身子。

　　葉梵怕嘟嘟摔了，只能往賀寒的方向走了幾步。

　　下一秒，嘟嘟落進賀寒的懷裡。

　　在賀寒的眼裡，嘟嘟的這點體重根本不算什麼，他輕而易舉地就把嘟嘟接了過來。

　　在嘟嘟興奮的笑聲中，賀寒又和嘟嘟玩了幾回舉高高的遊戲。

　　賀寒一手托著嘟嘟，然後指了指鏡子。

　　「你去練習，嘟嘟我來照顧。」

　　隨後，賀寒又問嘟嘟：「叔叔來陪嘟嘟玩，讓媽媽去工作好不好？」

　　嘟嘟也跟著嚴肅起來，他學著賀寒的樣子，小手揮了揮。

　　「媽媽你快去吧，叔叔會照顧好嘟嘟的。」

　　葉梵知道有賀寒在，嘟嘟在這裡玩很安全。

　　她不用分神去留意嘟嘟的動靜。

　　「麻煩你照顧嘟嘟，那嘟嘟記得聽叔叔的話。」

　　葉梵覺得自己的這句話應該是多餘的，嘟嘟看上去和賀寒的關係很好，賀寒已經成為了他最崇拜的人。

　　而且賀寒說什麼，嘟嘟都會乖乖地配合。

　　葉梵打開了音樂，音樂聲流淌在練功房裡。

　　透過鏡子，葉梵看到嘟嘟和賀寒，兩人一大一小地坐在角落裡。

　　好像是賀寒說了些什麼，嘟嘟開心地揮舞著小手。

　　葉梵定了定神，現在她最重要的是準備好接下來的比賽。

　　葉梵把視線從賀寒和嘟嘟身上收回，專心投入到練習之中。

　　在葉梵低下頭的瞬間，賀寒抬起頭。

　　他看著葉梵努力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葉梵休完假後，立即趕回了宿舍，繼續練舞。

　　今天晚上就是正式直播演出了，早上的時候，舞蹈老師來了別墅，宣佈下午一點進行彩排，讓所有人做好準備。

　　早上，大家都在練功房練舞。葉梵是第一個到那裡，別人去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到了。

　　葉梵認真地練著舞，午飯時間到了，別人都離開了，葉梵還在練習。還是沈珞珞叫了一聲葉梵，葉梵才跟沈珞珞一起走了。

　　她們叫了盒飯，沈珞珞端著飯，坐在葉梵身邊。葉梵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著。

　　沈珞珞看著葉梵，她伸出手，輕輕捏了捏葉梵的肩膀。肩膀很薄，掌心下是清晰的骨感。

　　沈珞珞感慨一聲：「葉梵，你又變瘦了。」

　　練舞以來，葉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葉梵本來就已經很瘦了，現在她的下巴輪廓更加清晰。

　　尖尖的下頜，配上葉梵的氣質，更有另一番味道。

　　「不過，你還是很好看。」沈珞珞笑眯眯地說。

　　葉梵和沈珞珞已經很熟了，她沖沈珞珞笑了笑。

　　沈珞珞用手支著頭，她忽然說了一句：「葉梵，你是我見過最認真的人。」

　　每天葉梵是第一個到那裡，最後一個離開的。

　　一般人完全不會有這樣的毅力和認真。

　　葉梵抬起頭：「我基礎不好，必須比別人更努力。」

　　沈珞珞搖搖頭：「我們也是占了學過舞的便宜，如果你也學過舞，我覺得你還是會這麼認真。」

　　葉梵沒有說話。

　　如果她學過舞蹈，她同樣會和現在一樣，每天努力練習，不會懈怠。

　　因為如果你一開始已經站在了比別人更高的起點，那麼就需要花更大的精力卻保持。只有鍥而不捨的認真，才會有更大的收穫。

　　葉梵的信念很堅定，跳舞方面她比別人落後了一大截，但是，如果再努力一點呢？

　　葉梵相信，一定會擁有比現在更好的局面。

　　宋漫來遲了，她端著盒飯，急匆匆地走到葉梵另一邊坐下。

　　沈珞珞好奇道：「你怎麼來得這麼遲？」

　　宋漫看了看周圍，這次小聲地說：「我回到房間裡放東西，聽見岳芍在和別人說，她練舞練了很多年。」

　　「這次比賽，她有把握拿到很高的分數。」宋漫繼續說道，「我聽了幾句，就離開了。」

　　沈珞珞雖沒有和岳芍相處過，但是她也知道岳芍的性子：「其實大家都學過舞，她也沒什麼好驕傲的。」

　　沈珞珞性格開朗，和很多人都處得來，但她就是不想和岳芍接觸。

　　葉梵掃了四周幾眼，這裡雖然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攝像頭在拍，但是總歸要小心點。

　　葉梵輕輕說了一句：「不提她們了，我們先吃飯吧，飯都冷了。」

　　宋漫和沈珞珞都明白葉梵的意思，她們低頭安靜地吃飯。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很快就到了彩排的時間，大家聚集到台下，舞蹈老師站在大家面前。

　　舞蹈老師看著大家，問：「大家排練了這麼久，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沈珞珞打趣著說：「老師，你看大家都變瘦了，你就知道我們有多認真了。」

　　氣氛變得輕鬆，舞蹈老師也笑了：「你們辛苦了，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了，現在一個個上來表演。」舞蹈老師說，「華爾滋組的先來。」

　　「鄧初，你第一個。」

　　鄧初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台。所有人中，只有她和葉梵沒有學過跳舞，這幾天，她已經努力去學習了，但還是越來越力不從心。

　　鄧初開始跳舞，她的肢體很僵硬，看上去有些不協調。整支舞蹈結束了，都沒有看到一絲亮點。

　　岳芍和盧綺汶，臉上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舞蹈老師皺著眉，今晚就要表演了，鄧初如果這麼上臺，成績一定很差。

　　但是，礙於鄧初沒有舞蹈，練習時間也不多了，舞蹈老師委婉地說了一句：「你再多練習幾遍，對著鏡子看看，還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夠好。」

　　華爾滋組的表演結束後，現在輪到古典舞組，舞蹈老師說：「下一個表演的是，盧綺汶。」

　　盧綺汶仰著脖子，挺直著胸，一臉倨傲地站在舞臺上。她學了很多年的舞，在跳舞方面，她是很有自信的。

　　之前考核臺詞的時候，她被評委罵了，這次她一定要大家知道她的實力。

　　盧綺汶跳完舞，舞蹈老師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錯。」

　　看得出來，盧綺汶學過很多年舞，她的技巧很好，但是總感覺有一點點很奇怪。

　　她的舞蹈中規中矩，仿佛只是按部就班地按照步驟來走，沒有自己的新意，也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總之，缺了點什麼。

　　盧綺汶下來時，甚至還挑釁地看了葉梵一眼。

　　當初她聽到葉梵沒有學過舞蹈時，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

　　終於也有葉梵不會的東西了嗎？

　　從參加這個比賽以來，定妝照、說臺詞，葉梵每一次都拿到了極高的分數，出盡了風頭。

　　這次，葉梵一定會丟臉。

　　葉梵瞥了一眼盧綺汶，表情自始至終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不知怎的，盧綺汶一直對她有些敵意，但是對她來說，比賽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事情，只要不影響到她，都不需要在意。

　　舞蹈老師看著葉梵，鼓勵道：「葉梵，我知道你練習了很久。」

　　「只要你努力，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葉梵點頭，她走上了舞臺。

　　燈光照了下來，映亮了葉梵的臉。她緩緩抬起手，開始了舞蹈。

　　過了一會，音樂聲停了，葉梵停下了動作，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盧綺汶一臉驚訝，葉梵進步得實在是太快了，遠遠超乎她想像。

　　但是，她仍沒有把葉梵放在眼裡，這次比賽，她贏定了。

　　舞蹈老師眼底滿是震驚，一個從沒學過舞蹈的人，在短短一周的練習裡，竟然可以到現在這個地步。

　　認真和努力，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舞蹈老師很快產生了一個念頭，不，因為這人是葉梵。

　　因為葉梵付出了遠超過常人的千百倍努力，才會呈現這麼優美的效果。

　　葉梵和鄧初同樣都是沒有學過舞的，葉梵就能表現得這麼好，可想而知，葉梵背後到底付出了多少。

　　舞蹈老師笑了：「葉梵，你的技巧和別人相比並不出色，但是你的每一個動作，都會吸引我的目光。」

　　她甚至可以忽略葉梵技巧的不足，真切地感受到葉梵舞蹈中的情感，深深沉浸其中。

　　葉梵的技巧不夠，但她竟然選擇了另一種能吸引觀眾目光的方式。

　　情感。

　　她利用了自己身為演員的優勢，在演技上加強了這支舞蹈。

　　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表達了舞者的情緒。

　　太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