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最後幾句歌詞響起，葉梵清清冷冷的聲音，落遍了整個大廳。

　　燈光照在葉梵的身上，也照在了她的面具上面，面具遮蓋了葉梵的臉，只留下暗淡的光影。

　　歌聲停了，音樂也漸漸歇了。

　　葉梵握著話筒的手，纖細雪白，一如她的歌聲一樣，悲傷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倔強。

　　歌聲止了，觀眾們沉默地看著舞臺上那個纖細的身影。

　　他們看不清她的臉，不知道面具下面的是怎樣一副面孔，可是他們都有了一個念頭。

　　這個歌聲，或許他們再也忘不掉了。

　　在葉梵唱歌的過程中，好多人甚至哭了。

　　不為別的，只為這歌中的意境，只為這牽動萬千情緒的歌聲。

　　從歌聲響起的那一瞬間，他們就進入了那個世界。

　　很多人感同身受，因為他們的心裡都有一道耀眼的光，或許是夢想，或許是戀慕的人，或許是心底珍藏的秘密。

　　而他們追隨著光前行，一路走來，經歷了太多。

　　這個歌者唱出了他們的心聲，他們跟著這首歌，體會著歌者心情的起起伏伏，從黑暗再到哀傷，最後歸於沉靜。

　　有些人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哭了，音樂停了，他們才發覺自己臉上有著濕意。

　　所有人都在為這個歌者的歌聲感動，歌聲一點點滲透在他們的心中，無聲卻又鮮明。

　　此時，大廳裡寂靜萬分，沒有掌聲，也沒有說話聲，他們還沉浸在那個氛圍裡。

　　過了一會，寂靜的空氣中忽然響起了掌聲，越來越多的人鼓起了掌，掌聲響亮，傳遍了整個大廳。

　　所有人用自己的掌聲，為臺上的那個歌者表示贊許。

　　葉梵已經整理好了全部情緒，剛才唱歌時不經意展現的脆弱，早就斂了下去。

　　她又變成了那個堅強冰冷，從不輕言放棄的人，任何事似乎都不會影響到她。

　　這時候，彈幕頓時多出了好多。

　　「這個水準真的不是專業歌者嗎？我剛才都聽哭了，紙巾都用掉了好幾包。」

　　「這個人的音色真好聽，她到底是誰啊？會不會是葉梵？超級想知道啊啊啊！」

　　「從來沒有聽過葉梵唱歌，這個人是葉梵的可能性不大。我猜應該是岳芍唐錦她們這些唱歌不錯的人。」

　　「怎麼就不可能是葉梵了？就不允許葉梵樣樣都好，就連唱歌都會讓我們眼前一亮呢。」

　　大家都在猜測這個戴面具的人是誰，有的人猜測是葉梵，有的人則不以為然。

　　剛才葉梵在臺上唱歌的時候，岳芍一直在下面看著。葉梵剛唱出第一句的時候，岳芍還沒有放在心上。

　　但岳芍越聽下去，心裡的不安卻在漸漸放大。

　　如果不是她知道這唱歌的人是葉梵，她都忍不住要稱讚一句，這人唱得真的挺不錯的。

　　但是岳芍並不會覺得她會輸給葉梵。

　　論音色，葉梵確實不錯，但是她完全沒有輸給葉梵。她認為兩人是不相上下的。

　　論音調，在這首歌裡，葉梵的音調沒有她高。

　　《光》這首歌岳芍練習了很多遍，她選擇比原唱提高一個調，這樣唱出來的感覺，她覺得是最好的。

　　而葉梵在這方面不如她，即便葉梵想用情感取勝，但是她的技巧比葉梵古出太多，她怎麼可能會輸給葉梵？

　　想到這裡，岳芍滿臉自信。

　　葉梵演唱好了，齊述走上舞臺，示意岳芍也上來，岳芍站在葉梵的旁邊。

　　齊述笑著說：「大家是不是很想知道，唱歌的人到底是誰呢？」

　　觀眾們一下子歡呼起來，強烈表示他們的好奇。

　　齊述：「現在請演唱《光》的第一位歌者摘下面具。」

　　燈光照在岳芍的身上，岳芍揭開了面具，她說道：「我是岳芍。」

　　觀眾們先是驚訝，後來是了然。他們都知道岳芍學過唱歌，怪不得她能唱出這麼高的調。

　　不過，觀眾很快都望向岳芍旁邊的那個人。

　　這個人的歌聲太震撼了，他們好奇她究竟是誰。

　　齊述看向葉梵，說出了大家的心聲：「接下來，請第二位歌者揭下面具。」

　　燈光聚集在葉梵的身上，葉梵抬起手，她的手輕輕地覆在面具上，下一秒，面具就會被揭開。

　　觀眾們凝神看著葉梵，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他們實在是太好奇了，這個面具下，是怎樣一張臉。

　　所有人的視線都注視著葉梵，等待著她揭下面具。

　　葉梵的手微曲，她握著面具的邊緣，面具緩緩地揭開。面具一點點離開了葉梵的臉，她的臉逐漸展現在大家的面前。

　　清亮的眸子，挺直的鼻樑，纖細小巧的唇。

　　每一個五官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燈光下，葉梵的臉那樣清晰。

　　葉梵輕輕彎唇，開了口：「大家好，我是葉梵。」

　　這時，彈幕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增多，電腦螢幕幾乎被大家的評論覆蓋了。

　　「天哪，真的是葉梵！葉梵唱得這麼好聽，以後她出唱片我一定會買。」

　　「今晚因為小姐姐的歌聲，我哭了好多次，小姐姐的歌聲太有感染力了。」

　　「這真的出乎我意料了，葉梵演戲好，唱歌竟然也很好，她到底有什麼不會的？」

　　演播廳內，評委開始點評。

　　駱琛看向岳芍，冷聲道：「岳芍，這首歌你為什麼要提高一個調？」

　　岳芍愣住，這不是她的加分點嗎？為什麼駱琛不滿意？

　　還沒等岳芍反應過來，緊接著，駱琛又重重落下一句：「你真的明白這首歌的感情嗎？」

　　一句又一句，壓得岳芍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岳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難道她做錯了？

　　駱琛：「如果唱歌只憑技巧，你怎麼引起大家的共鳴？技巧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沒有情感，你的表演就徹底失敗了。」

　　岳芍臉色蒼白至極，她握緊了手。

　　駱琛的視線轉向葉梵，語氣變得柔和：「你的表演，讓我很驚喜。」

　　駱琛望瞭望觀眾，然後重新看向葉梵：「剛才你唱歌的時候，我看到很多人都哭了。」

　　葉梵怔住，她望向觀眾。有些觀眾的眼眶仍泛著紅，但此刻，他們望著自己的眼神帶著笑意。

　　駱琛笑了：「觀眾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你的表演是非常成功的。」

　　他忽然說了一句：「你有沒有什麼想對大家說的？」

　　葉梵能演唱得這麼動人，想必她有一些故事。

　　葉梵思索了一會，然後，她緩緩地開口。

　　「追逐夢想的道路確實十分艱辛，但是只要堅定信念，任何難關都會跨過去。」

　　葉梵的腦海裡又浮現出H，那個身份未明，一切成謎的人。

　　過了這麼久，她早就清晰地意識到，她心中的那道光，那個她一直追逐的人已經不見了。

　　但是她依舊會為著自己的夢想而拼搏，她會努力變得更加優秀。

　　賀寒直直地望著葉梵，她的話一字一句落進他的耳中。

　　賀寒的眼眸漆黑深邃，深得望不見底。

　　葉梵和岳芍下了舞臺，岳芍走得很慢，眼神飄忽。

　　岳芍已經料到，這次比賽結果不會如她的意。這次比賽要淘汰一半的人，從未有過的惶恐不安湧上她的心頭。

　　她的心沉沉地墜了下去。

　　第一組比賽結束，輪到唐錦了。

　　看到葉梵揭下面具後，唐錦更緊張了。評委不遺餘力地稱讚葉梵，甚至連創作者都表示極高的讚賞。在葉梵後面表演的她，顯然會有更大的壓力。

　　幸好自己和葉梵不是唱同一首歌曲，否則唐錦無法保證她是否能成功晉級。

　　那個素人鄧初的唱功比不過自己，唐錦晉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她信心滿滿地走上了舞臺。

　　唐錦唱的這首歌是胡曼君曾經的一首金曲。她的水準是一般，儘管戴著面具，但是網友們很快就認出了她的音色。

　　唐錦是一線小花，活躍在螢幕上多年，她的聲音，網友自然是非常熟悉。

　　在唐錦表演後，鄧初也戴著面具上了台。

　　有的時候，在兩個人的水準都差不多的情況下，大家明顯會傾向於更熟悉的那一個。

　　常素、沈珞珞、宋漫……一個接一個地上臺表演。

　　所有人的表演結束後，齊述讓每個選手都登上舞臺。

　　齊述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笑意，他的表情難得嚴肅了起來：「今天是淘汰賽，而且我們要淘汰的是一半的人。」

　　選手們的表情都緊繃著，嘴角沒有笑容。

　　齊述的視線緩緩地掃了一遍在場的選手們，他開口：「第一組選手，岳芍和葉梵。」

　　葉梵走上前來，她的神色淡定。通過觀眾和評委的反應，葉梵心中已經差不多猜到了結果。

　　岳芍的心情很緊張，她攥緊了拳，指節發白。表演結束後對自己的錯誤預估已經讓她大受打擊，現在的結果更是令人心神不定。

　　齊述：「晉級的人是……」

　　過了約莫半分鐘，他才出聲：「葉梵。」

　　葉梵露出微笑，岳芍卻面色一冷。儘管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但岳芍仍是覺得不甘心。

　　為了得到胡曼君的角色，岳芍推掉了一部大製作的女一號，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拿到。但娛樂圈就是這樣，在這裡的成功，就算是萬分之一的概率，也要去嘗試。

　　齊述公佈接下來的結果，唐錦、常素、沈珞珞和宋漫都順利晉級。

　　唐錦的唱功一般，這次她僥倖過關，下一次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然後，齊述又宣佈了另一件更殘酷的事。

　　「秦安導演受到邀請，希望能將這部片作為明年威尼斯電影節的開幕電影。」齊述說，「所以，《生如煙火》會提前開機。」

　　選手們均是一驚。

　　齊述的表情認真：「從下周開始，賽程會加快。」

　　這就是節目組突然淘汰掉這麼多選手的原因嗎？選手們和螢幕前的觀眾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齊述對著鏡頭說：「在接下來的比賽裡，我們將很快會選出胡曼君的人選。」

　　「《生如煙火》劇組會盡善盡美地呈現給觀眾一部最好的電影，大家敬請期待吧。」

　　葉梵回別墅收拾東西回家，她知道今晚節目組的意思是《巨星計畫》淘汰的速度會更快，節目將加快進程結束。

　　這意味著在更短的時間裡，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葉梵回到家的時候，賀寒還沒有離開。

　　她推門進去，看見賀寒和嘟嘟父子倆坐在沙發上，耐心地等待著她回來。

　　賀寒偏過頭，看向葉梵。他的目光深淺不明。

　　看見她走過來，不但是從他的記憶中走來，也是走向他們的未來。

　　從舞臺上下來以後，葉梵已經收拾好了心情。

　　她察覺到賀寒的視線，對上他的眼睛。賀寒斂起神色，微微勾起一抹極淡的笑，似是在遮掩。

　　葉梵沒有發現不對，她看到旁邊彆扭的嘟嘟，彎唇笑了：「賀寒，你還沒有哄好他啊？」

　　賀寒無奈：「大概他和你性子一樣，都比較倔吧。」

　　嘟嘟搖晃著小腦袋，張開小胖手臂：「媽媽。」

　　葉梵一把將嘟嘟抱起來，隨口問賀寒：「你明天還要拍戲，什麼時候走？」

　　賀寒的眼神一直追隨著葉梵：「我想等到你回來再說。」

　　他知道葉梵唱《光》的時候情緒不對，所以想留下來看看她。現在看來，葉梵已經恢復了。

　　葉梵點頭：「我看著嘟嘟，你快回去吧。」

　　賀寒沉聲道：「好。」

　　這時，嘟嘟已經在溫暖的懷抱中快睡著了。葉梵揉了揉嘟嘟的小腦袋，輕聲誘導他。

　　「爸爸要走了，嘟嘟要不要說再見啊？」

　　嘟嘟的小手下意識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後垂到葉梵身上。他趴在葉梵懷裡，迷迷糊糊地說著兩個字：「爸爸……」

　　似乎是因為太累的緣故，嘟嘟說完後，就睡著了。

　　葉梵和賀寒相視一笑。

　　這個倔強又彆扭的小可愛。

　　第二天早上，葉梵剛起床，就收到了賀寒的短信。

　　「醒了嗎？我在你樓下。」

　　因為昨天嘟嘟和葉梵說，他想去筱筱姐姐家，說他好久沒有見到姨婆和姐姐了。

　　葉梵和賀寒都以為嘟嘟想出去玩，卻不知道他存了別的心思，他自己有小秘密想要透露給筱筱她們。

　　賀寒會這麼早來，是因為他想去片場前，和葉梵嘟嘟見一面，然後把嘟嘟送到程萍家。

　　葉梵走到小床邊上，嘟嘟仰著身子，縮在小被子裡。

　　「媽媽。」嘟嘟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葉梵。聽到葉梵起床，嘟嘟也很快就醒了過來。

　　葉梵摸了摸嘟嘟的臉：「爸爸在樓下，要接我們去姨婆家，嘟嘟同意嗎？」

　　嘟嘟非常有氣勢地一把掀開了自己身上的小被子，從小床上坐了起來，他的小手扒著床沿上。

　　「嘟嘟要去。」嘟嘟本來就想爸爸帶他過去，只不過他沒說出口，幸好爸爸主動來了。

　　葉梵早就猜到嘟嘟的答案了，她把嘟嘟從小床上撈起來，洗漱好吃完早餐後，開始給他套外套。

　　已至深冬，氣溫低得厲害，空氣冷冽，稍微呼吸一下，都會化成淺淺的霧氣。葉梵怕嘟嘟感冒，自然會給他全副武裝。

　　葉梵給嘟嘟新買了一件深藍色的羽絨服，嘟嘟乖乖地伸出手，把手臂套進袖子裡。

　　葉梵還給嘟嘟買了一個卡通的口罩，她把兩邊的帶子勾在他的耳邊上。葉梵捏了捏嘟嘟的耳朵：「好啦。」

　　葉梵一個人帶嘟嘟下了樓。越靠近樓下，嘟嘟就越興奮。

　　賀寒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葉梵剛走出大門，賀寒就從車裡走了下來。因為天氣冷，社區裡根本沒有多少人，冷冷清清的。

　　葉梵牽著嘟嘟的手，走到賀寒的面前。

　　賀寒蹲下身子，視線與嘟嘟齊平，他朝嘟嘟笑了笑：「嘟嘟，早上好。」

　　嘟嘟的下半張臉隱藏在口罩的下面，他以為葉梵和賀寒發現不了，偷偷地笑了起來，其實他那雙圓眼睛已經微微地眯了起來，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葉梵和賀寒都沒戳破嘟嘟的小心思。

　　葉梵蹲下身來：「要不要爸爸抱著嘟嘟上車？」她和嘟嘟商量著，嘟嘟心裡一定是這麼想的，不過他自己不會說出來。

　　果然嘟嘟沒答應，看向葉梵：「媽媽抱嘟嘟。」

　　葉梵戳了戳胖嘟嘟的小肚子：「今天嘟嘟穿的有點多，媽媽可能抱不動，讓爸爸幫媽媽一下好嗎？」

　　為了讓嘟嘟和賀寒再親近一些，葉梵又再次攻擊了嘟嘟的體重。

　　嘟嘟偷看了一眼賀寒，一臉傲嬌地說：「那好吧。」明明嘟嘟內心期待得不得了，說話的時候卻不這樣。

　　賀寒很輕鬆地一把抱起了嘟嘟，嘟嘟的胖身子騰空，玩了一次他最喜歡的舉高高。

　　葉梵忍住笑，她懷疑口罩下面嘟嘟的嘴角應該已經咧到耳朵後。

　　嘟嘟被放在兒童座椅上的時候，眼底還帶著點意猶未盡的神情，他還想再玩幾次舉高高。

　　嘟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穿著一身臃腫的衣服，看來以後只有爸爸才能抱得動自己了。

　　下一秒，嘟嘟又偷偷地笑了幾聲，還好現在他也是有爸爸的人，不用擔心沒人抱得動他。

　　葉梵存了逗弄嘟嘟的心思，一坐進車子，就把嘟嘟的口罩摘了下來。

　　嘟嘟的笑意來不及收回，凝固在嘴角。葉梵捧著嘟嘟的小臉蛋，親了好幾口，她的寶寶怎麼這麼可愛啊。

　　賀寒也在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他的眸色微閃，閃過一絲笑意。

　　他的視線在葉梵和嘟嘟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才啟動了車子。

　　程萍家的停車場直接和別墅相連，他們停好車後，走進了房間。

　　「姨婆，筱筱姐姐。」嘟嘟奶聲奶氣的聲音倒是比平時都要響亮，他還沒走進客廳，就開始喊著人。

　　筱筱聽到嘟嘟的聲音，從房間裡出來。她看到穿著圓滾滾的嘟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嘟嘟你好可愛啊。」筱筱蹲下身，把嘟嘟抱緊懷裡，軟綿綿的。

　　筱筱看到賀寒和葉梵站在門口，很禮貌地叫了一聲：「姐姐，表哥。」

　　嘟嘟趴在筱筱耳邊：「姐姐，我們去房間玩吧。」嘟嘟一臉期待地看著筱筱，好像有什麼話要告訴筱筱。

　　筱筱拉起嘟嘟的手：「好啊。」

　　程萍看到葉梵和賀寒，愣了一下：「你們怎麼一起過來的。」程萍對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只以為賀寒在追求葉梵，根本沒有察覺出嘟嘟的事情和賀寒有關。

　　賀寒和葉梵同時沉默了片刻，賀寒先開口解釋，他看了一眼葉梵，沉沉的聲線落下。

　　「是我去葉梵家接的他們。」

　　程萍的眼睛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轉，她覺得可能是賀寒追求葉梵的事情有了進展，不過她也沒多問。

　　房間裡。

　　一開始是筱筱拉著嘟嘟的手，後來反倒是嘟嘟一直拽著筱筱往房間走，他邁著小短腿，腳步很急切。

　　嘟嘟拉著筱筱在房間裡坐下，房門一關，已經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嘟嘟立即掛上了大大的笑容，他根本就掩飾不了自己的喜悅之情。

　　嘟嘟興奮地在原地跳了幾下，逗樂了筱筱。筱筱還沒看到過嘟嘟這麼開心的樣子，她一臉好奇地問道：「嘟嘟，你為什麼這麼開心啊？」

　　嘟嘟跑到筱筱旁邊坐下，揮舞著小胖胳膊比劃著：「筱筱姐姐，嘟嘟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筱筱一怔，嘟嘟還會有秘密，她的眼裡滿是疑惑。

　　自從知道賀寒是他的爸爸後，嘟嘟每天的心情都美滋滋的。嘟嘟迫不及待地想要全部人都知道，他有一個爸爸了，還是跟賀叔叔一樣的爸爸。

　　嘟嘟憋了這麼多天，都沒人和他分享，所以他特地要來姨婆和姐姐家，把這件事告訴她們。

　　嘟嘟圈起小胖手，趴在筱筱的耳邊旁邊，他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笑眯了眼。

　　嘟嘟隱藏了好幾天的秘密終於要被他說出口了。

　　嘟嘟用著軟萌軟萌的小奶音一字一句地講著，他生怕自己說的不清楚，筱筱姐姐會聽不懂。

　　「筱筱姐姐，我有一個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