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嘟嘟點頭，他憋著眼淚，努力堅強起來。

　　護士給嘟嘟抽了血，賀寒能感覺到他的小手捏緊了，整個小身子都緊緊地趴在自己身上，害怕極了。

　　護士離開了，嘟嘟一下子疼得哭出來，猛地鑽到賀寒懷裡：「痛痛。」

　　嘟嘟的聲音含糊不清的，沉甸甸的白團子掛在賀寒身上，全身心地依賴著他。

　　賀寒抬了抬嘟嘟熱乎乎的身體，安撫著他的情緒。

　　「嘟嘟很乖。」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隨即病房的門被打開。

　　經紀人關睿走了進來，他帶上門，走到賀寒他們前面。

　　向來冷冽淡漠的影帝，手裡抱著一個孩子。

　　嘟嘟掛在賀寒身上，似乎很黏他。而賀寒任由嘟嘟動作，眼底竟是寵溺。

　　意外的是，這樣的感覺竟然絲毫不違和。

　　關睿愣了幾秒，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老闆這樣柔軟的一面。

　　畢竟，在工作室的人眼裡，賀寒冷峻的樣子才是尋常。而他卻為了眼前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賀寒視線淡淡，看了過來。他知道關睿找他的目的。

　　賀寒開口，聲音冷淡：「下午的節目錄製，就說我臨時有事，不去了。」

　　今天中午，賀寒出門本就是為了錄製節目《巨星計畫》，但是嘟嘟需要他，他就立即趕了過來。

　　嘟嘟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不可或缺的地位。

　　那種熟悉感甚至就像是流淌在血液裡的密不可分。

　　「我已經跟孫導演說過了，並臨時調派了公司裡另一個藝人過去。」關睿已經猜到賀寒的想法，什麼事情應該都比不上他懷裡的小孩來的重要。

　　賀寒嗯了一聲，聲音低沉地落在病房裡：「就這樣吧。」

　　關睿遲疑了一會，開口：「這件事……要不要通知葉梵？」

　　賀寒望了過來，目光一沉：「不必了。」

　　另一頭，《巨星計畫》的節目正好開始錄製。

　　第二期比賽即將開始，齊述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開口：「今天，賀寒會過來，給大家講解一下演技方面的技巧。」

　　「然後，再考核你們的演技，這次比賽和演技有關。」

　　聽到賀寒要來，有些人的眼睛亮了幾分。

　　齊述剛要繼續講下去，這時，他忽然一頓，一個工作人員做了手勢，示意他過去。

　　於是，齊述說道：「之後我再講這次挑戰賽的要求，現在大家先等兩分鐘。」

　　齊述走到工作人員身邊，接了個電話，他眉頭微微緊鎖。

　　齊述回來後，說了一句：「賀寒因為有事，這次節目的錄製，他會暫時缺席。」

　　他看了看大家：「所以，之後會有其他人來講解演技技巧。」

　　「現在大家先回去吧，等節目組的通知。」

　　大家都回了宿舍，葉梵一個人慢慢地走著，她沒有立即回去，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從今天早上她出門開始，她的心不時突突地跳，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又說不出為什麼。

　　剛才齊述又告訴大家，賀寒缺席這次節目錄製。

　　葉梵沉思，是什麼事情絆住了賀寒的腳步？

　　賀寒做事嚴謹，他如果安排好了行程要上這次節目，那麼，他一定會來錄製現場。

　　除非。

　　發生了一些賀寒也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擾亂了他的行程。

　　葉梵繼續沉思，賀寒缺席錄製，她今天一直以來的心慌不安……

　　葉梵的心裡忽然有了一個令她緊張萬分的念頭。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讓她有這種感覺，而這人又依賴著賀寒，如果他出事了，賀寒也一定會幫他。

　　嘟嘟。

　　葉梵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雖說有這個可能，但是她不能慌亂，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嘟嘟目前是什麼情況。

　　葉梵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往後台的方向走去。

　　葉梵敲了敲齊述房間的門，門開了，齊述站在那裡，奇怪道：「葉梵，你來這裡做什麼？」

　　葉梵：「有些事情我想問你。」

　　齊述試探著問：「你想問賀寒的事情？」

　　賀寒講過，如果葉梵有事找他，就讓葉梵打他電話。

　　葉梵點頭：「我想知道，賀寒他為什麼沒來錄製節目。」

　　齊述的神情變得莫測起來，但他沒有多說：「賀寒現在在醫院。」

　　他在醫院？

　　葉梵心一沉，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抱歉，你能把手機借我一下嗎？」

　　齊述直接把手機遞給葉梵，葉梵開口：「謝謝。」

　　齊述：「我去外面。」然後，齊述離開了。

　　葉梵撥通了李媽的電話，她拿著手機，手機放在耳側。

　　葉梵焦急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手機那頭響起一個冰冷的機械女音。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葉梵握緊了手，心裡越發慌亂了。

　　她已經猜到，嘟嘟極有可能出事了。

　　葉梵斂下慌張，極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然後，葉梵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了賀寒的號碼。

　　那邊頓了幾秒，過了一會，賀寒低沉的聲音傳來：「葉梵。」

　　葉梵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

　　葉梵直接問：「是不是嘟嘟出事了？」

　　賀寒知道，葉梵用齊述的手機打過來，已經猜到了嘟嘟的事情。

　　但是，葉梵正在參加比賽，而且嘟嘟也已經沒事了，他想暫時瞞著這件事，不想讓她擔憂。

　　「你不要多想，嘟嘟一直好好的，你專心參加比賽。」

　　葉梵又問：「你現在為什麼會在醫院裡」

　　賀寒沉默。

　　這時，葉梵緩緩開口，叫了他的名字：「賀寒。」

　　「你知道的，嘟嘟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

　　葉梵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帶著明顯的擔憂。

　　「我有種預感，寶寶出事了，我想知道他的情況。」

　　她一字一句，輕聲又認真地說著：「賀寒，你不要瞞我。」

　　頭一次，葉梵叫了那麼多遍他的名字，那樣清晰。

　　賀寒心裡微微發緊，一種難言的感覺，在心口蔓延開來。

　　葉梵的聲音，沒有以往那般淡然，也失去了幾分平靜和鎮定，卻依舊深深地影響著他。

　　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她的擔憂，她的緊張。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葉梵的情緒，竟然會這麼牽引著他。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那抹纖影已經留在了他的心底，越加清晰。

　　終於，賀寒鬆了口。

　　短暫的寂靜中，悠悠響起賀寒的聲音：「他發燒了，現在在做檢查。」

　　他補了一句：「我會一直陪在嘟嘟身邊，醫生也說過嘟嘟沒什麼事，你不要擔心。」

　　聽到嘟嘟沒事，葉梵的心微微放下：「謝謝你。」

　　葉梵又問：「你現在在哪個醫院？」

　　賀寒輕嘆一聲，落下一句：「仁和醫院。」

　　葉梵問了病房後，直接掛了手機。她已經決定，她要去找嘟嘟。

　　葉梵找到齊述，把手機還給他。

　　葉梵看向齊述：「不好意思，這場挑戰賽我不能參加了。」

　　齊述愣住，他提醒道：「你知道你缺席挑戰賽意味著什麼嗎？」

　　葉梵平靜地開口：「意味著挑戰賽的分數為零分。」

　　齊述皺著眉：「挑戰賽的分數，會計入到第二期比賽的最終成績中。」

　　他以為葉梵不清楚規則，又提醒了一句。

　　葉梵淡淡開口：「所以，如果我不參加挑戰賽，那麼這一期比賽我很有可能分數是墊底的。」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但是，她依舊會做這個決定。

　　齊述又問：「就算你知道你有可能會被淘汰，你也堅持要這麼做？」

　　葉梵神情極為認真：「是。」

　　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這個世界上，嘟嘟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嘟嘟。

　　因為嘟嘟，她可以拼盡全力，也可以放棄那些不必要的東西。

　　葉梵：「我做好決定了，這場挑戰賽，我不會參加了。」

　　「請你幫我和導演說一下。」

　　齊述嘆氣：「我會告訴導演的。」

　　齊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賀寒也沒告訴他，但是他會盡力幫他們。

　　「你要去醫院？」

　　葉梵：「嗯。」

　　「我讓人送你過去吧。」

　　葉梵沒有拒絕：「謝謝。」

　　時間很緊，她也想早點見到嘟嘟。

　　葉梵很快進了車裡。

　　齊述的經紀人在裡面等她，他會負責把她安全送到醫院。

　　經紀人：「現在時間還早，你進醫院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你和賀寒離開時，不能同時，記得一前一後。」他說，「千萬不要被記者發現。」

　　齊述的經紀人帶過很多藝人，已經很有經驗了。

　　如果兩個公眾人物要私下見面，被拍到的話要解釋很麻煩。尤其是這兩個人，最近風頭正盛，一定要低調。

　　葉梵點頭：「我明白的。」

　　帽子和口罩都已經準備好了，還帶了一副平光黑框眼鏡，到時候會戴上去。

　　她心裡焦急萬分，念頭百轉千回。

　　嘟嘟現在怎麼樣了？

　　他感覺如何，生病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

　　儘管賀寒已經明確告訴她，嘟嘟已經沒事了，但葉梵仍是放心不下。

　　她必須要親眼看到嘟嘟安然無恙地在自己面前，才能安下心。

　　汽車一路在繁華的馬路上穿梭著。

　　窗外的陽光漸漸黯淡下來，天色也陰沉沉的，猶如葉梵無法平靜的情緒。

　　葉梵攥緊了拳，緊抿著唇，腦子裡閃過嘟嘟那張臉。

　　她的臉色發白，但越想嘟嘟，心裡的擔憂就愈發強烈。

　　汽車開了很遠的路，終於停到了醫院門口。

　　葉梵早已經做好了偽裝，她走下車，面色焦急地走進醫院。

　　一下車，葉梵就立即快步走向病房，她臉上佈滿了焦急之色。

　　醫院裡的家屬來往匆匆，像葉梵這樣的情況也很多。

　　長長的走廊似乎沒有盡頭，葉梵腦子一空，一旁的聲音也入不了她的耳中。

　　葉梵走到了病房前，她推開了病房的門。

　　賀寒背對葉梵站著，聽到身後的動靜，他轉過身來。

　　床頭亮著一盞小燈，陰影將他的身子擋了大半。

　　賀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嘟嘟睡著了。

　　葉梵放輕了動作，把身後的房門關上。

　　走廊的燈光被隔絕在外，房間裡光線昏暗。

　　葉梵靠近床邊，走到了賀寒身邊。

　　嘟嘟小小的身子縮在被子裡，因為生病，胖乎乎的臉蛋似乎都瘦了一圈。

　　他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睡覺，心裡不安。

　　所以他的小手一直牽著賀寒。

　　賀寒擔心會把嘟嘟弄醒，即使嘟嘟已經睡著了，他依舊沒有把手縮回。

　　時間一久，他的手臂有些發麻。

　　嘟嘟在睡夢中仍然睡得不安穩，他一直皺著眉。

　　葉梵眼眶一紅，忍不住落下淚來。

　　原本堅強冷靜的葉梵，此時卻脆弱得不行。

　　葉梵認為，嘟嘟的生病都是因為她的疏忽。

　　自責幾乎快淹沒了她。

　　葉梵微微俯下身，看著嘟嘟睡著的樣子。

　　她低垂著頭，不想讓賀寒知道自己哭了。

　　下一秒，有雙手輕輕地放在葉梵的頭上。

　　帶著安慰。

　　高大挺拔的身影將她籠罩。

　　葉梵抬起頭，正好對上賀寒的眼睛。

　　燈光隱隱約約，賀寒眼底的神色卻很複雜。

　　他的目光深邃，一直落在葉梵的身上。

　　賀寒的手只在葉梵的頭上停留了幾秒，他隨即收回。

　　緊接著，他抽出上衣口袋的手機。

　　賀寒輕觸螢幕，螢幕亮起。

　　同時照亮了賀寒和葉梵的臉。

　　賀寒在手機上打下了一行字。

　　賀寒把手機遞給葉梵。

　　葉梵伸手接過，螢幕上寫著一句話。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需要自責。」

　　葉梵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賀寒卻一下子料准了她的心思。

　　無論葉梵展露什麼情緒，賀寒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葉梵隱約覺得，賀寒竟然就像一個極為瞭解她的人，熟悉她的一切。

　　賀寒傾下身子，平視著葉梵的眼睛。

　　在晦暗的光線中，賀寒突然伸出了手，輕輕地撫上了葉梵的側臉。

　　許是在黑暗裡，也可能因為葉梵的脆弱。

　　葉梵頭一回沒抵觸賀寒的碰觸。

　　賀寒認真凝視著葉梵的眼睛。

　　他的動作很輕，安慰著葉梵。

　　停留片刻，賀寒將手移開。

　　他將手掌合攏，似乎把剛才的一切握進了手心。

　　在寂靜中，葉梵竟第一次滋生出了依賴的心思。

　　葉梵從來不依靠別人，而在賀寒面前，她卻時常放鬆。

　　仿佛在賀寒面前，她不再是那個需要事事要強的葉梵。

　　無論發生什麼，賀寒都能站在她這邊。

　　葉梵心中一緊，立即避開賀寒的視線。

　　她的目光放在嘟嘟身上。

　　剛才她居然生出這樣的心思，葉梵的耳根逐漸紅了。

　　所幸她身處在黑暗之中，她的想法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嘟嘟突然握緊了小拳頭，葉梵知道嘟嘟的小習慣，知道嘟嘟可能快醒了。

　　下一秒，嘟嘟眨了眨長睫毛，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葉梵和賀寒一起低頭看向嘟嘟。

　　「嘟嘟，好些了嗎？」

　　兩人同時開口。

　　嘟嘟揉了揉眼睛，聲音依舊帶著鼻音。

　　「媽媽。」

　　嘟嘟朝葉梵伸出手，葉梵彎下身，把嘟嘟抱了起來。

　　嘟嘟鬆開了賀寒的手，賀寒把手背到身後，轉動了幾下，緩解已經發麻的手臂。

　　儘管他的動作細微，但還是被葉梵看在了眼裡。

　　嘟嘟的小身子還是有些燙，葉梵把他圈在懷裡，心疼得不得了。

　　賀寒聲音沉沉落下。

　　「嘟嘟的燒已經退了大半，醫生說半夜體溫可能會升高，需要留意。」

　　葉梵輕聲哄著嘟嘟，她看了賀寒一眼。

　　她很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

　　和白天相比，嘟嘟稍微有些恢復過來。

　　他看到葉梵，很委屈地控訴著。

　　「媽媽，那個針頭把嘟嘟弄痛了。」

　　葉梵向來捨不得嘟嘟疼，她問道：「在哪裡？」

　　嘟嘟抬起自己的小胳膊，遞到葉梵面前。

　　上面有著一個小小的針孔。

　　葉梵心疼地在傷口上吹了吹。

　　「媽媽呼呼就不痛了。」

　　這時，嘟嘟的肚子突然咕嚕地叫了一聲。

　　嘟嘟摸著已經有些癟的小肚子。

　　「媽媽，我餓了。」

　　賀寒拿過桌上的保溫瓶。

　　「是李媽在家裡做好拿過來的。」

　　因為嘟嘟一直睡著沒醒來，所以保溫瓶就放在那裡，沒拿給嘟嘟吃。

　　賀寒打開了蓋子，裡面的蔬菜粥還是熱的。

　　葉梵想把嘟嘟放在床上，自己起身去拿。

　　嘟嘟賴在葉梵懷裡，不肯自己坐下來。

　　「要媽媽餵。」

　　嘟嘟平時獨立得很，但是一生病他就不停地撒嬌。

　　賀寒把粥倒進小碗：「我來吧，你抱著嘟嘟。」

　　葉梵抱著嘟嘟坐在床邊。

　　賀寒彎下身子，一口一口餵著嘟嘟。

　　嘟嘟勉強吃了一碗，因為溫度還沒有完全退掉，他的精神不濟，沒吃完飯，眼皮子就開始打架。

　　嘟嘟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眼睛快要閉上了。

　　葉梵把嘟嘟放進被子裡，嘟嘟強撐著不睡覺。

　　他非要拉著賀寒和葉梵的衣袖。

　　葉梵哄著：「寶寶就拉著媽媽的衣服，叔叔的就不用了好嗎？」

　　嘟嘟努著嘴：「可我也想叔叔陪我。」

　　賀寒坐在床邊：「叔叔就在嘟嘟身邊，嘟嘟睡吧。」

　　嘟嘟心滿意足地拉著葉梵和賀寒的手。

　　他側著小身子，不一會，呼吸就開始變得綿長起來。

　　很快，嘟嘟就睡熟了。

　　但他的小手依舊拽著他們。

　　葉梵低著頭看著嘟嘟，她長髮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她抬眼看著賀寒，眼裡傳達著歉意。

　　賀寒眸色漸深，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清冷的月光泛著白，寂靜纏繞在房間裡。

　　夜幕沉沉，安靜的月光照在病房的三個人身上。

　　就連時間的流逝也變得緩慢了起來。

　　過了一會，關睿突然推門進來，他把門關緊，快步走過來。

　　關睿的聲音很緊張：「糟了，下面已經有狗仔在等著了。」

　　「記者可能是跟著齊述的車過來的，在醫院門口蹲守，想拿到第一手的新聞。」

　　聽到他的話，葉梵和賀寒對視了一眼。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要保護嘟嘟，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小孩。

　　狗仔實在難纏得很，如果要離開醫院恐怕要費一番功夫了。

　　賀寒拉開窗簾，在縫隙中往外看了一眼。

　　醫院門口果然停了好幾輛黑色的車，完全沒有準備離開的樣子。

　　住院區這麼大，他們暫時還找不到人在哪裡。

　　賀寒放下窗簾，看向葉梵。

　　兩人四目相接。

　　他們同時缺席了節目錄製，然後一起出現在同一家醫院，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孩。

　　無論哪一點，都已經是足夠有爆點的新聞了。

　　這樣的事情如果被狗仔拍到了，一定會立即出現在今晚的八卦頭條上。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