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卷髮女鬼的秘密

　　甦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後， 看到卓忘言，一拳打在他胸口，軟綿綿的。

　　不管什麼樣，先泄憤！

　　卓忘言睜開眼， 看著她。

　　「對不起，習慣一個人睡了， 下意識打一下身邊的色狼。」

　　卓忘言無聲笑了起來。

　　甦妙又問︰「那你能發出聲音了嗎？說句話讓我聽聽。」

　　卓忘言看了她許久，慢慢搖了搖頭。

　　甦妙︰「嗯？」

　　她聽到卓忘言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還不能。」

　　嘴沒有動， 他看過來的目光也很委屈。

　　像極了說謊時的鳳凰。

　　甦妙一聲冷笑。

　　怎麼？意思是，還要再來嗎？

　　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說謊？！

　　她想翻身教訓他， 讓他吐出實話， 結果一翻身，嗷嗷叫了起來。

　　昨晚在興頭上，對疼痛的感覺也不敏感了， 今天冷靜後， 甦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他拆了一遍又裝好。

　　甦妙還是那個甦妙， 但重新組裝後，「煥然一新」了。

　　甦妙一喊疼， 卓忘言迅速彈起，輕輕抱起她，撫慰著她的靈魂，平順著她的情緒。

　　他很愧疚，手上的力量也輕柔了幾分。

　　甦妙順了口氣， 艱難在他懷裡找到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說道︰「來，說句話鎮痛。」

　　卓忘言注視著她，沒有開口。

　　甦妙嚶聲道︰「好疼……」

　　卓忘言︰「不會疼了。」

　　甦妙︰「誒！」

　　他的聲音，比之前聽到的，要更清晰一些，低沉儒雅，帶著點獨特的味道。只要聽聲音，就能想到他這樣的臉，很般配。

　　甦妙說︰「你再說一次！」

　　卓忘言︰「你不會疼的，很快就會好起來。」

　　甦妙哼聲道︰「男人這張嘴……就會耍嘴皮子，還都不靠譜。」

　　卓忘言輕聲說道︰「和他們不同，我講的都是真話，所有的，都能實現。」

　　家長打電話來，問他們到哪裡了，中午能否回家吃飯。

　　「趕不上。」甦妙說，「晚上吧，我們在……廟裡住了一晚。」

　　卓忘言眼中全是笑。

　　「現在下山還來得及……」甦母說道，「你爸買的魚，現在蒸上，等你們回來恰巧能吃。」

　　「呃……我們還要去趟醫院。」甦妙急中生智，「我們去諮詢醫生能不能說話。」

　　卓忘言輕輕笑了起來，拿起櫃上的記事本，寫下一行字︰「妙妙撒謊。」

　　甦妙去抓他的手，卓忘言躲著，躲開後，又來勾引她。

　　甦妙擒住他的手，敲定了晚飯，對著電話說了聲拜拜。

　　關掉電話後，甦妙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像隻戲耍的小豹子，嗷嗚嗚哼著。

　　卓忘言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髮，笑得更溫柔。

　　甦妙突然送開口，抬起頭，一臉詫異道︰「誒……還真，不疼了。」

　　剛剛還火辣辣的，現在，那種不適的酸脹感慢慢淡了。

　　中午時，甦妙已經滿血復活，跟卓忘言手把手下樓吃飯，出電梯時，蹦蹦跳跳像個小鹿，還轉圈圈，對卓忘言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卓望言笑。

　　甦妙︰「發現你能說話跟不能說話，並沒有什麼區別。話少……」

　　她想了想，說︰「以後叫你卓寡言。」

　　「寡言」笑了起來，只是輕輕的笑，無奈又溫柔的笑。

　　吃飯時，甦妙才發覺自己脖子上多了條項鏈。

　　甦妙手指勾著細鏈，問他︰「哪來的？」

　　卓忘言說︰「買給你的。」

　　「什麼時候戴上的？我怎麼沒一點印象了？」

　　卓忘言就笑，那張笑臉，一下子就讓甦妙明白了是在什麼時候掛上的。

　　甦妙︰「……清哥，可以的，你牛！」

　　卓忘言問︰「喜歡嗎？」

　　甦妙︰「講實話嗎？還OK，審美不偏。」

　　卓忘言說︰「是花。」

　　「我知道，我看出來了。」

　　卓忘言︰「你曾經送過我很多花，上輩子……我送你花，但都不長久，現在，我想送你一朵不會凋謝的花。」

　　甦妙愣了好久，回過神，說道︰「清哥，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天地都不讓你講話嗎？因為你這人講起話來，太危險了。」

　　撩得很！

　　尤其他那個聲音和他那個認真的語氣，淡淡地講出來，輕輕的就能達到令她臉紅心跳的效果。

　　卓忘言微微動了動眉，輕聲說道︰「我在床榻上，講話更好聽。」

　　甦妙差點被這句話擊昏，手中勺子都落地了，她雙手抱拳，敬佩道︰「您厲害，還是萬年的臉皮厚，我敗了，從表及裡，從頭到尾！」

　　卓忘言笑得很淡，他默不作聲地吃著東西，又被甦妙叫住︰「對了，我有個事要叮囑你。」

　　卓忘言嗯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

　　「你不會問什麼事嗎？」甦妙道，「既然會說話了，說一句唄？」

　　卓忘言笑︰「原來妙妙喜歡話癆。」

　　「放屁！」甦妙道，「我只是覺得你要是拿回來不用，那也太浪費我一晚上的辛勞了！」

　　卓忘言求生欲迅速上線，問道︰「妙妙，什麼事？」

　　「你這種動不動就撩人的話，不許跟我爸媽講。今晚在飯桌上，你可要收斂點，不許當著他們面調戲我，說一些帶有暗示的話，聽到了嗎？」

　　卓忘言上道很快，他說︰「我會聽話，並遵守妙妙的規定。」

　　甦妙︰「喲，小嘴叭叭的，挺會說啊？敢情之前是不能說話耽誤了你發揮？」

　　卓忘言低頭一笑，沒有回答。

　　甦妙道︰「不過，有一點很奇特……也不知道是因為你會講話了，還是因為咱倆關係物理層面上更近了……我現在看你，覺得你散發著成熟美妙的男性氣息，大腦時不時的就當機罷工……」

　　卓忘言攪拌著咖啡，回答︰「因為妙妙喜歡我。」

　　甦妙︰「哈哈哈哈……你真是天才，真的，看來之前的口才是被封印了。清哥，我甘拜下風！」

　　卓忘言靦腆一笑，輕聲說道︰「你喜歡就好。」

　　他還怕自己的聲音拿回來後，會因為奇怪和突兀，讓甦妙感到陌生。

　　看樣子，她很滿意自己的聲音。

　　卓忘言總算是把心放下了。

　　晚上回到家，甦妙宣佈了卓忘言病癒的消息。

　　甦母皺眉道︰「醫生說可以說話，但還是要注意，最好多休養幾天，再鞏固鞏固。」

　　卓忘言輕聲道︰「謝謝伯母關心。」

　　甦母哎唷一聲笑了，看女婿的目光更是慈愛。

　　「快來，你爸爸在做魚。」甦母說，「手術恢復得好也是喜事，要祝賀。妙妙，帶著小卓都去哪玩了？」

　　甦妙紅著臉說道︰「周邊景區都去過了。」

　　實際上，隻去了一處。

　　卓忘言自覺戴上圍裙，到廚房幫忙。

　　甦妙癱在沙發上，問甦母︰「媽，如何？」

　　甦母道︰「你喜歡就好。」

　　「誇幾句嘛！」甦妙道，「我都這麼明顯暗示你誇了，你還不誇。」

　　甦母笑呵呵道︰「鬼丫頭。我看著挺好的，人品好，又合你眼緣，看起來也有教養……」

　　甦妙嘿嘿笑了起來，誇卓忘言就跟誇她本人一樣，讓她無比舒心，還帶著點小得意。

　　「那是，我看上的人。」甦妙道，「我是考慮清楚了才答應他的，考察期表現優秀，又可靠，又有安全感……」

　　還能號令群鬼，大力支持她的事業，與她在不為人知的偉大事業上，有一致的方向。

　　等等——

　　說起鬼來，她的兩隻鬼呢？！

　　甦妙站了起來。

　　甦母問道︰「怎麼了？」

　　甦妙︰「哦……沒什麼。」

　　她跑到廚房，當著甦父的面，把卓忘言拉了出來，咬耳朵道︰「屋裡的兩隻鬼不見了！」

　　卓忘言一愣。

　　甦妙道︰「怎麼找？我不知道他們去哪了……雖然晁衝說我家最安全，可……」

　　卓忘言安撫她後，背過身，劃破手指，一邊留心著甦父甦母，一邊畫出召鬼符尋找。

　　不出多時，卓忘言抬起頭︰「找到了。」

　　他說︰「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從西北邊來。」

　　甦妙︰「他們跑出去玩了？」

　　話音剛落，兩隻鬼飄了進來。

　　甦妙著急想問他們，但爸媽在，無法開口。

　　卓忘言一個眼神甩過去，司令主動坦白。

　　「這姑娘想去鬼市看看……」司令說道，「我跟著她一起去了，但半道上，這姑娘又改主意了。說，要先跟你報備一聲，再出去比較好，不然你倆會以為我們不吭不響飄走了。」

　　甦妙咬牙，小聲道︰「知道就好！」

　　卷髮女鬼說︰「剛好，你們也回來了。我就順便跟你們說一聲……」

　　她道︰「我今晚要去鬼市，無論如何都要去，我已經報備過了，所以如果晚上看不到我，不要著急，我買完東西就會回來。」

　　甦妙小聲問道︰「你是又多購物狂啊？死了也得上鬼市溜達？」

　　卓忘言忽然說︰「我今晚和你一起去。」

　　卷髮女鬼愣住。

　　甦妙︰「嗯？」

　　卓忘言道︰「今晚，我們和她一起去，怎麼樣，妙妙？」

　　甦妙懵懵的，點了點頭︰「……也行，又不是沒去過。今天跟去也行，看看你到底要買什麼寶貴東西。」

　　卷髮女鬼數次想說話，可話到嘴邊，就又咽了。

　　甦父的魚出鍋了。

　　卓忘言去幫忙，被甦父嫌棄。

　　「我自己能端。」

　　輪到卓忘言，委屈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卷髮女鬼哼笑一聲，道︰「鬼王還是留在家裡，把那嘴皮子磨利索了，先和老丈人搞好關係吧。」

　　卓忘言瞥了她一眼。

　　司令道︰「你要沒摸到訣竅，你可以問我。俗話說得好，不恥下問，這老弟喜歡什麼，愛好什麼，好那一口，我全知道！」

　　卓忘言第一次向灰衣老鬼投來敬佩的目光。

　　甦妙踮起腳，趴在卓忘言耳朵邊，輕聲說道︰「小心別被司令帶進溝裡。」

　　司令︰「妙妙，你這閨女在說我什麼？」

　　甦父招呼女兒吃飯。

　　甦妙開心應了一聲，拉著卓忘言奔向飯桌。

　　「來呀，一家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