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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感覺我要糊[娛樂圈]》第13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番外三

 應肅是個做事很有目的性的人。

 這導致了絕大多數人都對他跟徐繚的戀情相當好奇,包括徐繚本人同樣疑惑著應肅那無窮無盡的耐心到底從何而來。

 理由並不算出奇, 甚至可以說有些拿不出手。

 應肅很喜歡徐繚那張臉。

 世間的美色有千萬種不同, 偏生徐繚就長得特別合應肅的心意, 這點說來很巧, 不過細想起來,其實也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起碼在應肅放任對方驚醒後擁抱自己那時,並未想過後來會發展成這般出乎意料的結局。

 徐繚並不是個很傑出的人,有點年輕氣盛,還有些傲慢,良心不壞,算得上努力卻還不夠努力……

 除此之外, 他的確很漂亮。

 每個新人進公司時, 應肅都會寫相應的評語, 隨著時間慢慢修改添加,好制定方案,他從未想過猝不及防的職場性騷擾案件會導致他跟徐繚糾纏在一起。

 打那天之後, 徐繚心裡就像藏了很多心事, 他變得完全如同另一個人,演技大有進步,起碼在這個年紀來講,足夠他驕傲自得一陣子。而除此之外,徐繚也變得很獨, 獨立、孤獨、獨行, 隨便哪一個, 他都占了。

 他不再跟人商量事情,也沒那麼好說話,絕大多數時候,應肅意識到他對人是抱著戒備之心,又像是孤魂從冥間飄到了地面上,來去無依,便隨心所欲。

 死不願意死,活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活。

 有了相應的能力,便該加注些籌碼。

 應肅實在喜歡他那張臉,見人大有長進,自然也樂得多提點一些,但凡徐繚需要的機會,或是他篩選後覺得合適的試鏡,都樂意先讓徐繚過一遍眼,其次再輪到白蘇。《片面》的拍攝讓他意識到兩個人能力的差距,倒不至於完全忽略白蘇,不過畢竟手底下的藝人,到底是有輕有重,世上哪來那麼多公平。

 若是白蘇哪天勝過徐繚,那應肅自然就把徐繚排在第二位了。

 應肅跟崔遠山認識得太久,說句不客氣的,是幼稚園互相扒過底褲的交情,你幫我抄過作業,我幫你打過架,幾乎沒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崔遠山那兒存了點見不得人的心思,應肅只當自己不知道,並不妨礙他們倆互相揭短罵娘,所以對方有天撅著筆問他是不是對徐繚關心過多的時候,應肅才反應過來。

 不過崔遠山在這種時候大多都不太靠譜,他閒散地往後一靠,又得瑟又愉快地說道:“不過到底是咱們公司的藝人,像徐老師這種男神,說話又好聽,人又溫柔,還特別有能力,是個人總想親近親近的嘛,這點不怪你,你也是個凡夫俗子嘛。”

 應肅被他鬧得,也就沒再多對這件事上心。

 等到警覺心真正起來的時候,應肅已經坐在小板車上了,雨下得很濕,泥濘不堪,他在車上晃晃悠悠,看著對面女導演尷尬的笑容,並沒有任何反應。

 遠處霧靄重重,煙嵐雲岫,像卷未知的畫,將應肅吞沒入腹。

 那時他應當掉頭就走。

 應肅站在徐繚的床邊,他提醒過這個人很多次,對方毫無廉恥之心,完完全全跨過了人類正常親密接觸的標準,倒像是只被嬌養慣了的野貓,肆無忌憚地同他撒嬌。他們之間並無任何親密關係,不過是普通的合作,經紀人與明星,僅此而已,連私交都算不上多。

 他既會這樣對我,自然也會這樣對別人,並不稀奇。

 應肅不曾養過貓,卻也聽朋友抱怨過,你以為自己養熟了,對方卻總會在你得意的時候給你狠狠來一爪子,貓是養不熟的主兒,傲慢又任性。

 若將真情投入,只怕會大失所望。

 應肅見過徐繚漫不經心的模樣,他飾演顧長年時,那點飄忽的勁頭最為明顯,人間留不下他,宛如真正從崔遠山腦海之中走出來的意念化身。可徐繚倏然睜開眼,茫茫然地看著他,無辜而純粹,天真如稚子,那般眷戀而依賴地望著應肅。

 他流了淚。

 應肅見過徐繚好幾次流淚,鐵石心腸幾乎成了習慣,可今日不同,許是青山朦朧的霧氣太濕潤,許是今夜他太過荒唐糊塗,那淚水硬生生衝垮了他心裡的那堵牆,湧到了腔子裡最深的地方,同曾經母親身體裡流出的鮮血流淌在了同一個地方。

 這十幾年來,他頭一次覺得心臟隱隱作疼。

 徐繚不明白,不清楚,糊裡糊塗,憑著一腔孤勇走到這裡,將那個半死不活的自己撕扯出來,竭盡全力,痛不欲生。應肅那般理智、冷靜、聰明,卻只敢將那個十來歲的小男孩鎖起來,讓他永不見天日。

 指尖捧住徐繚那滴淚時,應肅便知道一切都太遲了。

 崔遠山提醒得太晚,他自己意識到得太晚,泥足深陷,可對方同樣是迷迷糊糊,能有什麼好結果。

 應肅清楚得很,自己並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性子,無非是靠著點冷靜理智,叫徐繚信任有加,待對方重新站起來,仔仔細細想好,便知道他並非良配了。溫柔體貼、機敏討巧、幽默風趣,這些維繫一段戀情的特質他身上全都沒有。

 晚了!

 早該警覺!

 應肅忍不住想抽回手去,可徐繚淚眼剛闔,又叫他平添幾分不忍,便呆坐了十幾分鐘,等到對方漸漸睡熟,手上松了力氣,這才走下木梯,可敬地控制住自己,又再搖搖晃晃地回到了村頭坐車。

 去潛水是原定的安排,也是為了靜心。

 應肅的愛好不少,潛水不過是其中一項,他只在靜不下心時才會選擇潛水,直到接到徐繚的電話。

 徐繚是個很神秘的男人。

 應肅覺得他有時候好懂到不可思議,有時候卻又完全看不穿他,仿佛這個人的思想是團混亂的毛線,任由人如何抽絲剝繭,得到的也只是一團亂麻。後來應肅也就不再執著於完完全全地看穿徐繚了,戀愛會讓人變傻大概是真的,在確定關係之後,他的確會經常想念徐繚,盼望跟對方多見面,看到緋聞會生氣。

 理智卻告誡他,這些衝動是不必要的。

 應肅算不上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他習慣按部就班地生活,也習慣於把生活掌控在自己手裡,沒有太多野心,有自己的路,他的生命配得上相應的能力,不會太多,也不至於太少。

 算是成功,也稱得上是失敗。

 這讓他偶爾會很羡慕崔遠山的快樂,崔遠山跟他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自由、熱情、奔放,總能對自己熱愛的東西燃起無窮無盡的愛意。這讓應肅覺得很不可思議,就像他不能夠理解很多人追星到幾近盲目的感覺。

 徐繚就在這時候出現了,靜悄悄在他心口點了一把火。

 最初火苗很小,應肅只是覺得溫暖,因為這點溫暖,他便有了點仁慈之心,願意看在臉的份上多關照些徐繚,可再多也就沒有了。後來這把火稍稍大了些,他便樂意離開舒適的城市,跋山涉水去荒涼的山野裡探望那個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小明星。

 再然後,徐繚乾脆潑了一桶油上去。

 徐繚不常問應肅為什麼愛他,不過偶爾也會問,問起來追根究底,像是要把應肅整個人都刨乾淨,每一次都得不到答案就又美滋滋地表白起來,好像他愛應肅是很簡單的事,自然又普通,天生就該如此。

 微博上偶爾會發起一些話題,類似什麼時候覺得自己被愛著。

 被愛像是人的本能,人們總是喜歡不厭其煩地詢問你愛不愛我,你有多愛我,你會怎樣愛我……

 我我我。

 總歸都是我。

 說自私太誇張,可說到底,心裡的“我”總是重過“你”的,這是常態,畢竟“你”的死活又跟“我”沒有關係,受了傷,會痛的也不是“你”那顆心臟。

 徐繚卻不同,他生怕應肅會誤解,生怕應肅感覺不到,恨不得將心剖出來告訴應肅,告訴世界。

 他是很應當被愛的人,卻奮不顧身去愛應肅。

 婚後的關係並沒有變多少,有時候人們會絮絮叨叨,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像是提點又像是告誡地規勸著應肅,讓他多表達一些愛意,人總是期盼聽見這些的,徐繚也不例外。可那聽起來就太不像應肅了,不像拿著戒指就敢求婚,不辦婚禮就敢拿證的應肅。

 他只是在每個月圓圓,天昏昏的晚上,輕輕撫過徐繚的鬢髮,指尖便觸碰到了臉頰,最初時那裡光滑如雞蛋,後來慢慢多了些細紋,也許以後會更多,然後緩緩說上一句。

 “你很好看。”

 說一千次,一萬次,像是在說明一件事實,而非是心旌搖曳的歡喜。

 有時候徐繚沒有睡著,他就輕輕笑著說一句:“我知道。”

 有時候徐繚睡熟了,聽不見,只隱約聽見聲音,就八爪魚似的扒上來,甩也甩不脫,粘膩地像能熱出一身汗,認定了就算天崩地裂,抓住了應肅保證能活命一般。他不知道是不是吞了座火焰山,火力漸長,抱在懷裡有時候能讓應肅半夜熱醒過來。

 他並不是個深情的人。

 應肅偶爾會想,大概是財富跟名聲對他來得太唾手可得,導致了感情也冷淡得過頭,那些愛語有時候脫口很簡單,有時候則很難,他只能說自己想說的,而不願意刻意去說些什麼。

 他只是從第一眼起。

 便覺得這個人很好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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