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直到最後, 徐繚仍是不知道那個雪夜裡應肅是為什麼而來。
不過無關緊要, 在愛情裡頭發生任何荒謬的事情都是值得被理解的,倒是劇組不少人看出徐繚飛揚的心情, 取笑徐繚像是剛被女朋友探過班, 這類男女感情的笑話在新聞上非常敏感,不過在劇組裡卻沒什麼,畢竟都這麼大年紀了,誰沒談過幾場戀愛。
更何況戲謔對象是男性經紀人, 怎麼也談不上冒犯。
徐繚神清氣爽, 跟他們一塊兒打哈哈, 心道雖然不是女朋友, 但的確是男朋友, 所以沒有什麼差別。
而曲嶺月是劇組裡的勞模,整日忙個不停, 行程擠得滿滿當當, 連拍戲都是見縫插針著來, 今天剛落地,夜間就得起飛,好在沒出過任何差錯, 從不拖戲,也沒有放劇組鴿子過。有時候徐繚看著她都覺得累得慌, 至於劇組裡另兩位, 偶爾能見上面, 大多時候都見不上, 不過兩人都沒多提,即便撞見面也不覺尷尬,到底都是大人了,也許是心裡有點數了。
今年的公司年會仍沒讓徐繚趕上,聽應肅說,崔遠山已經完全自暴自棄地採用了去KTV包幾個包廂唱歌這個主意,年會並沒有什麼意思,照舊領導講話跟吃一頓好的,崔遠山大概說了兩分鐘就放棄了,只剩下眾人埋頭苦吃,唯一值得稱讚的是氣氛不錯。
而徐繚正忙得一塌糊塗,《七日戀歌》的宣傳量遠比他想像得更大,包括拍攝工作也不少,為了配合曲嶺月的時間,有幾場外景戲還得提前往外趕。劇組儘量安撫徐繚的心情,雖說資歷不對等,但徐繚如今的名聲跟話題量並沒差上多少,可謂兩方大神齊聚,好在徐繚性情溫和,不難講通,對工作頗為配合,總算免了劇組焦頭爛額之苦。
有幾場外景戲在另外一個城市,劇組在拍攝完咖啡館這裡的戲之後,就挪換去其他地方拍攝。這些外景戲其實在劇本上本該是離咖啡館不遠的地方,也是吳語跟喬詩杏約會的所在地,可是拍攝起來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為了找到合適的外景地,劇組已經找了不少地方了。
在那個城市呆了五天,徐繚跟曲嶺月就拍完了所有戲份,連四處逛逛都來不及,結束後立刻飛了回去。
這五天他們拍攝了不少片段,囊括了喬詩杏單人懷念過往跟吳語單人懷念過往還有兩個人約會的場景。
戲份都不長,就算都剪出來也未必能有五分鐘。
這次外景戲後劇組放了個長假,不過徐繚沒能享受到,他忙著從一個酒店轉向另一個酒店,《失語者》帶來了不少工作量,小燕嬌首當其衝,被媒體爭相追逐,最近還接了幾份廣告,聽說她父母已經來到了燕城,不打算再回去了,最近正在辦入學手續。
這些事徐繚只是從別人那聽說的,不過小燕嬌近來的確一直陪著他參與各種《失語者》的活動,想來消息不假。他對此事沒什麼意見,也不想發表任何評論,只是覺得讓小姑娘分擔媒體火力未免太沒男子漢氣概了點,便打算好幫對方一把。
哪知道小燕嬌情商極高,嬌聲軟語,三言兩語就能打發了媒體,徐繚經歷了幾個採訪,倒受她保護,敏感話題都被她插科打諢混了過去。
大人哪能跟孩子計較,小燕嬌乖乖巧巧,童言無忌,偶爾在媒體上失言幾句,有徐繚幫忙,也捉不到錯處,倒是很受網路喜愛。
只是這種喜愛甚至走偏了路,人們總是很難把角色跟演員本身分開來,導致近來甚至興起一股邪/教,吃這對偽“國民父女”,小燕嬌年紀不大,失了父母就更為依賴較為熟悉的長輩,徐繚待她即便稱不上極好,也算得上十分溫柔,有心人剪輯下來,倒還真像那麼回事,甚至還有幾個點擊量極高的視頻,標題無一例外——等你長大。
有一部分打的口號雖是父女情,但實際上卻擦邊球得厲害,公司方面是不予回應,《失語者》的專訪又不便減少,媒體未曾想到線民如此感興趣,也連著發了不少篇徐繚跟小燕嬌私下關係的報導。
小孩子不瞭解,大人心裡卻該有點數,徐繚心中對此生出極濃的厭惡感,只是不方便在公眾場合明說,若跟小燕嬌隔開距離,對《失語者》和小孩子的影響都不好,可要是什麼都不做,又怕這群人難以遏制,同樣給小燕嬌帶來影響。
直到熱度高到有些媒體都已經理所當然地開始詢問小燕嬌想不想長大後嫁給徐老師了,徐繚終於坐不住了,他生平頭一次在媒體面前陰了臉,好在小燕嬌年紀不大,卻很機靈,裝傻跳過了這個滿是陷阱的問題。
小燕嬌不明白大人跟這個圈子的惡意從何而來,卻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一點,工作結束後她牽著徐繚的手,略有些委屈:“我不喜歡今天這些人。”
“嗯,我也不喜歡。”徐繚摸了摸小燕嬌的頭,柔聲道,“以後他們問這些問題的,你都不要理會。”
小燕嬌似懂非懂,只是茫茫然點了點頭。
好在近日正巧拍攝《七日戀歌》,徐繚有心與曲嶺月貼近了些,報導又拋下“父女”CP,爭先恐後地奔著他們倆去了。劇組雖不知道一直抗拒炒作的徐繚為何突然如此配合,但到底對宣傳有利,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慈善跟支援兒童甚至婦女權益自然不是空口白話就能起來的,國人對兒童安全跟性騷擾毫無任何意識,這事貿貿然談起毫無益處,徐繚把這事跟應肅詳細聊了聊,對方若有所思,只說要等一段時間,等到團隊能拿出一個完整的方案再進行操作也不遲。
不過工作歸工作,徐繚仍是覺得氣悶,劇本裡拍攝時提到小媳婦是為了突出大山裡的村民愚昧跟落後的觀點,設置這些橋段是帶著批判跟諷刺的性質,而不是為了讓人當做糖拿來嗑CP的。
徐繚照顧小燕嬌,純粹只是出於一個正常的長輩對晚輩的愛護,沒有任何越軌的行為,然而網路上的剪輯倒顯得他們之間像對“愛侶”,甚至有人竟會認為這樣的關愛是男女性之間的愛護,即便是小燕嬌對兩性界限還很模糊,然而她到底到了一定的年紀,已經開始覺醒意識,面對媒體的疑問會感覺到不舒服。
休假期間,徐繚難得找到空閒爬上小號,一個戀愛的爆炸腦解了禁,不像之前那個號不近人情,因此不少人留言在微博底下,私信倒是少了許多。
不過罵私生飯的從沒斷過。
“腦腦,你吃不吃徐燕啊?”
“腦大腦大,最近徐燕CP突然好熱啊,我感覺不太好,你覺得呢?”
“你們傻逼嗎到這種私生飯毒唯這裡聊CP?”
……
我能怎麼看?
徐繚簡直要發火了:除了拿眼睛看我還能拿什麼看?我拿錘頭給你們好看你們敢看嗎?
一個戀愛的爆炸腦:對LT有愛好的麻煩自己自首,別扯正主,不想看,徐的CP只吃塑膠夫婦。
爆炸腦好歹也算是徐繚的粉群裡一尊大神,她向來獨來獨往,在圈內是出了名的毒唯跟暫定私生粉,不過為人雖然高冷,但是照片品質的確上佳,加上數量不少,甚至有人把她的私人微博當做圖站來看。而之前掛了一波私生粉的騷操作導致至今在圈內赫赫有名,幾乎是每個新入粉圈的粉絲都會瞭解的大神之一。
這方面唯有琳琅景色能跟她一拼,甚至於琳琅景色還要稍遜一籌些。
畢竟琳琅景色是一對同性戀人,粉圈卻海納百川,有人吃腐,自然也有人對這個抗拒無比,因此會格外提醒注意,避免踩雷,為了這部分人便利,有人特別整理過連結,可以單獨吃琳琅的圖跟景色的評,不需要關注帳號。
一個戀愛的爆炸腦倒簡單了,她的微博裡除了美圖就是美圖,甚至於私人心情都並不常發,幾乎全部都跟徐繚有關,逛起來簡直令人心曠神怡,仿佛漫步在一個完美的圖站跟彩虹屁中心,連讚美都不需要自己花時間想。
然而名氣越大,就意味著麻煩越多,她的粉絲不算少,關注度又格外高,發微博才沒幾分鐘就人盡皆知了。近來粉圈裡因為這件事也鬧過幾次矛盾,罵得激烈的不是沒有,卻鮮少拖自家正主下水的。
塑膠夫婦?
眾人轉頭回望徐繚那一長串合作關係跟認識的熟人,所有人最先就想到了白蘇,萬萬沒想到這位大神竟然如此長情,當年《片面》女孩還沒徹底散盡,不少人湧到這條微博底下淚如泉湧,沖著結果徐繚大半夜睡不著忽然想起自己的簡寫實在有些問題,又爬上來發了一句。
一個戀愛的爆炸腦:不是白蘇。
完全忽視999+的評論。
仿佛大半夜丟雷下魚塘,頓時炸出一片,找到同好大神的喜悅頃刻間化為烏有,留言區竟一時冷清非常。不過除了尷尬,眾人倒是更好奇塑膠夫婦究竟是指誰,乾脆在留言區討論起來,將合作過的演員挨個細數過來,男女都遍數下來。
塑的諧音如果不是白蘇,按照徐繚的合作名單裡,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倒是有冷西皮群體弱弱提出意見:“該不會是肅爸吧……肅繚讀音也是塑膠啊。”
眾人大驚失色,熱鬧的版面又再度冷場。
如果說對早期粉圈來講,爆炸腦是那個不可說;那麼在徐繚的無數“官配”跟拉郎裡頭,應肅就屬於RPS裡真正不可說的那一位。
粉圈噤若寒蟬片刻,就開始瘋狂抽打跟吐槽“一個戀愛的爆炸腦”,甚至有粉絲連著刷了一排:自己傻逼不要拖累哥哥!被肅爸知道要完蛋了!!!
跟徐繚永遠上不了頭條的情況差不多,爆炸腦在粉圈裡的仇恨也總是拉得非常穩定。
徐繚才沒閒心看,他最近正忙著拍攝跟宣傳,還有《失語者》相關的活動,有關於他為兒童性安全發聲的事有團隊去運營,自然也不打算在這時給自己多增加麻煩,因此把事情託付給應肅之後,就全身心繼續投入工作。
十二月底的時候,徐繚結束了自己相當忙碌的“假期”,重新回歸劇組,開始拍攝喬詩杏跟吳語表白的那場戲。
拍攝並不是很順利,儘管徐繚跟曲嶺月狀態極佳,兩人經過磨合也相當默契,然而這並不妨礙整體差了點什麼。
導演決定休息半個小時,徐繚跟曲嶺月臉上都是汗,兩人的助理拿了瓶水來給他們倆,最近正在炒作,大家刻意給他們倆留了單獨空間,臉上掛著曖昧的笑容。
拿人家當擋箭牌就是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不過無論怎麼說,總比他跟小燕嬌被炒好多了。
“你幹嘛不答應?”曲嶺月拆了包餅乾問他,“戀情公關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等電影結束了就好聚好散了,雙贏。”
其實在明星裡炒作戀情的公關挺常見的,甚至可以說幾乎都成了一種特定的模式了,基本上在一部電影裡開始,只要雙方有合作,男女甚至於男男都有可能為了熱度跟人氣進行合作。時間會視需要而有長短,像是男男會比較簡單,賣腐到了作品結束或是結束後的幾個月就可以立刻中止。
男女一般會複雜些,因為需要營業的時間更長,而且由於性別緣故,會直接“交往”。公司的團隊按照情況安排狗仔甚至粉絲去偷拍他們,在這段時間裡先放出幾篇稿子探探口風,然後被狗仔街拍到相關照片,再否認,按照電影或者是電視劇作品宣傳,循序漸進,然後讓兩位“迫不得已”的承認,給予大眾順理成章的感覺。
通常不會上來就直接大爆料,而會在朋友跟戀人這兩者裡反反復複炒作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還有必要出門“約會”來方便媒體偷拍。
如果沒有跟應肅交往的話,其實徐繚還真不介意做這個便宜男友,反正兩人都能從中獲利,他聳了聳肩膀道:“我這不是跟你炒著嗎?”
曲嶺月笑道:“要不是出了小姑娘那事,你估計避我要多遠有多遠吧,該不會是家教甚嚴吧?”
這個圈子裡隱婚的人不少,徐繚年紀不大,可也算不上小,又一直潔身自好,沒聽他跟人炒過緋聞,曲嶺月本來以為是由於這人一路星途走得過於奇葩導致的,可是上次談論戀情炒作的時候,應肅那方直接就拒絕了這要求,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徐繚要求的。
他又不是女明星,走不了清純玉女的道路,在這圈子裡不願意炒作這種東西,要麼是嫌棄女方不夠有名氣——這點不太可能,要麼就是家教甚嚴。
圈子裡的確很亂,不過哪個有錢有權有勢的圈子不亂,既有偷奸耍滑想走流量的,自然也有刻苦耐心打磨演技的,娛樂圈只不過是過多暴露在大眾眼光下而已,實際上的情況與任何一個圈子都差不了多少。
有人放蕩形骸,自然也有人忠誠癡情。
拍吻戲時,徐繚就沒“意亂情迷”地入戲過,吳語伸手擁抱喬詩杏時,縱然炙熱溫暖,可那雙手老實得很,在曲嶺月合作過的男演員裡,他算得上相當規矩了。
徐繚聳了聳肩,沒有回話。
這已經暗示很明顯了,無非就是不想回答這個話題,曲嶺月微微笑了笑,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不過心裡倒是略有些明悟過來,難怪徐繚眼下這麼大紅大紫,平日行為還低調非常,甚至去搞慈善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想來除了是想走得更長遠之外,大概還是想盡力保護妻子。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就聽見導演在那頭喊他們過去。
這次不在咖啡館內拍攝,而是攝影棚,這場戲用到的鏡頭不方便在狹窄的空間裡拍攝,起碼要拆掉好幾面牆壁,因此劇組重新回到了燕城的拍攝基地裡。
喬詩杏即將離開的這一日,吳語為她安排了一頓大餐,沒想到意外停電,他們手忙腳亂地摸出蠟燭,在微弱的燭火下吃完了這頓燭光晚餐。
場景溫馨浪漫,可兩個人卻都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他們彼此都很清楚,一旦分開之後,他們再也不會見到彼此。
等徐繚跟曲嶺月重新落座後,劇組調整了打光板,這才開始拍攝。
喬詩杏捏緊了手裡的勺子,這七天裡她變了很多,不再像往常那樣對自己變胖而感到極有壓力,不再覺得精神總是緊繃得幾乎快斷掉,甚至於第一次生病能有人在身旁絮絮叨叨地照顧著自己。
她不想失去這些,就像只是做了七日美夢而已。
人生總是難免要瘋狂一把的。
“吳語。”喬詩杏野心勃勃地開了口,在燭光下掩藏起自己的忐忑不安,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而對方卻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如既往地使喚她幹活,仿佛對於吳語而言,喬詩杏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微不足道,更沒那麼光芒四射。
街道上有喬詩杏的海報,偶爾會有電影放映,甚至於客人們都會覺得她跟螢幕上那個豔光四射的大明星長得非常相似,而吳語總會每每為她解圍。大明星在這當服務員實在太過天方夜譚,加上喬詩杏因壓力變胖了不少,又多是素顏出現,因此大家也都接受了只是相似的理由。
可她知道,在吳語的心裡,喬詩杏跟阿杏是不一樣的。
“是你教會了我,咖啡、甜點還有愛情。”
她在燈光下鼓起勇氣,低下頭試圖從碟子裡搜尋到勇氣,緊張無比地開了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不止七天……”
“明天你就該走了。”吳語冷淡地開口道,“明天一早,我可不會給你多發工資。”
徐繚的眼睛微微一眯,按照之前的定位稍稍移動下了身體,使得半張臉沒入陰影,他明亮的眼睛裡帶著痛苦跟悲傷,連同神情都令人心碎,說出言不由衷的話。
喬詩杏一下子噎住了,而曲嶺月將勺子放回了桌子上,輕聲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說過會滿足我一個心願的。”
“……你想要什麼?”吳語故意顯得有些不情不願,他想到明天很快就會到來,就覺得異常絕望。
徐繚稍稍前移了下,臉又重新沐浴在光芒下。
這裡的構圖很有意思,導演特意跟演員詳細說過,吳語沒入暗影,是意味著他內心的退縮;而他離開暗影,就意味著劇情跟他的心態都要發生轉折,所以在這兩句話內,一定要拿捏好情緒。
“我要你說。”喬詩杏淚盈於睫,“我要你親口說別走,別去,留在我身邊。”
吳語立刻呆住了。
“別走,別去,留在我身邊。”
吳語下意識重複道。
“好。”
曲嶺月的淚水說來就來,她抬起頭,眼淚順著烏黑的睫毛滴落,仰起身體緊緊抱住了吳語,而對方只是遲疑了片刻,就很快伸出手來擁抱住她。
“過!”
導演一收手,而徐繚跟曲嶺月也很快分開了彼此,對方輕撞了他一下,臉上淚痕未幹,臉上已經帶出笑意來了,緩緩道:“總算過了,再拍下去我這水分都快補充不上了。”
徐繚笑了笑,也不鹹不淡說了幾句玩笑話,桌上的菜品當然是不能吃的,除了那盤蛋糕,這會兒也都已經粘到曲嶺月的戲服上了。今天已經拍攝得相當晚了,估計不會再拍攝下面的劇情,果不其然,沒多久導演就讓他們收工。
這兩天沒吃幾頓好的,好不容易回了燕城,徐繚乾脆帶薛姐跟汪甜出去吃大餐,犒勞犒勞這兩位勞苦功高,一直跟著他到處團團轉的好同事。
等車來之前,汪甜買了三杯奶茶,燕城的天實在是太冷了,三個人捧著奶茶暖手。
徐繚想起之前的劇本,想到假使說那句臺詞的人是應肅,自己是否有能力抵抗。
然後他就清楚的意識到,應肅壓根不會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