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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感覺我要糊[娛樂圈]》第96章
第八十六章

 《七日戀歌》的男二遲遲沒定下來, 劇組好像也不急,正在交涉, 搞得徐繚有點驚訝,不知道是哪位如此大牌, 居然還能在這樣的投資跟曲嶺月的美色下走過三個回合。

 可見是條漢子。

 不過也不足為奇, 可能是戲路不對盤,也可能是角色不對口, 還可能是對地位有所不滿, 不想當男二。

 每個演員情況不同,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要解決,這都跟徐繚無關, 《七日戀歌》劇組沒有確定拍攝時間倒叫他松了口氣,要是所有事都一塊兒趕在年底, 那就直接要了老命。忙過一陣是一陣,難得休息兩天, 徐繚直接坐飛機回到燕城回家休息,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進成/年/人頻道訂購了點生理片,抱著一桶薯片全神貫注, 時刻準備精進自我。

 事業跟愛情都在往更好的明天走去,徐繚也終於拾起了正常人應有的男歡女愛那點心思,脫離禁欲這一行列, 響應即將到來的春日號召, 興致勃勃, 摩拳擦掌,準備打磨下自己這方面的技術。

 就算當不了這方面的大師,也不能隨波逐流的當柏拉圖不是。

 所謂活到老學到老,人怎能不求上進。

 沒道理兩個人起步一致——除了應肅,徐繚還真沒跟任何男人有過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等於來說他們倆都屬於同個起跑線的處男,既然應肅能行,沒道理他不行,上下這事兒倒不重要,躺著也挺享受的,可總不能次次都只管自己享受,徐繚不是那麼自私的人。

 想看男朋友為自己神魂顛倒的模樣有什麼好奇怪的。

 當然了,這事兒絕對不能讓應肅知道。

 墨菲定律告訴所有人,如果一件事有變壞的可能,不管可能性多小,那麼它都會發生。

 應肅打開門的時候,完全沒想過會聽見女人叫/床的聲音,所以他愣了愣,下意識想退出去,半晌又想起自己現在拿著的鑰匙屬於徐繚而不是崔遠山,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又重新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徐繚聽見門的響動時就七手八腳從一堆抱枕裡翻找遙控板的蹤跡了,說實話他看得有點興致缺缺,性這種事在參與的時候有很多情緒,在旁觀的時候大概就剩下無聊跟乏味了,可能還有點噁心,演員的身體委實不太美觀。

 不過這並不妨礙徐繚發現有人進來時覺得尷尬跟窘迫,簡而言之,要臉。

 “在看片?”應肅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他將外套脫下,露出裡面的格子衫,看起來居然格外富有生活氣息。

 徐繚沒能看見,埋在沙發後面盯著黑漆漆的螢幕沉思著該如何回答。

 應肅還在說話:“別擔心,我能理解。”

 我不能。

 徐繚已經在思考自己跳窗逃跑的幾率有多大了,他尷尬癌快犯了,可能下一刻就要被送進急救室。

 你看,把別人抓包的人就是能這麼輕鬆自在地說這種話。徐繚惡狠狠地想道:要是我把正在看片的你抓包了呢?!你還能這麼冷靜嗎?

 他還真能。

 然後徐繚想了想,覺得應肅八成還會邀請自己一起坐下來看,不由得十分頹喪。

 “你會不會覺得……”徐繚斟酌了下,“讓你不太舒服?”

 應肅非常懂得如何安撫一個人,他極為自然的從冰箱裡取出果汁倒了兩杯,走過來遞給了徐繚,平平淡淡道:“不舒服,為什麼?你跟我並不經常在一起,而這個年紀精力旺盛,有需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強行壓抑性/欲反而容易出現問題。我看到你在看片總好過看到你跟別人在做這些事,對不對?”

 真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有時候徐繚簡直疑心就算應肅無證就職心理醫生,也不會有人能夠識破。

 跟一個過分冷靜的人交往有時候就需要承擔兩人份的羞恥心,徐繚無可奈何,喝了口果汁,決定把這一頁給掀過去,這話題沒有什麼好繼續下去的:“地獄三日遊怎麼樣?我記得你最近去酆都出差了?這麼快就解決了?”

 “想你了,所以回來了。”應肅回答他,模樣十分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來,“我看了你對紀錄片的宣傳,說得不錯,你好像最近對這些很熱切?”

 這些打算沒什麼好對應肅隱瞞的,徐繚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打算跟應肅說了一遍,對方是他的經紀人,又是男朋友,慣來思慮周道,說不準能有什麼想法補充。他順道把趙松溪的事也說了一遍,就像全天下正處於熱戀的人,恨不得把日常小事掰碎了揉全了,一股腦地告訴自己的物件。

 應肅略微怔了怔,也許是沒想到徐繚居然會想到這一層次,半晌才點了點頭道:“你這個想法很好,只不過會比較難。”

 “是啊。”徐繚把果汁放在玻璃桌上,忽然轉過身側躺下來,靠在應肅的大腿上,兩條筆直的長腿往外延伸,虛虛掛在扶手上,語調頓轉冷淡,他翻了個白眼,“連慈善都有人抬杠,我簡直能想出我到時候宣佈性取向的時候他們會說什麼了,因為自己是同性戀才為此發聲。”

 “我不是說這個。”應肅淡淡道,伸手撫摸過他的頭髮,聲音柔情無比,“我是說,你變得很好。”

 徐繚不太明白:“什麼?”

 “你從索取者變成了給予者。”應肅輕輕笑出聲來,手指沒入漆黑的頭髮之中,指尖或輕或重地按摩著各處,讓徐繚油然而生懈怠饜足的倦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知道自己要往什麼方向發展,你……”

 他頓了頓,聲音在徐繚的困意裡漸漸含糊不清:“變得很好,比我所想像得更好。”

 徐繚睡熟了,應肅含著笑注視了他好一會兒,才仰靠在沙發上仔細將這件事梳理了一番,時機正巧,《失語者》即將上映,這時關注社會問題並不突兀,為校園暴力、兒童權益、甚至於女權發聲更是合情合理,老師足夠塑造一個完美形象,徐繚完全可以巧妙承接過人們對老師這個角色的移情作用,借此得到大量支援。

 即便徐繚自己沒有提議,可在電影上映期間,為了老師這個角色的形象,難免也是要發聲的,尤其像是這樣的主題。

 而如今既然徐繚想走這條路,那麼無疑是個非常好的踏板。

 趙松溪跟汪小嬋都屬於意外驚喜,常年研究藝術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有自我思想的學者,對道德有一定追求也不足為奇,能借此跟他們交好,獲得青眼,說不準一舉三得,工作與人脈更甚至於自己的目標都能邁出一大步。

 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即便是應肅,也不得不感慨徐繚的運氣。

 然而真正令應肅訝異的卻不是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失語者》之後徐繚在蛻變,繭破成蝶,可從未想過,繭子裡爬出來的除了蝴蝶,還可能是鳳凰。

 徐繚對於情感看似主動,實則十分被動,不斷索取卻鮮少給予回應,換做心性敏感點的小姑娘與他交往,被人賞一個巴掌怒斥渣男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可是這樣的徐繚,竟有一日會為了這段戀情堂堂正正站在太陽底下,決定去努力推動、改變整個世界。

 這有趣嗎?

 自然十分有趣。

 這可笑嗎?

 不。

 這一點都不可笑。

 圈內的同性戀並不在少數,更多則是雙性戀,即便是在同性戀情合法的今天,仍舊有人被困於世俗的目光,戰戰兢兢,不敢將戀情宣之於眾,最後甚至會結婚生子,淡忘掉這段所謂“不堪”的往事,仿佛這仍是疾病一般。

 人越強大,難免越膽怯,害怕自己會失去到一無所有,並不奇怪,可以說是常態。

 應肅本想著,即便徐繚會做,至多也就是選個合適的時間,將他們兩人的感情坦誠告知大眾,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野心勃勃至此。

 這就好像賭石,一刀下去見綠,已是欣喜若狂,可慢慢剖開,卻發現這塊玉的價值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擦掉這層醜陋的石皮之後,便露出底下的價值連城來。

 “我等你帶給我更多驚喜。”

 應肅輕聲笑了笑。

 等徐繚睡醒時,屋裡的燈源亮度被調低到大概百分之四十左右,應肅做好了晚飯等他,空氣裡蔓延著飯菜熱騰騰的香氣,兩碗飯已經盛上。還在廚房做水果沙拉的應肅聽見響動,將解下的圍裙隨手掛在衣鉤上,抬高了聲音提醒道:“去洗手,然後過來吃飯。”

 “沒問題,老婆。”徐繚小聲嘟囔,老老實實穿上拖鞋到洗手間去,順便洗個臉醒醒神。

 睡了一覺後被男朋友抓包看生理錄影帶的事就頓時沒那麼尷尬了,徐繚用冷水抹了把臉,差點凍得吱吱亂叫,在幹毛巾上蹭了蹭臉出來,紅潤的兩頰都覺得泛起了青白,見著應肅趕緊把臉湊了上去,要對方好好呵護。

 “怎麼了?”應肅問他,伸出手來捧著臉,有片刻猶豫,“你牙疼?臉怎麼這麼冰?”

 徐繚在他溫熱的掌心裡乖巧地蹭了蹭,終於緩過氣來,心情十分舒暢,長歎一聲道:“沒什麼,臉冷,然後想到我男朋友來了,不用白不用。”

 應肅哭笑不得,只好又親了他一下。

 恢復精神的徐繚就沒那麼純潔溫順了,他端著自己的碗扒飯,風流早就釀進骨子裡,眉梢載成萬種風情,眼角帶著情思千縷,腮邊沾著米飯粒,是美豔與可愛融合於一身的藝術品,甜膩膩地笑,仿佛一盤燙嘴的拔絲蘋果,灼人又甜蜜:“你怎麼不問問我幹嘛看那個?”

 “有什麼好問的。”應肅無動於衷,“又不是出軌,難道我還要叫囂著有下一次就沒收你的作案工具?”

 徐繚頓時被逗笑了,身體晃得東倒西歪,他忽然發現應肅也並不是一直以來自己以為得那麼冷酷,倒不如說是過分冷幽默。

 “正常人都會問的好不好。”徐繚沒好氣道,笑得肆意歡快,“臺詞一般是,難道我沒滿足你嗎?我技術不好到讓你需要看這種片子嗎之類的。你快問!”

 應肅大概是很不耐煩跟他玩這種無聊遊戲的,可又心知肚明只要自己不妥協,徐繚就能跟他糾纏到天荒地老,於是揉了揉額頭,歎氣道:“好吧,那你為什麼要看?”

 “這不是為了提升技術滿足你嘛。”徐繚眼波含情,眨巴眨巴眼睛,試圖丟一把秋天的菠菜正中應肅的紅心。

 應肅沉思片刻道:“那你多看點,最好看到能控制住自己別把我的背抓成世界地圖。”

 徐繚不愧是幹演員這一行的,瞬間一撂筷子,方才還如春風拂面的臉龐立刻冷了下來,轉變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應肅先生,我覺得這是你對我男人尊嚴的挑釁!”

 “嗯。”應肅用筷子在盤子裡撿了塊紅燒肉擱在徐繚的米飯上,淡淡道,“行了,麻煩你的尊嚴能控制住你的行為。”

 “我今天非給你抓個銀河系出來。”徐繚依舊憤憤不平。

 應肅忍不住笑了起來:“快吃飯吧。”

 第二天帶著銀河系的應肅艱難從徐繚的兩條胳膊裡抽出身來,結果被黏得太緊,差點沒把人扯到地板上去,徐繚半邊身體懸了個空,總算有了些危機感,這才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醒了過來。

 “鬆手。”應肅歎氣道,“別假裝我的領帶了。”

 “幹嘛去。”徐繚迷迷糊糊問道。

 應肅摟著他重新塞回被子裡,彎下身道:“賺錢養你。”

 徐繚聞言立刻鬆開了雙手,一轉身滾進了被窩深處,露出個後腦勺給應肅,半晌才伸出胳膊來跟努力賺錢的男朋友道別。應肅重新系好扣子,略有些無奈地走過來親了親徐繚,對方小聲跟他說道:“等我有錢了再養你。”

 “要多有錢?”應肅含笑問他。

 徐繚在睡意裡努力思索,不小心就說出了真心話:“大概是能把星塵買下來那麼有錢吧。”

 “……有志氣。”

 然而崔遠山又做錯了什麼???

 …………

 兩個人各有各的工作,膩歪完了就要繼續忙碌下去。

 當兩個人在談戀愛時,不小心吃到同一種口味的速食麵那都叫命中註定的緣分,更別提特意為了假期趕回來過一天了。

 徐繚因戀愛而煥發青春,搞得薛姐大驚小怪,問他用了什麼保養品,汪甜也略有些許羡慕,於是徐繚硬生生扼殺了自己春風得意的勁頭,免得嗨過頭閃到腰。而時間一點點流逝,趙松溪跟岳辛傑也前後發來了消息提醒沉迷工作的徐繚是時候準備準備去參加首映式了 。

 這還是徐繚頭一次參加趙松溪的電影首映式,跟自己是主人時不太一樣,他從貴賓通道入場,在採訪區跟拍攝區停頓了片刻,這次來得大牌明星不少,徐繚雖然不能說是最耀眼的一個,但是由於近來話題度極高,差不多也能排在比較熱門的狀態,因此不缺關注度。

 趙松溪是典型的記者殺手,幾乎沒人敢觸他的眉頭,劇組都沒敢請動他這尊大神到外面幫忙宣傳。而徐繚擺脫開記者進入休息室的時候,趙松溪正看起來可憐兮兮地戳著手機,聽見動靜立刻抬起頭看,見著是徐繚進來,也沒起身,跟他招了招手。

 “早。”

 “這還早,太陽都曬屁股了。”徐繚笑了笑,坐下來拍了拍趙松溪的背,問他,“你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最近怎麼樣?”

 趙松溪沉默了片刻道:“上課,演戲,就那樣。”

 “哦,那這麼說就是不太好了?”徐繚倒是直截了當。

 “哈……”趙松溪有點無奈地看著他,帶著一點責怪跟喜愛,卻點了點頭道,“我最近是有點不太好。”

 休息廳裡這會兒沒幾個人,不過兩人也不至於在這裡說私事,徐繚想了想,覺得能讓趙松溪不太好的,大概也只有羅棠了,而對於羅棠,他所知道的就更少了,自打那次喝酒見對方哭得稀裡嘩啦花了一臉妝之後就再沒有然後了。

 最終徐繚只能伸出手握了握趙松溪的肩膀,溫聲道:“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願吧。”趙松溪略有些疲憊地點了點頭。

 很快岳辛傑也來到了休息室,他跟徐繚許久沒見,兩個人客套地擁抱了一下,岳辛傑拍了拍他的胳膊,微笑道:“期待你的《失語者》。”

 “在你的新作上說別的電影不太合適吧。”徐繚俏皮地眨了眨眼。

 岳辛傑笑了起來,成功能使一個男人自信,他身上已經幾乎看不到過去的影子了,他搖搖頭道:“電影的品質又不是靠避諱其他作品上升上去的,謝謝你能來。”

 “該我說謝謝。”

 兩人寒暄了片刻,餘下的大多都是些不認識的演員,有不少人湊上來打招呼,他也只是禮貌客套下,轉過身就把這群人忘得一乾二淨。主演跟受邀的明星並不坐在一起,徐繚往後退了退,找到自己的位置後發現沒幾個認識的,就乾脆一心一意地投入到電影上。

 照舊是陳詞濫調,主創發言跟一些採訪,然後電影上映。

 電影名字叫《21號公寓》。

 趙松群飾演的是一名失業且發現女友出軌後陷入絕望的中年成功人士,對人生迷茫而導致了抑鬱。

 這個公寓裡似乎彙聚了人生百態,有身患絕症的小說家、因為原生家庭而恐婚的女精英、幸福卻因為收入而略顯窘迫的一家四口等等,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然而他們在外人眼裡看起來卻異常完美。

 男主羡慕小說家的自由,殊不知小說家同樣羡慕他的穩定;男主羡慕女精英的獨立,殊不知對方同樣羡慕他的自信;男主羡慕家庭所帶來的安全感,殊不知對方也羡慕他的毫無牽掛……

 然而他們至始至終只看到了彼此最好的那一面,公寓裡掩上門就互不關心,他們作為彼此的鄰居很長時間都沒有打過招呼。

 直到男主角失業之後生活陷入崩潰狀態,第一次自殺失敗,被出門倒垃圾的小說家發現後搶救過來,大家才因男主角為中心互相熟悉起來。

 與其說趙松群的角色是男主角,倒不如說是以他為視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與苦惱,大家因為照顧男主角的原因也徹底敞開心扉,女精英曾被家暴因此希望得到愛情卻恐懼婚姻,小說家是同性戀害怕惡意而拒絕融入人群,一家四口雖然幸福但支出巨大,導致夫妻倆疲於奔命。

 大家漸漸互相包容理解彼此,男主角走出抑鬱,大家也各自擺脫陰影,總體來講是部非常動人而溫馨的電影。

 徐繚前半場幾乎全在流汗,趙松溪的演技極有張力,簡直可以稱為恐怖,他有一瞬間覺得人生錯位,命運扼住自己的喉嚨,連同那些不堪都一同翻湧上來。過往能被原諒,卻永遠不會消失,直到看到最後,一直處於頹廢狀態的男主角洗乾淨臉,剃掉胡渣,重新整裝待發準備再次奮鬥時,他才笑著流下了眼淚。

 結束後徐繚站起來鼓掌,整個大廳裡幾乎都是掌聲在回蕩,他低下頭擦了擦眼淚,享受到了作為演員跟觀眾的滿足感。

 人流漸漸湧出,徐繚在位置上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趙松群走過來坐在他身邊,這才緩緩開口道:“這是部好電影,恭喜你又創造了一部經典。”

 趙松溪看了看暗掉的大螢幕,無聲笑了笑道:“我知道,看你的眼淚也知道。只是,說不準孩子們會覺得是在無病呻吟,我想現在的人大概不會太喜歡看這種東西了。”

 他們倆就在座位上靜靜坐了一會兒,趙松溪忽然道:“我會走出來的,對吧?”

 徐繚沉默了很久。

 “會的。”

 三天后,徐繚得到消息,劇組一直磨著的那個演員終於松了口,確定入組飾演他的好哥們書店老闆。

 書店老闆米開朗——趙松溪飾。

 完了。

 徐繚感覺自己即將遭遇劇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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