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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感覺我要糊[娛樂圈]》第54章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徐繚出房門時正遇到了柳茜,這小姑娘臉色仍是不太好, 她這會兒倒是懂人情世故點了, 看著徐繚點了點頭, 溫聲道:“早。”

 “早。”徐繚問她, “腿上藥擦了嗎?”

 柳茜愣了愣,神色茫然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想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勞您費心了。”

 徐繚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沒擦, 不過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對這方面問太多, 就說道:“藥沒了記得問小甜拿,別跟她客氣, 只管說就行。”他頓了頓又道,“演員最得注意自己身體,身體不好什麼拍戲都談不上。”

 “我明白。”柳茜又點頭。

 兩個人就一道兒下樓去吃早飯, 今天還要去秋水區那兒拍戲, 真金白銀來之不易,誰都不敢輕慢。

 崔遠山這會兒酒醒了,悶頭喝白粥稀裡糊塗, 暗罵自己在徐繚面上說自己對應肅的那些花花腸子,怕不是傷了腦殼, 他這人說輕浮也不輕浮, 主要現實得很, 講究個靈肉分離, 喜歡應肅這麼多年, 可伴兒上也沒見短缺,男人總就那麼點愛好,就數一畝三分地最好伺候,大家一晌貪歡,隔日不見,沒什麼長情的戀愛麻煩。

 對上喜歡的,沒法動;覺著喜歡自己的,更是不敢動,怕壞了人家的真心。

 可見崔遠山這輕浮浪子,做得還是有七八分人品的。

 崔遠山嚼油條嘎吱響,又見一對郎才女貌相攜下樓來,將這牆壁都脫漆的旅館襯得金碧輝煌宛如天宮,一邊覺得有那麼點相配,一邊又覺得有那麼點彆扭。他歪著腦袋想,覺得這可能是徐繚看起來太像異性戀的過錯,不過這在圈裡是好事,於是又倍感欣慰,急忙招了招手:“快來吃早飯。”

 當然啦,事業上升期的男人像無性戀最好,這樣比較容易讓粉絲有幻想的空間。

 吃完早飯一行人繼續浩浩蕩蕩地出發,今天這兩出戲都要命的很,得兩個人長時間泡在水裡,好在沒有見鬼的威亞了,今天要是再勒下去,送命倒是沒那麼嚴重,第二天半身不遂就有那麼點可能了。

 進水當然還是做了點防護措施的,今天的柳茜換了小舞的衣服,下水前徐繚問她:“撐不撐得住?”

 “能行。”柳茜吸了口氣,忽然問他,“哥,你會游泳嗎?”

 徐繚想了想說:“還成。”

 柳茜就點了點頭道:“那我就靠你了,你呢,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

 徐繚跟柳茜對視一眼,各自都知道對方在講屁話,可客套話就到此為止了,兩人兄弟倆似的拍了拍肩膀,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不想下水。

 攝影師照舊跟他們倆一起下水,這次負責的主要攝影師身形較為寬大,一站在那兒就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安全感,劇組給他系安全措施的時候忍不住拿他的體重開玩笑,只有柳茜跟徐繚在旁邊深呼吸,柳茜想了想,忽然跟他說:“其實我會點狗刨。”

 徐繚腦海裡忍不住湧出了畫面感,又聽柳茜說道:“我想了想,覺得性命還是掌控在自己手裡比較重要,拍完這部戲,我要去多學點技能傍身。”

 “你學不了飛。”徐繚幽幽道,對昨天折磨到人崩潰的威亞仍舊心有餘悸,一般在正常的場地裡吊威亞已經有點可怕了,在水上且底下還在爆炸就是完全另一種感覺。

 柳茜噎了噎,不太服氣:“我可以去考飛行員,習慣這個高度。”

 “那你豈不是很棒棒。”徐繚隨意敷衍了她兩句,其實這幾日相處下來,他對柳茜的性格也略有瞭解,這姑娘不是高冷,是極度慢熱,而且相當倔,還不服輸得很,跟自個兒當初所以為的冰雪美人差了不少距離,自然也就不太像應肅。

 不過他們倆還是挺談得來的。

 下水的時候一開始還好,演到袁清珮拖著小舞往岸上遊的時候,因為胳膊要環著柳茜的胸部下方過去,徐繚就乾脆把手握成了拳頭,結果像是不小心搔到了柳茜腰上的軟肉,號稱會狗刨的未來女神直接在徐繚懷裡嗆了水,拼命蹬著腿試圖自救。

 兩個人本來就離岸邊不遠,岳辛傑只是讓他們倆試試戲,結果徐繚就被懷裡的反向狗刨帶著頂上了岸。

 這戲當然不能算,柳茜跪在石頭上咳得厲害,眼圈都紅了,然後吐出一口水來,伸手拍了拍徐繚的大腿,示意他不用再給自己拍背了,工作人員拿了毛巾來給他們擦頭髮。

 岳辛傑有點擔憂,走過來看了看柳茜,問她:“小茜,你是不是怕水啊?”

 要是怕水這戲就不好拍了,昨個兒雖然也在這裡拍戲,但是到底是吊威亞居多,夜行遊女的戲份也就最後沒入水中那一段,很快就讓柳茜上岸了。可今天指不定就整天泡在水裡了,岳辛傑這才憂心忡忡。

 “沒,是我剛剛沒注意到不小心嗆了水。”柳茜擺了擺手道,“等會再來一條就行。”

 岳辛傑點了點頭,讓他們倆先休息下,再準備準備,他則直接回去跟其他人討論其他相關事情去了。

 柳茜咳嗽了會兒,總算把嗓子眼裡那一小口水給吐出來了,就乾脆坐在石頭上問徐繚:“哥,你為什麼會來演戲啊?不覺得折磨人嗎?”其實絕大多數戲沒有《豔蝶》這麼折磨人,又是上天又是下水,中間還得騎馬狂奔,情緒還大起大落,算是飾演兩個角色,柳茜走得這起點就直接進入地獄難度,難免有點恐慌。

 精分男主對精分女主,真是絕配。

 “這行錢多啊。”徐繚給她遞了個鏡子讓她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歎氣道,“你說搬磚挖土不比這艱難?累得要死要活能賺多少錢,咱們這行收入不菲,爹媽又給了我張好臉,權衡利弊下也知道選哪條路比較好走了。”

 柳茜噗嗤笑出聲來,又問道:“不說點勵志的嗎?”

 “小柳同志,別這麼形式主義,這東西你上網搜,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我作為演員的夢想,要多少有多少,快醒醒,是時候拍戲了。”

 之後兩人又試了幾次戲,結果都不太好,有幾次徐繚使勁兒用一隻胳膊劃水愣是沒飄動一釐米,在原地打轉個沒完;有次則是劃太猛了,水流一推,險些被瀑布下的暗流捲進去,他下意識松了手,把柳茜推出去,倒把自己反推進了裡頭,一下子被捲進暗流的吸力裡,好在崔遠山跟工作人員發現不對,直接跳進水裡把他拽了出來。

 徐繚剛被抓出來的時候,還一時不能呼吸到新鮮空氣,只覺得自己的口鼻都被水淹沒了,肺痛得像是在爆炸,然後他躺在地上,歪過身體吐了一大口水出來,這場景有點像喝酒喝過頭後引起嘔吐的情況,徐繚儘量放鬆身體,讓各個器官開始正常工作,他恍惚了很久才意識到這具身體早不就是多年後千瘡百孔的那具病軀了,又陸陸續續吐了好一會兒水之後,他終於感覺到自己順暢地掌控自己的呼吸了。

 有工作人員憂心忡忡:“今天是不是兆頭不好,徐老師跟小茜都嗆了水。”

 崔遠山有些惱火,喝道:“閉嘴會不會!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劇組便噤若寒蟬。

 結果崔遠山也蹲下來,他渾身都濕漉漉的,神色凝重地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徐繚,你先去醫院看一看。”

 “行了吧你這小題大做的。”徐繚揮手擋他,笑道,“我這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嗎,又不痛,學游泳的哪個不嗆幾口水啊,沒看出來啊,你這嚴肅起來還有點小帥。”

 崔遠山害羞了下:“是嗎?”隨即又翻了個白眼道,“誇我也沒用,你真不用去?”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你們搶救及時我能出什麼事,就喝了兩口水,放心吧胃就裝這麼點東西死不了的。”徐繚擦了擦嘴,跟他說道,“拍完我跟小茜一塊兒去醫院看看成不。”

 “那也行。”

 崔遠山對劇組打了個手勢,示意一切照常進行,好在接下來平平安安沒再出任何問題,戲剛過劇組就收拾了起來,時間居然早得很,連下午四點都沒到,車子被騰了輛出來,直接載著徐繚跟柳茜開往醫院,兩人都拍了片,肺部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出於安全,還是一人吊了一瓶抗生素。

 護士姐姐沒認出來徐繚,更不用提還沒什麼名氣的柳茜,只是看他們倆長得好看,忍不住多瞄了幾眼,還特別貼心地送了毯子過來。

 柳茜坐在徐繚旁邊不情不願道:“我怎麼也要打。”

 “身體才是本錢。”徐繚閉著眼道,“你以後就懂了。”

 柳茜一下子沒聲了,半晌才道:“哥,剛剛謝謝你,不過吧,我覺著,你以後……也該多珍惜珍惜自己的本錢吧。演戲也沒必要豁出去演吧。”

 “好的不學學壞的。”徐繚忍不住笑,明知故問,“誰教你這些俏皮話的。”

 你不懂。

 徐繚疲憊地閉上眼睛。

 我多想看到他對我笑,他站在那,被我驚豔,為我自豪,然後笑著看我,只有我一個人,就算只有他一個人為我喝彩我都能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人怎麼會這麼貪得無厭。

 …………

 “陳先生。”

 車窗門被敲響的時候,陳影愣了愣,他將車窗搖下,外頭站著一個穿著風衣的高個男人,對方微微俯下身來,唇上抿著一根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借個火?”

 陳影在腦子裡搜羅了一圈,愣是沒看出來這人是誰,可要是說對方是個路人,他是萬萬不信的,這會兒又不能直接開車離去,他挑了挑眉,還是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給對方點上。風衣男人靠著他的車門站著抽了會兒煙,緩緩道:“陳先生不太容易吧,”

 “怎麼,這位先生是來做說客的?”陳影暗笑,他可不止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團隊,因此甚至隱隱約約有點兒興奮,他仔細打量了下眼前這個人,不太能確定對方是哪一方的,最近手上追得這個花邊新聞,是著名歌星韓耀出軌有婦之夫,同性加雙重出軌,這個料已經夠足了,可再錦上添花也不嫌多。

 風衣男人從口袋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陳影,漫不經心道:“照片上這個女子,應該不是陳先生的妻子吧?”

 陳影臉上的笑意凝住了,他略有些慌亂的劈手奪過那張照片,怒火在眼瞳之中燃燒,瞪視著這個陌生而神秘的人:“你想幹什麼!”

 在圈子裡頭陳影也算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了,先後做過《星途月刊》跟《新燕報》的主編,專門負責電影版塊,經常能挖出其他人挖不出來的獨家新聞,大多數是明星的花邊,誰談戀愛了,誰離婚了,誰出軌了,甚至有不少德高望重的老戲骨都折在他手裡過。

 陳影並不缺錢,他太太有錢有勢,兩個人本就結識于曝光明星醜聞這件小事上,決定做娛樂圈裡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後來他太太對此失了興趣,卻樂意看丈夫成為英雄,一直在背後提供資金,支持著他。

 現在正義使者被抓住了馬腳,難免驚慌失措,照片上的女人當然不是陳影的妻子,陳影的妻子是個略有些肥胖的女人,面容白皙,養尊處優,看上去像團和氣軟糯的棉花糖;而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卻苗條纖瘦,皮膚略暗,眉目之中隱隱帶著愁緒,像個迎風扶柳受盡苦難的大家閨秀。

 她是陳影的初戀,十五六歲最青澀時期的感情,美好而純潔,在社會裡久了,人自然難免會懷念當初的青春年少。

 應肅低聲笑了笑,溫和道:“陳先生向來不為五斗米折腰,我平日裡很是敬佩您的腰杆,只不過想必尊夫人要是見著這張照片,陳先生這腰杆怕是得折了吧。”

 陳影冷笑了聲,他就是幹這行的,起初驚嚇過後就回過神來了,沉著臉道:“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地說話,上車吧,我們詳細談一談。”

 車門應聲而開,應肅坐進車裡,緩緩道:“別緊張,我只是有個料想跟陳先生談一談,怕您事務繁忙,抽不出空,這才給您看看籌碼,免得您不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

 陳影煩躁地抽了口煙,說道:“行了,拿來吧,什麼料。”

 “陳先生,跟我玩這套有些傷和氣了吧。”應肅忽然伸出手按住了貼在車門上的針孔攝像機,他力氣不大,扯這玩意倒還綽綽有餘,捏在手裡打轉了會兒,一直拿指腹堵著鏡頭,略挑了挑眉,“東西倒是不錯,新出的?”

 陳影的臉僵了僵,冷聲道:“我可沒針對你。”

 “我明白,所以我也希望你接下來別做些無聊的舉動。”應肅輕輕歎了口氣,“否則我這心裡不舒服,說不準手一抖,就發生一些大家都不想看見的悲劇。”

 陳影冷笑了聲道:“要是我團隊拍了你的照,這我可管不著。”

 “你們不是忙著追韓耀的新聞嗎?”應肅好整以暇地坐了回去,“我相信以陳先生團隊的專業水準,一定不會什麼閒雜人等都隨隨便便的拍攝入境,要是因為一時好玩錯失良機,那就得不償失了對嗎?”

 陳影臉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下,咬牙道:“沒想到還是個同道,說吧,什麼料。”

 “李松群軋戲毀約。”應肅眨了眨眼,微微笑道,“好演員人設崩塌的料。”

 “哼,就這點事?”陳影瞥了眼他,“沒必要這麼折騰的吧。”

 應肅的目光略微掃過陳影的臉龐,那眼神似蛇般冰冷,臉上仍舊掛著微笑:“好戲還沒開場,怎麼知道該不該折騰,說不準的確有些折騰的價值。”

 陳影恍然大悟道:“噢……你不想被人知道這件事是你……”

 應肅將一個U盤放在了儀錶盤上方,稍稍整理下袖子:“那就麻煩陳先生了,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再聯繫你的。”

 “哎,那張照片呢?”

 “陳先生是吃這碗飯的,覺得我有這麼蠢嗎?”

 “嘖。”

 應肅下車之後走出很長一段距離,才接起了另一部新手機上的通訊,那頭的女子聲音柔柔弱弱,戰戰兢兢道:“喂,蘇先生,您好,我想請問下,有沒有查到點什麼?”

 “暫時還沒有,黃小姐。”應肅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不過我敢保證,他現在的確在好好工作。”

 “是……是嗎?”黃小姐松了口氣,輕輕道,“我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只是他真的不怎麼常回家,每次想跟他領結婚證,也都推三阻四的,我……我畢竟年紀也到了,將來要是寶寶出生,沒辦法上戶口怎麼辦。”

 應肅按照往常慣例安慰了她一通,隨後掛斷了電話。

 他當然不會蠢到讓自己直接跳出來對抗永樂或是掰倒李松群,兩家已經有過約定,不能隨便透露相關資訊,可是狗仔偷拍的就另當別論了,尤其是這個狗仔還要具有一定的公信力,這類狗仔在圈子裡不少,把名額篩選了一遍之後,應肅挑上了陳影這個有家庭的記者。

 鮮少人會去調查狗仔本身,因為沒有價值,聽起來好像是個荒謬的悖論,常年追蹤別人的人終有一天也被人追蹤,應肅聘了真正的私人偵探調查出了陳影日常經常出沒的地方,本來只是想查查陳影的弱點,沒想到最終抽絲剝繭找到了黃蘭蘭。

 陳影並不差錢,更何況拿錢砸他毫無意義,永樂可比應肅能砸得多,非得另闢蹊徑不可,黃蘭蘭對自己變成“小三”一無所知,傻乎乎陷入與初戀破鏡重圓的美夢之中,只是由於陳影還有另一個家庭跟工作要照顧,她自然備受冷落,難免疑神疑鬼起來。

 應肅於是也就走馬上任,兼職了一把私人偵探。

 陳影對應肅而言不過是一次性用品,儘管應大經紀人完全沒有當道德小衛士的優秀自覺,不過為了以後清靜點,他也早已留好後手,做好打算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一同“解決”掉陳影,免得對方狗急跳牆,反過來狠狠咬自己一口。

 車子開進九山社區的時候,跟在後頭的陳影不由得愣了愣,他不是沒來過這兒,還在這裡潛伏過三四個月,正因如此,他才摸不著頭腦。住在九山社區裡的人非富即貴,想搞個普通的小明星還不是易如反掌,怎麼會沒事找到他頭上。

 “鈴鈴鈴。”

 “陳先生,跟了我這麼久,是想試試我的耐性嗎?”

 陳影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向來只有他跟著別人,別人甩不脫他求饒的份,這次角色徹底反轉過來,一時居然有點不習慣。他剛說完就後悔了,怪自己過於心煩意亂犯了不該犯的低級錯誤。

 “隨便詐你一下。”那頭傳來氣定神閑的聲音,“這次姑且算是警告,圈子裡兩條腿的狗仔好找得很,可陳先生家庭只有一個,哦……也許是兩個,你說是嗎?”

 “他媽的!”

 陳影掛斷通訊後罵了句娘,他一時還真拿這人沒什麼辦法,拳頭砸在方向盤上不小心按到了喇叭,頓時亂響起一陣雜訊,便在保安來之前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應肅對外面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正如他所說,不過是詐一詐陳影,這位當慣了搶食的鬣狗乍一變成獵物,自然多少有點不適應,要沒多長幾個心眼,只怕早就被同行掀下船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往往比尋常人要更謹慎得多,應肅重新把手機塞回了口袋,慢悠悠地走向廚房開始磨咖啡豆。

 他整日忙碌,居然還有閒心思考下徐繚未來的職業規劃,白蘇那份早早已經寫好,年輕人活力四射,拍了《片面》之後難免是要避嫌的,營業期可以親親熱熱師兄長師兄短,甜蜜奶狗人設到了這會兒可以扒下,接些青少年愛看的題材,多跟小花親密合作,洗掉出道作的硬性標籤,順便打磨打磨演技,半流量半實力,也夠白蘇走得比常人舒服些了。

 倒是徐繚……

 應肅倍感頭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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