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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魂者》第44章
第44章 行走萬年的直覺

  李子平在外面等的很緊張, “怎麼樣?”

  “強行帶情緒我並不擅長,很多史實本身即平淡,如果這個節目只是想要保證期期起高調,那我沒什麼優勢。”唐修想了想,“看考官怎麼想吧,隨緣。”

  李子平,“……明天你把微博簽名改了吧, 你粉絲嫌棄‘演員唐修’這四個字太不走心。”

  “改成什麼?”

  “佛系藝人,愛紅不紅。”

  唐修沒忍住笑了出來,“也行。”

  拍完江橋的戲之後唐修手頭的資源突然就多了起來。出道才三個月, 還沒來得及體驗小藝人沒戲拍的艱辛,手頭上的劇本就堆成了小山。

  唐修和李子平篩了很久,最終留在手邊准備考慮的是一部青春劇。

  這兩年青春校園主題返熱,已經捧火了好幾個無名小生了, 李子平挺希望唐修能試一試。畢竟演過反派,也演過悲劇主角, 也是時候來個又蘇又甜的角色拓寬一下戲路。他覺得他家唐修是個全才,平時站在那就是不顯山不露水,一演起戲來什麼角色都能出彩 。

  唐修沒什麼意見,用李子平的話說, 佛戲藝人,愛紅不紅。

  只是集魂幡最近常常異動,並不算猛烈,但卻很頻繁。聯想到對門那家伙為了見沈思莫父親一面而四處奔走, 唐修心裡愈發確定——

  未集之魂就在江橋身上,然而具體是什麼卻尚未可知。師恩?正義?樂於助人?可這些都是他集過的魂了,並不成立。可除此之外他也看不出什麼別的,只能暫時按捺繼續觀察。

  唐修只是在心中愈發確定,既然已經鎖定目標,那麼這縷魂他今生拿定了。

  ——有了這種認知 ,老祖宗心寬了不少,江橋天天厚著臉皮得寸進尺,今天拿了鑰匙明天買了情侶拖鞋,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認了。

  第二天下午,江橋准時去見沈思莫的父親,約好的地點是在茶館。唐修在茶館旁看到了幾個穿著普通圓領T恤休閑褲的精瘦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護衛隊的便衣。好在沈立國雖然是個重要角色,但是沒有太大的架子,低調出行沒有清場。

  於是唐修便悠閑地在他們包間隔壁坐著,江橋那邊的手機通著話,能讓他聽到旁邊在說什麼。

  他進來的時候江橋和沈立國已經說了幾句話了。唐修剛坐下,就聽到沈立國說,“五年前我們一起吃過幾頓飯,那時候我看你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這個男人聲音很低沉,畢竟是共和國上將,氣場強大不怒自威。但是江橋也不怯場,語帶輕松道:“五年前思莫才上大二,低調謙和,沒人知道他的背景,我也只當他是我最得意的學生。直到他說家裡人想請我吃飯,我才知道他有個這麼了不起的父親……”江橋說著頓了頓,“上將當年肯主動約見我一個教授,這種普通父親的行為……想必是對自己兒子疼愛到骨子裡了吧。”

  沈立國意味深長,“你的意圖太明顯了。他派你來當說客?”

  江橋聲音毫無波瀾,“我的意圖您難道不是早就心裡有數嗎?您既然答應見我,又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思莫是什麼樣的孩子,我教他四年心裡都有數,更何況您眼看著他長大。”

  沈立國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江橋又問道:“我約您來只是想問一句,您既然本來就不是追求兒女眾多家族枝繁葉茂的人,血緣——就那麼重要?基因序列是不是一樣,真的比從嬰兒養大的孝順兒子更重要嗎?”

  江橋見沈立國不回答,嘆口氣說,“如果您真的在意血緣,完全可以再要一個孩子,思莫想要的從始至終不過一個父親,他可以不朝家產和家裡的資源伸一下手,作為他的老師,我可以替他做出這個保證。”

  過了好久,沈立國才說道:“已經十分鐘了,你還有一半時間。如果真為他好,以後最好少來插手我的事情。我不是他父親,他也不是我兒子,如果他再來困擾我,我不保證自己不會出手打壓他。”

  沈立國說著聲音更壓沉了兩分,“你們圈子裡大紅大紫的人,我想摁下去易如反掌。就算是你,江導,也難免受牽連,我勸你少管閑事。”

  唐修戴著耳機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這個中年將軍挺可愛的,明明是心軟了,卻還死撐著。

  江橋從口袋裡掏出了另一部手機,直接撥通了沈思莫的電話,開了免提在桌上。

  沈思莫接的很快,“老師,您找我?”

  江橋嗯了一聲,“怎麼這麼吵,在外面?”

  “是,我來辦點事。”深思莫說著,電話裡出現系統音叫號的聲音,江橋挑聲問道:“你去改姓了?”

  “您怎麼知道?”沈思莫的聲音充滿震驚,而後又落寞下去,他嗯了一聲,“原來您都知道。”

  江橋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只言簡意賅說道:“改吧,想姓什麼就姓什麼,天大地大,實在不行你就姓江,我要你。”

  唐修在隔壁忍笑,江橋一抬眼,果然見沈立國臉色發黑,但那個男人絕對不可能讓沈思莫知道他也在聽電話,於是只能微微眯眼審視著江橋,目光憤怒。

  “老師,您這話說的……”沈思莫似乎是本來想笑,但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哽了一下,過了好半天,他嗯了一聲,低聲道:“我不想改姓,我爸一定要讓我改……那就改吧,我就叫思莫,沒姓就沒姓吧,不重要。”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幾乎要哭出來了,聲音裡的委屈和心冷透過話筒都讓人心疼。江橋抬眼瞥了一眼臉色愈發難看的沈立國,說道:“行,那你去改吧,回頭我收你做義子好了,有老師給你保駕護航,你在圈子裡沒問題的。”

  “嗯,謝謝老師。”沈思莫頓了下,“我很感動。但義子就算了,我只有過一個父親,不會再認別人。”

  江橋嘴角的笑容加深,聲音卻聽不出來,只道:“也好,隨你。”

  他掛斷電話,故意問沈立國道:“我還有幾分鐘?”

  沈立國當然不會回答他,江橋自己看了一眼時間,“哦,還有六分鐘,我放棄這六分鐘了。該說的都說了,我作為一個老師,確實也幫不了他什麼。”

  沈立國黑著臉離開的時候,江橋笑得像只狐狸。他悠閑地喝了兩杯茶,隔著窗戶看見沈立國上了那輛掛軍牌的黑車,輕輕嘆了口氣。

  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復雜的動物。不到最後一刻,心思和決定別人都摸不清。

  唐修推開門進來,跟他一起看著那輛黑車開遠,而後輕輕皺眉道:“這個沈立國不太對勁。”

  “怎麼?”江橋聞言有些驚訝,“我剛才表現得不夠好?我倒覺得他有所松動。男人啊……占有欲不僅僅是在女人身上的,如果我有兒子,認不認是我的事,但要是有人來和我搶,我肯定是不會允許的。”

  唐修有些無奈,“你也是夠無賴的了。”

  “要是正經嚴肅來談,我有什麼資格左右一個上將的決定。”江橋也不由得嘆口氣,“這兩天我設想了好多種溝通的辦法,最後也就這一個法子,到底能不能幫到沈思莫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卻不料唐修輕聲說道:“我說沈立國不對勁,不是人不對勁,而是……”他頓了下,“所謂望聞問切,我剛看他臉色和走路步態,氣血極虛,肝火盛,是大病的征兆。”

  “啊?”江橋愣了一下,“不是吧。”

  “我不會看錯。”唐修抿了下唇,“你把這事告訴沈思莫吧。外人能幫的都是皮毛,他們父子之間走到什麼地步,最終還是要看自己。沈立國不是冷血之人,沈思莫更是宅心仁厚的孝子,不應該因為血緣不同而形同陌路。”

  ……

  晚上老祖宗本來已經想睡了,突然聽房門哢嗒一聲開鎖,不一會就見江橋帶了一瓶好酒出現在了面前,厚著臉皮道:“好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終於忙過了這兩天,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唐修挑眉,“還和我喝?你確定?”

  江橋笑,“一人一半,不多喝,就聊聊天。”

  老祖宗一副我看你能聊出什麼花來的表情。

  江橋坐在唐修床旁邊的地上,日常從劇開始話題。唐修在旁邊聽著,只在心裡感慨這人白做了導演這麼感性浪漫的職業,一點都不會聊天,回回都聊工作。從劇組回來也有半月了,斬狐台早就殺青了,江橋一見他還是那幾句。

  斬狐台你演的真好。

  小白被你演活了。

  小白最後死的時候我心裡好難受。

  唐修聽得耳朵都起繭子,於是大多數時間,他和江橋在一起聊天都會神游,眼睛看著江橋的兩片嘴唇一張一合,耳朵卻默默屏蔽了這家伙到底在說什麼。

  不過江橋的嘴唇形狀很完美,大多數人嘴唇都不是完美軸對稱的,但是江橋的兩片嘴唇卻一毫米都不偏,無論盯得時間多久都不會看出瑕疵。唐修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養成了下意識看人嘴唇的習慣,然後會發現看誰都不是很滿意。

  能讓老祖宗為他留下點習慣,也算是個人物。

  唐修溜了個號回來聽了一耳朵江橋在說什麼,卻聽他還在嘀嘀咕咕“其實那個動作戲那裡你可以演的更好一些,但是那天卡了你十條了,我看你腿都磕青一塊,還是舍不得”,老祖宗嘆了口氣,眼見著酒瓶裡的酒都見底了,江橋這家伙半瓶酒下去就臉紅,忍不住打斷他道:“我說導演……”

  “啊?”江橋還沉浸在小白死的那場戲的悲傷中,回不過神來,“怎麼了?”

  唐修撇了下嘴,無語道:“除了劇本和工作,你就沒什麼別的可跟我聊了?”

  “這……”江橋尷尬,猶豫了一下,“明天早上我們還吃吐司煎蛋嗎?你最近工作安排得寬松了些,我帶你去吃一家好吃的早茶吧。”

  唐修頓了兩秒鐘,“除了工作和吃呢,還有別的話題嗎?”

  江橋沉默了,過了好一會他嘆氣,有些泄氣,“我沒追過人。人脈雖廣,但也從沒上趕著主動創造話題和人聊過天,不太熟練……”

  唐修笑了,“嗯。”

  江橋抓抓自己的頭發,在心裡鄙夷自己一番,一抬頭又看見唐修掛在床頭的集魂幡,他微微眯眼打量了一會,而後說道:“不是奉承它,但看得久了確實沒有一開始覺得那麼別扭了,破破爛爛的,反而讓人移不開視線。”

  唐修還沒來得及說話,集魂幡竟突然顫了顫,非常輕微,以至於江橋壓根沒看出來,但卻逃不過它萬年老主人的眼睛。

  唐修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震驚地看著集魂幡好一會,而後猶豫道:“江橋,我覺得未集之魂就在你身上。”

  江橋聞言一愣,“你有多大把握?”

  “很大。”唐修看了他一眼,“越來越大……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江橋卻完全沒有糾結未集之魂到底是什麼,他聽了這話的第一反應是問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唐修,“……”

  江橋笑呵呵的,微醺狀體下整個人都不做掩飾,“早說可以在一起,我就不天天找你尬聊了,我們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老祖宗挑挑眉,“比如?”

  江橋放下酒杯不說話,看著唐修。唐修感覺自己頭皮發炸,無奈道:“喂……”

  這個人怎麼隨時隨地就能發情……

  江橋把酒杯推開在一旁輕輕攬上來,看唐修沒有掙扎就抱的更緊,微微低下頭吻著他的面頰,低聲道:“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別讓我等了,早晚要在一起的,你喜歡我,我能感覺得到。”

  江橋的氣息噴在臉上癢癢的,唐修呼吸仿佛停滯了一瞬,他細微地偏了下臉頰對上江橋的眼眸,卻終歸沒有說出那個好字。

  過了一會,唐修低聲道:“松手吧,我要被你勒死了。”

  江橋卻搖搖頭,“不答應也讓我抱一會,萬年老祖宗,比活化石還要珍貴啊。”

  唐修,“……”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個懷抱每次抱上來都比他記憶中更堅硬可靠。一個不足三十歲的凡人,他卻從來不覺得是個小輩,而是始終很平等地看待,這很難得。

  唐修深呼吸一口氣,只覺得這一世真的太過奇妙,一切來得突然,一切……都是從他決定踏入這個圈子那一刻開始的。

  唐修正無奈地被抱著感慨人生時,手機突然響了。

  ——凌晨一點,李子平給他打電話?

  -“怎麼了?”

  李子平倒吸著涼氣說道:“你沒看新聞嗎?沈思莫下午強闖軍區,被人拿槍指著按地上差點斃了。人現在已經徹底失蹤,全世界都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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