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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鴿交友須謹慎》第94章
☆、第92章:見公婆

  從文心那兒告辭後,吳幸子才知道適才薄荷桂花被強留在另一處包廂,兩個小姑娘心也大,合計對方既然是大官,若打算對主子不利,就不會這樣把會面弄得人盡皆知。

  也就安心地在包廂裡吃吃喝喝,還用手絹包了幾塊蜜糖糕、杏子糕要分享給主子吃。

  主僕三人再天香樓外會面後,吳幸子分了一食盒春日常見給丫頭們,並交代:「我要去見見平一凡,你們兩個先回去吧!用不著擔心。」適才的顏文心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雖不知他為何要挑撥自己與平一凡的感情,但春日常見既然還熱呼著,他也幾日沒見到關山盡了,何妨順適而為呢?

  「從這裡走去城南太遠了,要不先回去一趟同大掌櫃借車?」薄荷捂嘴偷笑著建議,她哪裡猜不到主子這是想大將軍想得緊了,這才迫不及待。

  被這樣提醒,吳幸子也不免赧然,他揉揉鼻子:「也是,還是你們小姑娘細心。」走回染翠的宅子約兩刻鐘,很容易便借到車,薄荷桂花心知主子定然不希望與大將軍見面時拖著小尾巴,站在門邊把主子送走。

  一路上吳幸子心情雀躍,將食盒捂在胸口就怕涼了走味,熱呼呼的春日常見別說多好吃了,又香又甜,關山盡這些日子勞心勞力,吃點甜的最好。

  過了會兒,他猛然察覺自己在哼歌,老臉瞬間脹得通紅,暗想自己年紀也不小了,要是娶妻生子這會兒孫子都不知道幾個了,還像個性情不定的年輕人成什麼樣呢!

  端坐了會兒,吳幸子忍不住掀開車簾往外張望,馬車在城裡自然不能亂跑,喀啦喀拉的車輪滾動聲怎麼聽著這麼慢呢?馬伕察覺他的動作,回頭問他有什麼交代,吳幸子靦腆地抿著唇搖搖頭,又縮回車廂中繼續孵他的春日常見,食盒都被悶的暖呼呼的。

  又一陣子,車外人聲越來越熱鬧,馬車不多時也停下了。

  「吳先生咱們到了。」車伕掀起車簾道,表情卻有些怪異。

  吳幸子一心掛唸著關山盡,全然沒察覺馬伕的不對勁,興沖沖地摟著食盒跳下車,一抬頭便看到頂著平一凡面皮的關山盡,心中一喜正想上前,卻猛地停住腳步,臉上的微笑僵在原處,瞪著一雙眼看來古怪又滑稽。

  原來,平一凡並不是獨個兒站在鋪子外,身邊還站著一個頭戴帷帽的女子,儘管女子的臉龐被薄紗遮擋,然纖細高挑的身材婀娜多姿,僅僅站在那兒就宛如一株帶著露水的花枝。

  平一凡比女子高了許多,為了聽清楚女子說的話而略側身低頭,神情很是專注也很警覺,隨時關注女子的安危。城南的巷弄都窄,人行又多,不時有扛著貨物或提著籃子的男男女女經過,但凡有人稍為靠近那個女子些許,平一凡就會立刻伸手虛虛地阻擋,那動作別說多親密了。

  吳幸子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那個女子認識的是平一凡,還是關山盡呢?這時候他該擺出朋友還是情人的姿態才是?春日常見夠不夠三個人分呢?

  馬伕已經先駕著車走了,吳幸子稍稍往牆角站了站,心裡滿是糾結。平一凡仍與女子竊竊私語,似乎沒有近店裡說話的意思,看來女子應該不會久留,也許再等等就是了。

  可不一會兒,與平一凡說話的女子似乎發現吳幸子的目光,轉頭朝他望了眼,接著拉拉平一凡袖子讓看。

  這下就有些尷尬了。吳幸子窘迫地往牆角又縮了縮,但他人再纖瘦也是個成年人了,哪個旮旯藏得住?這還光天化日之下呢。平一凡自然瞧見了他,瞬間蹙了下眉彷彿有些茫然,接著幾大步逼近,吳幸子壓根都來不及逃走。

  「怎麼自己來了?」關山盡壓低聲音問,同時警覺又不動聲色地往四處觀察。

  「我、我……送點心給你。」關山盡靠得很近,幾乎把吳幸子的臉藏在懷裡,那熟悉的冷香讓老傢伙醉了似的,腰都有些軟。

  「點心?」關山盡在他懷裡看到一個食盒,心頭軟成一片,唇角勾起一抹笑。

  「什麼點心?看你寶貝的。」

  「噯,這還真是寶貝呢!叫做春日常見,又香又甜又好吃呢,你快嘗嘗,才做好不久還熱呼呼的呢。」吳幸子獻寶似打開食盒,掂了一塊春日常見湊到關山盡嘴邊:「來,吃點。

  你這些日子勞心勞力的,吃些甜食舒舒心。」關山盡自然不會拒絕,不但直接就著吳幸子的手吃下那塊春日常見,還順道含了含戴著油酥香氣的手指,舌尖纏綿地掃過指腹,舔得吳幸子縮起肩一激靈。

  「這是什麼好東西?」一陣悅耳柔媚的聲音猛的打入兩人之間,吳幸子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一竄,要不是關山盡眼捷手快摟住了他,吳幸子肯定得糊在牆上。

  開口的自然是戴帷帽的女子,她不知何時湊了上來,薄紗下隱隱可見眉宇如畫、紅唇帶笑,是個不比關山盡本人失色的美貌女子。

  「是、是一種點心,叫做春日常見……」儘管模糊,吳幸子卻覺得女子長得親切,也就沒那麼羞澀了。

  「哎呀,這不是仙臨居傳說中的那款點心嗎?一盒20個,要價5兩銀子呢。」女子往食盒中探看後訝異地輕叫。「這點心我記得叫做尋春,還不如叫春日常見有趣。」

  「一盒5兩銀子?」不管叫尋春還叫春日常見,吳幸子都被那殘酷無情的要價給驚得抽抽了下。「姑娘您要不要嘗一塊?也許不是相同的東西。這是我老家那兒的點心,兩個才八文錢呢。」

  「姑娘?哎呀!你小嘴甜的,還叫我姑娘。」帷帽女子笑得眉眼彎彎,帶些得意地瞅了關山盡一眼:「你還說我徐娘半老,嘴那麼貧,也不知像誰。」關山盡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伸手掂了塊春日常見塞過去:「吳先生這是客氣,他天性和軟,你別嚇著他。」

  「我怎麼嚇著他了?我連臉都沒露呢。」帷帽女子咕噥,輕輕掀起薄紗一角露出宛如花瓣似的嘴唇道:「好凡兒,餵我一口唄。」

  「嘖,懶死你了。」嘴上雖抱怨,關山盡的動作卻很溫柔,小心翼翼地將點心餵進女子口中。「如何?」女子細細品了片刻回答:「味道一模一樣。說起來我上回吃尋春還是沾了首輔夫人光呢,為了拉攏你爹,送了一盒尋春,還有一盒炸的見春,見春的價錢便宜多了,一盒一兩銀子。」一兩銀子?

  吳幸子瞠大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敢情,自己今天竟然吃掉了五兩銀子嗎?

  「這……這……」他喘了喘,雙手都在哆嗦,將食盒塞給關山盡:「你快吃,不能讓五兩銀子涼了。」關山盡哭笑不得,他還沒問起吳幸子哪裡來的點心呢,總不能現在就把證據給湮滅了。

  「你要我站在街邊吃嗎?」他擰了老傢伙臉頰一把,一手接過食盒,一手牽起吳幸子的手。「先進去吧,你可得交代清楚,這點心是誰給你的。」

  「是載宗兄給的。」吳幸子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大大方方就招認了。

  「載宗兄?」關山盡還沒回話,自動跟在一旁的帷帽女子先驚叫。「這名字可真耳熟啊,似乎是顏文心顏大人的字……哎呀,你認識顏尚書?」

  「噓!什麼話不能進屋裡再說嗎?」儘管附近沒有打探的馬仔,平一凡的身份也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朝廷一品大官。

  也驚覺自己大意了,帷帽女子縮起肩老實地道歉,灰溜溜地跟在兩人身後近了鋪子後院。

  等幾人在平一凡所住的院子裡落坐後,女子便拿下了帷帽,吳幸子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這一看可謂是驚為天人,吳幸子這小地方出生的人,一輩子也沒見過如此美人。一張瓜子臉,細細柳葉眉,一雙杏眸含煙帶雨,顧盼之間彷彿有千言萬語,這會兒正笑吟吟地瞅著他,看得人害臊不已。

  不過,總覺得這張臉有哪裡透著些許熟悉啊……吳幸子別開頭躲了躲女子的視線,又忍不住偷偷歪頭打量,一不小心似目相交,老傢伙猛地一聳肩,連忙又垂下頭避免唐突佳人。

  「哎呀,這孩子可真逗,耳尖都紅透了。」女子捂著嘴笑,伸手就想捏吳幸子的耳尖,關山盡見狀伸手就給擋下了。「你這孩子,總麼老這麼護食啊?讓娘摸一下未來的半子也不行嗎?」女子……也就是護國公夫人,關山盡的親娘,一個年近半百依然清麗不可方物,活跳跳的像個小姑娘似的貴夫人。

  「娘?」吳幸子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盯著國公夫人不放。

  是了!眼前的女子眉眼口鼻都與關山盡有七八成相似,就是關山盡身為男子,五官較為硬朗些,另外也許是性格關係,關山盡的俊美帶著鋒芒與妖媚,眼尾更為上挑,看人都像有小鉤子,把人鉤得心猿意馬的。就像現在啊,關山盡似笑非笑瞅著吳幸子,把老傢伙看得手腳發軟,腰也軟綿綿的,就想往他身上靠靠。

  「慢著慢著,雖說為娘也不識個不識趣的人,但這五兩銀子眼看就要涼了,不吃嗎?」國公夫人哪能看不出眼前這對小鴛鴦都快纏上了,竟把她這麼個大美人晾在一旁,食盒裡的點心都要哭了。

  「對對對,海望,國、國公夫人,快吃快吃,涼了就可惜了。」吳幸子立刻回過神來,滿臉侷促地縮回攀上關山盡肩頭的手,將食盒打開。

  「叫我娘吧,反正以後你也是要與海望結契的,稱國公夫人多見外哪。」國公夫人親熱地擺擺手,接著掂起一塊春日常見,對兒子交代:「兒啊,快把你珍藏的茶泡上來給娘潤潤喉,在外頭站了半個時辰竟連杯茶水也不給。」

  「你怎麼就這麼會使喚人呢?」關山盡擰著眉抱怨,但依然轉身進屋裡拿茶葉泡茶。

  見兒子離開,國公夫人對吳幸子笑得更親熱了,直把本性羞澀的師爺笑得手足無措,幾乎要從椅子上跌下去。

  「你今年多大了?」這一開口問的就是硬傷。

  吳幸子臉色微白,可依然老老實實回:「年已不惑。」

  「不惑啦……」國公夫人聞顏點點頭,又掂起一塊點心接著問:「哪裡人士啊?」

  「清城縣人士。」

  「清城縣?嗯……我聽過這個地方,大約四十多年前吧,有個未及弱冠的狀元郎,似乎就是清城縣出身的。可惜他在京城才待了兩年,眼看是要進內閣了,皇上可賞識他啦,我爹爹也對那位狀元郎讚不絕口,說其人不只學問好,品性更是百里挑一的優秀。要不是他後來辭官回鄉了,顏文心大概也沒現在的風光吧。」

  「啊……那位狀元郎,是、是我父親……」吳幸子沒想到真能從他人口中聽到自己的父親,眼眶微微酸澀。

  他記憶裡的父親很嚴肅,幾乎稱得上不苟言笑,只有在面對母親的時候會露出一些靦腆的笑容,看著母親的時候眸底都會發光。他知道父親疼愛自己,也是盡心盡力的教導自己為人處事的道理及書本上的聖賢言論,可父親卻從不強迫他考取攻名,秀才還是他自己想考的。

  父親教他的道理,吳幸子一點兒都不敢忘,一輩子走來都小心翼翼的遵守,從不敢有些許違背。可惜他對父親知道的並不深,連父親考中過狀元的事情都是母親說給他知道的。

  大概,對父親來說,與母親攜手共度的日子,比過去那些人人稱道的功績都要來的踏實美好吧。

  「是了,適才盡兒喊你吳先生。」國公夫人露出懷念的表情,細細將吳幸子從頭到腳看了一回:「那時候我才五六歲,還是個小姑娘呢,卻也記得那位哥哥的模樣,你的眼睛長得倒是挺像他的。」

  「噯,是嗎?」吳幸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他的長相也不知隨了誰,明明他爹斯文俊秀,他娘清秀溫婉,偏偏自己是個貌不驚人的。

  「吳先生,身為一個母親我必須得問,你看上盡兒什麼了?我這個兒子啊,從小就是個寡情的人,他對我及他爹確實尊重,那也只是出於兒子對父母應當要有的孝道,再多些便沒有了。我花了好多年的時間,一點一點讓他打開心房,嗐,那些心力啊,讓花果山再孵出一個孫行者都富裕了。」國公夫人長吁短嘆了幾聲,接著神色一整:「吳先生,盡兒對你是不一樣的,我知道先前你下過藥給他,他不但著了道,甚至都未曾動上一點肝火,反倒覺得是自己虧欠了你。要是,你真和誰一起設計陷害盡兒,即便盡兒看出不對,也會義無反顧的踩進去,心甘情願的粉身碎骨。」吳幸子輕輕顫抖,他明白國公夫人為何要對自己說這些話,卻壓不下心底湧現的絲絲甜密與竊喜。

  關山盡對自己的心意竟然有這麼深了嗎?噯,還好他同染翠討了藥,否則兩人話都沒說清楚,不是浪費時間嗎?

  「吳先生,你究竟看上盡兒什麼?」國公夫人已沒有了先前得親切俏皮,眉宇間是屬於高門貴胄才有的威儀。

  吳幸子吶吶張口,遲疑了半晌,才含糊回答:「主要是他的鯤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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