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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鴿交友須謹慎》第92章
☆、第90章:您的好有顏文心上線了

  過了幾日,關山盡不知在忙碌些什麼,京城中關於護國公及世子的傳言更加沸沸揚揚,都說牆倒眾人推,先前關山盡在京城中風頭有多勝,眼下就有多少人藉機踩踏一腳,更有甚者連酒肆的說書人,都正大光明地說起了關山盡與自己的夫子魯澤之有違人倫的來往,總是座無虛席,讓護國公府的名聲又更臭了幾分。

  這些事,吳幸子如往常那般全然不知。原本他就並不愛探聽茶餘飯後的閒碎言語,加之先前關山盡特別提醒過他,接下來京城中恐怕會有些不利於護國公府的傳言,要他別掛念免得心裡難受,吳幸子也就老老實實的兩耳一捂,全不關心窗外事,安安份份地把自己關在染翠屋中的小客院裡過日子,等著關山盡或平一凡有了空閒來找他。

  這一日,吳幸子與倆丫頭正在翻小院裡的土,在京城恐怕還得過上好一段時日,吳幸子天生閒不住,徵得染翠同意便畫了幾窪地,打算種點韭菜、黃瓜、白菜什麼的打發時間。

  昨日主僕三人上街買了些菜苗菜種,一上午忙碌下來,客院的前院霎時多了幾分趣味,菜圃整整齊齊,種子菜苗也都落土了,澆上水後菜苗嬌嬌嫩嫩在殘夏的日光中說不盡的可愛。

  「唉呀,我們應該晚些時日再種大白菜,聽說經霜的白菜更好吃呢。」薄荷抹去臉上的汗,卻沒注意到手上還有泥土,一眨眼就把自己弄得像只小花貓。桂花看著姊姊的模樣,忍不住捂著嘴嗤嗤輕笑。

  「噯,以後有的是機會呢。」這回,吳幸子還見到了地胡椒的種子,他想起關山盡在馬面城時吃食也偏辣,忍不住就買了些回來種,等種成了再用地胡椒炒菜給關山盡吃,想著就不由得心裡發甜。

  「主子,要不要替您燒點水抹身子啊?一上午渾身都是汗水,怪難受的。」桂花隨意用打上來沒用完的井水將手腳與臉都洗了,轉頭詢問比她與姊姊更熱中農事的主子。

  「噯,別燒了,日頭還很暖,用井水抹抹便是。」

  「好吧,那主子您等等啊。」薄荷顧不得自己還是一張花貓臉,提著水桶打算去打些水回來給主子用。然而,她人才跑出客院,黑兒後腳就走進來了。

  「黑兒,你怎麼來了?」說起來吳幸子也好些日子沒看到黑兒了,欣喜不已地迎上去。「是染翠有事找我嗎?」

  「不。」黑兒聽見染翠的名字後隱隱透出些許窘迫,但他臉皮黑又沒啥表情,吳幸子倒是沒看出來。「顏文心顏大人派人送來帖子,邀請您今日未時一刻至天香樓一聚。」

  「顏、顏文心?」沒料到會聽見這個名字,吳幸子縮起肩顫了顫,張口就想拒絕,話到舌尖卻硬生生吞下,垂下腦袋躊躇地問:「他、他怎麼突然邀請我?海望怎麼說?」

  「大將軍不知道。」黑兒眉心微蹙,這些日子平一凡與顏家的合作越發緊密,連黑兒都看不明白主子打算做什麼,幾日前滿月扔了句讓他一切看著辦就不見人影,連大街上的流言似乎都沒打算處置處置。

  他也試著從染翠口中打探,可那隻小狐狸口舌何其靈活,沒幾句話就將他繞暈了頭,自然什麼消息也沒問到了。

  適才,顏文心派人送來請帖時染翠也在,竟直接同意了這個邀請,還讓他不用擔心,吳幸子肯定不會拒絕──這讓黑兒心煩得不行,主子肯定是不希望吳幸子與顏文心接觸的,再說當年那件事黑兒也知曉一二,自是更不願意吳幸子與顏文心單獨見面了。

  「他不知道啊……」吳幸子點點頭,目光落在整理好的菜園子裡,似乎有些恍然。

  「您要是不願意,黑兒就替您回絕了。」

  「噯……也不是不願意……」吳幸子嘆口氣,對黑兒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笑容。「我就是心裡有些介意,他這是認出我了,所以找我敘舊呢?還是因為平一凡的關係,想從我嘴裡問些什麼呢?」當然也可能是認出他了,又因先前在白公子那兒看到他與平一凡行為親密,所以想藉機打探點什麼吧。

  吳幸子說不清心裡現在是什麼滋味。若顏文心真認出了自己,會怎麼同他解釋當年的事情?被認出了反而煩心哪!還不如只當自己是平一凡的契兄弟來的乾脆。

  「那吳先生的意思是?」

  「去見見也沒什麼不行,畢竟二十年不見了……」他實在好奇顏文心的來意,心裡貓抓似的難受。

  「黑兒會暗中護您周全,明面上您讓兩個丫頭陪著吧。」既然吳幸子已有計較,黑兒便不會多勸說什麼。他身為關山盡身邊的親兵之一,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跟在吳幸子身邊,儘管當初帶走吳幸子時他看似已叛出關山盡麾下,可凡事謹慎為上。

  「那就麻煩你啦。」吳幸子感激地對黑兒笑了笑,定下了出門的時間,便先回屋子裡梳洗了。

  請帖是午時二刻左右到的,如此緊湊的時間邀約者可說是毫無誠意。儘管如此,吳幸子仍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很少穿的淺色儒服,色澤清清彷彿五月的溪流。

  「主子還是頭一回穿這個顏色呢。」桂花輕聲讚嘆。

  吳幸子慣常穿的都是不染髒的顏色,衣箱裡幾件淺色的衣衫都是平一凡前些日子給買的,用的料子細柔針眼細緻,吳幸子卻從沒想過要穿。如今打扮起來,平凡的面孔被襯出些許淡雅,仿若一陣清風般宜人,更顯得斯文秀氣。

  「主子這麼打扮起來可真好看,大將軍要是見到了,肯定捨不得錯眼。」薄荷笑吟吟的調侃兩句,把吳幸子說得老臉微紅,人都侷促起來了。

  「噯,小丫頭不要亂說話。」他拉拉衣擺,退了幾步從銅鏡中檢視自己,想了想又翻出一個香囊繫在腰間,這才點點頭滿意了。

  「不過,主子要見的人是顏文心呢!嗐,真是白白便宜了他。」提到顏文心,薄荷與桂花一模一樣的小臉同時苦了起來。她們從大街上聽到的消息可多了,對顏文心那是恨不得見到人就上前撕打幾頓洩憤。

  吳幸子聞言淺淺笑了笑沒回話,不自覺用手指撥了撥腰上香囊。

  他沒告訴倆丫頭,當年他刻意打扮了一番替顏文心送行,那套衣衫的顏色也差不多是這樣,就是料子粗糙,作工也普通,而且也舊了。

  那時後的顏文心一身墨色儒服,背著書笈的身影如今回想起來竟恍如昨日。他送得很遠,離鵝城半天路程遠,才依依不捨地目送顏文心遠去,看著那修長卻被背上雜物壓得有些佝僂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官道上。

  本以為至多一兩年總會再相會的,未曾想一別經年,匆匆二十寒暑,險些就此生不見了。

  看出薄荷桂花欲言又止,他揉揉鼻尖無奈笑道:「畢竟是故人又是一品官員,總不能輕慢了。」自是明白倆丫頭擔心他是否舊情未了。

  哪能呢?姑且不說二十年不見是誰辜負了誰,他前些日子才與關山盡互通心意,心裡現在都還宛若浸在蜜糖中般甜蜜,就是移情別戀也沒這般快呀。

  主僕三人收拾好,時間也所剩不多,略顯匆忙的往外走。吳幸子打算步行過去,天香樓與染翠的住所距離稍遠,但掐緊時間還是夠的。

  然而,他才走到大門邊,染翠已經站在那兒等他,一雙明媚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吳先生要外出了?」染翠問。

  「噯,再不出門就晚了,總不能讓顏大人等我這一介白衣。」被染翠瞅得侷促不已,吳幸子不自覺從頭到腳又整理了一回衣著「沒事,你這樣打扮挺好。」染翠擺擺手。「既然是去見『顏大人』總不好太寒酸,你是鯤鵬社掌櫃的密友,又是平一凡的情人,耍耍派頭還是需要的,莫不要讓人看輕了去。」

  「確實是這個道理。」吳幸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正打算開口告辭,染翠又道。

  「坐車去吧,我正好要去鯤鵬社一趟,順路捎你一程。」染翠叩叩門板,外頭立刻有人推門而入,恭恭敬敬地叫大掌櫃。

  門外的馬車可不是平時染翠家裡常備的那般樸素窄小,而是一輛寬敞精緻,在日光下彷彿會發光似的馬車。

  吳幸子瞠大眼愣了片刻,連忙擺手:「這這這……這太、太……」就是在馬面城關山盡刻意寵他的時後,也沒讓他坐過這般華貴的馬車啊!這輛車指不定都比他清城縣那棟小木屋要貴得多了。

  「顯擺顯擺,別讓人輕慢了。再說啦,顏文心對一個不復初心的老鄉,總是更放心些。」話說到這個份上,吳幸子自然聽明白了。

  他低頭瞧了眼自己身上奢華的衣料,那輛金碧輝煌的馬車也不算太出格了。

  「那就麻煩大掌櫃了。」

  「吳先生請吧。」染翠擺出邀請的手勢,讓吳幸子與薄荷桂花先上車,自己才慢吞吞地在車伕的攙扶下坐入車中。

  京城的路修得好,馬車又大又穩,幾乎沒感受到什麼顛簸眨眼就到了天香樓。飯菜香味透過車簾瀰漫在空氣中,吳幸子忍不住抽動著鼻子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那染翠兩個時辰後再來迎接先生,要是顏大人先離開了,您就在天香樓用飯吧。天香樓最知名的是玫瑰蒸餃與天梯鴨賞,甜中帶咸、滿口鮮香,單獨吃或拿來配飯都是頂好的,既然來了就別錯過。」染翠倚靠在車內軟墊上,慵懶地與吳幸子主僕道別,一雙狐狸眼彷彿睜不開似的,吳幸子有些擔心他是不是昨夜沒睡好?

  最終還是沒問,吳師爺趨吉避凶的本能還是挺強,腦中莫名閃過黑兒的臉,隱隱有些瞭然。

  一進天香樓,店夥計便迎上來熱情地問候:「這位爺,您是用飯還是喝茶呢?」

  「啊,在下與人有約……」還沒將顏文心的名字說出口,店夥計已露出了然的神色,更加慇勤了。

  「您一定是吳先生了?」見他面露無措地點頭,夥計笑得親切:「請同小的來,顏大人交代過有貴客來訪,在後院的長樂軒等著呢,吳先生快請。」

  「噯……」吳幸子掌心都冒汗了,偷偷在腿側磨蹭,感覺自己彷彿摔進御花園理的大番鴨,險些連路都走不順。反到薄荷桂花氣定神閒,不動聲色地上前攙住他,兩雙一模一樣的靈秀大眼好奇地往四處打量。

  天香樓佔地頗廣,分前院後院,後院小橋流水透著江南水都的詩情畫意,錯落著幾間小屋,精緻又不會太過造作,比之前院的人聲鼎沸,後院極為清靜,顯然是專供達官貴人使用的包廂。

  長樂軒的所在處更是清幽,被竹林合抱,清風吹過時淅淅瀝瀝,彷彿能掃去滿身塵俗。

  夥計叩了叩門,還未開口門便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年輕公子,相貌極好儒雅溫文,一身月白直綴,腰繫胭脂色絲絛,袖口衣擺等處繡有暗紋,更襯得男子風采絕俗、宛如謫仙。

  吳幸子不禁退了兩步,眼前之人絕對不是顏府下人,這身穿著肯定是主子之一,顏文心讓這樣一個人來應門,與其說是看重他,不如說是刻意威壓他。也算是在官場打滾半輩子,吳幸子立即判斷出顏文心這肯定是不認得他了,今日邀請他,定然是為了平一凡的事兒。

  「吳先生嗎?」年輕公子眉眼帶笑很是親切,聲音柔和彷彿琴音悅耳,吳幸子卻沒能輕鬆點,心跳都提到嗓子口了,背心冷汗涔涔。

  「小人吳幸子,承蒙大人召見,不勝惶恐。」他長長做了個揖,語尾都藏不住緊張顫抖。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緊張成這副模樣。

  包廂內傳來一聲輕笑,白衣公子也浮出友善的笑意:「吳先生太過多禮,大人只是想與您平輩相交,無須拘束。」二十年前倒是交得夠久的了,二十年後吳幸子可沒這個膽子。

  他好不容易直起身,夥計早被打發走了,白衣公子也轉身擺出邀請的姿勢先一步走進去,他才顫顫巍巍地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唉,朝中一品大員真不是他這平頭百姓仰望得了的,不由得就希望關山盡在身邊陪著。

  「吳先生快請進。」包廂內又傳來聲音,並不是白衣公子所出,雖柔和卻威嚴,聽得吳幸子心頭一顫。

  是顏文心的聲音。

  他躊躇片刻,最終深吸一口氣義無反顧的走進包廂裡。

  儘管不是頭一回再見,吳幸子在看到顏文心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時,然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氣,臉色蒼白。

  眼前的人不過前兩次見到時那樣帶著朝中大員的威儀,而是穿著一身粗布直綴,暗青顏色毫無雕飾,饒是如此仍掩不住其人絕倫風采。

  顏文心唇帶淺笑,替吳幸子斟了一杯茶,眸光半掩:「長安,許久未見了。」吳幸子足下蹣跚,恍如回到二十年前,竟一時傻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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