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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鴿交友須謹慎》第89章
☆、第87章:守得雲開見月明

  被藥性一沖,吳幸子不但渾身發軟,腦子糊了舌頭也糊了,喃喃自語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的叨絮,整個人彷彿踩在雲端或身在夢境,也察覺到這眼下,但凡想開口說點什麼,都只能是大實話了,壓根沒腦子說謊或隱瞞。

  他瞇著模糊的眼,瞅著關山盡不放,張了張嘴後咕噥:「你說,那隻粉粉嫩嫩的鯤鵬慕容沖是怎麼來的?」他會對平一凡一見鍾情,那張鯤鵬圖功不可沒,紮紮實實打中他心底。

  鯤鵬慕容沖?關山盡一愣,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禁啞然失笑,拉起老鵪鶉的爪子在唇邊咬了口:「你心心唸唸想問我的,就是鯤鵬圖?」

  「嗯,我可喜歡那張圖啦,雖然比不上你的……到底是哪裡來的?」好吧,吳幸子就是吳幸子,打從見過鯤鵬多姿多采的世界後,這就是他心裡最看重的事情之一,老實藥一下肚,瞞都瞞不了。

  「我讓滿月照著我的鯤鵬隨意畫的。」儘管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關山盡仍有些赧然,放在平時他不見得願意老實回答,總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聞言,吳幸子緩緩地眨眨眼,唇邊勾出一抹笑:「你讓滿月畫你的鯤鵬嗎?你掏出來給他看了?」問到後面,吳幸子唇邊的笑扯平了些許,目光很自然地就往下邊溜,可惜只看到自己綿軟無力的腿跟腰,畢竟他整個人都被牢牢摟在關山盡懷裡。

  「沒有,我為何要掏出來給滿月看?鯤鵬志裡不是有我的鯤鵬圖嘛,我讓滿月照著畫了,怕你看出來還讓他上點色掩飾掩飾。」也不知吳幸子這羞澀的老東西哪裡來的天賦異稟,評判鯤鵬稱得上火眼金睛,人臉都不見得有認鯤鵬準,但凡察覺不對,活生生能將平一凡和關山盡的鯤鵬籍貫相同這件事給認出來。

  「那顏色上得可真好。」吳幸子讚嘆一聲,腦子裡很自然又回想起平一凡的鯤鵬,他偷偷在夜裡用過,臉上不禁一陣羞紅。「你幹什麼假扮成平一凡呢?」鯤鵬的事問清楚了,也該問問鯤鵬的主人了。摟著他的關山盡又抽搐了下,下意識又想拒絕回答,吳幸子自己也渾身綿軟,哆嗦著伸手安撫地拍了拍男人摟在自己腰上的手,很快身後的人便放鬆了身上緊繃的肌肉,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假扮平一凡,是想套住顏文心這頭老狐狸,另方面……嘶……」關山盡剛想抗拒回答,腦仁就痛得他到抽口氣。他倒不是心存隱瞞,就是覺得面子上不好看,可惜這藥太過霸道,他也不願意吳幸子心疼自己,喪氣地老實回道:「我就是不想你被別的男人勾走,染翠那頭小狐狸總是攛掇你,恨不得把你塞給隨便一個男人過日子,這不,你心境剛平靜下來,他就把鯤鵬志往你面前懟,你自己說,來到京城遇上平一凡前,你寄了多少封飛鴿交友,嗯?」語尾的小鉤子把吳幸子的心勾的癢絲絲的,他哼哼一聲,控制不住地在關山盡寬厚的胸膛上磨蹭。

  被磨得上下頭都起火,關山盡也不勉強自己,低頭叼住老傢伙嫩嫩的唇一陣吸吮,兩人舌尖翻動相互嬉鬧,直把吳幸子親的眼眶發熱喘不過氣,人都快化成水了,關山盡才鬆開被自己吮得顫抖的嫩舌結束這個吻,可吳幸子剛喘勻氣,他又忍不住吻過去,綿綿密密的吻彷彿永無止境,他真是恨不得把人給吞進肚子裡乾脆。

  「噯……別親唔……」吳幸子是真的受不住了,軟軟地推拒,他還有一肚子問題想問,可不能前功盡棄啊!這藥如此霸道,他哪有可能再下第二次給關山盡?兩個時辰不好好使用怎麼行。

  關山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儘管心裡希望直接把人推倒辦了,什麼實話真心話能不說就別說,可隱隱也知道,若真想把老東西一輩子納入自己翼下寵著疼著,今天就不可能躲得掉,否則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人肯定就是自己了。

  又狠狠吮了一口吳幸子的唇,關山盡才喘著氣,額頭抵著懷裡人的額心,氣息彼此交纏:「你接著問,快問完。」他的自控力在老實藥的藥性下節節敗退,難講還能忍多久。這些日子雖然天天與吳幸子見面,但一方面怕露餡兒,一方面是吃平一凡的醋,他總是死死用內力壓制情慾,這眼下慾望排山倒海,他身上的冷汗也不全是忍著不說實話來的。

  張嘴喘了幾口氣,眼看男人又要親上來了,吳幸子連忙問:「你要套顏文心什麼?是不是從馬面城就開始了?」

  「是……我在馬面城時就已經動手對付顏文心了。這件事,不能出院子,你聽完還是先忘了,嗯?」關山盡輕柔地撫摸吳幸子的臉龐,見他點頭允諾了才繼續:「要對付顏文心的人,是皇上。你知道護國公一脈世代純臣,我們效忠的就是皇位上的那個人,也是國家社稷,顏文心這些年來在朝堂上混得風生水起,手中攢了無數權勢錢財。」

  「可是,皇上不是很看重他嗎?」吳幸子還記得染翠、黑兒是怎麼說顏文心的,當朝一品大員,又是手握滿朝官員命脈的吏部尚書,深受皇上信任與看中,藥不是兵權被關山盡分去一大部分,隻手遮天、改換朝廷都不在話下,他不但有野心也有能力,皇上卻似乎並未察覺其狼子野心。

  關山盡聞言冷笑:「要說顏文心是頭老狐狸,龍椅上的那一位就是老狐狸成精了。當年他扶持顏文心,看上的就是其手段、能力及心性,狠辣又能隱忍可為利益所趨,多稱手的一把刀。這樣的人養不熟,總有一天會是禍害,皇上哪裡看不出來?護國公世子必須建軍功,才會上報給皇上裁定是否襲位,我從西北迴京後,才有了世子的名位,皇上也藉那次看相為契機,把顏文心給摸通透了。這些年我在南疆抗命不回,也是皇上默許,讓我暫且休養生息。只是沒想到,顏文心的手會直接伸去南疆,也算是意外之喜。」沒料到其中還有這麼多曲折蜿蜒,吳幸子瞪大眼人都傻了。半晌,他抖著雙手按住關山盡的嘴,憂心忡忡:「你、你原來瞞著我這麼重要的事,我卻還下藥給你……你別說了,我不問,我不再問了。」他心裡是真的怕了,倒不是怕自己知曉這些秘聞後是否惹禍上身,他只擔心關山盡惹上麻煩。

  可,在藥效作用下,吳幸子卻管不住自己的嘴,他無措地聽見自己接著竟問:「但,載宗兄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我也算與他相交過一段時間,他是真心想為國家社稷好的。」

  「哼,所以從你手上騙了銀子,還用買來的香囊拐了你的心?」關山盡回想起這件事心裡就酸酸苦苦五味雜陳,他知道吳幸子不可能這輩子都沒喜歡過其他人,就等著被自己遇上,過去他心裡不也有魯澤之嗎?可,顏文心在吳幸子心裡畢竟是不同的,瞧瞧這會兒竟然還幫著辯解了。「上回他見了你卻都沒認出來,你心裡還想著他?」

  「不是啊……」吳幸子無辜地眨著眼,他對顏文心早就沒了旖旎心思,但畢竟是曾經喜歡上又記掛許久的人,過去相處的點點滴滴也總是美好的回憶,那時候顏文心神采飛揚說著自己的抱負,彷彿一束日光照進心底,驅散了父母雙亡的陰翳,即便最後這段感情是假的,卻也曾經幫了他一把。

  事過境遷,他也就剛看到顏文心時感到些許傷心,後頭光顧著猜測平一凡與關山盡的關係,以及關山盡與魯澤之的關係,壓根都沒心力分給那個遠去二十年的人。

  聽他嗑嗑絆絆地解釋完,關山盡才覺得酸水沒那麼嗆人了,心疼中也有些喜孜孜的,湊過去又把人按著親著搓揉了一頓。

  「我知道你想問我魯澤之的事情。」這會兒,關山盡不用吳幸子問了,橫亙在他們之間最大的心結是什麼,他心知肚明。懷裡的人聽見「魯澤之」這麼名字就僵硬起來,才被吻得紅撲撲的臉,瞬間就慘白了,腦袋垂得幾乎埋進胸口。

  關山盡一陣愧疚,安撫地緊了緊手臂,在纖瘦的背脊上輕拍,他正想開口,吳幸子卻先出聲了:「海望,我喜歡你。不是隨隨便便的喜歡,是想和你白首共度的喜歡,連載宗兄都沒讓我有這種想法,我太喜歡你了……可是我知道你心裡掛唸著魯先生,所以我才離開……」溫柔的聲音認認真真,儘管在藥性下有些黏糊,但一個字一個字,聽在關山盡耳中,都是深情。

  他愣愣地看著懷中的老鵪鶉,突然感覺到手背上彷彿被火星子噴到般灼燙,仔細一瞅才發現是幾滴眼淚落在手背上,吳幸子安安靜靜地掉著淚。眼淚的熱度分明一瞬就消失,這會兒卻猶如燎原星火,燒進了血液中,流竄進心裡,胸口悶著前所未有的疼,他緊緊地抱住懷裡的人,生怕眨眼又把人給丟了,這次他一定會瘋。

  「我爹只有我娘一個,小時候他告訴我,男子漢大丈夫,一生認準一個也就夠了,人的心難道還能用刀剖開分了?以前,我爹考中過進士,還被分進了翰林院。他原本沒打算那麼快娶親,那時候他才十八呢,文名滿天下,雖然他沒細說,但我總想說不定京城裡有些人還聽過他的名聲。然而,他遇見了我娘,一眼定情,他的心剖不了,全給了我娘。我娘為了幫助家裡被賣到京城入了賤籍,嫁給我爹當正妻是不可能的,最多能當個妾,我爹不肯委屈我娘,索性連官也不做,想辦法抹去我娘的賤籍身份後,就帶著她回故鄉清城縣定居了。」這還是吳幸子頭一回講述家裡私事,先前關山盡猜測過吳幸子得爹並不簡單,不會是個單純的私塾先生,卻沒想到當中還有這些隱情。

  吳幸子這時後抬起腦袋,眼眶還紅著,因藥性而迷茫的眼眸中是不容彎曲的堅定:「我爹說的話,我一定聽的。他們走得早,但一輩子親親愛愛,我要得也只是如此而已。我的心只給一個人,我也只要一個人的心,既然你心有所屬,我就不要了。」所謂成全,何嘗不是種失望?人哪裡有不自私的?要吳幸子真真切切的直視自己的內心,他的離開也好,堅持相信關山盡與魯澤之兩情相悅也好,甚至喜歡上平一凡都好,歸根究柢都源於自私。

  就像他後來扔了顏文心送的那個香囊一樣,要就全要,缺了一點他就都不要了。

  關山盡倍感震撼,彷彿頭一次真切地認識了眼前這只老鵪鶉究竟是什麼心性。吳幸子確實性情澹然,無所求也無所不求,可泥人尚有三分火氣,竄出來的時候,也能灼傷人。然而驚訝過後,心裡浮出來的卻是難以言述的狂喜。

  他死死摟著吳幸子,恨不得把人塞進骨血裡。「我的心只給你,你要就拿走,你不要我就摔了,這輩子沒有第二個人拿得到。」

  「那魯先生怎麼辦?你畢竟搶了親。」吳幸子沒想到會獲得如此熾熱的承諾,心裡甜滋滋的像浸在蜜糖裡,可一轉念又想到那個白衣麗人,臉上的笑容又僵住了。

  明白這件事沒這麼容易揭過,關山盡不甚甘願地回答:「我只是利用他而已……魯澤之也不是喜歡我,他喜歡的是我給他的疼愛與衣食無缺的好日子,以前我是曾喜歡過他,但畢竟都過去了。有些感情,錯過了好時機,就再也成不了,他和我就是這般。他端著架子,我不敢擅動,拖著拖著我就遇上了你,也就沒他什麼事了。你別往自己身上攬錯,這事兒誰也沒錯,喜歡不喜歡勉強不來,我也不會委屈自己。」關山盡一貫的強勢,他要不就把話瞞到底,要不就打蛇隨棍上。

  「可你為何又……」低頭把吳幸子後面的問題吻掉,狠狠地纏著他柔軟的小舌吮了半晌,才喘著粗氣回答:「我還是為了你,顏文心這匹老狐狸不好套,手段又狠辣,我哪能放心你被推到人前呢?但凡出了點差池,你肯定被那老傢伙拿來要挾我,為了大局,也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收下魯澤之。」

  「不得不」三個字,還是讓吳幸子心裡冒出淡淡的歉意。

  「你還要繼續利用魯先生嗎?」

  「是。」關山盡一應完,立刻摀住吳幸子的嘴不讓他接著問。「太詳細的事我不能告訴你,別問了,嗯?你只須知道,我心裡的人是你,你的安全於我來說至關緊要,就算再多來幾次我也照樣會這麼做。讓你傷心是我虧欠你,卻比讓你遭遇危險要好得多了。」沒什麼花巧得剖白,卻令吳幸子聽得臉紅耳熱,呼吸都粗重了幾分。本來,老實藥就是降低心防,把人的本心釋放出來的藥,他的本心最想做的其實也就一件俗事罷了。

  掌心突然被輕輕舔了口,直癢到心裡去,關山盡瞇起眼心下瞭然。

  這騷寶貝也夠會忍的了,再繼續忍下去他們誰也不好過。

  既然該說的話說完了,關山盡也習慣了藥性,四肢不再痠軟,利落地將人打橫抱起,走進了臥室中踢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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