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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鴿交友須謹慎》第88章
☆、第86章:老實說

  拿到藥的第二天,雨這麼巧合地也停了。吳幸子起了個大早,帶著倆丫頭上街買菜,回來

  後鑽進廚房中鼓搗一陣,做了幾樣家常小菜,整整齊齊碼在食盒裡,同染翠借了車,在黑兒的陪伴下逕自找去平一凡那兒。

  平一凡住在城南連堂曲徑外圍,是個商家住處混雜的很深的地方,他發家致富的店面就開在城南玄武大街邊上,賣的是從南方掏來的雜貨,後面還有一進院子,便是他居住的地方了。

  吳幸子來過幾次,店前的夥計是認得他的,一見他提著食盒走進來,便熱情的招呼道:「吳先生,您來找我們東家嗎?」

  「是,他在嗎?」緊了緊手上提把,頭一回做壞事的吳幸子掌心都是冷汗,也虧他臉上的笑容竟絲毫不顯僵硬。

  「東家在的,您自個兒進去吧。」夥計心知眼前的人等同於老闆娘的存在,自然不會攔了。

  吳幸子點點頭,回頭對黑兒擺擺手讓他回去,躊躇了會兒又深吸了口氣才邁開步子往裡走。

  平一凡今日晏起,吳幸子進來的時候他才醒不久,先沐浴了一番正披著濕髮坐在院子裡曬。他手中拿著一本賬冊翻看,神情頗是專注,但一頭散髮讓平時溫潤如玉的氣質淡了些,反倒有種別樣的勾人。

  「平一凡。」吳幸子不其然被眼前的美人給迷住了,老臉微紅看了片刻才出聲招呼。

  「嗯?」平一凡早聽見他進來了只是沒點破,老東西腳步輕巧,呼吸也輕巧,彷彿一隻懶洋洋的老貓,心裡不由自主就軟成一片,也壓根沒費心思猜測為什麼吳幸子這麼突然就來訪了。他抬頭對吳幸子一笑,目光接著落在那個食盒上:「你帶了什麼?」

  「一點小東西。」吳幸子提著食盒走上來,有點犯難地看著石桌上散佈的賬冊書信。平一凡辦事從來不瞞著他,眼下也沒有收拾的意思,笑吟吟地瞅著他。「快午時了,我做了幾樣小菜,還從染翠那兒討了一瓶青果釀,一起吃嗎?」

  「喔,你做了菜嗎?」平一凡面露驚喜,隨手將桌上的東西一攏隨意放在身側的椅子上。

  「我還是頭一回吃你做的菜。」說著便幫吳幸子取出食盒裡的小菜布好,順手將人拉進懷裡在頰側親了親。

  「噯,光天化日的……」吳幸子臉皮還是薄,羞澀地推拒了兩下,卻擋不住心裡渴望親近的想法,很快就乖順地靠在平一凡懷中任憑搓揉了。

  倒也沒多孟浪,雖說相交月餘,兩人都有了結契的意思,平一凡卻並沒怎麼碰過吳幸子,偶爾在臉頰額心親幾下已經是最親密的動作了,平日也多半隻拉拉小手摟摟腰,吳幸子可真是憋壞了,過去與關山盡在一塊兒的時候,浪得能解大夏十年旱災呢!偏偏他臉皮薄不敢主動,每日被白檀混橙花的冷香包圍,人都快憋出好歹來了。

  他想下藥,這也是原因之一。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弄清楚平一凡的身份後,他也能忍得更心甘情願些吧。畢竟沒了這熟悉的味道與溫度,吳幸子也不是非要朝巫山橫衝直撞的,鯤鵬圖與右手足矣。

  小菜是兩葷兩素一個涼拌的,吳幸子手藝不算頂尖,但勝在用料新鮮,平一凡吃得很暢快,酒也多喝了幾杯。

  於是當他覺察到狀況不對勁時,已經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了。

  「你……」平一凡不可置信地看著吳幸子,他從沒對眼前人有一絲堤防,藥性來得又猛,他雖運起內力阻擋藥力擴散,卻也只是亡羊補牢效用不大。然而,無論是多迅猛的藥,都比不上吳幸子下藥給平一凡帶來的震驚,他努力撐著綿軟無力的身子,瞬也不瞬地彷彿要在吳幸子臉上看出一個洞來。

  「你、你沒事嗎?疼嗎?」吳幸子第一次用老實藥,看平一凡滿頭大汗身形不穩的模樣,心中也焦急起來。「我、我用的就是老實藥而已,怎麼會這個模樣?我這就幫你找大夫!」說著轉身就要跑。

  「老實藥?」平一凡心裡霎時鬆了口氣,一把扯住吳幸子的手臂把人拉回身邊:「不用擔心,我這模樣是正常的……」說著喘了喘,放鬆最後的心弦,他本也無法怪吳幸子,就算今日喝的是毒藥,大概也……只能摸摸鼻子認了。

  老實藥發作起來頂多難受了點,為了套顏文心他在身邊安排了幾個暗衛,在吳幸子進來後就都退出去了,要是見吳幸子慌慌張張往外跑於是進來探看,卻發現他中藥倒地,難保不會對吳幸子有什麼失禮的舉動,他可不願意身邊的人受到一丁點委屈。

  「這是正常的?」吳幸子小心翼翼的確認,得到平一凡肯定的頷首後,才拍拍胸口坐回椅子上,瞅著眼前的人不錯眼。

  一時間卻誰也沒說話,只有平一凡因為藥性不適的喘息聲特別明顯。看著他臉色蒼白、滿臉冷汗還咬牙苦撐的模樣,吳幸子心疼的用袖子替他抹去額上的汗水,又餵他喝了幾口茶水,確定平一凡只是暫時起不了身的確沒有大礙,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為何……」勉強緩過來,平一凡率先開口,吳幸子卻沒了往常羞澀軟糯的模樣,眉心微蹙神情嚴肅,那雙濕漉漉的眸鎖在平一凡身上,彷彿看透了很多東西,平一凡半張著嘴也問不下去了。

  「平一凡,你到底是誰?」不拐彎抹角,吳幸子第一個問題就讓平一凡深知大事不妙。會這麼問,心裡肯定已經有個答案,現在不過是找個實證罷了。他內心不禁苦笑,自以為瞞的天衣無縫,卻原來眼前這個軟糯的老鵪鶉早就懷疑上了。

  在藥性下,平一凡知道自己說不了謊,他腦子糊成一團,四肢痠軟無力,眼前景色都染上一層白霧,彷彿踩在夢境裡似的,漸漸有些分不清夢耶非耶,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張口,發出細弱的喀一聲,然而他畢竟是個鎮守一方的大將軍,對這種藥還有些許的抵抗能力,奮力用最後的意志力死死咬住嘴唇,打算來個拒不回應。

  吳幸子看他強忍得將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心裡一抽一抽的疼,那張與關山盡有六分像的平凡臉龐幾乎扭曲,猙獰得有些嚇人,汗水一縷縷往下滑,彙集在鼻尖、下顎等處一滴滴掉落下去,沒多久領口那片衣襟都汗濕了。即使如此,平一凡還是死撐著閉緊雙眼不肯透絲毫口風,忍得狠了混身都微微抽搐。

  「你這是何苦……」吳幸子直抽氣,鼻間都泛酸了,他見不得平一凡這樣折磨自己,可染翠當時也沒給他解藥,總不能這樣耗兩個時辰,就是鐵打的人也能被耗死。他伸手輕輕撫摸平一凡煞白的臉頰,柔聲安撫:「海望,我知道是你。」手下的人猛地一抽,因為忍耐而混濁的雙眼滿是驚駭地看向他,被咬出血的嘴唇動了動,隱約發出模糊的聲音,最後卻依然什麼也沒說出口。

  「你不信任我嗎?」吳幸子又問,他心裡無比歉疚,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行為了。但,他實在不得不這麼做,己算是個商的一千字損八百的法子,終歸是個辦法。

  這回平一凡沒忍住,輕輕搖了搖頭。就是太過信任了,這才中的招,也是太過信任了,他的心防原本就低,最終才會讓藥性吃得這麼深,幾乎無力抵抗。換做任何一個旁人,就是滿月也好,他早就會察覺不對全身而退了,還能反咬對方幾口,撕下血肉來。

  吳幸子又嘆口氣替平一凡……不,他知道這是關山盡了,抹去臉上的冷汗,愣愣地瞅著他片刻,思緒轉了幾轉,也沒能想出更好的主意讓關山盡開口。說來也不意外,一個邊城駐軍守將,若是對老實藥毫無抵抗力,隨隨便便就能被藥倒還得了?肯定都是吃過藥訓練過抗藥性的,眼下寄望從關山盡口中問到答案,定然困難重重。

  可讓吳幸子就這樣放棄,那也絕對不成。他刮腸搜肚一連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關山盡就是硬氣地扯著眉心、緊閉雙眼相應不理,身子偶爾會猛抽幾下,抽得吳幸子也跟著哆嗦,最後也終於忍不下去了。

  他幽幽嘆口氣,又替關山盡抹了抹臉,接著斟了一杯青果釀,自顧自道:「我把藥下在酒裡,你知道我不善飲酒,還見過我醉倒兩次,後來都不許我喝酒了,所以我才把藥下酒裡。」說著,他對抬起頭神情略顯茫然的男子笑了笑:「海望,我陪你一塊兒說實話好不好?」年輕男人抖了抖,看來是想伸手打掉吳幸子手中的酒杯,可惜卻慢了一步,吳幸子話音剛落,仰頭就把酒灌了,還被嗆得連連咳嗽,眼睛都嗆紅了,仍堅定地看著他:「我們應當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才是。」那雙兔子似的紅眼睛可憐又可愛,關山盡嘆了口氣,終於不再強迫自己忍耐,顫抖地伸手揭開臉上易容的面具。

  「你何時猜出來的?」平一凡的臉皮子下,果然是關山盡的臉,他隨手將面具扔在桌上,接著將人小心翼翼地攬進懷裡。「我低估你了……」比起平一凡略為低啞的聲音,關山盡的嗓音圓潤低柔,差異卻並不是太大。然而隔著一張面皮,竟有天差地別的感覺。

  吳幸子用指尖壓了壓關山盡的眼尾,順著柔美的線條往下滑動,直到把整張臉都摸了一遍,眼眶也紅的幾乎要哭出來似的,可把關山盡給心疼壞了。

  「唉,別哭……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你要問什麼我這回都不瞞了,你問吧。」他安撫地親親吳幸子鼻尖,又親親老傢伙唇角,險些沒忍住直接把人壓倒了勾出小舌嘻鬧一番。

  「你也瞞不了啊。」吳幸子輕哼,他藥性也漸漸上湧,眼神越加顯得迷濛,軟綿綿地攤在關山盡懷裡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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