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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鴿交友須謹慎》第75章
☆、第74章:你和我啥都沒有,正巧湊一對

  要說平一凡的樣貌,也算是人如其名。在精挑細選過的鴿友會上,只能說寡淡如水,過眼即忘。

  這並非說他長得不好看,他的眉眼五官都溫潤如春風,恰到好處的柔軟,彷彿浸在水中似的,讓人一瞅見就心裡舒服。

  若是個別拆開來看,眼耳鼻眉眼嘴哪哪兒都像流水打磨過的,既棱角分明,又線條柔順,組合在一塊兒後,便都不顯眼了起來,淺淡得彷彿燒不開的水。

  就見平一凡手持竹笛,一雙手白皙如玉石雕刻,修長且骨節分明,與碧綠竹笛相互輝映,吳幸子幾乎都看痴了。

  流淌在蓮鄉居里的曲調和緩悠揚,猶如春雨細潤,悄無聲息地滴入心底,端的是令人油然而起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的舒暢。

  吃著京城首屈一指的菜餚,耳中是萬壑生風般的笛音,眼前那個人還是鯤鵬榜首席,人生最樂之事不過如此。

  一曲畢,吳幸子忍不住鼓掌,雙眸亮得讓黑兒心中叫苦不迭。

  聽見他的叫好聲,平一凡拘謹地抿唇一笑微微頷首,神情彷彿躊躇是否要上前與他搭話,吳幸子也暗自緊張,他並非是個不懂世事的,鴿友會上看對眼的男子彼此之間該發生什麼,自然心底有數。

  只是,他原本以為自己頂多算是陪客,畢竟京城中藏龍臥虎、地靈人傑,京城區的鯤鵬志不但比其他地方都要來得厚實,裡頭的男子們也各個是人中龍鳳,想來家世略普通的男子也不會想上京城區的鯤鵬志,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就是這個道理。

  吳幸子自個兒也沒上京城區的,他本也志不在尋覓良人,而是志在鯤鵬圖,若非染翠盛情相邀,今兒的鴿友會他也不見得出席,畢竟外頭的花鳥市集更讓他感興趣。

  可世事難料,萬般不由人啊!在這遍地美人的地方,卻偏偏出現了一個平一凡……吳幸子垂下腦袋又吃了幾口菜,耳尖微微泛紅,思索著要自個兒主動些呢?還是等平一凡示意?也許對方也只是陪客。

  這念頭一閃,吳幸子就退縮了,索性埋頭猛吃菜,他喝不了多少酒,先前五杯酒都以茶代替,染翠讓他疏心的那杯酒,已讓他腦子有些迷茫了,醺醺然地想放縱一二,可惜總是差了那麼點決然的勇氣。

  而,平一凡還沒靠近,白公子就先來了。

  白公子名紹常,字秋嘯,住在青竹胡同,其父為大夏首屈一指的琴人,白公子盡得乃父真傳,且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已然是京城第一琴人。長相也是極為好看的,恰恰是吳幸子喜歡的如玉美人,翩然出塵、宛如謫仙,就是魯先生在白公子面前,興許都會只雜毛天鵝。

  白公子身後跟著一個抱著琴的小廝,約略才十三四歲,個兒倒是挺高挑,臉龐圓圓的很是討喜,一雙杏子眼又圓又亮,古靈精怪地顧盼著,與誰對上眼都友善地瞇眼一笑,看得人心頭柔軟,對這主僕又更親近了幾分,沖淡了白公子周身不染塵俗的清冷氣質。

  「大掌櫃有禮了。」白公子彷彿沒見著吳幸子及黑兒,徑直對染翠施禮。

  「白公子有禮了。」染翠起身回禮,接著對吳幸子歉然道:「吳先生,染翠與白公子有要事相談,你不如四處走走看看?」

  「大掌櫃不用客氣,秋嘯欲說之事並非要事,無須讓您的友人退避。」白公子卻很大方,也可能壓根沒將其他人放心上,讓小廝替他擺了個蒲團後,撩起袍腳盤腿坐下。

  既然如此,染翠也不客氣了,將眼前的幾樣下酒小菜挪到吳幸子面前讓他吃,動手替自己及白公子各斟了一杯茶。

  「白公子請用,這是攀雲山產的白露茶,您嘗嘗。」

  「大掌櫃多禮了。」白公子半垂眼眸,端起茶水啜了口,眉心微微一動看來頗為驚豔,神色也柔和許多,多了幾許人氣。

  吳幸子在一旁偷眼看美人,早在馬面城的時候他就覺得白公子好看了,心心唸唸他的琴音許久,今日能得償宿願,也不知是不是祖先們心疼他。

  但凡吳幸子盯著白公子看得越久,黑兒就越坐立難安,不時抬頭往平一凡的方向瞥一眼平一凡倒是沒有理會黑兒,端起酒杯看來頗得趣味地喝酒吃菜。

  這頭白公子沉吟片刻,才輕聲道:「大掌櫃應該已經聽到消息了,秋嘯已然覓得心儀之人。」

  「恭喜白公子。」染翠沒承認也沒否認,笑吟吟地以茶代酒敬了杯。「望白公子能與良人白首共度。」

  「承大掌櫃吉言。」白公子放下茶杯拱拱手,白玉無瑕的臉龐透出淺淺暈紅,清冷謫仙頓時活色生香了起來。

  「不知對方是否在鯤鵬志上?」染翠問得不著聲色,白公子卻愣了愣,莫名透出了些窘迫,搖搖頭。

  「這倒不是。」說著,白公子朝染翠探究地瞥了眼,但卻看不透染翠的表情,手指在茶杯上撫了幾下後,語帶遲疑:「消息沒傳進大掌櫃耳中嗎?」都說鯤鵬社消息靈通,特別是對會員的大小事瞭如指掌,京城裡雖只有屈指可數的親近之人知道他近日身上發生的事情,可鯤鵬社照說應當已經探聽到了,今日邀他出席鴿友會實有些不妥。

  因此他才刻意找染翠敘話,畢竟他心有所屬實在不該再繼續留在鯤鵬志上,偏偏對方身份特殊,他也得瞞著家人,表面上依然與鯤鵬社有交集,良人的來信也偽裝成飛鴿交友,可想到不知情的鴿友依然寄信給他,白紹常心裡著實過意不去,這才咬著牙來向染翠坦白,也希望染翠能幫襯一二。

  染翠笑而不答,替兩人又斟了茶。

  白紹常等了幾息,知道對方無意回話後,只得續道:「秋嘯所遇良人並不在鯤鵬志上,在下知道鯤鵬社規矩,已覓得良伴之人,便應當從鯤鵬志上撤下才是。」

  「白公子是明白人。」染翠點點頭,半垂眼眸唇邊帶笑,看得白紹常心驚。

  「秋嘯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也不符鯤鵬社的規矩,可是……」白紹常咬咬牙,往吳幸子瞥了一眼,吳幸子正巧塞了顆鳥蛋進嘴裡,鼓著臉頰與白公子大眼瞪小眼,半晌才縮起肩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這時候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真有些騎虎難下。

  儘管只是拉出一些距離,白公子的聲音就聽得沒那麼真切了。

  吳幸子暗想,不知怎麼樣偉岸的男子才配得上白公子如此妙人,但一門心思很快便被不遠處的平一凡給吸引了。

  平一凡正自獨酌。適才一曲笛音並未替他吸引太多人的青睞或好奇,畢竟鴿友會上盡是驚才絕豔之人,平一凡笛子吹得雖好,可聽在這些久經浸淫的耳朵裡,還稱不上驚豔,匠氣略濃,更別說在白公子的天梯建木之後吹奏,前後對比之下,並未翻起任何風浪。

  論外貌,平一凡實在太過寡淡,分明氣質悠然,卻令人過眼即忘,自然便被貴人們遺忘在側。畢竟,若無可供比較的家世,至少得有天才,最最末等也該有張絕代風華的面龐。

  這幾點上,平一凡與吳幸子都是沒有的,於是乎儘管鴿友會正熱烈,他們倒各自擁有一方清淨。

  吳幸子說不出自己為啥對平一凡上了心,明明昨夜還夢見了關山盡,兩人在睡夢中纏綿,沾了遺精的褲子還塞在衣箱裡,必須得找機會將東西給扔了才行。

  似乎察覺了他的目光,平一凡抬起臉,緩緩地移動視線,很快便與吳幸子四目相接,露出有些訝異的表情眨眨眼後,勾起一抹暖活的淺笑。

  吳幸子下意識揉揉胸,胸口凸凸的響,也不知那頭鹿是不是都要撞暈頭了。

  平一凡朝染翠、白公子看去,最後目光落在黑兒身上,鐵塔似的男人在吳幸子沒有注意的狀況下微微一抖,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黝黑的臉龐似乎更黑了些。

  「主子。」躊躇片刻,黑兒起身喚了吳幸子一聲。

  吳幸子咬著筷子,他剛塞了一塊紅燒肉進嘴裡,兩頰鼓得像偷食的老鼠,傻愣愣地看著黑兒。

  「難得來蓮鄉居,不走走看看?」其實根本不必要,蓮鄉居的造景在竹亭中都能看到,真的走到沒有蓮池的地方反而無味,沒有人氣又隱蔽,也是染翠貼心選了這麼個地方,方便看上眼的人不可告人一下。

  吳幸子連忙嚥下嘴裡的紅燒肉,連連點頭:「應該應該……染翠……」白公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染翠端著一杯酒啜著,看來喝得有些多了,雙頰飛紅豔似牡丹,似笑非笑地瞅著黑兒。

  「吳先生想四處走走自然是好的,黑參將就不用了吧,陪在下喝點酒?」

  「蒙大掌櫃不嫌棄,黑兒一介粗人,怕醉酒唐突了。」黑兒必須得貼身護衛吳幸子,自然是拒絕的。

  「我不怕你唐突啊。」染翠低低笑了,抬起手對黑兒招了招,寬大的袖口往下滑,露出一截骨肉勻稱、細膩雪白的小臂,在夏日豔陽下白花花的看得人眼熱。

  吳幸子看染翠明顯已經有些醉態了,雖說身邊有幾個夥計,但大夥兒進進出出的忙碌恐怕無暇看照,他也不想在黑兒眼皮子下對平一凡搭話,權衡了會兒,帶著愧疚不太自然地對黑兒道:「要不,你就陪陪染翠吧,蓮鄉居這麼點大,都是鯤鵬社的人,也不會出事。」黑兒還想說什麼,突然繃緊了肩頸,儘管一瞬即逝,吳幸子還是看出有些不對,正想問呢,黑兒便道:「一切聽憑主子的交代,黑兒便陪大掌櫃喝幾杯,主子您……盡量別離蓮池太遠。」

  「這是這是。」吳幸子連連點頭,他原本也只想去平一凡所在的涼亭跟他說說話罷了,畢竟這才頭一回見面,太過孟浪的事情他也做不出來啊!

  目送吳幸子喜孜孜地朝平一凡走去,黑兒鬱悶地嘆了口氣,轉頭拿走染翠手上的酒杯,將殘酒一口幹掉:「別喝了,你還病著呢。」

  「唷,你這頭黃鼠狼也懂得拜年了。」染翠哼笑,側身往欄杆上一伏,瞅著吳幸子單薄瘦弱的身影樂得彷彿要開花似的,心口就鬱悶。「哼,看你以後怎麼對吳先生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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