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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鴿交友須謹慎》第85章
☆、第83章:計中計

  關山盡將魯澤之送回小院後,並沒有多加溫存,連午飯都沒一塊用,藉口有公務得處理,

  轉身便離開了,寬慰的言詞都顯的敷衍。

  精緻的院落中,服侍的小廝丫環竟有十來人,在廉潔持家的護國公府,算是獨一份兒,就是國公夫人院落也統共才四個人服侍。

  然而護國公府治下極嚴,原本就是軍旅世家,每代護國公都得上戰場拚殺自己的前程,又沒有人多口雜的後院鶯燕,就連一個膽敢茶餘飯後嚼舌根的人都沒有,偌大的院子安靜得彷彿只剩下魯澤之一人。

  他做不來怨婦的表情,心裡卻不免苦澀。關山盡確實是寵著他,也給了他承諾,然而陪伴在他身邊的時間並不多,近來也越顯敷衍,甚至於兩人尖最親密的動做,不過是幾個無關痛癢的擁抱,連個親吻也無。

  在面對吳幸子的時候,他尚且能強壓下心裡的鬱悶,為了臉面擺也要擺出個姿態來,眼下回到了國公府,內心無法排解的惆悵再也無法掩飾。

  他知道自己身份很尷尬,國公夫人對他更不假辭色,他能倚靠的只有關山盡。

  而如今不過短短數月,關山盡對他的親熱寵溺,卻已然疏淡許多。他無意間聽說了,國公夫人有意搓和關山盡與白紹常,今日的琴會恐怕並不單純是聽琴,也是白紹常的回應吧。

  他端坐椅上,手中緊緊捏著喝了一半的茶,整個掌心都泛紅了。

  不行,他不能讓自己陷入絕境,白紹常的樣貌氣質,確實是關山盡會心動的模樣,他也明白自己比不上白紹常,假如真搓和成了,轉眼就會被拋下。畢竟,護國公一脈忠貞的貫徹一世一雙人,斷沒有第三人插足其中的道理。

  一咬牙,魯澤之心裡已有計量。他喚來自己從馬面城帶回來的小廝,在華舒被驅逐之後最受他信任也跟著他最久的人。

  「你替我傳話給顏大人,就說那件事我會考慮,讓他給我一些保證。」聽見要傳話給顏大人,小廝略有遲疑:「主子,顏大人和大將軍不和,這……要是被大將軍知道了,恐怕於您不利。」顏文心與關山盡在朝堂上的針鋒相對,一般百姓雖然沒聽見風聲,京城裡有點臉面的官員、商賈等世族,可都門兒清。打從鎮南大將軍回京述職後,顏文心就沒少在明面上暗面下給關山盡添堵,雖然有護國公在朝堂上護著,關山盡暫時沒被捋了差事,但目前也被晾著當閒人。

  都說功高鎮主,也難怪關山盡長年拒不回京了。

  這種時候,萬一後院還失火,別說關山盡會有多心悶了。

  小廝的疑問,魯澤之淡淡撇了撇唇:「別讓大將軍知道便是了,我這也是替他打探顏大人的消息,畢竟他都找上我了,定然打算對大將軍不利,何不將計就計?不過事成前別讓大將軍掛念,待我拿到顏大人的承諾,下套逮了他,再讓大將軍舒舒心就好。」事實上,他的試探中有多少私心,也就自己明白了。

  「主子果然高,小奴見識畢竟不夠,想得不夠通徹。主子對大將軍的心意,國公夫人總有一天能明白的,那什麼白公子黑公子,哪裡比得上您一片指甲蓋兒。」聽了小廝的拍馬,魯澤之心裡頗是受用,淺淺勾起一抹笑擺擺手:「快去吧,記得千萬小心,別讓你我之外的人知曉了。顏大人給的承諾,務必讓他白紙黑字寫下,明白嗎?」

  「小的明白,請主子放心。」畢竟是關山盡放在魯澤之身邊服侍的,小廝動作利落謹慎,離開護國公府時,還真沒人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話說關山盡離開魯澤之的小院後,便直接往書房去了。門一推開,裡頭已經有人等著了,聽見他的腳步聲便從手上的話本抬起頭,笑吟吟地招呼聲:「唷,大將軍您回來啦,琴聽得可好?」赫然是滿月。他一身輕便短衫,脫了鞋子半倚半靠在窗邊軟塌上,窗子是打開的,就著習習涼風看話本喝冰鎮果酒配肉條,頗為愜意。

  「別叫我大將軍……」」關山盡」鬱悶地哼了哼,聲音不若先前仿若玉石相擊般的悅耳,低沉了許多還有些沙啞,大馬金刀在軟塌對面的椅子上碰的落坐。

  「你裝得到是挺像啊。」滿月嘖嘖讚嘆,斟了杯果酒扔過去,「關山盡」穩穩接住,沒灑出一滴,用未曾有過的愁眉苦臉樣一口灌了酒,長長地舒了口氣。「怎麼?扮演大將軍不舒坦嗎?」瞪了滿月一眼,「關山盡」伸手在臉上擺弄了幾下,揭下張人皮面具,底下是張年輕粗曠的男子面皮,仔細一看才發現,竟是沒了大鬍子的大鬍子方何,關山盡身邊四個親衛兵之一,古銅色的面皮上隱隱有幾個紅斑點,他難受地伸手去撓,威風凜凜的長相硬生生憋出可笑得蠢樣,滿月不客氣得哈哈大笑。

  「滿月,你啊……唉……有藥嗎?」方何忍了又忍才沒將臉撓成花貓,他也真是倒了血楣,看起來皮粗肉厚五大三粗的漢子,偏生與易容用的樹脂臉皮不對付,戴久了就會起疹子,不抹藥還會腫起來,半天就能腫成豬頭,可就是這樣他還是抓到了鬮,不得不戴上人皮面具假辦關山盡,對魯澤之濃情密意。

  關山盡身邊的四個親衛兵身形身高都與他相差不多,乍看之下很能唬人,只要不脫衣上床,偶爾連國公夫人也會不小心錯眼,若有需要四人便會假扮為關山盡行事,扣除得對魯澤之體貼關懷疼寵之外,方何算是駕輕就熟。

  「喏,拿去。」滿月從懷裡翻出個扁盒子扔給方何,忍不住又調侃:「看不出來你臉皮薄得跟大姑娘似的,過來給小爺摸摸吧。」

  「去你的。」方何白他眼,仔仔細細在臉上抹藥。

  滿月也不再鬧他,神色一變正經地問:「今日琴會如何?」

  「主子恨不得用拿刀劈了我。」方何垮下肩大大嘆口氣:「我恐怕漏了些馬腳,就怕被顏文心看出端倪。」

  「顏文心肯定看出端倪了,不過你用不著擔心,大將軍心裡有數,本也不認為你應付得了那頭老狐狸。你只要記得,俗話說聰明反被聰明誤,怕的不是露馬腳,而是露出來後這雙馬腳看起來像什麼。」滿月撕了肉條往嘴裡塞,含糊不清地笑笑。

  方何一介武人,雖然不是傻子,卻也玩不來這些彎彎繞繞的詭計,滿月說什麼便是什麼。

  「倒是魯澤之真看不出他身邊的大將軍,是假的嗎?」這點他反而更好奇。

  都說魯澤之對鎮南大將軍深情不悔甘負罵名,他心裡彆扭著呢。

  「魯澤之是不敢認出來。」滿月嘲諷地撇撇嘴:「這些個年,主子把他豢養起來,就算是金子做的籠子,依然是籠子,在籠子裡待久了,再多雄心壯志也得折在肚子裡。再說了,魯澤之本就奔著當金絲雀去的,他以前還有點骨氣,還懂些手段,早都被主子養廢了。離開這座牢籠,他活不下去,他又何嘗想離開籠子呢?恨不得永生永世被養著,無愁無憂好吃好穿,有人寵著有人疼著,再多不堪也比不上安穩的日子。」

  「你是說,魯澤之就算心理懷疑我是假的,也會裝做不知道?只要他依然留著這座牢籠,愛意都只是藉口而已?」方何流露出被噁心了的表情,呸了好幾聲,心底更是鬱悶透了。

  「這也是大將軍造的孽。」滿月聳肩不忘提醒:「但你可千萬要兜穩了,魯澤之發現沒發現影響不大,他總歸會告訴自己你是真的大將軍。可,萬一遇上了吳先生,就不是這麼回事,發現不對勁,他定然會逮機會問問。」方何神情略有畏懼地抖了抖,琴會上他並非沒有注意到吳幸子的眼神,確實比起懷念或情深,更像是探究……「主子要對付顏文心就對付顏文心,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呢?」這當然只是隨意抱怨,方何再莽撞也知道,顏文心這種一品大員,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為人又狡詐多謀,想不動聲色一口氣連根拔起,自然不能率性行事。

  「護國公一系世代純臣,這次敢動顏文心,自是上頭交代下來的,哪能不謹慎行事步步為營?再說,顏文心這老狐狸,確實不好對付,主子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滿月用手上的話本指指天,暗示得不可為不明顯,方何縮起高大的身子,忍不住又搔搔臉上的紅點。

  「大將軍沒回來?」

  「戲要做全,這些日子大將軍暫時住在平一凡那兒,你可要多多擔待了。」滿月不無同情地隔空做出個拍肩安撫的動作,然後噗一聲又笑出來。實在方何抹了藥後疹子散開,成了一塊塊紅斑,配上那張粗獷剛毅的面龐,何止一個滑稽說得透。

  方何也無法,只能頂著一張紅透的黑臉低聲與滿月商討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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