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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鴿交友須謹慎》第82章
☆、第81章:修羅場2

  平一凡冷眼旁觀吳幸子的動搖,他看著老傢伙先是不斷偷眼往關山盡看,最後留在臉上的

  神色很微妙,說不清是鬆了一口氣還是隱隱有些遺憾,但很快便被顏文心給吸引了。

  要說吳幸子偷看關山盡還懂得稍加掩飾,他看顏文心的方式就有些太過唐突了,恐怕連老東西自己沒有發現。

  顏文心倒好,就算吳幸子的目光如何赤裸裸,他置若罔聞,除了開始的招呼之外,倒像全心全意關住白紹常的琴,神情姿態恰到好處,若不是平一凡特意留了點心在他身上,恐怕都不會察覺對方正不動聲色的打量自己。

  哼,老狐狸。

  至於關山盡明顯就心不在焉,他低著頭似乎在把玩魯澤之的手,看在吳幸子眼中溫情體貼,平一凡與顏文心卻早已看穿鎮南大將軍的心不在焉,還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

  也不知是否眾人心事太雜,影響了白紹常心境的清明,琴音漸漸有些紊亂,最後鏦的斷了一根弦。

  白紹常眉心微蹙,指尖上霎時沁出殷紅血珠,也稍稍染紅了一小塊琴弦。

  「白公子小心。」顏文心率先做出反應,雖說只是口頭上的詢問,一旁的小廝已經拿了藥上前替自家公子處理傷口,白紹常半垂首搖了搖。

  「是秋嘯失禮了。」

  「哪裡的話,恐怕是我們這些聽琴的人妨礙了您的琴心清明吧。」顏文心說著,朝周圍眾人看了一圈。吳幸子一與他的視線對上,就面紅耳赤地低下腦袋,臉上滿是懊悔。

  平一凡捏捏他的手,接著歉然道:「顏大人所言甚是,都說白公子彈琴最重靈台清明、心無旁鶩,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在下實在羞愧。」

  「……平公子言重了。」白紹常抿了抿唇,臉色略顯蒼白。他指尖傷得有些重,要繼續彈琴怕也彈不出該有的意境,索性將琴推開起身施禮:「今日秋嘯未能盡地主之誼,實在過意不去,待指上傷癒,還請諸位賞臉再讓秋嘯招待一回。」

  「白公子多禮了。」眾人紛紛客氣幾句,一場琴會就這樣莫名結束,又莫名收到了下一回的邀請。

  白公子率先告罪離開琴樓,倒是沒有逐客的意思,而是交代白管家招待客人,幾樣茶點端上來後,又來了數個小童,都還未滿十歲的童子們手上各自拿著一樣樂器,有笛子、有琵琶、有拿壎的,還有拿著一張箏的孩子。

  就見白管家親自收起白公子的琴,身邊兩個利落的小廝將放琴台的檯子收拾好,幾個孩子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逐一開始各自的演奏。

  雖說白家父子善琴,但其他樂器也多有所習,特別是白公子在器樂一道上才氣縱橫、生而知之,哪種樂器都信手拈來,雖說比不上琴道得透徹,卻也不比名匠來得差。

  他收了幾個童子,之所以不說徒弟蓋因白公子乃琴人,收徒自然是要教琴的,但截至今日白公子雖教童子們一人一樣樂器,讓他們在白家的宴會上演奏,卻未曾教過任何一人琴藝。

  眼前奏樂的童子,便是白公子教的。

  雖說童子們年齡尚小,指力氣力仍有不足,但畢竟是從小調教,樂音皆已非泛泛,隨著夏日涼風,眼前景物開闊,說不出的悅耳,仿若天降甘霖,令人倍感神清氣爽。

  吳幸子聽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朝關山盡偷看了。

  先前見到顏文心太過震驚,一時收不回心神,平一凡能夠理解。這會兒見吳幸子嘴裡嚼著自己才餵過去的點心,一雙賊眼就直往關山盡身上撩,不禁鎖起眉心,狠狠瞪了「關山盡」一眼。

  那頭,正對魯澤之擺出款款深情模樣的「關山盡」猛得一僵,渾身寒毛直豎,沒一會兒背心都冒冷汗了。心下叫苦不迭,面上還得若無其事地朝平一凡似笑非笑地一睨,神態很是輕蔑,但熟知他性情的人卻明白,他對眼前相貌平庸的男子,有些忌憚。

  這一切自然分毫不差的落入顏文心眼中,他半垂著眼八風不動似品茶,心裡卻已經多有思慮了。

  「嗯……他是不是病了?」吳幸子輕聲喃語。

  平一凡聽進耳中,溫潤的眸底閃過一抹戾氣:「誰病了?」

  「啊……」吳幸子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將心裡話說出口了,連滿捂著嘴神色尷尬,平一凡輕嘆,輕輕扒下他的手,拉到唇邊親了親。「噯,別這樣……旁邊都是人……」吳幸子老臉刷得紅透了,關山盡瞬間被塞到腦後,差點都想不起來這是誰。

  「嗯?不喜歡?」平一凡傾身將人摟進懷裡,又在他掌心吻了兩下,那模樣蔫壞蔫壞的。

  喜歡倒是很喜歡,可臉皮薄呀。就是以前和關山盡在一塊兒的時候,親熱都是躲著人的,頂多就染翠、黑兒和兩個丫頭見過,可沒這麼大大剌剌。吳幸子試了幾回抽不回手,索性把腦袋藏起來裝死了。

  平一凡要的就是這樣,叫這老東西別再看那什麼關山盡、顏文心了。

  所幸關山盡也並未久留,魯澤之喝了茶,用了塊點心後,露出疲憊的神情,驕寵著他的年輕男人自然並未漏看,貼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

  當然,身為鎮南大將軍,又是護國公世子,關山盡自是沒有理會平一凡與吳幸子兩個平頭百姓,派頭擺得十足,連同與吏部尚書顏文心的客套都顯得敷衍,一刻也不想久待。

  離去前,魯澤之又朝吳幸子看了眼,勾起一抹清麗的淺笑,笑容彷彿有千言萬語,簡單匯做一句話大抵便是:「喪家犬。」也不知吳幸子看懂了沒有,老傢伙還愣愣地看著關山盡。可平一凡與顏文心可都沒漏看。

  平一凡垂下眼遮去眸底的厭惡,手上溫柔地將吳幸子的手掌攤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了一圈後,十指交纏。

  而顏文心則不動聲色,藉著光影的遮掩,將吳幸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末了用茶杯擋住唇邊的淺笑。

  既然關山盡走了,平一凡也沒心思繼續待在此處,他今日帶吳幸子來,本只是一點小小的試探,又知道老傢伙喜歡聽琴,才收下了白紹常的請帖,否則他又何必大費周章這一遭?

  可眼前的點心還沒吃完,白府的點心倒是一絕,並非多麼精緻的吃食,不過就是幾塊蒸糕,玫瑰味兒的、松子仁的、裹了一層糖霜的,蒸糕本身口感細緻綿密,外松內軟,奶與面的香氣十足,既不被玫瑰松子等奪了味兒,又不至於壓過一頭格格不入。

  蒸糕上裹的糖霜顯然是貢糖,晶瑩剔透宛如細碎的水晶,定然是皇上賜給白家的,光這一道點心,也足以窺見白府待客的用心。吳幸子本就喜歡吃,也不愛浪費,不住打量關山盡與魯澤之案上留下的點心,那心痛的模樣平一凡看得好笑,索性勾著他的下顎轉向自己,笑道:「都說秀色可餐,平某的顏色難道比不過幾塊蒸糕嗎?」語氣聽似調侃,裡頭的醋味濃得能熏死房玄齡的夫人。

  哪能這麼比呢!吳幸子被男色一迷,頓時就忘了那幾塊無緣的蒸糕,乖巧地張口接受平一凡餵來的點心。

  見兩人神態親暱,顏文心拈了拈長鬚開口:「小後生挺面生的,是哪裡人哪?」吳幸子當然不認為自己會是「小後生」,可突然聽見顏文心搭話,嘴裡的蒸糕便有些味如嚼蠟了。僅管多了一分拘謹與高高在上的氣勢,仍是二十年前那溫潤宛如春風的清朗聲音。

  而不得不承接下「小後生」稱呼的平一凡心裡頗感不悅,面上卻分毫不顯,將茶水塞進吳幸子手中後,才抬頭對顏文心拱手:「小人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只是一介白衣至今未有功名,顏大人自然看了面生。」

  「小後生看來丰神朗俊,怎麼會沒有功名在身呢?」顏文心自己便是寒門出生,自然懂得寒門士子的心裡,但凡男人就想搏得翻身的一天,一生庸庸碌碌者有之,可庸碌之輩又哪有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坦然自若?又怎能在面對朝中大員時還能如此不亢不卑?將話回得滴水不漏,又不忘漏著縫引人探究,非世家大族可教養不出來。

  「小人不學無術,對聖人教誨感受不深,倒是在商道一途略有所獲,不過是蠅營狗苟之輩,哪來的臉面在顏大人面前混臉熟呢?」顏文心聞言哈哈一笑:「小後生謙遜了,大夏朝並不以商賈為賤,都說行行出狀元,老夫看你倒非池中之物啊。」見平一凡又要開口客氣,顏文心擺擺手:「欸,老夫還算有識人之能,小後生不必說那些虛的。你說你是京城人士,不知長在何方啊?」

  「城南連堂曲徑那一帶,顏大人身份高貴,恐怕不太清楚城南的事吧。」既然顏文心這麼說了,平一凡便也收起誠惶誠恐的低姿態,語中帶點輕諷。

  「城南啊……」顏文心一拈長鬚笑了笑:「要說清楚,當然沒有小後生得透徹,可要是比起其他朝中官員,老夫還算稱得上熟悉。」

  「哦,顏大人倒是胸懷天下。」平一凡回以一笑。

  然而,他顯然並不打算接顏文心的話荏,輕輕挑開後低頭問吳幸子:「餓了嗎?是時候該用午飯了,白府應當會留我們用飯,或是你要去吃點有趣的?」吳幸子剛吞完點心與茶水,正式開胃的時候。他揉了揉肚皮:「我們別太打擾白公子了,染翠說前些日子街上新開了一家烤鴨店呢,我倒是挺想嘗嘗的。」

  「成,趁白管家還沒來請,我們趕快告辭。」說著,利落的起身,接著扶起吳幸子,調笑了句:「反正鎮南大將軍也不在了,過去的人過去的事,又何必時時掛念?」

  「噯……」心思被直接挑破,吳幸子不免羞赧,正想開口安撫平一凡幾句,一個念頭卻突然閃過腦海。平一凡這句話醋味十足,放在任何時候,吳幸子恐怕都是羞澀地偷樂,畢竟兩情相悅才會掛念嘛。

  但,這語氣裡的醋味為何而來?平一凡是單純不喜他盯著其他男人看,還是知道他先前與關山盡曾有露水之緣?

  要說前者,他看關山盡的時間,還沒偷看顏文心多呢。但,平一凡對顏文心卻沒有醋意,雖然給了幾個軟釘子,但更像是厭煩被人探問,更不想與朝中大員有更多交集所致。

  不不不,吳幸子下意識搖搖頭,他一定是想多了,想岔了……他與關山盡那一段姻緣,頂多就是馬面城流傳過幾天,清城縣流傳過幾天,最後被樂府搶親這是給壓過了,斷沒有傳回京城的道理,他也不相信關山盡在心悅魯先生的時候,會放任其他曖昧流言當人茶餘飯後的樂子,恐怕京城中也沒誰敢傳鎮南大將軍的私密之事,除非關山盡刻意為之。

  但他在京城也待了好一段時日了,染翠又是個消息靈通的,如果傳言傳到他身上了,必定會透出口風。

  那麼,平一凡這段話的意思……

  「怎麼了?瞧你傻的。」平一凡擰了下他的肉鼻頭,一手摟著他的腰,橙花混合白檀的冷香縈繞。

  「沒……就是餓了……」吳幸子勉強扯出一抹笑,看似羞澀地垂下腦袋。平一凡又捏捏他腰間軟肉,嘆道:「你啊,怎麼就吃不胖呢?」語畢,也不同顏文心道別,逕自將人帶離琴樓。

  顏文心也並不介意被冷待,不久後白管家帶了白公子的邀請,他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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