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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第162章
第162章 被人欺負

  不說是他,沈斐都沒逃過,他比小皇帝運氣好,有個‘悍妻’在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出去的消息,總之現在是沒人敢給沈斐說親。

  朝曦覺得就是沈斐自己傳出去的,他也不想被人說親。

  朝曦帶著大總管在御花園逛了一圈,果然沒遇到太后,倒是碰到捧著畫的小太監了。

  那些畫毫無疑問是給小皇帝選妃用的,畫的都是朝廷命官的女兒,先給太后過一遍,太后覺得滿意,才會接進宮裏。

  她這會兒應該是最忙的時候,哪有時間逛御花園。

  朝曦有些失望,剛想離開,突然發現小太監沒走去慈寧宮的路,倒是反向去了御花園深處。

  難道太后出來了?

  她方才曉得太后可能不在御花園,所以逛的敷衍,很多地方沒去,也許太后就在她沒去的地方賞花看畫,悠哉給小皇帝選媳婦。

  朝曦連忙折身跟上小太監,七拐八拐去了一處竹林後,太後坐在涼亭內,手裏拿著魚食,有一下沒一下喂魚。

  身邊一隻黑貓趴著,那貓兒察覺到有人接近,先是驚了一下,後直勾勾盯著這個方向。

  怕它的異樣被太后發現,朝曦摸了摸身上,在袖子裏找到用油紙包著的點心,打開拿了一塊在手裏,誘惑那貓兒。

  本不報希望,畢竟貓兒是不吃點心的,可那貓不知是被人喂慣了,還是偏愛點心,竟真的慢慢走了過來。

  朝曦將點心擱在手心,眼瞧著貓兒俯下腦袋舔舐她手心裏的碎食。

  它居然喜歡?

  “識春也經常喂它蛋黃酥。”

  朝曦一驚,手心裏的點心灑了出來,貓兒‘喵’了一聲,似是有些不滿,叫聲中帶著不耐。

  一隻手撫在貓兒的腦袋上,那手白皙纖細,指甲上染著蔻丹,不豔,是透明的,瞧著更顯精緻。

  “識春經常跟我提起你。”她似乎並不意外在這裏見到朝曦。

  “原來是你引我過來的。”皇宮是誰的地盤,除了小皇帝,就是太后,太后想知道她去幹嘛,做什麼,輕而易舉,讓人在半路上‘巧遇’她也輕而易舉。

  “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太后將貓抱進懷裏。

  朝曦眨眨眼,“你找我聊?”

  盯著人看顯得不太禮貌,盯著貓看便沒那麼多規矩,朝曦借著看貓,多打量了太后兩眼。

  很年輕,柳葉蛾眉,唇紅齒白,粉琢玉雕,香肌冰骨,只略施紅妝,便顯得月中嫦娥一般,仙姿佚貌。

  眉目找不到師祖年輕時的模樣,只氣質微微相像,要說差別,大概是她太嫩,師祖多了分平靜,那是一種看破紅塵的境界,太后達不到,她眼中有欲望,有野心。

  “你想聊什麼?”朝曦好奇問。

  “聊一聊上一代的恩怨。”太后站起來,漫不經心道。

  朝曦蹙眉,“上一代的恩怨我知道的不多。”

  “我知道的也不多。”太后與她錯開,站在一顆冬樹前,陷入沉思,“識春從來不提,我只知道我認識的識春本性不壞。”

  “怎麼說?”朝曦知道他本性不壞,可做了錯事就是做了錯事,他應該想著法子彌補,而不是畏罪潛逃,跑的無影無蹤,氣的師祖幾乎發瘋,特意培養出她這個後輩,下山費盡心機地找。

  “記得從前他在東宮當幕僚,而我是被人欺負的側妃,既不受寵,性子又烈,傷了太子幾次,太子便對我不聞不問,任我在東宮被其他妃子辱駡欺淩。”

  “有一次讓我跪在大雪裏繡花,太冷了,我的手凍的連針都拿不住。”

  她聲音裏有一絲起伏,“他就在那時候出現,說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以多欺少,以強勝弱,恰好那些人都占了,他看不下去,所以替我殺了那些人。”

  “他是太子的幕僚,殺了太子的妃子,自己也會遭殃吧?”朝曦只是打了親王一巴掌,便被迫躲進皇宮裏,殺了太子的妃子,只怕更嚴重。

  “他說他不怕,他做太子的幕僚只是因為太子答應他,可以幫他弄來任何藥材,而他只需在必要的時候幫太子一把便是,也就是說他隨時可以走。”

  這個朝曦贊同,她也一樣,如果沒有沈斐,她也可以隨時走。

  “後來呢?”

  “後來他又幫了我好幾次,殺了很多人,可那些人都該死,你師祖也一樣,她是個惡人,識春沒錯。”太后陡然回身,直勾勾盯著她看,“放過他吧,也放過你自己。”

  朝曦登時迷茫起來。

  太后錯了嗎?似乎她也沒錯,師祖確實是個惡人,殺人無數,還險些毀掉一個國家。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救下很多孤兒,養育他們,教他們學醫,朝曦和百寒子都是其中之一,她對別人來說確實是惡人,但對她和百寒子來說是恩人,打傷自己的恩人,就是忘恩負義。

  “別往他臉上貼金了,連我都知道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師祖養他,育他,教他練功和醫術,他不報恩也就罷了,竟還恩將仇報,打傷師祖,搶了秘笈,罪大惡極,比師祖還可惡。”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太后冷笑,“那你呢?他曾在小時候救過你,你卻要殺他,豈不也是恩將仇報?”

  她居然知道?

  百寒子連這種事都告訴她了嗎?

  朝曦一時沉默下來,半響才道,“我不是我,我代表的是師祖,師祖讓我做什麼,我就要做什麼。”

  她要替師祖報仇之後,才有資格代表自己。

  “假如有機會,我會還他的救命之恩。”

  “你最好說話算話。”太后語氣不善。

  朝曦不解,“你好像對我很有信心,怎麼就能知道贏的人一定是我,也有可能是百寒子也說不定,也許我打不過他,死在他手裏呢?”

  太后瞧著她,神色有些悲涼,“如果憑實力,我倒不擔心什麼,可惜他還不夠壞,他對自己做下的事心存愧疚,所以他一定會放水,死在你手裏。”

  朝曦啞然。

  “你知道他現在去做什麼了嗎?”太后幽幽看她。

  “什麼?”朝曦凝眉。

  “他去找攝政王比武去了。”太后繼續道,“他很開心,能遇到一個劍術與他不相上下的高手,還要多虧了你給他機會,將攝政王打發出宮,我也替他謝謝你,能讓他在最後時光裏得償所願。”

  朝曦眨眨眼,不知該說什麼。

  他把沈斐打發出去,單純是想讓小皇帝畫下太后的畫像,要是早知道太后會主動引她出來,說這麼一大堆話,搞不好她根本不會將沈斐騙出宮。

  這完全是歪打正著,她不知道百寒子的想法,原來這廝對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一直耿耿於懷,難怪每次沈斐提起,百寒子便會心房大亂,因為他在乎。

  他傷害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如果不喜歡,沒有人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守在鬼谷河岸看日出,從天黑等到天亮,一站幾個時辰。

  也不會試圖製造一個假的太陽,太后就是他找的替代品,可惜他不愛她,他愛的是師祖。

  那個撿他回來,養他,育他,教他武功和醫術的人。

  他決定伏法了,認錯了。

  只是想在臨死前做一些想做的事,比如說跟沈斐比武。

  朝曦突然有些擔心沈斐,別人不知道沈斐的狀況,她知道。

  沈斐確實厲害,心機,劍術,還有他過目不忘的本領,當初殺赫爾辛德的時候,只見過她使一次功夫,便記了十成十,還舉一反三,將其中的漏洞給補了,可以說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惜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身份,地位,權利,金錢,和樣貌,也給了他一個缺陷,一身是病,虛的宛如小姑娘。

  打一時的還好說,若是一直打下去,吃虧的肯定是沈斐。

  朝曦可不信百寒子會點到為止,他沒給太后留下任何東西,除掉沈斐,就是他臨走前給太后的禮物吧?

  除掉了沈斐,太后往後會一帆風順。

  所以有機會的情況下,百寒子一定不會放過,朝曦擔心他不是沒有理由。

  她轉身想走,去救沈斐,太后攔住她,“放心吧,百寒子很欣賞他,還曾說過只有他配當皇上,絕對不會對他下殺手。”

  朝曦大吃一驚。

  “他真這麼說?”

  一個人如果做到讓敵人如此誇讚,沈斐可以說得上十分成功了。

  “嗯。”太后點頭,“不僅他佩服,我也佩服。”

  她實話實說,“我曾經多次對他下手,可他始終不理不睬,好些次都有機會置我於死地,偏偏又點到為止。原來我不懂,現在我明白了,是因為我還有作用,沒有完成我的使命之前,他不會讓我死。”

  “他是真正做大事的人,我不能比,也比不上。”

  朝曦腦海裏浮現平時懶洋洋躺在床上,死活叫不起來的沈斐,似乎與太后嘴裏的沈斐對不上。

  “你回去吧。”太后瞧了瞧天色,“這個點攝政王也該回來了。”

  朝曦跟著看向天空,原來太后拉她敍舊,一聊一兩個時辰,是為了拖延時間,給百寒子與沈斐單打獨鬥的時間。

  還叫她成功了,這個點兩個來回都夠了,如果是平時,朝曦肯定曉得有古怪,早就去找人了,今天被拖著聽故事,聊天,沒太注意時間流逝,不小心都傍晚了。

  一個時辰來回路程,一個時辰用來比武,綽綽有餘,太后沒說錯,這時候確實該回來了。

  朝曦拋下太后,急忙朝養心殿而去,半路撿到了大總管,這廝聰明,知道倆人對上,肯定有事要發生,於是連忙回去通風報信,可惜被太后的人攔住,朝曦走了才放人,於是一起回去。

  路上大總管一直噓寒問暖,想打聽太后與她聊了什麼?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云云。

  其實是想知道她有沒有對太后做什麼,這廝是小皇帝明著說保護她,其實暗地裏用來保護太后的。

  畢竟相比較她來說,太后就是個弱女子,朝曦是誰?擅毒又擅暗器,功夫還高,一般人對上她,只有吃虧,絕對沒有佔便宜的道理。

  原來朝曦對小皇帝太放心,覺得七八歲的小朋友能有什麼樣的心機?

  現在才發現小看小皇帝了,他是沈斐帶出來的,雖然才七八歲,某方面也確實像個孩子,但是沈斐能放心叫他處理一些奏摺,真的只是因為那奏摺上的事小,無關緊要嗎?

  不,奏摺都是一層一層批下來的,縣衙搞不定的交給六部,六部搞不定的交給丞相,丞相搞不定的才會送到小皇帝面前。

  雖然由於沈斐上任的原因,把持了朝綱,大順沒有丞相,但是被六部處理過的奏摺,剩下的事也足夠人頭疼了。

  連六部都搞不定可想而知其難度,但是被他解決了,雖然解決的事都是在沈斐眼皮子底下,沈斐過一遍,覺得差不多才給他,那也挺難的。

  一次兩次或許有些猶豫,處理不來,經常批閱之後心機城府自然而然上來,又有沈斐這個大心機婊在旁邊指點,這廝的心理年齡最少在十二三歲左右。

  他比其他人早熟,過早的接觸爾虞我詐,所以朝曦用看小孩子的眼光看他是不對的。

  他心思重著呢。

  大總管還想打聽什麼,朝曦都沒說,她已經不像以前那麼信任大總管了,畢竟大總管是小皇帝的人。

  御花園離養心殿不遠,朝曦很快到了地方,沒找著沈斐,只小皇帝還在一筆一劃寫著沈斐臨走前留下的字帖,靠這個練字。

  朝曦問他,“沈斐回來了沒有?”

  “還沒呢。”小皇帝放下筆,歪頭看她,“怎麼了?”

  “沒事,只是有些擔心而已,都這麼晚了。”小皇帝不與她說實話,朝曦也不想與他說實話,人是要交心的,你對我交心,我才對你交心。

  “我不放心他,還是出宮找找吧。”

  這話剛說出口,便見門外一道狼狽的身影走來。

  沈斐袖子被人砍斷,露出小半個手臂,肩上有血從衣物上透出,一頭黑發散了下來,比原來短了許多,像是被人用劍削去了一截,臉上也掛了彩。

  “怎麼弄成這樣?”朝曦有些心疼。

  沈斐黑漆漆的瞳子流光溢彩,像個受了委屈回來告狀的孩子似的,不假思索道:“被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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