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你發什麼神經..
那女人走後,辛媛情緒驟低,待了幾秒便立刻起身朝那些男人道歉,然後迅速拉著蘇櫻往外走。
包廂門一關,蘇櫻停住步子問:「去哪」
辛媛失魂落魄的低喃著:「見我的家人。」
蘇櫻呼吸一滯,不可置信的反問,「帶我去你瘋了麼」
「我能有什麼辦法。」辛媛如同被電擊般,整個人都不在狀態裡,「帶你去,是為了你好。」
她冷漠的甩開辛媛的手,「你發什麼神經..」
「蘇櫻。」辛媛的語氣低到塵埃裡,「算我求你,這時候別再跟我嗆了。」
老實話,這還是蘇櫻第一次見到辛媛這幅模樣,仿佛被惡鬼抽了魂奪了魄,只剩下一副虛空的骸骨。
人都有惻隱之心,蘇櫻也是,辛媛再不濟,也花了高昂價錢延續了外婆6年的生命。
見蘇櫻軟了下來,她動作生澀的握住蘇櫻的手,用了幾分力,叮囑道:「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說話。」
蘇櫻覺得莫名其妙,可還是隨著她推開了隔壁包廂的門。
包廂很大,大圓桌坐的均是衣著光鮮的長輩,見她們進來,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收聲,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們。
蘇櫻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可這裡面的氣氛實在怪異的可怕,辛媛握緊她的手,腳都有些站不穩了。
「你來了。」先前來包廂的那女人不急不慢的用餐巾擦乾淨嘴,笑著說:「愣著幹嘛,入座吧。」
辛媛捏著嗓子道:「姐姐,我們那邊還有...」
她打斷辛媛的話,「這麼多年沒見,你不會告訴我,自己家人還沒有那些客戶重要吧」
「當...當然不是..」
「那便好。」
辛媛拉著蘇櫻坐下,她能明顯感受到那些看似慈愛的老人,在看向自己時,那高傲又鄙薄的眼神。
「初次見面..」那女人那餘光瞥她,「我是辛媛的姐姐,辛軼,按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姨媽。」
蘇櫻想張嘴說什麼,辛媛卻捏緊她的手心,示意她不要說話。
「不過...」那人繼續笑著說,「如果被你這樣的人叫一聲姨媽,怕是得折壽吧。」
蘇櫻心氣高,哪能聽這樣的侮辱,她想起身卻被辛媛壓住,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她。
那女人一步一步走到蘇櫻身後,說出來的話毒的如同蛇吐出嫣紅的信子,「慕瑾的女兒,同一張妖媚動人的臉,辛媛,我就奇怪了,你看著這張臉不覺得難受嗎」
她頭低下來,湊近蘇櫻耳邊,「那可是跟你老公背地裡偷歡的臉,你真的一點都不心痛」
「你閉嘴。」蘇櫻憤怒的甩開辛媛的手,站起身不卑不亢的對上那女人的眼。
那人不怒反笑,「辛媛,這小姑娘你沒教好啊,我們辛家就是這麼教你禮義廉恥的嗎」
蘇櫻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她轉身往門口走,可手還沒碰到包廂門,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門口出現的那個人,她大概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當時的震驚。
一身筆直的定制西裝,此時應該在德國的男人。
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宋艇言也驚到了,「蘇櫻」
蘇櫻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他說的話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幾秒後,那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正好,你們也認識一下,我兒子,宋艇言。」
蘇櫻不敢去看他的臉,害怕自己下一秒便會奔潰。
「蘇櫻。」那人喚她的名字,她意味深長的說:「準確來說,他是你的...」
極重的咬字,「表哥。」
蘇櫻自嘲的笑。
表哥
呵,是麼
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
意外的,卻又在她預料之中,他眼底沒有絲毫驚訝之意。
很明顯,他是知道這些的。
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所以,他才會問:「如果我是你表哥」
所以,他才會對她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保持著曖昧的距離。
她甚至不敢想這些天他是用怎樣的眼光來看待自己的一次次勾引,不顧廉恥的生撲,想盡辦法把他騙上床的舉動。
是可笑的吧。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
因為是小三的女兒,所以可以肆意的傷害,可以不用負任何責任,可以適當的給點甜頭,再像現在這樣,輕輕一推,便將她打入冰冷刺骨的潭底。
他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已經不想去深究了,濃烈的的反胃感在喉間洶湧。
她推開他想往外走,宋艇言卻圈住她的手腕,神色慌亂,「蘇櫻..你..」
蘇櫻強忍住噁心的吐意,話是從齒縫中擦出來的。
她眸底有薄涼的寒光,揚起冷冽的笑,「可以放開我嗎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