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阿爾斯楞
“怎麼就來了一個人?”二號往遠處眺望,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來人約摸二三十來歲, 眼睛極黑, 異常有神。勒馬停步,俐落的翻身下馬, 牽著馬站在三人面前,人高馬大, 因為長期的風吹日曬, 古銅膚色像是赭石胭脂與墨調成的。
男人從腰部的大囊袋中摸出光腦, 點開頁面, 對著光腦說了幾句蒙語, 光腦自動翻譯發聲:“遠方的客人, 請問是你們發出的求助信號嗎, 需要什麼説明?”
嚴君疾邁步上前,牽著少年的手, 開口用蒙語解釋事情的原委,其間還將手裡的薄片展示給男人, 指了指易瀾清。
男人又用蒙語問了兩句, 嚴君疾俯身, 詢問少年,“可以確定嗎?”
易瀾清點了點頭,“基本可以確定。”
嚴君疾沒有任何懷疑的起身, 看向男人, 用蒙語複述。
“哎呦我的媽呀, 嚴教官連蒙語都會啊, 深藏不露啊!”
嚴君疾的表現太過完美,引得直間中議論紛紛。
“加上他的母語和華夏語,這已經是第三種語言了吧?”
“我有點想不通,現在翻譯器這方便,嚴教官為什麼還要學蒙語呢?”
“樓上這就不懂了吧?嚴官作為軍部的繼承人,青蒙國作為我們的鄰國,會一些蒙語是必要的啊,翻譯器會壞,但自己掌握蒙語就穩了啊!”
“這也太厲害了吧!華夏這麼多個鄰國,嚴教官不會都會這些語言吧?”
男人認真起來,開始在光腦上戳一些東西,一邊和嚴君疾談話,嚴君疾每和他說一句,就要給易瀾清和二號翻譯一句。
“他叫阿爾斯楞,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在特勒吉國家公園中,許多野生動物身上都有定位器,他可以通過查找公園中馬鹿最近的行動軌跡,來判定是哪一匹馬鹿出了問題。”
阿爾斯楞有些不大熟練的操作光腦,嚴君疾在旁看了幾眼後,對阿爾斯楞說了幾句蒙語,阿爾斯楞沒有任何防備的將光腦遞給嚴君疾,嚴君疾操作速度極快,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鎖定了一匹編號為86的馬鹿。
阿爾斯楞忍不住向嚴君疾豎了豎大拇指,四人跟著路線指引,向這匹馬鹿停歇的方向進發。
“看不出啊。”二號新奇的看著嚴君疾,“嚴教官你連蒙語都會,還有什麼不會的嗎?”
嚴君疾目不斜視,只是握緊了少年的手。
阿爾斯楞牽著黑色的駿馬隨眾人步行,駿馬時不時低頭,被阿爾斯楞一下子拽開,順帶在馬低頭的地方踩了幾腳。
特勒吉國家公園大的離譜,為了保護原生態的環境,中間沒有鋪設傳送帶,也不允許飛行器和其他交通工具深入。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阿爾斯楞看著光腦顯示的地圖,對著嚴君疾說了幾句。
“天要黑了,我們離目標馬鹿還有一段距離,這裡有狼和其他一些危險的動物,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去不遠處他同事的蒙古包裡過夜。”嚴君疾照實翻譯,二號連忙點了點頭。
黑夜和狼對易瀾清來說,都沒有什麼威脅,少年原本有些猶豫,但本著少數服從多數多數的原則,還是點了點頭。
四人一馬立即轉了方向,走了不遠的路程,在一處看到一個極大的白色蒙古包,旁邊是許些小蒙古包,眾星捧月似的格局,蒙古包上描繪著色彩鮮豔的圖案,不少人在那進進出出。
“這裡是一個景點,他的同事在這,可以讓我們便宜點住一晚,吃些東西。”嚴君疾輕聲給少年翻譯。
“好。”少年抬頭,眼中笑意不減。
阿爾斯楞顯然與這裡的人認識,將馬拴好後,進到蒙古包裡,和幾人打著招呼。
蒙古包中空間極大,還有音樂聲,其中擺著許多桌子,還有一個像吧台一般的設置,兩個年輕的女人身著傳統服飾,在那裡熱情的為客人們斟酒。
“這裡有馬奶酒,你們可以嘗一嘗。”嚴君疾轉述阿爾斯楞的話,一隻手點了點易瀾清的眉心。
“我知道了,我不喝的,我知道我酒品不好。”易瀾清鼓著腮幫子,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
嚴君疾別有深意的看了少年一眼,二號已經控制不住的圍到吧台前,笑眯眯的和那兩個年輕有姿色的女人比劃起了手勢。
女子臉紅著為二號斟滿馬奶酒,二號仗著兩女子聽不懂華夏語,說著各種騷氣十足的話。
“你安分些。”易瀾清坐在二號旁邊,“這裡是人家的地盤,還有蜂眼作證,你要是逾了規矩,我可攔不住他們揍你。”
“蜂眼早休眠了。”二號大大咧咧,“你平時沒注意嗎?一到這個點,蜂眼按照《**保護法》就要休眠,我想幹什麼幹什麼。”
說完二號向斟酒的美人拋了個媚眼,轉頭看向嚴君疾,“嚴教官,蒙語的“我有很多信用點,但我沒有女朋友怎麼說”?”
嚴君疾正和阿爾斯楞談論著什麼,身邊站著一女人,聽到二號的問話,淡漠瞟過一眼,與女子交流幾句後,走到易瀾清身前。
“我跟著那位女性工作人員去挑個住處,很快回來,你看好二號,不要讓他鬧事。”
“好。”易瀾清點頭,目送嚴君疾出了蒙古包。
阿爾斯楞對易瀾清一笑,坐在易瀾清旁邊,揚手要了一杯馬奶酒,與倒酒的女子說笑幾句,用的都是蒙古語。
女子笑著看了易瀾清幾眼,目光從易瀾清手腕上略過,與阿爾斯楞相談甚歡。
手腕上有輕輕的震感,易瀾清將手放在吧台下,直覺白烏鴉似乎又變了形態,順著自己的胳膊,涼涼的往上滑,到脖頸處後,輕輕震動,易瀾清用手去拿,只覺白烏鴉瞬間滑到自己耳背。
女人與阿爾斯楞之前的談話在耳邊輕聲播放,只不過這次被白烏鴉譯成華夏語。
“這帶來的是哪的人?”女人先起的頭。
“三個華夏來的,有個會蒙語的,有點棘手,被其其格帶出去了,這兩個比較好對付,都不會蒙語,那個小一點的,肥一些。”阿爾斯楞回應。
“神之肉的事,被他們發現了嗎?”
“應該沒有,只不過附近的馬鹿吃了點,似乎出了點問題。”阿爾斯楞語氣輕鬆,“你看小的手腕裡的光腦,看起來很貴。”
“這次還是三七分,那個棘手的,可以讓烏勒吉瑪騙他吃些神之肉,等他們沒有還手之力再行動。”
“記得把聯繫方式留給他們,告訴他們我們可以提供神之肉。”阿爾斯楞笑的開心,“到時候又能多出一筆信用點。”
“去叫烏勒吉瑪,她對男人最有辦法,我給這兩個多灌點酒,到時候好收拾那個男人,就算讓他逃了,我們綁著這兩個,不怕他不回來救人。”女人笑著又給二號倒了一杯馬奶酒。
“行,我先去叫人。”阿爾斯楞看向有些僵硬的少年,遞來一杯馬奶酒,說了幾句蒙語。
易瀾清一臉單純的搖了搖頭,“我不能喝的,嚴教官會說我。”
阿爾斯楞似是猛地反應過來,拿出自己囊袋中的光腦,調出翻譯器,將自己的話翻譯給少年聽,“你是遠方來的客人,這是免費的,是我們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
少年為難的蹙眉,擺了擺手,“我一喝就醉,還是醒不來的那種。”
阿爾斯楞不依不饒,又把馬奶酒往少年的方向推了推,聲音大了幾分,光腦如實翻譯,“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你要是不喝,就出去,我們不歡迎你!”
阿爾斯楞此話一出,蒙古包中靜了靜,不少人都看向一臉為難的少年,神色不悅。
“喝一點唄,都被嚴教官管著,你以後哪來的自由。”二號也來湊熱鬧,慫恿著少年,“他說不讓你喝的話了嗎?我給你作證,你放心喝!”
易瀾清假裝一臉無奈,拿過那杯馬奶酒,小心嘗了一口後,咳嗽著像是被酒辣到。仿佛當年與嚴家一干人拼酒的不是他。
“這可不行,不像男子漢,一杯要都喝掉!”阿爾斯楞不依不饒。
少年一臉苦澀,深呼吸一口氣,猛地灌下滿滿一杯馬奶酒,然後用內力逼得臉上發紅,最後假裝暈乎的趴到了吧臺上。
“哈哈哈哈!”阿爾斯楞笑的歡暢,與女人對視一眼後,拍了拍二號的肩膀,對著光腦說,“你很好,以後歡迎你再來做客,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照顧好你的這位朋友。”
二號得意洋洋,向阿爾斯楞點了點頭,逗了逗昏睡的少年,繼續和女人**玩鬧。
嚴君疾從外趕來時,只見少年昏睡在吧臺上,二號毫無形象的跟女人學跳民族舞,手裡還拿著酒杯,一副醉的不清的模樣。
嚴君疾看少年臉有些紅,抬手摸了摸易瀾清的額頭,二號看到嚴君疾,跌跌撞撞的走來,笑嘻嘻的看著男人,“嚴教官!你幹什麼去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按耐不住把那妞給辦了?”
嚴君疾看向二號,神色不悅,“誰讓清歌喝的酒?”
“不是我,是那個,那個阿爾斯楞……”二號站都站不穩,“不喝就是看不起他,一號不行啊,一杯酒就給撂倒了,好機會啊,嚴教官。”
嚴君疾默不作聲,推開二號,坐在易瀾清身邊,看著少年發紅的臉,拿過易瀾清手中的酒杯,低頭聞了聞。
“快快快,渴死了!”清亮不失野性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眾人的目光,一穿著皮衣皮裙的女人進了蒙古包,腰間掛著一皮鞭,眉眼豔麗,火辣性感,一把拍上吧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