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玫瑰牛奶
“你瘋了吧?”狐不言身後的男玩家試圖搖醒自家領導,“教會的沼澤, 是所有地圖裡面最可怕的, 沼澤深處藏的那個怪物至今都沒現身, 我們也不知道它的實力,敵暗我明,太危險了。”
“況且那些教徒都不是吃乾飯的,他們還可以控制感染者。”另一個玩家憂心忡忡, “千萬不要作死啊!”
“那不打沼澤, 但一定把秋日之森拿下唄。”狐不言打了個折。
“也行……”後面的幾位玩家猶豫開口,“總比去沼澤的好。”
“兄弟你看呢?”狐不言討好的看向grim reaper。
少年也不自覺的盯著男人。
“揪揪?”grim reaper低頭看向少年。
易瀾清一愣,這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
“我不大懂這些。”易瀾清一臉懵懂,“不過, 秋日之森是我和君君遇到的起-點……”
grim reaper眼神一下子柔軟起來,“好。”
為教會躲過一劫, 易瀾清心中一塊巨石落下,但卻突然升起一種利用了grim reaper的罪惡感。
“我想去看看追風。”易瀾清抱著玫瑰站起身來,“你們先聊。”
看著少年離開, grim reaper回過頭來,本來柔和的眼神變得冷峻。
“為什麼今年要多開一個地圖?”低沉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 “是誰的安排?”
“隊長。”狐不言嚇得不敢再叫兄弟,“是您父親的意思, 因為要研製進化版的阿瑞斯, 軍部開支越發的大, 財政不肯多撥錢, 之前還責駡指揮官說用心不良……”
“我不想聽這些。”grim reaper抬眼,一雙金色的眸子宛如劍芒,“我只會協助你們攻取一個地圖,剩下的自己解決!”
“隊長!”狐不言一臉苦澀,“您將是軍部下一任最高指揮官啊,您父親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給您鋪路而已,您這樣做,真的是令仇者快親者痛啊!”
grim reaper置若罔聞,起身就要離開。
狐不言急得滿頭大汗,餘光掃過桌上的奶茶,突然靈光一閃,“隊長,秋日之森對你和小嫂子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啊!再說了,小嫂子現在身份尷尬,如果真的要林家兌現婚約,他們送來的一定不是小嫂子,而是另一個人!”
grim reaper停住腳步,狐不言眼睛一亮,心道有戲,“如果在林家履行婚約的事上,您與您父親立場一致,施加壓力,您還怕林家魚目混珠嗎?”
grim reaper轉頭深深看了狐不言一眼,進入電梯。
“這是什麼意思,同意了還是不同意?”一男玩家忍不住開口問。
主控室突然燈光一暗,監控屏縮入牆壁,狐不言熟練的抱頭下蹲,牆體紛紛打開,幾百道鐳射射出,十幾人瞬間躺平。
“復活回營地吧。我太著急了,說錯話了。”狐不言一臉沮喪,“我不該拿他的婚事威脅他,更不該讓他去討好他的父親,我犯了大忌。”
易瀾清在堡壘外的狗窩裡找到胖了一圈的追風,皮毛摸起來油光水滑,看來最近待遇很不錯。
“如果沒有跟你來,我可能會錯過一個大新聞。”白色的光腦一閃一閃,“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和他在一起。”
“你說的是grim reaper?”易瀾清摸著追風,低聲與白烏鴉交流。
“是啊,命運總是這樣的戲弄人。”白烏鴉一聲感歎。
“為什麼這樣說?”易瀾清不大明白,“和命運有什麼關係?”
“我現在給你說了你也不懂,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們命運軌跡糾纏的痕跡。”白烏鴉幸災樂禍。
“什麼意思?”少年一片迷茫。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白烏鴉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慫恿,“叫奔現。”
易瀾清低頭看著自己角色形象,狠狠搖頭,“不行,太羞恥了!”
“難道你就不想見見現實中的他?”
少年糾結沉默,餘光瞟過什麼,起身攔下一架辛苦提著奶的無人機,“你們為什麼要把奶倒了?”
無人機晃晃身體,表示不清楚。
少年撅著嘴找到指揮無人機倒牛奶的驅逐者。
“是因為用不完。”驅逐者解釋道,“主人不允許我們出售一切有關死亡之地的東西,但是你知道的,奶牛它不擠-奶不行,鮮奶儲存時間短,多餘的牛奶我只能這樣解決,肥沃土地也很好啊。”
“太浪費了!”易瀾清心疼不已。
“那小主人你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嗎?”驅逐者無奈一攤手。
少年眨眨眼,看看手裡的玫瑰花,突然眼睛一亮。
“君君?”少年探出半個頭來,小心的打量著主控室。
主控室一如既往的纖塵不染,燈光雖然略顯昏暗,但卻要比自己剛來時亮的多。
男人站在監控屏前,筆直俊挺,隱隱透出幾分孤獨。
“君君?”少年再次呼喚,grim reaper轉過身來,向少年展開雙手。
少年樂顛顛的跑去,被男人一把接住抱起。
“君君,今天是不是很累?我給你來一套按摩好不好?”少年眼底的興奮怎麼遮也遮不住。
男人溫柔的看著少年,點了點頭。
少年拉著男人上了十層,神秘兮兮的打開浴室。
在全自動浴缸中,牛奶上面飄著一層玫瑰花瓣,白與紅的搭配意外浪漫。
“小揪揪的一條龍,第一步,牛奶玫瑰浴。君君去脫衣服吧。”少年一臉正經,“我會蒙住眼睛不偷看的。”
易瀾清轉過身,聽著背後沉寂半晌後,衣物摩擦的聲音,以及入水的聲音。
“君君泡在裡面了嗎?”少年按捺住狂跳的心臟。
“嗯。”
易瀾清又是心頭一緊,男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而為,一個“嗯”字帶著淡淡的鼻音,不像男人平日裡說話那般低沉,反而有一種赤-裸裸的性感,或者說——引誘。
“那我要轉身了。”少年小心翼翼轉過身來,走進浴缸。
一想著男人赤-裸的身體就在牛奶和花瓣之下,少年就忍不住腦子一熱,忍耐再三,才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君君。”少年一副學究模樣,“牛奶是一種特別好的護膚品,可以柔嫩你的肌膚,可以使你的皮膚變得光滑。更重要的是,泡個熱牛奶澡,會使你的身體放鬆下來。”
“嗯。”男人抬起一隻手來,乳白色牛奶從男人手臂上一路滑下,少年眼睜睜看著那只手撩動幾下浴缸中的牛奶,鮮紅的玫瑰花瓣蕩開,留下一片純白。
“讓我幫你捏捏身體,會更放鬆哦。”少年手裡拿著不知從哪弄來的一布條,纏在眼睛處,在後面綁緊。
少年伸出手來,首先觸到男人的臉。
“唔,錯了,這是君君的眼睛,這是君君的鼻子……”少年的手一路下滑,撫上男人的脖頸。
與少年不同,男人的脖頸有些硬,應該是長期鍛煉的原因,斜方肌摸起來硬硬的,少年用了大勁才捏動。
少年的手正往下滑,忽然腰間有一雙大手,把少年騰空抱起,再踩即時,已經到了浴缸裡。
浴缸中的牛奶晃動,許些灑出,少年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但很快平靜下來。
“君君是不是想,這樣方便許多?”少年坐在牛奶裡,摸上男人的一條胳膊,順著脈絡,按摩穴位,認真又仔細。
一條胳膊結束,就按另一條,少年按摩按的很用心,手法還有些小專業,雖然眼睛被遮住,但仍能看出少年的仔細來。
讓人沒法起一絲邪心。
“這樣按摩的話,應該可以讓皮膚更好的吸收牛奶哦。”少年按完手臂,一雙小手在牛奶下摸索。
“君君胸膛好硬,我按不動。”少年一撅嘴,手禮貌的避過禁區,按上那雙自己第一眼就看到的筆直長腿。
肌肉均勻,線條流暢,易瀾清一遍摸一邊在心底默默評價,勾畫。
“君君你是怎麼鍛煉的?”少年語氣中的羡慕遮掩不住,“我也想要這樣的身材。”
grim reaper一言不發,連呼吸都很輕。
“君君,你睡著了嗎?”少年側耳傾聽,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手法高超。
這可是當年跟著龍婆風高僧學的,對於放鬆解壓,效果非常好。
少年剛要起身,一隻手猛地拉住少年,眼上的布條被輕柔取下。
“唔……我不看。”少年捂住眼睛,只聽牛奶聲晃動,少年的位子突然被翻了個個。
“我也不會看。”
易瀾清一根根取下手指,只見男人眼上蒙著自己剛剛蒙的布條,在浴缸中,半跪在牛奶中,是自己剛剛的姿態。
男人上半身赤-裸,一滴滴牛奶在男人蜜色的肌膚上彙聚,彙聚,然後往下滑動,順著肌肉的線條,靈巧的流入牛奶中。
衣服下的身體,果然自己猜測的一般,腰窄肩寬,長一分嫌闊,短一分顯瘦,肌肉勻稱貼緊,斜方肌與鎖骨間可以養只小小的金魚,胸,胸易瀾清實在不敢看。
八塊腹肌輪廓鮮明,人魚線延伸入牛奶裡,易瀾清也不敢想下面有什麼。
grim reaper的手指觸上少年臉龐,輕柔撫摸著少年的鼻樑,柔嫩的嘴唇,甚至連圓潤的耳垂也要摸一摸。
少年羞紅了臉,直到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肩頭,力度適中的按揉。
“唔!”
易瀾清從未讓人按過肩,也從未和別人如此親密過,只覺肩頭似乎觸電一般,一股麻意直入心底,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起來。
易瀾清突然有點明白grim reaper為何要如此也給自己來一遍,是要讓自己也體驗一把他的感受。
剛開始的酥麻開始褪去,男人表情也極其嚴肅,沒了那種略尷尬的感覺,被人捏肩真的非常舒服。
grim reaper的手法略顯生疏,但好在力度很好,不會弄疼少年。
“對,就是那……”易瀾清被捏的享受起來,grim reaper對穴位的認識不大精准,少年不斷提醒,“對,下一點……哈,好舒服……”
“君君好溫柔的……”少年放鬆下來,甚至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男人有些不捨得將手從少年肩頭拿開,肩膀和鎖骨附近被自己按的有些發紅,一片嫩嫩的紅潮,就像少年羞紅的臉。
接下來是胳膊,腰身,還有腿。
少年的皮膚比預想中的敏感些,每次新按上一處地方,就會使得少年有些不適,但是按的久了,變回適應些,甚至還會說很舒服。
少年的腿細直,幾乎看不到肌肉的輪廓,但意外的纖細,好像很少走路,被嬌生慣養大的小公子一般。
“啊!”
易瀾清迷迷糊糊中,猛地驚醒過來,grim reaper手裡是自己的腳。
“很疼嗎?”男人輕輕按了按。
“不,不是……”少年漲紅了臉,自己的腳心很是敏感,非常怕癢,如果不是剛剛按捺住了自己,易瀾清懷疑自己會把男人踹一腳。
“不要摸,不要……”
易瀾清話還沒說完,grim reaper手指從少年腳心上而下的一劃。
“哈哈哈!”易瀾清拼命想收回腳來,卻被男人捏的緊。
“很癢?”男人似乎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聲音,故意在少年腳心又是按了幾下。
“啊,不要,哈哈哈!”
少年拼命的蹬腿,想要解救出自己的腳來,男人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撓起腳心來簡直太過刺激。
沒有過分玩鬧,在少年又一次蹬腿中,grim reaper大發慈悲的放開少年的腳,少年沒有反應過來,一腳蹬上男人的臉。
發覺出不對來,少年迅速收回腳,遊過去,摸上男人的臉。
“君君,對不起,對不起。”少年剛剛沒有掌握好力度,自知那一腳絕對是用了有十成勁。
男人沉默著,緩緩低下頭去,捧著少年的臉,唇輕柔落下。
男人的眼睛被布條蒙著,卻準確找到了少年的唇,比玫瑰花的花瓣還要嬌柔,唇瓣輕輕的摩擦,一點一點的,像是牛奶沸騰要溢出杯子一般,少年輕輕環住了男人的腰。
“君君……”
唇瓣分離,少年取下男人眼上遮蓋的布條,四目相對。
少年的眸色明明是最深沉的黑,此刻卻清澈到一眼見底,澄澈動人。
男人的眼睛本是最明亮的金,此刻卻濃重稠密,光線重重疊疊,遮住了最底層的東西。
少年忍不住伸出手來,觸上男人的眼角,然後像小鹿一般的,小心翼翼的吻上,帶著澀澀的情意,帶著救贖。
浴缸中的牛奶奶位緩緩降下,清澈的溫水被灌入,少年與grim reaper簡單洗去身上的牛奶,相擁著擠在床上。
“君君,我要睡了。”少年的手輕輕摸著男人的輪廓。
“好夢。”grim reaper在少年額頭上落下一吻,替少年壓好被子,仿佛少年真的要在自己身側睡下,直到天明。
“晚安。”少年閉住眼睛,睫毛長長的抖動,男人低頭看著,猝不及防,少年猛地整眼,用唇在男人臉側襲擊一下,然後閉眼假裝睡著。
“我知道這個叫晚安吻。”少年閉著眼睛,聲音悶悶的,“以後還會有嗎?”
男人盯著身側的少年,眼神複雜,終究是點了點頭,“會。”
少年唇角勾起,緩緩消失在被子中,本來凸起的一塊被子,如今也塌了下去。
grim reaper靜靜的看著身側,淡淡的奶味似乎還沒消散,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還是少年身上殘留的。
“晚安。”
時間從來沒用過的這麼快過,易瀾清要修雙學位,每天幾乎已經沒了閒暇,但為了每天晚安的那個晚安吻,易瀾清還是會上線去,在grim reaper懷裡睡著離開。
近戰學班中,大家對易瀾清的態度意外的好。
因為史教授離開了,新來的教授每次都讓易瀾清做示範,易瀾清現在基本等於一個助教。
最讓易瀾清驚喜的是,自己的醉穿落英步法似乎逐漸圓滿,眼看著不日就可以修習第二卷 心法。總之在一個多月內,收穫頗豐。
“班花。”許渺渺戳戳易瀾清,壓低聲音,“你看你看,修教授又在看你。”
易瀾清無動於衷,在底下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緊緊盯著講臺上的教授。
這次公開課來聽課的教授頗多,甚至還有財政部的人,臺上講課的教授看似輕鬆自然,易瀾清還是能看到可憐教授隱藏在眼底的不安。
正好好的在和學生互動,突然間教室“呼啦啦”的進來一群人,個個一臉嚴肅,活像別人欠他們一百萬信用點似的。
雖然知道最近學校在評測等級,但沒想到這方式是如此乾脆俐落,還是親人到場傾聽,也是給學校長了面子。
“玉人何處教吹簫的“簫”字呢,是指古代一種管樂器。通常有竹子做的,還有玉做的,單管直吹,上有吹孔及六個音孔,發音非常清幽。如果你們現在去古樂室去看呢,應該還有樣品,你們可以用3d印表機製作出一個來試一試,看看古人是如何吹簫……”
“請問,“玉人”指的是誰?”一聽課人將自己的問題上傳,顯示在螢幕中。
教授看到後,滔滔不絕,“剛剛這個問題已經說過了,這“玉人”呢,是指……”
“請讓學生回答。”聽課人繼續上傳一句話。
教授一愣,雖然不滿對方打斷課堂,破壞自己節奏,但還是無奈接受。
“請知道的同學自己站起來說一下。”教授將目光準確投向易瀾清。
深知自己逃不掉的易瀾清,站起身來,言簡意賅,“此處的“玉人”,既可指美女,也可指才子,此處當指風流倜儻的韓綽。”
“好,看來同學們都聽得很認真啊。”教授偷偷松了一口氣。
易瀾清身側的許渺渺也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剛剛看到教授在看我。唉,班花,你看修教授,從來到現在了,一直盯著你。”
易瀾清有些不耐的看過去,修岐屹優雅低頭,手中拿著紙筆,在一群拿著光腦操作的人中格外顯眼。
也許是感受到學生的注視,修岐屹一撩耳邊的碎發,抬眼對上易瀾清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