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他身為君使實力過人，要換了旁人，傷成這樣恐怕早就性命不保。

不過這也是顧風華感到不解的地方，張一道雖然不是十八君使中最強的，但也絕對不是最弱的，世上有誰能將他傷成這樣？

「一道兄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傷成這樣，便是因為陣眼的緣故。」風老代張一道回答道。

說話的時候，他緩緩打出手印。光紋浮動，一座陣法出現在眼前。

顧風華等人眼中驀的一亮，都露出震驚之色。

通常來說，陣法要麼篆刻於牆壁，要麼布置於地面，所有的符文都處於一個平面，而眼前這個陣法，卻是布置於半空之中，竟是一個立體的陣法。

如果說尋常陣法有萬千玄妙，那麼這麼陣法，只要稍稍換個角度，符文就能組合出不同的變化，歸結到一起，就是無盡玄機，無盡奧妙。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顧風華都從未見過、甚至都沒有想過，世上竟有如此精妙玄奇的陣法。

「這就是陣眼？」好一陣子，顧風華才回過神來，問風老道。

其實這個問題是多餘的，只要腦子不是轉得太慢，任誰都能想到，這就是紫天獄結界陣法的陣眼所在。也只有這樣的陣法，才可能將方圓百萬裡的遼闊大地封印其中，同時將滅世紫塵和無數紫魂獸禁錮其中。

事實上，顧風華也不是真的疑問，只是極度震撼之下的感慨罷了。

「不錯，這就是陣眼，師父親手布下的陣眼。」風老也是一臉感慨，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過這陣眼損壞嚴重，若非一道兄拚著身受重傷全力維持，根本不可能支撐到現在。」

就算他不說，顧風華也已經感覺出來，這陣法支離破碎，浩瀚無邊的陣法之力充斥其間，就如一座活動的火山，隨時可能猛烈爆發。

之所以沒有爆發，只是因為有另一股力量暫時將其壓製。而這股力量，顯然就是來源於張一道。

也難怪他的傷勢這麼嚴重。顧風華捫心自問，就算是現在的自己，想要壓製住這陣法之力恐怕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不是說紫天獄結界還可以維持萬年，至少千年之內不會出現太大的變故嗎，怎麼陣眼損壞成了這樣？」顧風華不解的問道。

風老不解的看著顧風華，顯然是在疑惑：她怎麼知道這紫天獄結界還能維持萬年，又怎麼知道千年之內不會出現大的變故？

「紫天獄結界原本是可維持萬年，但我的本尊被人禁錮，偏偏紫魂獸又在這時圍攻聖者殿，陣眼無人維持，自然損壞嚴重。」顧風華身上傳來澹臺雲蘇的聲音，那婀娜的身影也緩緩浮現。

藏身於靈玉之中，她依舊會受到滅世紫塵的侵蝕，而聖魂道體又很難自行恢復，所以澹臺雲蘇的身影變得更加虛幻朦朧，依稀可見的面容也變得更加的憔悴。

「雲蘇！」風老顫聲說道。

儘管一眼就看出眼前的澹臺雲蘇只是聖魂道體，但再次看見那夢轉千回、思念了不知道多少個春秋的曼妙身影，風老還是激動得熱淚盈眶，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