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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樂章》第7章
☆、7. 《無詞歌》

  白問霖還算聽話,沒有很堅持要跟他回家,只把他送到了家門口:「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元霄大約有接近十二年的時間沒有見過父母了,他剛穿越那段時間,特別想家。這種想念日益放大,零一年的時候,他沒忍住,偷偷離家出走,想跑回家看看父母,看看剛出生的自己。可是根本沒有找到!

  他的家裡住著完全陌生的人,明明鄰居還是那些鄰居,街頭巷尾的小店,都沒有分毫的變化,但他的家庭,就這樣憑空消失掉了。

  元霄受了很大的打擊,心臟病發,差點死掉。被駱家人找到後,把他送到了青島靜養,可他還是鬱鬱寡歡。

  沒多久,他就在那裡碰見了白問霖。

  一進門,元霄就被父母拉著手噓寒問暖:「怎麼晚了兩三天回來?航空公司的打電話來,說賠十萬塊,真是不要臉!」

  「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去美國的!」

  「新聞整天都在報導,死了好多人……嚇死我跟你爸了。我們倆什麼也不懂,想去看你,可是大使館把我們拒簽了。」

  「滿滿,有沒有受傷?」

  元霄沒有戴助聽器,有些聽不清楚。他沉默了一下才說:「我很幸運的、命大,一點沒有受傷,什麼事都沒有……」他不敢說自己聽力受損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父親一下把他撈在懷裡,聲音有些哽咽,「我可憐的兒子。」

  元霄也用力地抱住他。他鮮少體會到這種父子情深,他剛出生不久,就被送到了呼倫貝爾,那是他父親的家鄉。他在草原由爺爺奶奶帶大,父親在外做生意,母親經營著一家裁縫店,從小他就缺乏關心,和家人沒多少交流。

  為了他的教育,八歲時,元霄才被接到漢族讀書,從一個放羊娃,漸漸成長為城裡孩子。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頓圓圓滿滿的團圓飯,充滿劫後餘生的喜悅與慶幸。元霄正在翻音樂播放機裡的古典樂,正好翻到巴赫的專輯,他收藏了兩個版本,一個古爾德的,另一個是白問霖的。

  他戴著耳機,一邊翻評論一邊聽賦格。和其他古典樂的評論區不太一樣,白問霖的樂迷很多,許多學音樂的奉他為男神,不學音樂的,也會為他的外表和技巧所迷住,說他:「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才華驚人。」

  這時,忽然來了一個電話。

  白問霖問他:「睡了嗎?」

  「睡了怎麼接你的電話?」

  白問霖:「我看見你燈還亮著。」

  元霄:「我睡覺都不關燈的……等等。」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你在樓下嗎?」

  他趕緊站起來,打開窗戶往樓底下看。他家住三樓,一眼就看見了下面的豪車。

  隨著私人飛機一起回國的,還有白問霖的車,他出行很闊,有管家和司機跟著,飛機上還有他的鋼琴,那是施坦威送給他的。

  元霄有些不可思議,白問霖跟著他回國就算了,怎麼夜裡還跑來他家樓下……自己死了那麼久了,為什麼感覺白問霖還是很關心他?

  「你怎麼來了,你在樓下多久了?」

  白問霖說沒多久,他下了車,正好看見飄窗那裡俯身看自己的元霄。白問霖仰著頭:「元霄,我一會兒不見你,就很害怕,怕你睡著了,就再也不回答我了。所以我就來看看你,想跟你說話……你不用理我,我聽聽你的聲音就夠了。」

  他站在朦朧的路燈下,西裝扣子敞開,沒有繫領帶,身材結實寬闊。黑色的汽車在他身後靜悄悄地出著氣。

  元霄被戳中了最柔軟的地方,覺得白問霖太可憐了……在豪門生活很不容易吧,肯定很孤獨。元霄感到心疼,他壓低聲音:「我爸媽好像睡了,你等等我,我馬上下來。」

  他穿著睡衣偷偷摸摸地下樓,白問霖為他拉開車門,元霄矮身鑽了進去,說:「車停在這兒挺顯眼的,往前面開一點吧。」他心裡尋思著這跟那什麼、幽會似的。

  年輕的司機發動汽車,沖他打招呼,元霄對他點了點頭,也用一句德語問好。

  他就只會幾句德語,一句是你好、一句是謝謝,還有幾句是賴爾斯塔勃的詩歌。

  「你什麼時候回慕尼克?」還是很不習慣跟現在這個白問霖相處,沒辦法像以前那樣,他拘束地把手放在衣兜裡。

  白問霖定定地看著他,兩人之間隔著一定距離:「你很想我走嗎?」

  司機已經下車去了。

  「不是啊……你不該待在這裡的,」元霄是真的有些弄不懂白問霖的目的,很費解,「你跟著我做什麼……」他雖說跟白問霖過去交情很深,情似父子,但這都多久了,十幾年了,再深的父子情也得淡了呀。況且那時候白問霖是無依無靠,現在他什麼都有,怎麼還跟著他跑。

  白問霖倒是平靜,他高大的身軀哪怕坐著,也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塑,眉眼冷硬、不近人情,渾身籠罩著陰影:「你聽不見,我不放心。」

  「一隻耳朵而已,還有助聽器呢……」

  他其實不想白問霖走,但這種心態有些難以言喻的矛盾。白問霖高高在上,他名氣太大,自己不過一個普通人,不過白問霖還能這麼關心他,元霄心底很感動。

  白問霖依舊注視著他:「我最近在作一些曲,想彈給你聽。」

  元霄點點頭:「可是我也沒有辦法給你提意見,你知道的。」

  「我只想彈給你聽而已。」

  元霄忍不住嘆氣,拿他沒辦法:「那、那就等你曲子作好。可你彈給我聽,我總是覺得好,你讓我講哪裡不好,我是講不出的。」他頓了頓又小聲地問,「你以前寫的那些呢?怎麼不彈。」他記得白問霖其實非常有音樂天賦,隨手譜寫的樂曲都令人驚豔,那時候白問霖還寫過很長的音樂劇。

  元霄自己是錄音系,也會編曲,不過都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但鑒賞能力他還是有的。

  白問霖搖搖頭,沒有告訴他,自己其實很長一段時間,什麼都寫不出來。喪失了靈感是非常可怕的,他只會彈琴,所以很多人鄙夷他的音樂,認為他技巧固然到了巔峰,可是一點感情也沒有。

  沒兩天,系群發了開學通知,小群裡也發了消息,各種消息擠在一起,陡然讓元霄有些迷茫起來。

  小群是他們學校已經畢業了的學長組建的音樂工作室,叫「夢想音築」。元霄當初是專業第一考進錄音系的,聽說他聽音很牛,有絕對樂感,剛進校就有學長拉他進工作室。

  工作室給一些節目、地方台晚會做配樂,挺來錢,一個月流水多的時候能上百萬。元霄課餘時間很拼命,一年時間賺了七萬多。因為編曲會吵到室友,他不住宿舍,而是在校外和工作室同學合租。

  他以前想當鋼琴家,可後來意識到,其實他沒有鋼琴家的天賦,哪怕專業過了十級,但也就那樣了,中央音樂學院他肯定是沒戲,索性便讀了電影錄音專業。

  元霄回了合租的房子,仔細探查了下,發現沒有人在,才敢讓白問霖進來。

  「我有個室友,他也是你的鐵粉。我們搞音樂的,就沒幾個不崇拜你的,讓他們看見你可不得了,怕是要瘋掉。」

  白問霖跟著他進了臥室。元霄跟人合租,私人空間就一個帶衛生間的臥室,還有個陽臺,這裡環境和位置都不錯,一個月是兩千。

  白問霖注意到,他陽臺的花架上,養了大量的多肉,約莫有上百盆。

  元霄說:「夏天多肉最容易死了,我人又不在,只能讓我室友幫我照看著。」他給多肉澆了一點水,忽然想起什麼,在電鋼琴下面的抽屜裡翻了翻,翻出一張海報來。

  他抽了一隻水筆,遞給白問霖:「你是我室友的偶像,我如果送他你的簽名照,他肯定很高興的。」白問霖沒有經紀公司,不賣唱片,更別說簽名了,太稀少了,這樣一來,他的簽名照舊顯得尤為珍貴。

  白問霖修長手指接過去,剛簽好,元霄就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臥槽。」元霄整個人都慌了,把白問霖往衛生間一塞,「你躲著,別讓他看見了。」

  「元霄?元霄?」室友柯勤在外面敲門,他看見了駱元霄的鞋,但還有一雙碼子很大的高級皮鞋,很顯然不是駱元霄的。

  「怎麼啦?」元霄開了一條縫。

  柯勤探頭探腦:「你帶了男人回來?門口那雙鞋誰的啊?」

  元霄:「……」

  「我爸的,他要給我做飯,可能忘了換拖鞋就出去了。」他一邊撒謊,一邊不自在地撓自己的腿,很快地轉移了話題:「對了,我去美國給你帶了禮物回來。」

  他趕緊出去,把門關上後,把海報遞給柯勤。

  柯勤一看見那個飄逸的簽名就大喊一聲:「艸!!羅伊斯!!!???」

  元霄不自在地看了眼房間門。

  柯勤狂喜,低頭瘋狂親吻海報上的男人。白問霖不喜歡那種大特寫海報,他的海報大多都是彈琴的側影,那挺拔貴氣的英姿,猶如天神。柯勤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元霄,我太愛你了。」

  「這沒什麼……」元霄一下看見他嘴唇上黑的一團,瞬間反應過來是簽名還沒乾……

  柯勤也發現了,他低頭看著自己蹭黑了的手指,有些莫名其妙:「你從美國回來,多少天了?這墨水還沒乾?」

  元霄「哈哈」地乾笑兩聲:「因為你把口水蹭上去了吧?」元霄轉身去給他接水、剝水果。

  柯勤倒也沒懷疑,說:「晚上我請你吃頓飯吧。」

  「我晚上……還有點事。」

  柯勤:「忘了跟你說了,我前些天搬了個新房子,還有些東西沒拿,回來收拾的。房租我續了三個月的,我出,你看看要不要在這三個月裡重新找一個?」

  元霄「啊」了一聲,柯勤有些內疚:「我又賣了個影視版權,騰訊找我去做編劇呢,對不起啊。」

  「這是好事啊!那‘夢想音築’那邊你還幹嗎?」柯勤是他在工作室的同事,同時他還知道柯勤在晉江寫言情小說,男性視角和女性視角的言情到底有些區別,很快就火了,還賣了版權。

  柯勤瀟灑地說:「我辭了,剝削太嚴重,不想幹了。而且周毅修那傻逼還他媽看盜文,媽的,幾塊錢的小說都不肯支持一下正版,他一個月賺幾十萬啊!誰在他底下幹活誰倒楣。」周毅修是「夢想音築」的創始人之一,不僅扒了室友的馬甲,還看TXT;不僅看TXT,看完還跑到室友文下批評他的文筆,讓他:「小柯,好好做音樂,別寫這些無趣的東西,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他們電影錄音系,本就和編導沾邊,會編故事寫小說,也不足為奇。

  柯勤又說:「我的劇寫出來,到時候肯定要找音樂製作人的,我給導演推薦你。」

  元霄:「!!!」

  「不用太感謝我,我知道你是有才華的。他們欣賞不來,我欣賞。」柯勤說完,又給了他一張名片,「這是《愛你一億光年》導演的聯繫方式,他們劇組之前不是在我們學校大張旗鼓地懸賞電影配樂嗎?這不,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我之前聽你在弄這個,我就給你搞來了導演的電話。」

  「我打聽了下,元霄,這個導演是個古典迷,你很有戲。」柯勤知道駱元霄鍾情於古典樂,所以他編的流行樂,也帶著一點優雅的古典味道。

  元霄捏著名片,半晌說不出話來。

  柯勤:「電話打過去應該是他助理接,你就說清楚你是音樂製作人,把demo給他們發過去就行了。」

  「等哥哥我發達了,你想要多少Q幣說個數,我找人給你內部修改資料!」

  柯勤歡天喜地地抱著簽名海報走了。元霄回到房間,眼眶有些濕潤。他比較感性,從小到大因為性格原因,又很少交到真心朋友,沒想到能遇到柯勤這麼好的室友。

  元霄打了雞血一般,當即坐下開始用電鋼編曲。他以前注意過《愛你一億光年》公開招募音樂製作人的資訊,導演在微博上給出了三句歌詞,請人譜曲——導演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於是輔導員就把這條招募資訊發在了系群上,讓大家都試試看。

  當時元霄看見了很心動,立刻買了整本書看完了,其實是個很俗套的、破鏡重圓的愛情故事,昔日的校園初戀,多年後在米蘭相遇了。

  女主是某個時裝設計師助理,男主是「我出十億美元,把Dior給我買下來,什麼?不夠?再加十個億」的霸道總裁。

  設定雖然無腦,但感情線倒是很動人,扣人心弦得很。不過元霄沒嘗試過給這種電影編曲,他在「夢想音築」工作室,接的都是一些電視臺的活,做出來的東西特別土,像廣場舞音樂。

  元霄沉迷編曲,白問霖沒有打擾他,從他書櫃裡翻了一本歌德的詩集看了起來。元霄的臥室不大,卻在陽臺花架旁放了個柔軟的單人沙發,他喜歡在沙發上抱著膝蓋坐著,享受靜謐。

  窩在房間裡苦思了幾天,元霄也沒能找到特別的調子,那種令人一聽便契合的音樂,是需要靈感的。他耳朵不行了,樂感也沒有了,寫出來的東西很糟糕,像一團亂線。

  白問霖倒是想幫助他,可元霄卻說:「我自己來,我想試試,你讓我自己試試。」他特別怕自己完全失去這種天賦,趴在電鋼琴上,很焦慮,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走出去,不然他肯定不能繼續做這行。

  白天,元霄去學校報到,他剛上大二,課程很緊。下午,上完幾節《影視錄音工藝》課,元霄背著書包,騎了個共用單車出校園。

  他和許多同學一樣,停在紅綠燈前,這時,一輛阿斯頓馬丁橫在了他面前,正好停在斑馬線前。

  白問霖沒有摁喇叭,搖下一點車窗,露出一張被墨鏡遮住半張臉的英俊面龐:「上車。」

  「你怎麼來了?」元霄一愣。

  「來接你,上來。」

  元霄便把單車鎖在了旁邊共用單車專用停車道上,聽見有人在議論這輛阿斯頓馬丁好帥,得多少錢。

  白問霖發動汽車:「去哪兒?」

  「我去工作室,就是……就在不遠的社區裡,左拐。」元霄說,「其實我自己騎單車五六分鐘就過去了,沒必要要接我的……」

  白問霖看了他一眼:「今天耳朵好一點了嗎?」

  「還是老樣子……」元霄語氣低落,立刻轉移話題,「你怎麼自己開車了?」

  「因為想跟你獨處,車廂很小,會有種世界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感覺。」

  元霄心想,白問霖以後肯定是個很會製造浪漫的丈夫。不過他這麼優秀,怎麼拖到了現在還沒找女朋友。元霄有點想打聽,又覺得太私人了。

  車開到工作室所在的社區,元霄準備下車,白問霖的手臂已經過來了,幫他解開安全帶,然後下車、幫他開了車門。

  元霄抬頭看著他,有種做夢一樣的感覺:「問霖,你真有一米九六?」

  他記得白問霖十八歲的時候,就差不多一米九出頭。這種身高在國內不太常見,但他的日爾曼血統擺著的,長成這樣的體格也不算太誇張。

  白問霖聞言微微掀起嘴角:「嗯。」他在元霄頭頂摸了摸,元霄立刻後退,咳了兩聲道:「今天我可能要工作到九點,我結束後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特意來接我。」

  白問霖又嗯了一聲。

  「夢想音築」音樂製作工作室,是一個三十多人的精英團隊。但似乎是缺人手,去年竟然找了幾個新生進來,不過哪怕招大一新生,也是專業第一,比如元霄這樣的。

  當初招進來實習的新生,也只有元霄留下了,他實力在同齡人裡很強,學習編曲很快。

  工作室規模不算太大,辦公選址也是在社區裡辦公,不過工作室從頂棚到地面佈滿了各類音源、採樣器、數位合成器、作曲機還有音樂工作站等眾多設備,是很專業的。元霄剛來這裡時,就是給一些酒店、商場等營業性場所設計背景樂。但幾個月後,他就得到賞識,參與進了工作室的核心製作,開始接觸一些影視方面的音樂製作。

  他主要的工作是作曲和編曲,有時候也要承擔起配器、演奏、錄音混音的工作……元霄上去的時候,工作室創始人之一,學長周毅修叫住他。

  「柯勤是不是中五百萬了?」

  元霄:「……」

  周毅修:「他前天來找我,我靠一身的阿瑪尼啊,他突然暴富了?你是他室友,你知道什麼嗎?」

  元霄想起柯勤說的,柯勤說如果有人問起,就一定要狠狠地幫他打臉。他頓了頓道:「周總,柯勤寫的小說被影視公司買走,要拍電影,他就轉行去做編劇了。」

  周毅修:「???」

  元霄不是很想跟他說話,轉身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元霄不在狀態,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問他,他說今天不太舒服,周毅修就叫了一個新來的頂替他,說:「那你今天先別忙活了,省的幫倒忙。」

  元霄自知自己現在這樣完全沒辦法繼續工作,就跟周毅修請了假。周毅修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怎麼?小駱,你這聽音的本事退步了啊,這麼點小事就把你難倒了?」

  「我會盡快調整好的,周總。」

  元霄從公司出去,聽見公司同事在說:「樓下停的是誰阿斯頓馬丁?一千多萬的車,誰這麼深藏不露?」

  元霄下樓,躲躲藏藏地鑽進這輛一千多萬的車裡,生怕被同事發現。

  白問霖似乎在車裡抽了雪茄,味道很大,那種味道就是白問霖身上的,元霄雖然不喜歡雪茄,可不得不承認他並不討厭這種氣味。可能是最近和白問霖朝夕相處,聞習慣了,居然覺得有些好聞:「你一直等我嗎?」

  白問霖嗯了聲:「餓了嗎?」

  元霄點頭:「有一點。」

  「我買了一套新房子,吃完飯我們過去看看吧,給你弄了個錄音室。」

  元霄:「……」

  吃完飯,白問霖換了車,是他的司機菲力浦開車。

  新房子是一棟別墅,不是很大,傢俱和設備都是剛剛搬進去。白問霖說:「一樓是你的私人工作室,二樓是我們的私人區域。傢俱還得放幾個月才能住進來。」他不喜歡拎包入住,因為那不符合他的心意,他要一切裝潢完全按照他的審美喜好來。

  他抓著元霄的手腕,帶著他從螺旋樓梯走上二樓,二樓除了一條走廊,其他房間除了承重牆,全部打通:「書房、衣帽間、臥室、浴室、娛樂室。」

  「樓上天臺做了個陽光花房,給你養多肉。」

  元霄說不出話來,他爬上閣樓,發現這棟房子和他以前在青島的海濱別墅構造很相似,閣樓天花板很矮,他自己倒是沒什麼,稍微低一點頭就行了。但白問霖的身高卻能輕鬆觸頂,很容易撞到頭。

  上去時,元霄下意識去看白問霖,只見白問霖很自然地略微彎腰,似乎是習慣了在上閣樓時低頭。元霄想起來,白問霖從來不會出現這種笨手笨腳的失誤,只有阿爾,每次都會撞到頭。

  「房子你喜歡嗎?」

  元霄說喜歡:「可是……」

  「喜歡就好,」白問霖打斷他,伸出手道,「下來吧,上面悶。小心別撞到頭了。」

  元霄把手給他,從爬梯下去時,白問霖把他抱了起來,那股濃烈的雪茄氣息,一下鑽入鼻尖。元霄暈頭轉向的,說:「房子很好,我喜歡,但是問霖……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願意付租金給你,但不能白住你的。」

  白問霖倒是並不惱怒,因為他知道元霄是這樣的性格。「你知道嗎?」他不得要領地說起另一件事,「我小的時候,你讓我做鋼琴家,說我會成為非常非常有名的鋼琴家,可是我不想。」

  他把元霄放下來了,但手臂始終圈著他的身軀,把他圈在自己的懷中,低頭注視著道:「那時候我只有一個小夢想,賺錢,給你買一棟房子,我們兩個人住,我會每天為你彈貝多芬。」他聲音越來越沉,頭緩緩俯下來,「我那時覺得,當藝術家是賺不了錢的。」

  元霄看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兩人鼻尖都挨在了一起,元霄陷入了他的藍色眼眸的漩渦之中,幾乎以為白問霖要親他了。

  「是你成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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