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唐域給了我一個選擇題：1他和他的所有， 2一無所有。

　　對於我來說，這是個單選題， 我永遠選1。

　　我要唐域。

　　——《小糖心日記》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自然不用說， 現在話題只要不要涉及唐叮叮，兩人還是能喝酒開玩笑的好兄弟。

　　唐域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 在霍辰東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淡淡地開口：「不需要。」

　　霍辰東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瞥見他脖子上，貼著襯衫領的那塊皮膚上若隱若現的牙印，忍不住挑眉，笑著調侃：「小糖心是屬狗的嗎？」

　　唐域拿過筷子， 聞言頓了一下， 想起昨晚小霸王主動挑事， 結果沒幾分鐘就鬧著不幹了， 想半途而廢，被他哄著折騰了很久。他回想昨晚， 忍不住嘲自己， 都快三十的人了， 却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被她一勾，身體裡的惡劣分子全部激活， 絲毫沒有冷靜和克制可言， 什麽惡劣的話都拿來逗她。

　　最後， 她禁不住羞耻，直接踮脚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

　　「屬猫的。」

　　唐域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夾了一塊肉，開始吃飯。

　　霍辰東看著他，突然有些感慨：「你現在變了不少，以前你還說你跟小糖心不合適，我就說你們倆肯定沒那麽簡單，男女之間就沒什麽合不合適的。」

　　唐域不置可否，冷聲：「別叫她小糖心。」

　　霍辰東：「……嘖。」

　　真是小氣，果然談了戀愛的男人占有欲都挺可怕的。

　　微博上，因爲唐叮叮徹底澄清了網友們對唐馨的誤會，那些黑粉被打臉打得太狠，基本沒有人再出來瞎蹦躂了，反而是陸褚寧被拉出來群嘲了，說她炒作，利用粉絲等等。

　　這個新聞比之前周佳璐解約要勁爆得多，網友們都說是陸褚寧解救了周佳璐。

　　午飯後，霍辰東出去了。

　　唐域剛準備給唐馨打個電話，手機就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站在落地窗前接通，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他皺了皺眉，大概猜到是誰了。

　　陸褚寧聲音很輕，語氣有些低落：「唐域，網上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有些粉絲過激了，還有黑粉，你應該知道這個圈子的情况的。節目上的事我也不是故意，主持人的問題勾起一些回憶，我實話說的罷了，我沒想到會被放大成這樣。」

　　當年分手後，陸褚寧也存著幾分驕傲，心底還念著，却也忍著沒回頭求複合，總希望對方主動，或者給個臺階下，但是她期望的事情都沒發生。

　　這幾年兩人基本沒聯繫，偶爾在電影節上碰見，也沒有過多的交流，維持著體面。

　　唐域手抄在褲兜裡，沒什麽情緒地睨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淡聲開口：「你是公衆人物，不管做什麽說什麽，都會被放大。」他頓了一下，「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用跟我解釋。」

　　畢竟，沒什麽意義了。

　　陸褚寧沉默了一下，自嘲地笑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挂斷電話後。

　　陸褚寧有些失神，她在唐域最忙最無法分心的時候鬧分手，本身就錯得離譜，又端著等對方主動，却一直等不來，她覺得唐域太冷淡。

　　其實不是，有些東西錯過了就錯過了。

　　當初她要是選擇陪著他度過那些日子，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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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唐馨剛回到家，就接到鐘麗珺的電話，不出所料，兩人準備要來北京。

　　唐馨瞬間覺得頭疼，歪七扭八地倒在沙發上，哀求道：「你們別來了，我真的好忙，還有一個多星期我就回去負荊請罪，真的不騙你們！」

　　好不容易勸他們把機票退了。

　　大門忽然被人打開。

　　她忙坐起來，瞪向自覺開門進來的男人：「你怎麽可以連門都不敲了！」

　　唐域換鞋走進去，站在沙發前似笑非笑地低頭睨她：「你昨晚進我家門敲門了？」

　　其實他敲了一下門，她估計打電話太專注了沒聽見。

　　唐馨：「……」

　　她臉上一熱，低下頭裝傻。

　　唐域外套丟在沙發背上，身上依舊是一件白襯衫，男人撈起來蹭他棉花，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看起來跟平時一樣。唐馨轉頭看他，昨晚是她盲目和無知了，唐域丟下所有的包袱教會她認清現實。

　　男人啊，都是一樣壞的。

　　再高冷再禁欲的男人都有劣根性。

　　她低頭翻微信，唐域看她打定主意不理他，把棉花塞進她懷裡，漫不經心地扔下一個炸彈：「我爸媽想見見你。」

　　唐馨的心忽然一熱，有些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磕巴道：「見、見你爸媽？這麽快嗎？」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她是他女朋友了，他爸媽肯定也知道了。

　　而且，聽唐叮叮的意思，他父母好像知道的事情還不止這些。

　　但她最在意的不是他們對她的看法，而是……唐域要帶她見父母？是不是意味著他想跟她結婚，想娶她呢？或許不是當下，是已經把這件事，把她列入未來當中。

　　現在，他對她是九分喜歡了嗎？

　　「嗯，可以嗎？」唐域把人拉過來抱著，算了一下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不過才一個月，這時候說見父母確實有點快，怕她緊張，又安撫道，「先給你打個預防針，過段時間再跟我回去，反正也不是沒見過。」

　　上次唐叮叮生日會就見過了，只是打個招呼的交流。

　　唐馨緊張又興奮，還有幾分茫然無措，對上他冷靜認真的眼神，突然清醒過來，笑眯眯地潑下一盆冷水：「我爸媽對你還是負分來著，現在不好跟你去見父母吧？」

　　她想了想，現在確實不太合適，再等等，再等等……

　　等唐域再多喜歡她一點。

　　就算結局已定，那她就讓過程變得更美妙一些吧。

　　唐域垂眼睨她，有些無奈地彎了下嘴角：「所以，需要我陪你回蘇州嗎？」

　　聖誕節前交稿，聖誕節後唐馨就回蘇州，機票都已經買好了。

　　唐馨忙搖頭：「不用，讓他們緩緩吧。」

　　開玩笑，這個時候她帶他回去，不是直接刺激他們嗎？以唐大偉的個性，怕唐域連門都進不了，還是過段時間，等他們稍微改觀再說。

　　而且這段時間唐域會很忙，她覺得談戀愛本來是開心的事情，不必太拘泥於世俗。在某些方面上，她跟唐域完全相反，思想跳脫，時常腦洞大開，經常想一出是一出，偶爾蹦出一句讓人猝不及防的話，做出一些讓人大跌眼鏡的事。

　　她丟開棉花，跨坐到他腿上，眼底欣喜藏不住：「唐域，你是不是越來越喜歡我了？」

　　自從想開一些事情後，她是越來越直白大方了。

　　唐域挑眉反問：「你不是？」

　　唐馨知道他故意逗她，也有些不服：「你之前都沒跟我商量過，直接就公開了，萬一……」她狡黠地笑了起來，「萬一以後我們分手了呢？是不是也會被爆出來？」

　　唐域眯了一下眼，冷冷地看著她，似乎在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麽刺激的話來。

　　唐馨有些心虛，却依舊笑盈盈地：「我先說好啊，如果我們分手了，你要對外公布，是我甩的你，知道嗎？」

　　唐域：「……」

　　他忽然笑了笑，漫不經心地看她：「還有呢？」

　　竟然問還有呢？

　　臺詞不是這樣接的啊！難道不是說我們不會分手嗎？

　　唐馨皺眉，又笑眯眯地說：「還有啊，當然是分手費要給够了。」

　　他配合地點了點頭：「要多少？」

　　唐馨：「……」

　　她笑容有些僵，下一秒，臉頰一疼。

　　唐域大拇指按在她的酒窩上，看她疼得皺眉了，才鬆開手，懶洋洋地靠回去，冷漠道：「分手的話，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

　　分手的話……

　　這句話像一把刀，扎入她的心尖。

　　她僵住，心情猛地跌到谷底，鈍疼鈍疼的。

　　他圈著她的腰，深深地看著她，無比認真地再次開口：

　　「不分手，我和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把主動權交到她手上——我和我的所有跟一無所有，你選擇哪個？

　　看似是個選擇題，其實是一個承諾，以及唐域底綫範圍內的縱容和寵溺，霸道又溫柔，强悍地侵入她的心底，一點點濕潤她隱藏的那一點脆弱。

　　這是個單選題啊，小糖心。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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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3日下午，《做一個夢給你》電影劇本交稿，基本保留了兩年多前唐馨的初版創作，經過半年多的打磨，陸之行和其他編劇的努力之下，最終稿，也是最完美的版本終於完成了。

　　唐馨很高興地表示要請客：「謝謝大家，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我。」

　　陸之行笑：「等電影上映，票房爆的時候再來說這句感言。」

　　唐馨哈哈大笑：「好。」

　　她對電影還是很有信心的，馮程也很有信心地說：「加上你初版創作的時間，到現在劇本完成，也差不多花了三年時間，所謂三年磨一劍，加上……」

　　加上時光影業的支持和後期宣傳和排片優勢等等，電影就算不爆，也不會差。

　　當然，這些話馮程沒說出口，只是笑眯眯的，大家心領神會。

　　唐馨裝傻聽不懂，笑著問大家想吃什麽，有人提議說吃火鍋，冬天吃火鍋才爽。

　　她絲毫不吝嗇地訂了一間包厢，把唐叮叮和尤歡也叫上了。

　　晚上七點，除了唐叮叮，人都到齊了。

　　唐馨站在走廊外給唐叮叮打電話，電話一接通，唐叮叮就匆匆忙忙從門口快步走來，臉上還帶著精緻的妝容，唐馨笑著揮手：「這裡。」

　　瞬間，有人目光轉過來，盯著她們。

　　兩人都不太在意，挽著手走向包厢，唐馨問：「怎麽這麽晚？」

　　唐叮叮挨著她的肩膀，累得不行，忍不住吐槽：「剛從攝影棚趕來的，今天拍雜志照，我最近好忙啊！我經紀人像是瘋了似的給我安排各種工作，廣告、時尚雜志、還有節目錄製、甚至還有T台秀！我的天啊！我從小到大就沒活得那麽忙過。」

　　「那你開心嗎？」唐馨認真問。

　　唐叮叮想了想，點頭：「很開心，以前只是一個閒散大小姐，每天買買買就過去了，現在每天睜開眼就有助理提醒你今天要做什麽工作，感覺很充實。」她忍不住笑，「其實，想想很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

　　「不，你應該謝陸導演。」唐馨打斷她，推開包厢門，轉頭眨眨眼，「畢竟是陸導先看中你的啊。」

　　包厢門打開，唐叮叮一抬眼就看見坐在最中間的陸之行，他還是那副懶散的模樣，笑容溫和，看見她挑下眉。她楞了一下，忙回了一個笑，低頭說：「你說的是，你們兩個都有功勞！我改天請你們吃飯。」

　　大家一看到叮叮，就喊著讓她先幫忙簽個名，「以後火了你的簽名就難拿了。」

　　唐馨贊同地點頭：「說得對，叮叮肯定會大火的。」

　　說完，還把她往前推，讓她去簽名。

　　唐叮叮：「……」

　　一頓飯吃得很熱鬧。

　　席間，唐馨拿手機看了下微信，唐域出差在外，一個信息也沒有，估計也忙。

　　剛準備放下手機，就看見某浪推送了一條娛樂新聞——時光影業副總霍辰東親自去攝影棚接趙菲羽，兩人高甜！

　　唐叮叮給她夾了一筷子牛肉，凑過來笑眯眯地問：「看什麽呀？我哥哥給你發微信了？」

　　瞥見手機屏幕，她楞了一下。

　　唐馨把手機放下，怕她多想，低聲問：「你幹嘛？還傷心啊？」

　　在她眼裡，霍辰東是真浪蕩，兩人觀念和追求都不一致，唐叮叮值得更好。

　　唐叮叮搖頭：「其實我剛才跟趙菲羽一起在攝影棚拍攝來著，這次拍攝主題是兩個人，我們兩個是搭檔，他來的時候我看見了，所以……也不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