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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心魔影》第10章
一〇

  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陰陰一笑,道:“那麼,姓侯的,該你了!”

  侯山風平靜地笑了笑,伸手抓起了骰子。

  秦六眼一閉,一顆心提到了腔口,一直等聽見骰子不響不動,他方始咬牙橫心猛然睜開了眼,一瞥之下,他差點沒跳起來,碗中,跟適才一模一樣,赫然也是三個六點!又擲了一回,仍然是難判高下,同樣地十八點。

  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臉色一變,道:“姓侯的,好手法,可是這樣下去,你我如何能定勝負,分輸贏,以我之見,不如換個花樣!”

  侯山風笑了笑道:“我悉聽尊便。”

  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一句話未再說,一伸手,碎然一聲翻過了那個大海碗,這一來那三顆骰子全被扣在大海碗下,只見他手抓碗底,碗不離桌不住搖動,只聽那碗底下骰子叮叮連響……

  侯山風微微皺眉,面有難色。

  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唇邊倏地掠起一絲冷酷笑意,突然停了手,然後伸一指壓著碗底掀開了大海碗……

  秦六直了眼,要不是手捂得快,一聲驚呼險些出口。

  侯山風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一變。

  那三顆骰手竟然疊了起來,而且四角正對,分毫不差。

  最上面的一顆骰子,是個六點。且看下面的兩顆……

  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伸出一個指頭敲了一下桌子,最上面的那顆骰子“叭”掉了下來。

  秦六一顆心往下猛地一沉,他覺得腿有點軟。那第二顆骰子朝上的一面,又是個六點。

  侯山風已微顯不安,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想必,他那雙手掌心,已然滲出了冷汗。

  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唇邊笑意更濃,伸指又一敲,第二顆骰子立又落在了桌面上。但是,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唇邊的笑意立刻凍結了,凝住了,雙目驚訝寒芒暴射,抬眼望向侯山風。

  侯山風雙眼直楞楞地望在那第三顆骰子上出了神,根本不知道那黑衣老者在看他。

  秦六猛然一喜,但那喜只有三分。因為他不知道侯山風會不會這一套,能不能搖出這麼個點數。

  那第三顆骰子的朝上那一面,是個五點。侯山風突然吁了一口大氣。

  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一雙驚訝疑惑的目光倏斂,突然開了口:“姓侯的,我失了手,看你的了!”

  侯山風沒說話,伸出了手,那隻手微微地帶著點顫抖,這一顫抖,那黑衣老者又笑了。

  侯山風依著葫蘆畫瓢地也把三顆骰子扣在大海碗下搖了一陣,可是他的手不像黑衣老者那麼靈活利落。停止搖動之後,他似乎揪著心地兩隻手捧起了那隻大海碗,秦六幾疑眼花,揉了揉眼。

  那黑衣老者目光中再現訝異震驚。那大海碗下的三顆骰子,竟然也疊了起來,而且那最上面的一顆,朝上的一面,赫然也是個六點。

  秦六顫聲大呼:“老侯,真瞧不出,有你的……”

  侯山風卻面無一絲喜色,對這聲大呼也聽若無聞,他伸出那顫抖的手,拈下了第一顆骰子。似乎因為過於緊張,沒拈好,‘叭’地一聲,那顆骰子掉在了桌子上,又一滾,滾到了桌子下面去了。還好,沒碰著第二顆骰子,那又是個六點。黑衣老者臉色為之一變。

  秦六喜得一哆嗦,連忙閉上了眼,心裡直唸佛。

  侯山風臉上毫無表情地又去拈第三顆。

  但,砰然一聲,那黑衣老者敲了桌子,顯然,他更緊張,更急,這最後一顆骰子不但關係著他的成敗得失,而且關係著他的半生威名,雖然侯山風的賭注是兩條命,可是在他看來,那兩條命抵不過他那招牌——兩張牌。無如,這一敲不但震落了那第二顆骰子,也敲掉了他半生的威名,他勃然色

  變,霍地站起。

  秦六猛然一驚睜開了眼,他忽地一躍三尺高,咧著大嘴直笑,而且,那兩眼淚水直往下淌,那又是個六點。

  侯山風恍若脫了力,身形一幌,連忙扶住了桌邊,同時扶起袖子住額頭上擦了一擦。

  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面如死灰,砰然坐了下去,一句話沒說,拋手把袖底的兩張牌丟在桌上。

  那不知是什麼東西磨的,兩張牌漆黑髮亮,而且落在桌子上,竟把那桌子砸了個坑。兩張牌面合起來是“天九王”可惜他在擲骰子上輸了。

  怪得很,適才那老學究輸了,那另三個視若無睹,面不改色,如今這黑衣老者又輸了,另外三個照樣地無動衷,生似那不關他的痛癢一般。

  侯山風連看也未看那兩張牌一眼他便轉向了矮胖老人:“閣下,你我如何個比法?”

  矮胖老者翻了翻細眼,咧嘴笑道:“年輕人,你既不許摻武功,咱們就只好真刀真槍地,比比深淺,喝它一場了,如何?”

  侯山風欣然點頭:“話是我說的,我自然樂於從命!”話落,抬手便要招呼秦六拿酒。

  矮胖老者一搖頭,笑嘻嘻地道:“不必,年輕人,你只要舵把我這葫蘆酒喝個點滴不剩而不醉,我立即認輸就是,行麼?”

  侯山風搖頭說道:“不行,我不願佔這個便宜!”

  “便宜?”矮胖老者捧腹哈哈笑道:“年輕人,你沒有絲毫便宜可佔,我這葫蘆裡的酒不比常酒,這是‘長白’雪桃釀造的,常人只喝三口便爛醉如泥,連我這等海量,喝完了這葫蘆酒,走起路來也要搖搖幌幌的!”

  侯山風沉吟了一下,毅然點頭說道:“既如此,我願意試上一試。”

  他剛說完,那矮胖老者已自腰間解下了那個朱紅的酒葫蘆,砰然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侯山風拿袖子擦了擦那個用以擲骰子的大海豌,拿過酒葫蘆,拔開塞子滿斟了一碗。酒一倒出,芳香滿賭棚,聞之醉人。

  侯山風不由讚了聲“好酒”,然後饞相畢露地舐了舐嘴唇,雙手捧起大海碗,“咕整”就是一口。

  一口下肚,他眉飛色舞,適才的驚險剎時間忘得一乾二淨,捧碗牛飲,轉眼間碗底朝天,點滴不剩,喝完了這一大海碗,他面不改色,竟像個沒事人兒一般,興猶未盡地忙又拿起葫蘆搖了搖。沒了,他忙抬眼說道:“閣下,還有嗎?我興猶未盡,酒蟲還在鬧……”

  那矮胖老者瞪大了一雙細目,失聲嘆道:“至今日我杜康時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還有一山高,年輕人我認輸,也算是服了你!”

  侯山風滿臉失望色地搖頭嘆道:“酒不盡興難受煞人,閣下何逗人若此!”頹然放下了那隻酒葫蘆。只聽那白衣文士說道:“姓侯的,休要長嘆,該咱們了!”

  侯山風點了點頭,道:“容我淨個手!”站起身來走進棚後那一間,只聽那一間中水聲響動,轉眼間,他一邊擦著手,一邊走回原坐。坐定,他抬眼笑問:“閣下,你我怎麼個比法?”

  那白衣文士右手一探左袖,自袖底拿出一具玉質古琴來,琴雖是琴,卻比那長三尺六寸六分,廣六寸的罕短小了許多。

  侯山風愕然說道:“閣下,此琴為我生平所僅見,而且聞所未聞,這是……”

  那白衣文土截口說道:“這是我自己製作的,為攜帶方便故來按制,不過,你請看,前廣後狹,上圓而斂,下方面平,以金玉圓點,飾為徽識,全弦凡三十徽,按徽彈之,每弦各成一音,除了短小之外跟一般之琴,沒有什麼兩樣!”

  侯山風點頭嘆道:“閣下匠心獨具,令人歎服,別的不說,單這塊制琴之玉,怕不已價值連城,尊貴異常?”

  白衣文士揚眉笑道:“好眼力,你是個識貨的行家,這是整塊的和闐玉!”抬手把琴遞向侯山風,接道:“你我各撫一曲以決高下,你先請!”

  侯山風竟然來推讓地伸手接過了那具玉質古琴,小心翼翼地平放在自己面前,然後莊容靜坐,神色一趨肅穆凝重,有頃,他緩緩抬手,修長十指落上琴弦。

  琴音倏起,叮叮咚咚,直上棚梁。琴音甫起,白衣文士悚然動容。

  未半,白衣文士連同另外三老者木然出神,如醉如痴,目光外視,充滿了思歸之色。驀地裡,“錚”地一聲,琴音倏茫,侯山風收手端坐。

  四老者如大夢初醒,白衣女士卻霍地站起,滿面驚容地道:“閣下,這是‘五曲’,‘九引’,‘十二操’中九引之一‘思歸引’?”

  侯山風淡淡笑道:“閣下令人佩服,正是!”

  白衣文士身形倏顫,嘆道:“令人服的是閣下,我四個這爭勝廝殺之心毫無,油然思歸矣!”頓了頓,接道:“有道是名馬贈美人,寶劍送英雄,師伯牙漫淫此道數十年,生平頗以此藝自傲,今日始知弦上另有高人,瑤琴留此,從此不敢言琴也……”言畢,頹然坐下。

  侯山風一怔說道:“怎麼,閣下,不比了?”

  白衣文士搖頭說道:“閣下琴藝冠宇內,適才聽閣下一曲‘思歸引’,自知難望閣下項背,也頓生思歸之急,不比也罷!”

  侯山風驚喜說道:“這麼說來,這四場比試我贏了?”

  白衣文士點頭說道:“是的,你贏了,據我所知,在這四技上能勝過我兄弟,令我兄弟口服心服的,放眼天下,只有一人,卻不料我兄弟坐井見天,以管窺豹,宇內更有第二人。”

  侯山風“哦!”地一聲說道:“那,那是誰?”

  白衣文士道:“此人為當今宇內第一奇才,美號‘玉面游龍辣手神魔’,複姓夏侯,單名一個‘嵐’字,只可惜……”

  侯山風眉鋒一皺,道:“聽名號比人不是正派人物!”

  白衣文士道:“也是也不是,很難說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物,不過,武林中十之九九都認為他是個心狠手辣的惡魔!”

  侯山風一驚,忙道:“今日之事四位可千萬別洩露出去,要不然他……”

  白衣文土搖頭說道:“閣下放心,丟人現眼的事誰會說,閣下也不必怕他來找你,因為他已經死了三年了!”

  侯山風神情頓松,“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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