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仲聆和班青離開皇都的時候,是他們拜訪過百曉生的第二天凌晨。
他兩人回去簡單做了收拾,只睡了一小會,在第二天天剛剛亮的時候,就已經上路了。
所以他們不知道,數個時辰前拜訪過皇都城中另一角,就在百曉生的那棟木樓邊的鐵匠鋪,在昨晚的時候發生了爆炸。
火勢甚大,百曉生的那棟木樓首當其衝受到了波及,大火一冒三尺高,沒多久就把木樓燒成了灰燼,甚至燒到了附近其它的樓房。
直到後半夜下了一場急雨,才控制住了火勢。
早上就離開的仲聆和班青兩人,並不知道這件事。
他兩人趕路很急,因為時間緊迫,江北的事情,他們也不能脫節太久。
此時他兩人並排坐在河邊,將水囊灌滿水,沿路稍稍休息一會。
班青小心揣著小池大夫寫計夫子的那封信,一臉糾結道:「萬一把這封信弄髒、弄皺了,老計怕是得宰了我,要不還是仲聆你幫我收著吧?」
仲聆瞥了他一眼:「自己拿著。」
班青難得機智一回,奈何仲聆不接鍋,只得自己收起來。
又歇了一會,仲聆站起來向班青伸出手:「還走得動嗎?」
「走得動,就是有點睏。」
班青打了個小哈欠,抓著仲聆的手,毫無心理負擔的讓娘子把他整個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仲聆無奈道:「用我背你嗎?」
班青連忙搖頭,頭搖到一半,臉可疑的紅了。
「……你這是又在想什麼?算了,還是自己走吧。」
班青笑嘻嘻:「雖然你背著,我很舒服,但這樣多不好意思啊。」
然後他倆手牽著手,一起朝西邊趕了過去。
仲明心中著急,他嘴上不說,但是班青看得明白,所以沿路奔波辛苦,他也一聲不抱怨。
他兩人一身好功夫,趕起路來自然比平常人要快許多。他們將路上耗的時間壓了一倍,終於在第八天傍晚的時候,趕到了地圖上畫的沼林。
沼林地勢複雜,他兩人又不熟悉,當即決定露宿一晚,等第二天天完全亮的時候,再進林子裡探。
他們在林子裡耗了差不多一整天。
在班青不知第二十幾次即將踩到機關時,仲聆一把把他撈了出來:「小心腳下。」
班青整個人直接跳到仲聆懷裡:「娘子,咱們走吧!這裡面不是毒蛇,就是蜘蛛,還有猝了毒的暗箭,從天上飛過來、從地下鑽出來,怎麼這麼可怕呀?」
這林子中明明除了他們,沒見到人影。
仲聆卻抱著班青,郎聲道:「艮位、巽位的兄弟,別藏了,出來吧。」
埋伏的人被叫破行蹤,頓時大驚。
班青連忙從仲聆懷裡離開,警惕的握住了從林子中撿的木棍。
仲聆卻一把摟住班青的腦袋,又給塞回了自己的懷裡。
他聲音不大:「沒事兒,不是敵人,不用擔心。」
安撫了班青,仲聆將自己身上刻了自己名字「洱」字的墨玉牌解了下來,揚聲道:「你們看看這個。」
那幾人交頭接耳半天,派了個人站出來,遠遠的問:「你們是何人,有何貴幹?」
仲聆問:「你們的頭兒不在這裡?」
那人面露警惕。
仲聆笑了起來:「他是不是往西雁關去了?」
對面臉色大變。
仲聆已經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開心的笑了出來。
他將自己的墨綠玉牌,繫在了樹枝上:「把這個拿去給你們的頭兒。」
墨綠玉牌繫在樹枝上,風吹過,吹拂起將玉牌的穗子。
穗子還沒落下,仲聆已經抱著班青,從沼林裡撤出去了。
班青出去的時候,仍然驚魂未定:「我的媽呀,這裡面的機關佈置,都快趕上我們老計最厲害的殺陣了。」
他一回頭,看到仲聆一臉笑意,不由得征了一會兒,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很少見你這樣笑,真好看。仲聆,你就該這樣多笑笑。」
仲聆笑著拉起他的手:「咱們找個附近的村鎮,今晚好好睡一覺。」
班青愣了一下:「完了?你這就確定了房鄔公子的下落?」
仲聆把他抱起來,還轉了個圈:「他還活著,而且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哈?」
仲聆依然微笑著:「狗皇帝誣陷我們謀反這麼多年,那這次……就真的反給他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房哥:弟,咱們造個反吧。
仲聆微笑:好啊。
在歡聲笑語中,幫皇帝打出了G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