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景旭陽探身出去,看翻窗逃出去的那兩位。
先跳的那個運氣好一些,大概是有從防盜窗和空調主機殼上借力,落地時摔得不重,只是瘸了一隻腳,一瘸一拐往外跑的時候不斷警惕的往後看。
發現景旭陽出現在視窗,還囂張的比了個下流的手勢。
景旭陽黑著臉,緩緩舉起一把槍。
剛剛趕來的路上,他順手從樓下擺攤老奶奶那買的玩具高仿槍。
沒容他擺出射-擊的姿勢,黃毛已經嚇得一個踉蹌,驚恐得左腳絆了右腳,摔了個四腳朝天,人還是很機靈的,順勢一滾,滾到一個垃圾桶後面。
另一位就沒這麼好運了,抱著排水管往下滑,不想出租屋年久失修,連人帶管子一起摔在水泥地上,血濺當場不說,動靜大得把一樓的出租戶招出來了。
樓下一群人喊著捉賊,把人團團圍住。
看到有人已經報警了,景旭陽的視線轉到屋內的蘇雲鶴身上。
蘇雲鶴被摔得兩眼冒金光,但他真的被景旭陽揍怕了,求生欲極強的掙扎著爬起來。
又看到景旭陽手裡的槍,蘇雲鶴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不停往後縮。
縮到牆腳,卑微的蹲下,舉起了雙手。
屋裡屋外都熱鬧及了,蘇時樂卻一腦子裡黃色廢料,只顧著盯著身姿矯健的景旭陽。
一臉花癡。
他打定主意後,像只猴子一樣靈活,輕車熟路竄到景旭陽的後背上。
聲音軟綿綿的。
“你來得好慢啊,我差點……就差那麼一丟丟……就被糟蹋了。”
語氣弱小又無助。
話音剛落,景旭陽背上的肌肉瞬間變得僵硬,鷹隼一般銳利的視線,死死盯著捂著褲-襠的蘇雲鶴,沒回頭,也沒吱聲。
蘇時樂平日裡都是自嗨,經常腦內開假車,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浪。
忍不住偷瞄景旭陽的臉色。
臉色好難看,不會下一秒,一個過肩摔,把他也撂倒吧?
蘇時樂圈住景旭陽脖子的胳膊更用力了。
暗中慶倖沒有學偶像劇那樣一頭紮進男人懷裡。
萬一被推開坐個屁股墩,豈不是讓渣攻看笑話?
蘇時樂心虛的在男人背上蹭了蹭,心裡不無可惜:身材這麼好,可惜是個木頭疙瘩,一把年紀還沒開竅。
景旭陽終於把持不住裡,手裡的槍自由落體。
劣質的再生塑膠槍,砸在地上,槍-口摔碎了。
正為小命提心吊膽的蘇雲鶴,傻眼的望著地上摔兩半的玩具槍,一陣陣後怕。
嚇出一身虛汗,西裝裡面的襯衫被汗浸濕,黏在背上。
結果,這人又是騙人的?
經典國罵都鑽到嘴邊了,抬眼看見來人能凍死人的冰山臉,秒慫。
夾著濕漉漉的褲-襠,蘇雲鶴灰溜溜的逃走了。
蘇時樂見狀,膽子更大了。
狹小-逼仄的出租屋裡,就他們兩個人,天時地利人和。
哪怕騷過頭,景旭陽也揍他一頓。
打是親罵是愛,也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想要擺脫魔法師的身份,臉皮就要夠厚!
蘇時樂腦補了一下看過的鈣片,沒有實操經驗,乾脆眼睛一閉,心一橫。
唇角溢出夾雜粗重喘息聲的叫-床。
“啊——”
“嗯——嗯哼哼——”
燥熱從兩人肌膚相親的地方,開始蔓延。
景旭陽這個素了二十七年的老乾柴,一點小火苗就足以燒起熊熊大火,更何況,他本來對蘇時樂就有齷-齪心思。
那天回到家,景旭陽才發現他居然在小吃街等了兩個小時。
站得筆直,還順手把被砸的奶茶小鋪復原了。
要知道,他從小到大,親生的景父景母都拿他這身懶骨頭沒轍。
一家人鬥了十幾年,才達成共識。
私底下他愛咋地就咋地,在人前,總不能丟景家的面子。
裝也得給他裝出景家的正派家風。
而他這麼懶散的一個人,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居然主動幫人收拾雜物。
景旭陽一身疲憊,雙手髒呼呼的回家,窩在毛茸茸的沙發裡上打盹兒。
想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變勤快了?
半夢半醒中,他恍恍惚惚看到了蘇時樂變成一隻活潑的小白兔,蹦蹦跳跳紮進他懷裡。
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仰頭望著他,看得他心都化了,又主動把臉蹭過來,求順毛。
他愛不釋手的抱著大白兔,左戳戳,右摸摸。
臉蛋嫩得像水豆腐,多戳幾下紅豔豔得像成熟的水蜜桃,讓人想咬一口。
戳了個過癮,他像個皮膚饑渴症患者,貪婪得想要更多。
小白兔大概也被摸得舒坦了,露出軟趴趴的肚皮,主動拉著他的手往下走。
……
後來,夢裡的人又變了。
兔子沒了,蘇時樂頭上冒出一堆可愛的兔耳朵,一樣窩在懷裡撒嬌賣萌。
打滾不起來。
景旭陽翻身把可憐兮兮的小白兔壓在身下,無師自通,繼續……
戳得蘇時樂眼眶泛紅,淚汪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嗓子都喊啞了。
……
除了地上那把廉價的玩具槍,蘇時樂沒得到景旭陽任何回應,反而把自己的邪火勾出來了。
他從穿來,過得苦哈哈,比小白菜都可憐。
明明處男身,身上被潑了一盆又一盆“污水”,實際聯手-槍都沒打過一發。
搞不好,這具身體,就是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花瓶,中看不中用。
反正小時樂從未雄赳赳氣昂昂的硬氣過。
哪有男人會認為自己硬不起來?
尤其天天聽土豪爹三天三夜都講不完的豔史,蘇時樂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家族基因優良,這具身體又年輕,才不會發生這麼慘絕人寰的悲劇。
可得知豪門老男人不是親爹後,蘇時樂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莫非原身在這方面先天性殘疾?否則也不會對渣攻低三下氣,好端端的人不做,拿出奴才相伺候那麼一家老小。
胡思亂想著,蘇時樂難耐的在景旭陽脖頸蹭了蹭,腰身也不安的扭來扭去。
正心煩呢,余光瞥見景旭陽的耳根發紅,古銅色肌膚仿佛擦了一層油,美得像歲月沉澱過的古玉。
蘇時樂咧嘴笑了。
原來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個悶-騷-貨兒。
他徹底放飛自我,右手解開男人扣得死死的紐扣,從衣領鑽進去,流浪往返的摸上男人緊繃而有力的胸肌。
兜兜轉轉幾圈。
指尖像只俏皮的小麻雀,終於肯光顧景旭陽早就硬得發疼的兩顆紅豆。
……
蘇總的車,艱難的開到城中村外面的胡同裡,停下來了。
下車後,蘇總環顧四周。
狹窄的胡同巷子,又髒又破,泥濘的水泥地隨處可見髒汙,空氣裡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泔水味。
若是 往常,蘇總早嫌棄的捏著鼻子,掉頭就走。
如今,卻低聲問身邊的顧安平,“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
“他……他就住在這麼破的地方?”
語氣裡的心疼,聽得顧安平揪心。
資料是蘇總看完後,又找個聲音好聽的小秘書,重複讀了幾十遍。
地址兩人都爛熟於心。
顧安平也只能陪著小心,“幾次見他,那孩子穿得都聽樸素的。”
蘇鈺挺直腰身,深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沒再說話,邁開大步往裡走。
繞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抵達樓下,仰頭往上看。
只能看到三樓的窗戶開著,陽臺上沒有像其餘人家晾著衣服。
蘇總準備上樓,顧安平卻沒動。
“蘇總,要不我在樓下等你們?”
八卦歸八卦,顧安平事情輕重緩急還是能拎得清的。
這種家事他還是不摻和為妙。
幾次見面,蘇時樂根本不是個省油的燈。
昨天剛剛在醫院做了親子鑒定不是父子,今天蘇總再拿另外幾份“是”的上門。
誰知道那鬼機靈啥反應?
蘇鈺捂著心跳加速的胸膛,恨不得高歌一首忐忑。
固執的拉著顧安平壯膽,“上來一起吧。”
狹窄的樓梯不容兩人並肩通過。
兩人一前一後爬上三樓。
門是虛掩著的,室內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