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在課題組忙碌一天,孫一航筋疲力盡的回到宿舍。
滿心期待能看到舍友乖乖坐在電腦前碼代碼。
推開門,宿舍裡空無一人。
大概走得很匆忙,電腦沒關,螢幕上一個大胸美女正在拼命擠-胸。
???
孫一航蹙眉,這是急匆匆趕去上課,不小心戳到彈窗廣告了嗎?
他走上前想把不雅畫面叉掉。
彎腰嗅到一股奶腥味,視線的餘光裡又瞥見桌子下麵的垃圾桶裡,一坨又一坨成團的衛生紙,殘留著可疑的白色凝固物。
孫一航觸電般縮回手,有些蒼白的臉頰染上緋紅。
情不自禁想起上次蘇時樂穿著花秋褲,在鏡子前扭屁股的妖嬈畫面。
腦子裡亂哄哄的:這是蘇時樂變本加厲,嫌打-手-槍不過癮,又在宿舍放小-黃-片?
孫一航紅著臉,推開窗子,等臉上的熱度降下去,硬著頭皮把狼藉的現場收了。
通風半小時,孫一航還覺得鼻尖縈繞著一股子異味。
聽說,男人憋久了,味道會很重。
打住!
孫一航臉紅著背起了C語言代碼。
十分鐘後,用冰水洗過臉的孫一航徹底在宿舍待不下去,連夜去辦公室加班了。
**
蘇時樂一口氣跑出安城醫院,確認身後沒有人追後,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跑得太急,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具身體也太嬌弱了吧,蘇時樂拖著如同灌了鉛般重的雙腿,扶著欄杆往會公交站走。
他有些想念景旭陽寬厚結實的肩膀……
哎——爹是沒指望了,還是自己憑本事勾搭上的男人靠譜。
今天幸虧沒讓景旭陽跟著,若是撞到豪門老男人手裡……
不對!豪門老男人也沒帶保鏢出門,若真是再打起來,蘇鈺和顧安平,二打一對上景旭陽,想想在警察局的慘烈,嘖嘖,誰揍誰還真說不準。
失策了,失策了。
昨晚不該為了抱金主爸爸的大腿,頭腦發熱,忘了把跟景旭陽九點的約定。
蘇時樂給景旭陽打電話,沒人接聽。
再打。
第四通電話,提示音變了: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這被按掉了?
景旭陽這座冰山,表示他生氣了嗎?
蘇時樂撓頭,他不是故意放人鴿子,只是跟偶像聊嗨了,樂得找不著北,大腦一片空白。
正準備再多打幾次時,有電話進來了——是渣攻蘇雲鶴。
電話接通後,傳來渣攻諂媚的講話聲。
“樂樂,你在哪裡兒?擺攤時間到了……”
蘇時樂挺稀奇的,這應該是渣攻給他的打得第一個電話?
“奶茶鋪都被你砸了,還惦記著擺攤?”
電話裡,渣攻的聲音明顯了有些心虛,“樂樂,我錯了,不過我可是你的親哥哥,和蘇總也是老熟人了,你們戀愛了,也不該瞞著哥哥吧。”
……
蘇時樂心底的違和感,在回到出租屋看到一桌豐盛的菜肴後,達到了頂峰。
推開門,渣攻一臉熱情的迎上來。
穿得西裝革履,抹了髮蠟,噴了香水,一點都沒平日在家裡的糟蹋影子,記憶裡渣攻只有在去面試時才會如此隆重。
客廳裡還有另外兩位年輕人,蘇時樂不認識。
記憶裡,渣攻很少會帶朋友來出租屋,嫌棄替身受沒見過世面,平日裡打腫臉充胖子,自然也不情願讓那些所謂朋友知道他住在破敗的城中村出租屋裡。
蘇時樂還在看年輕人手裡拎著鼓鼓囊囊的大包時,蘇雲鶴已經熱情的把他推到桌子旁。
“來來來!慶祝我們樂樂勾搭上安城最有錢的男人,以後哥哥可就指望你發達了,跟著雞犬升天。”
蘇時樂看著渣攻塞過來的一瓶雪碧,再看看桌上其他人的白酒,好像有些明白了。
他笑意盎然的把雪碧舉起,仿佛什麼都沒發現。
慢動作放到嘴邊,沒錯過渣攻臉上一閃而逝的竊喜。
真不是一位合格的演員,難怪跑了這麼多年龍套,還沒紅。
人渣,演技更渣。
蘇時樂臉上的笑容放大,摸到易開罐瓶底下的針孔痕跡後,手裡的雪碧換了個方向,飛速給桌上只倒了三分之一的白酒滿上。
蘇雲鶴不敢置信的瞪圓眼睛,在清脆的氣泡爆破聲裡,聽蘇時樂嬌滴滴的說,“哥哥,你真好,知道我酒精過敏,特意給我準備的雪碧。”
“白酒很傷胃的,我給哥哥們加點雪碧,聽說有些很貴的雞尾酒就是這樣調製的,會更好喝,你快嘗嘗!”
看著渣攻現場演繹川劇變臉,蘇時樂心裡暗爽,面上還笑得很天真很甜。
桌下右手握成拳,在暗中慶倖,萬幸進屋前剛給景旭陽發過消息,要不然,狗急跳牆……
**
松果大廈,頂樓燈火通明。
原本寬敞的實木辦公桌上一片狼藉,雜亂的堆著十幾份DNA檢測報告鑒定意見書。
蘇鈺手上捏著安城醫院的那份親子鑒定——他最早拿到按理說也該是最權威的,閉目沉思。
平日裡,他習慣去私立醫院,保險起見,吩咐助理都去做了一份,可安城醫院是國內最早開放親子鑒定的權威之一,所以,親自帶人去了現場等。
其餘的私立醫院及司法機構,他也做了加急,送過來的報告晚了一些。
都一樣的蓋著紅戳,結論卻截然相反——確認親生。
四個大字,砸得他頭暈目眩。
樣品都是他親眼看著取的。
蘇時樂那小騙子,聽說做親子鑒定,隨手就拔了一撮頭髮,疼得呲牙咧嘴,還在傻笑。
……
顧安平敲門進來,嚴肅的臉上壓抑不住八卦的味道。
“蘇總,查到了。”
“醫院裡的監控應該是被人故意破壞了,但我覺得不會如此巧合——偏偏最關鍵的那條監控掉線了,一周都沒人發現。”
“我按您的吩咐,調了能拍到醫院門口的交通監控,果然找到了一周前蘇時樂腫著臉來醫院查過敏的監控。”
“確認監控錄影沒被人動過手腳?”蘇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來。
只有睜開後赤紅的雙眼,透露著他經歷了怎樣的煎熬。
“沒有。”顧安平對上那雙維持了暴風雨前平靜的黑眸,咽了下口水,才繼續說,“我帶人直接去交通局查的,沒經過別人的手。”
“誰——?”
簡單一個字,飽含著滔天恨意。
顧安平地上一個U盤,搖頭,語氣透著不確定。
“那邊還在查,我有拷貝視頻,視頻裡是景旭陽全程陪著蘇時樂看病打點滴,走的是安城大學一位校醫的醫保卡,不巧,昨天這位醫生才遠赴邊疆進行醫療支援,一時還聯繫不上。”
景旭陽?蘇鈺很耳熟的名字——京城景家的長孫。
他們蘇家和京城景家,老熟人。
多年前,兩家曾住在同一個大院,但關係一直不好。行事作風相差太大,摩擦自然也多,後來又出了那檔子事,兩家乾脆斷了來往。
他們蘇家,本是書香世家,偏偏從他爹這代,不知為何畫風突變:出了幾位離經叛道的浪蕩子,行事隨心所欲,放蕩不羈,常被人詬病;而景家,將門多虎子,據說祖籍出過一百多位將軍,家規森嚴,是京城有名的正派人家,為人公正不阿,如今多在司法警機關任職。
連這輩長孫景旭陽——大院裡很少抛頭露面的“病秧子”,也被送去軍隊進行磨煉,七八年杳無音訊,聽說最近因傷退役了,來安城了?
多年沒往來,景旭陽為何要遮掩遮掩蘇時樂酒精過敏的痕跡?
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親爹,為了鼓起勇氣求婚,喝了一罐冰啤酒壯膽。
豪華盛大的排隊上,提前一個月精心籌備的“驚喜盛宴”。
他爹還沒跪下去,就暈了,被他親娘一把扛起來,送上了救護車。
從此,成為京城的笑話,偏偏他爹還沾沾自喜——經常吹噓是親娘倒追他。
沒少被他親娘掐,喂蘇鈺一嘴狗糧,“我當時都嚇壞了,等了那麼久你才磨磨蹭蹭準備求婚,眼睜睜看著你倒下,臉紅得像猴屁股,我還以為突發性腦溢血,能不急著告白嗎?”
酒精嚴重過敏,是他們蘇家男孩一脈相傳的毛病。
寶貝一歲多時,偷舔過他的酒杯,也進了醫院。
蘇家這些年,也沒少往這方面下功夫排查。
反觀景家,說好的光明磊落家風呢?
這是故意尋仇嗎?
顧安平看蘇總眉頭緊鎖,遲疑著開口,“那個……不知道該不該講…我今天追出去時,顧影后……”
蘇鈺擺手,不願意聽,示意顧安平可以出去了。
他已經超過48小時沒睡了,滿心滿眼都在想兒砸……
這真真假假,心情跟坐過山車式的忽上忽下,熬得頭都快禿了,哪裡還有心思關心頭上綠不綠?
作者有話要說:
金主爸爸害羞臉:我發現了舍友的“驚天大秘密”
蘇時樂捂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金主爸爸,只有不純潔的孩紙才會想歪哦!下一場輪到我作妖了哦,歡迎來捧場~
景旭陽:渣作者你說,我都哪裡飛來的鍋?這麼重,背不動了!
蘇鈺走在買防脫髮洗髮水的路上,拒絕說話。
渣作者的碎碎念:評論看到惹~抱抱小天使們~這文就是個沙雕甜寵文,不會虐的。
認爹的話,把渣攻炮灰這點小波瀾解決,就進入爹和男票們博弈的修羅場了,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