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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醒來都在密室逃脫》第76章
第76章

  “各位兄弟,各位姐妹,各位朋友們!這裏是傑舸戲班,我是團長小傑。只需要三分鐘,你就會愛上我們的表演!”

  顧盼候著場,心道:這陳傑做開場,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何曉夢見她不發一語,還以為她是臨上場緊張,打氣道:“加油!”

  田薇也是一會兒要上場的,臉上畫得花裏胡哨,她低聲提醒道:“好了,等陳傑扔完瓶子,你要上場了,準備。”

  而就在顧盼要登場前一分鐘,秦楷銘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裏響起,語氣淡淡的,像是一句稀鬆平常的問候:“顧盼,你現在在做什麼?”

  顧盼想起自己還沒跟學神彙報這件事,於是回道:“準備上臺表演。”

  對方沒有立即回復,即使看不到他的人,顧盼都能感受到了他的滿頭問號。

  她主動解釋道:“我進了陳傑和鄭舸的戲班,何曉夢和田薇也在這兒。”

  秦楷銘有些無語:“……你拿的真是賣火柴的小女孩的劇本嗎?”

  顧盼道:“為了不偏離核心設定,我把火柴賣給了戲班子的人,讓他們點火圈什麼的。”

  “……”生活真精彩,而他還在暗無天日地蹲著大牢。

  顧盼安慰道:“學神你就乖乖在牢裏待著,沒事多睡覺,等我們從這裏出去後又要準備期末考了,就不能這麼休閒了,把握住機會呀。”

  “……”蹲大牢休閒嗎?

  好吧,是挺休閒的。

  這邊陳傑表演完後退到了一邊的偏臺上,輪到顧盼閃亮登場。

  只見她的臉上也被化上了極濃的妝,面若壁白,眼尾被誇張地染上了顏色,像是紅色的蝶翼,臉頰上被繪上了奇怪的圖紋,有藍有黃。她身穿一身五顏六色的戲服,頭髮被紮成了兩個丸子,任是顧母在這裏都絕對認不出她來。

  中間舞臺低陷,觀眾席呈階梯狀環繞,就跟普通馬戲團無異。

  陳傑在偏臺上介紹道:“最先上場的是我們團裏的新銳阿蝶,她將用她靈巧的雙手,為大家表演一出空前絕後的折紙戲法,保證大家看完後驚歎連連!說真的,連我這個內行人第一次見了,都忍不住驚歎,世上居然還有此等絕妙的戲法……”

  台下觀眾都忍不住翻白眼道:“這個小丑話怎麼這麼多啊!

  “快開始吧!不想聽你說了!”

  陳傑明顯聽到了這些吐槽,仍笑嘻嘻道:“大家不要心急,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

  顧盼:“……”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

  她走到舞臺中央,向著四周鞠躬後,從衣兜裏拿出了早先就折好四朵玫瑰。

  ——雖然折紙的過程不過了了幾分鐘,但終歸是很乏味,難以吸引住觀眾們的注意力,所以陳傑提議先把道具都折好了,然後現場變成實物,如果有人質疑再現場重折。

  陳傑在一旁激情澎湃道:“各位看官請看好了,這是我們阿蝶心靈手巧折的紙玫瑰,有色無味,假得不能再假!現在,我們阿蝶將把這四朵紙玫瑰分給在場的四名觀眾。”

  為了回應他的話語,顧盼拿著這四朵紙玫瑰繞著場邊走了一圈,打算分別給東西南北四大方位的四個觀眾隨意挑了送去。

  而當她手上只剩下最後一朵的時候,她走向觀眾席最後一個方位。

  還未抬頭,便聽到童笑苒的聲音自頭頂方向傳來:“秋君姐姐,你說他們要搞什麼名堂?”

  顧盼抬眼,只見童笑苒坐在第三排的位置,而坐在第二排的正是梁秋君。

  梁秋君笑了笑,一對酒窩清晰可見,她溫聲道:“不知道,也許拿花的是托吧。”

  看到她倆在這兒還不足以讓顧盼震驚——來到這個密室有三天了,淨碰上熟人,這北德城就這麼大,又只有這麼一個雜技班子,再碰上幾回也不足為奇。

  令她驚訝的是,坐在梁秋君一左一右的人。

  顧盼眼色一沉,厚重的妝容完全遮蓋了她的神色,她抬手將花遞到了梁秋君面前。

  童笑苒驚奇道:“秋君姐姐,這阿蝶把花給你了哎。”

  坐在梁秋君左邊的女生翻了個白眼,低聲哼道:“你當誰沒看見啊?小胖子一天到晚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坐在梁秋君右邊的女生不以為意,道:“把花接著唄,看這是什麼戲法。”

  這一左一右坐著的,不是20班裏的人,而是楊乃婧和許娜!

  梁秋君神色一動,似乎對顧盼的舉止也頗有些意外。

  當她接過花的時候,目光正好與顧盼對上了。

  顧盼這才第一次發現,雖然梁秋君看起來是笑著的,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就像是被墨色的大門關住了似的,透不出一絲情感。

  片刻,梁秋君收回目光,莞爾道:“戲班的妝化得真別致。謝謝你啦,阿蝶。”

  仍是柔聲細語,純良無害。

  顧盼退回舞臺,不禁陷入沉思:梁秋君怎麼會和楊乃婧還有許娜在一起?她們認識嗎?

  那在現實中……她們也認識嗎?

  ——“‘童’這個姓氏不太普遍,所以我有點印象,楊乃婧確實認識她,但這個人應該不是楊乃婧在你們班最熟的人。”

  葛子銳說的另一個人,難道是梁秋君?

  這時陳傑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阿蝶已經把四朵玫瑰分別發給了四位觀眾,好了,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大家不要眨眼睛,也不要屏住呼吸,不然你們可能會錯過世上最絕妙的戲法,悔恨終生!”

  一,二,三。

  三秒後,場上便有一聲驚歎發出:“變成鮮花了!”

  “是誒,真的是紅玫瑰!”

  顧盼從其中聽到了童笑苒驚訝的聲音:“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是紙做的花啊?”

  陳傑笑眯眯道:“剛才也許還有很多觀眾沒能看清楚,或者坐得離四位觀眾遠了些,所以接下來阿蝶還有驚喜帶給大家!”

  聽罷,顧盼從袖中拿出事先折好的數隻小鳥,先是放在手中向觀眾展示,然後往空中一拋,眨眼之間那些彩紙折成的假物都化作了顏色繽紛的小鳥,飛向了四方觀眾。

  眾人一陣驚呼。

  本來顧盼想的是折蝴蝶的,應了她“阿蝶”的化名,但陳傑覺得蝴蝶雖美,卻動靜太小,不能讓觀眾們都看得清楚,也不夠熱鬧,所以才換成了小鳥。

  一時之間,十隻鳥在帳篷內飛來飛去,發出清脆的鳴叫和陣陣撲翅聲,形成奇景。

  顧盼暗道:“收。”

  話音剛落,其中九隻便紛紛定住,彷彿被突然抽去神力,又變回了之前的紙鳥,從空中陡然落下,而那唯一沒變回原形的小鳥就如同信使,爪上勾著剛才陳傑方才趁人不注意時掛上的口袋,將它那些墜落的同伴一一裝入了袋中,飛到了顧盼面前,倏地也變成了一張紙鳥。

  顧盼伸手,接住口袋和鳥,將袋中的傾數倒出,十隻紙鳥重新展現在觀眾面前。

  “哇!”

  “妙!太妙了!”

  一時之間,掌聲如雷鳴。

  顧盼收好道具,彎腰鞠躬,就此退場。

  ……

  一個多小時後,觀眾離去,戲班收場。

  田薇囑咐道:“吃過午飯後下午還有一場,顧盼,你這妝就先別卸了。”

  顧盼點頭:“好。”雖然她有點擔心臉上這些顏料粉末對皮膚的傷害。

  陳傑喜滋滋地走過來,道:“今天的反響太好了!現在這波觀眾出去,肯定都會到處討論,給咱們當活宣傳,這樣等下午和明天來的觀眾肯定更多!哈哈哈哈!”

  鄭舸瞥了他一眼:“這都多虧了顧盼的加入,你嘚瑟個什麼勁?”

  陳傑理直氣壯道:“我可是伯樂,是挖掘她的人!我當然能嘚瑟了!”

  顧盼忍不住想笑,她道:“我出去倒垃圾。”

  拖著垃圾走出帳篷時,顧盼試探地用心聲喚了聲:“喂,學神?”

  對方的回應很及時:“你表演完了?”

  “嗯……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白知遙派了人過來看著,宋可菲沒有再來。”

  顧盼摸了摸鼻頭,其實不該阻礙班長去的,好歹能給學神送個說話的人。

  不然學神現在這樣也怪寂寞的。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提道:“對了,學神,你的那個鑰匙扣在我這兒。”

  秦楷銘似乎頓了下,而後淡然道:“是嗎。”

  顧盼道:“大姐大說是從你隨身物品裏拿到的……”

  說到這裏,她心裏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來到這個密室,她現實中的身外之物沒有一樣帶來了,但為什麼學神的鑰匙掛飾卻能跟著他一起進來?

  想一想,在這個世界唯一她能帶進來的,只有系統獎勵的道具。

  但她查看過了,那菱形掛飾上沒有物品使用說明。

  莫非有什麼玄機?

  但她總覺得,學神既然沒有主動告訴她,應該就是不想說,就算她開口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於是她轉換話題道:“我剛看到梁秋君、楊乃婧還有許娜坐在一起。”

  秦楷銘問:“許娜是誰?”

  “就是那次晚自習叫人打我們的那個,和大姐大有仇。”顧盼皺眉時感覺臉上的粉就像一個嚴實的殼似的,“我想大概可以確定,我和大姐頭的關係是梁秋君告訴許娜的。”

  她記得,那天晚上知遙因身體不適所以早退了,恐怕梁秋君也告訴了許娜這個,不然為什麼偏偏挑在那一天?

  如果那晚白知遙還在學校,那必然會發現打下課鈴時她和秦楷銘還沒回班,肯定不會任由唐簌把他倆的書包鎖在教室的,這樣也不會有之後的翻牆耽擱時間,以至於出校門時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一一對應現實的話,那麼就是梁秋君是許娜的報信人,而20班裏與楊乃婧最熟的不是童笑苒,而是她。

  那麼邀請信呢?又對應了現實中哪一件事?

  顧盼感到頭疼。

  她猜過白知遙,猜過宋可菲,可唯獨沒有猜到是一向溫和可人的梁秋君!

  這時,她聽到有個小孩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秋君姐姐,你那枯樹,要死不活的。”

  顧盼循聲望去,只見梁秋君帶著一幫小孩,大概是從戲團出來後清點人數,所以現在還沒走。

  感覺就像是小學老師帶學生們出來春遊。

  梁秋君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給你們講個關於樹的故事,聽不聽?”

  孩子們十分捧場道:“聽!”

  顧盼現在想起她上次講的那個故事都有些起雞皮疙瘩。

  同時,有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冒了出來——

  上次梁秋君白天才講了一根火柴燒燃一個家庭的故事,晚上童笑苒家就發生了火災。

  如果沒有她那個故事,會有人第一反應聯想到火柴嗎?

  會有人相信區區一根小火柴,能有這種力量嗎?

  那邊梁秋君已經開始講述道:“從前有一棵小樹,經歷了一場大火後僥倖活了下來,但還是變成了一棵枯木。”說著,她指了指方才孩子所說的那棵樹,“比那一棵還要醜一點,矮一點。”

  童笑苒站在一旁,問道:“那它能活下去嗎?”

  梁秋君聲音輕柔,像是春風帶著輕絮,飛到了遙遠的童話世界。她道::“所幸它被一棵溫柔的大樹收留,大樹把土壤和養分分給了它,呵護它慢慢恢復、成長,枯木感恩大樹,決定自己也要成為像大樹那樣的樹,溫柔可親,與人交好。於是它努力生長,漸漸地,它的樹幹越來越粗壯,它的枝葉越來越繁茂,它為住在周邊的小動物遮風避雨,對每個人都溫柔以待,終於成為了它心目中憧憬的大樹。”

  “可是有一天,周圍來了一棵柳樹。柳樹樹幹纖細,枝葉成條,無意為人遮風擋雨,卻莫名惹人喜愛,從前總是圍繞在枯木周圍的小動物們紛紛都被柳樹吸引過去了,更加親近柳樹,林間最美的鹿願意在柳樹下停歇,卻不看枯木一眼,原野最俊的馬總在柳樹下徘徊,對枯木不屑一顧,就連山上兇狠的虎豹,見了這柳樹居然都心生柔情,不但不摧殘,反而守護在旁。”

  顧盼心想:這柳樹是瑪麗蘇嗎?

  “枯木覺得自己多年來辛辛苦苦與人為善,而這柳樹什麼都沒做,就讓她的努力功虧一簣,所以十分不服氣。它喜歡被大家圍繞的感覺,不想再像從前作枯木時一樣,無人問津。然而柳樹身邊有靈鹿、駿馬和虎豹守護,枯木拿它沒有辦法,只有傷了幾個小動物,然後告訴大家,這是柳樹做的,讓大家離開柳樹。”

  那個總愛搶答的男孩又舉手道:“我知道結局!一般這種的結局是枯木和柳樹握手言和,成為了好朋友!”

  然而梁秋君卻是搖了搖頭,微笑道:“後來有一天,枯木無意間發現,一直為柳樹捉蟲的鳥,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飛到了照顧自己的大樹身上築巢,融入在它和大樹之間。一下子,枯木反而成了對不起柳樹的樹。”

  有個女生道:“它肯定很愧疚吧?”

  梁秋君不疾不徐道:“對,很愧疚,但同時她覺得很可笑——明明自己和大樹才是最努力的,那只鳥自己飛過來的,為什麼到頭來反而壞名聲都落到了它們頭上?它很痛苦,覺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她不喜歡那只鳥,但如果那只鳥倦鳥歸巢,回到了柳樹那邊,大樹會落寞,她又為大樹抱不平,瘋狂嫉妒柳樹,可另一方面,那只鳥飛來築巢,自己心裏也有愧,長期與大樹生活下去,總是矛盾不斷,產生爭吵和折磨,無論怎樣都不是個好結果。再加上之前對柳樹已有的記恨,因而枯木對柳樹的感情極其複雜。”

  男孩不解道:“一棵樹,怎麼會這麼糾結呢?”

  梁秋君笑著垂下眼,柔聲道:“是啊,就算是老樹有靈,也不會有那麼多想法……走吧,我們回去啦。”

  她的腰間還別著剛才的玫瑰,為她的一身黑衣點綴了一抹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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