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民國萬人迷
讓沈要意外的是,秦七爺知道後, 居然想了想道, 「把我的名帖給她, 送她去顔家樓。」
看著顧宛宛懵懂不知的樣子,
沈要不禁嘖嘖嘆道,「你運氣還真是好,還有秦七爺的名帖爲你開路。」
有了七爺的面子,至少顧宛宛能進得了顔家樓, 見到顔鳳青一面。
顧宛宛好奇道, 「秦七爺的名帖很珍貴嗎?」
「不要, 你就讓我還回去?」沈要沒好氣道, 但還沒等他伸手,顧宛宛就機智地迅速把鑲金的黑色名帖塞到懷裡,「七爺說給我,就是給我了。」
看沈要這樣子,名帖肯定很寶貴。
沈要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主要還是爲名帖惋惜, 有秦七爺她就是去見上海地位最高的政府官員都可以。
他不是覺得去達成見到顔老闆的目的不值得, 而是覺得浪費在顧宛宛身上有些可惜。
沈要絲毫不覺得之前利用顧宛宛的事有什麽愧疚, 能當秦七爺的擋箭牌那是她的福氣, 就算換成是他, 他也會心甘情願恨不得立刻爲七爺去死。
也幸虧顧宛宛不知道他心裡想的話,不過就是她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麽, 哪怕心裡氣得牙癢癢,也會笑臉相迎,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是秦七爺發的話,沈要也只能乖乖地送顧宛宛走。
一輛小汽車緩緩停在顔家樓不遠處的牌坊邊上,
「到了,你下車吧。」說話的是沈要,開車却不是他,他就坐在顧宛宛旁邊。
開車的是他手下的一個弟兄,除了七爺,還沒人配得上讓他開車,但七爺說了讓他送顧宛宛去顔家樓,他就得親眼看著顧宛宛進去才行。
「沈要,你不進去嗎?」顧宛宛好奇問道,
沈要扯了扯嘴角,「要找顔老闆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而且又不是誰都有名帖的。
……
顧宛宛在遞了名帖後,顔家樓的人就讓她進去了。
「你在這稍等一會。」秋鈴讓人招待顧宛宛,自己去問青姐一聲要不要見了。
顧宛宛這次進的已經是顔家樓稍微裡面一點的地方了,沒想到她當初在網上查到的資料也只有外面戲臺的照片,現在却能到這裡面來,還是在顔家樓最爲繁盛的時候。
顔家樓裡間不比外面顯得華麗豪奢,反而簡樸了許多,但許多設計的很特別,顧宛宛在現代是學設計的,所以對細節處比較敏感。
沒過多久,秋鈴就回來了,還對顧宛宛道,「跟我進來吧。」
不知繞了幾個圈子,又處處韵味別致,看得眼花繚亂,沒人領著顧宛宛只怕自己會迷路。
直到了一處栽種了兩株翠竹和綠蘿的門口,秋鈴微微笑道,「你進去吧,青姐就在裡面。」
顧宛宛眨了眨眼,走了進去,順著小鵝卵石鋪就的路徑,很快遠遠地瞧見了一個人影,
一身淡青色常服,寬大如戲服般但穿在她身上却絲毫不顯累贅,明明散著頭髮,却讓人不禁忽視她的性別,那種沉靜如詩般,頗有著古時隱逸散人的浪蕩不羈之感,腕間露出的肌膚如玉石般,却不顯柔弱而是猶如最潔白最溫潤的白璧。
所透出的散漫悠閒,與前面兩次所見都渾然不同。
顔鳳青抬起頭望著她,唇角泄出一絲微笑來,眼眸明亮澄澈,却讓顧宛宛覺得裡面藏了漫天的星辰,
「你找我有什麽事?」
應該與秦禹無關,否則來的不是她。
「我想在上海做生意,聽……聽人說可以找您幫忙。」雖然面對著偶像有些激動,但顧宛宛還是端正了態度,老實乖巧的就像個在課堂裡聽講的學生。
見顔鳳青沒有露出不悅之色,依舊微笑看著她,讓人能感覺得到她是個很溫柔和氣的人。
顧宛宛立刻拿出了小皮包裡的東西,是一沓厚厚的紙張,她這幾天做的計劃書,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但她寫的很詳細,應該很好看懂。
顔鳳青看的很認真,一是顧宛宛寫的還不錯,有可取之處,二是她也很久沒看到這麽現代的東西了。
顧宛宛恍恍惚惚走了出來,她沒想到,顔鳳青不但應下了,在聽說她沒有住的地方後,還讓她在這裡住下了。
她居然住在了顔家樓,民國上海第一樓,建國之後被劃爲民國文化遺産的地方。
還是和顔鳳青住在一起。
所以在心中的偶像用在她聽來溫柔到極致的語氣說,「你先在這裡住下吧。」
沉迷美色的顧宛宛屁顛屁顛地就點頭了,「好啊好啊。」
9526:「宿主,爲什麽留下顧宛宛啊?」
顔鳳青眸間漾起笑意,「你不是對這個後世之人好奇嗎?」
她又淡淡道,「我就把她留在這幾天,你不就能看到她了。」
「宿主。」9526感動的直嚶嚶嚶,惹得顔鳳青只好笑。
若是剛蘇醒來那會,她或許有點孩子氣的占有欲,但穿越的日子過的越久,她更願意9526擁有多一些的自由。
在她心中,9526不是一個簡單的意識或程序,雖然傻了點,但却是第一個真心對她的存在。
所謂的靈魂綁定,將9526限制在她的腦海裡,也許這是9526的使命,
但她有時候想,若是9526也能作爲一個單獨的個體存在就好了,有活的可以動可以笑的身體。
當然以9526的智商,大概還想不到這麽多,顔鳳青不禁無奈地笑了笑。
顧宛宛在樓裡暫時住下的事,幷沒有掀起什麽風浪,哪怕感到意外的秋鈴和紀韶,也只會當顔家樓裡多了一個人。
聽說的沈要倒是一挑眉,心道顧宛宛這女人還真是厲害啊。能讓七爺對她心軟,又能讓顔老闆收留她住下。
顧宛宛很快就適應了戲樓裡的生活,相比起在秦禹那裡步步驚心,看似舒適實則頭皮發麻的生活,顔家樓的日子好多了,又清閒又自在的。
戲樓裡的人也不錯,尤其是那位叫秋鈴的姑娘,做出來的菜好吃的能讓人恨不得吞掉舌頭,雖然是蹭著顔鳳青在的時候吃到的兩三頓。至於偶爾能見到顔家樓的人練武,她也不奇怪,唱戲嘛,刀槍劍戟十八般武藝總得會幾樣的。
她也就好奇地問了秋鈴一句,「顔老闆也會嗎?」
秋鈴溫柔笑道,「青姐當然也會了。」而且這些都是她教的呢。
除了過於名氣大了些,地方華麗精緻了些,顔家樓和別的戲班也沒什麽不同,很普通很祥和啊。
等到後來她知道真相後,忍不住穿回來拍死自己。
這天,顧宛宛在院子裡教忍冬畫畫,她穿越前親戚家也有這麽大的孩子,不過都一個個可熊了,懂事又乖巧的孩子總是討人喜歡的。
忍冬在顔家樓才待了幾個月,那些凍傷都好了,瘦巴巴的身子也健壯了起來,下巴都顯得圓潤了,可見秋鈴也沒少私下讓厨房給小孩弄些吃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的水汪汪的。
顧宛宛正教的開心,聽見秋鈴叫了她一聲,「宛宛。」
本來樓裡的人是叫她顧小姐的,顧宛宛自認現在什麽都沒有,還是寄住在顔家樓,哪裡好意思被這樣尊稱,磨著讓人改了叫她宛宛。
既然是青姐開口說留下的,秋鈴對她的印象就不會差到哪裡去,這些天下來也看的出顧宛宛沒什麽壞心眼,最重要的是她視顔鳳青爲偶像。
雖然視青姐爲心中偶像,仰慕她的人多了去了,但還是給秋鈴增添了幾分好感。
顧宛宛摸了摸忍冬的頭,「接下來你自己畫好不好?」
忍冬點了點頭,顧宛宛起身走過去,「秋鈴姐什麽事啊。」
秋鈴微笑道,「店鋪已經找好了。」她說了一下地址,「那裡治安很好,你可以安心在那裡開店,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其實沈要建議顧宛宛來找顔老闆是很好理解的,她一個人想在上海立足還做生意很難,跟著秦七爺,有著他的面子雖然順遂,但難免會沾上關係,秦七爺在上海的確是黑白通吃,但仇家也不少,一旦被認作是秦七爺的人,日後做的再成功也脫不了關係。
顔老闆就不一樣,其實將她歸於江湖都是屈就她了,別人還笑話顔鳳青好好的大佬不當,却沉迷於唱戲,却不知光是『鳳皇』這個名頭,還有顔家樓明面上是個清白的戲班,做的也是正當生意,那些髒的臭的根本不碰,所以未來更光明,
真遇著什麽大亂,也不影響顔鳳青繼續唱戲,繼續開著她的顔家樓,她依舊是大名鼎鼎的鳳皇。
這也是爲什麽連上海近幾年新興的勢力都不知道顔鳳青的另一個身份,人家在官面上人脉廣,清清白白的家底,哪怕她的人想進政府爲官,或是入軍隊,又不是問題。
爭權奪利的事與她無關,少有的清白又低調的。
雖說有點羡慕顧宛宛運氣之好,能被顔老闆看中,但沈要也從沒想過爲個清白身份跑顔家樓去,他生是秦七爺的人,死了也是秦七爺的鬼。
雖然在顔家樓的生活過的很安逸,才短短幾天,顧宛宛都忍不住享受了起來,但不行,她可是要奮鬥的人啊,而且她更不希望自己賴在這裡白吃白喝,給顔老闆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秋鈴說找好了店鋪後,顧宛宛就立刻動身去看了。
是華興區南洋路上的一個鋪子,兩層小樓,位置和裡面的空間都很好,稍微裝修一下就够了,店鋪還有人手都是秋鈴幫忙找的。
顧宛宛也有自知之明,換她來做,光是這些事就能讓她頭大,不知要弄到猴年馬月去了。而顧宛宛的那些錢也根本不够的,更別說以後的招攬客人,尋找貨源。
當初她給顔老闆的創業計劃書,是希望顔老闆肯投錢支持她的創業。
顔鳳青不缺這點錢,就當是一筆投資,她看的出顧宛宛人不錯,也不吝惜順手幫一把。
都開始創業開店鋪了,顧宛宛也不好意思再賴在顔家樓住下,本來顔老闆也只是看在她無親無故,在上海沒有落脚的地方,好心收留她,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顧宛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顔家樓,開始了她在上海的創業。
顔鳳青在讓秋鈴看顧一下顧宛宛的生意之後,也就沒有再多管了。
……
「我家主人在新月樓設宴,特地一請顔老闆。」來人身上帶著精悍利落,態度却幷不傲慢,反倒顯現出一絲重視。
紀韶直接一口回絕了,「顔老板正準備新戲,近日都不見客。」
在上海,想宴請顔老闆見上一面的人多了去了。
那人頓了頓,看紀韶的目光更深了,「我家主人免貴姓唐,名少辭,字靜章。」
新月樓,
唐少辭生了一雙清隽銳利的眸子,身材挺拔頎長,顯得英姿勃發,聽聞他是唐督軍幾個兒子中最有出息的,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來上海擔任軍長。
「久聞鳳皇大名,今日終得一見,是少辭之幸。」
他說的話倒有趣,隻稱她在外的美譽戲名,好像對顔鳳青私下的身份一無所知。
顔鳳青輕笑道,「唐三少過譽了。」
其實唐少辭初見到顔鳳青,也有片刻的失神,雖然知道唱戲的人多的是好樣貌的,但也沒有想到會好看到這種地步。
不過身爲督軍之子,唐少辭見的美人也不知凡幾,再者,想到顔鳳青另一種程度上的『名聲在外』,
再多因爲容貌而生起的心神搖曳也被强壓下了。
如果他還想在上海待下去的話。
待落座後不久,一人叩著房間門,恭敬道,「三少,螃蟹宴已經準備好了。」
唐少辭點了點頭,他身旁的副官便道,「端進來吧。」
一盤又一盤用螃蟹做成的不同菜肴端了上來,明明時節還未到,但這些蟹却極爲肥美,想來應該不是本地産的,而是從更遠的地方帶來的。
雖然知道無事不成宴,但這般用心,倒是讓顔鳳青有些詫异了。
唐少辭也不繞彎子,讓他的副官拿出了一錦盒,拉開盒子,裡面一塊如鮮艶如血色絢麗的玉石,唐少辭凜聲道,「這是家父讓我備下的禮物來向顔老闆賠罪,之前有人打著家父的名號冒犯了顔老闆,家父聽聞後也極爲生氣。」
聞言秋鈴秀眉微顫,顔鳳青却是淡淡道,「這禮太重了。」
唐少辭神色沉靜,沒有什麽變化,「家父也喜好戲曲,一直仰慕鳳皇之名,這也是對顔老闆的一點敬意。」
他身後的副官屬下們眼觀鼻鼻觀心的也仿佛唐少辭說的跟真的,而不是唐督軍草莽起家,喝酒愛美人倒有,戲曲這樣風雅的事還真聽不懂。
而真正的實情是唐少辭那老爹雖然年紀大了,但到底沒有老糊塗,偏聽著寵愛的小姨太太的話,來給自家兒子在上海的前途添麻煩。
趙四海在上海被整的那麽慘,但西省除了趙小姨太太和趙家,根本沒有人說什麽。惹了地頭蛇被揍那是活該,唐督軍在西省時一手遮天,又不是在上海。
出了西省,誰還會看在唐督軍的面子捧著他不成,連他來了上海都不得不和各路勢力打交道,以免寸步難行。
「唐三少多禮了。」顔鳳青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便讓秋鈴收下了禮物。
顯然唐少辭的神色更加溫和了,
兩人都是不點透,而是就著聊一些西省和上海的事,享用起了螃蟹宴。
「我讓副官帶了好幾簍,辦了這一宴還剩了些,顔老闆若是喜歡,可以讓人帶回去自家做。」唐少辭客氣道。
連那樣珍貴的血玉都收了,顔鳳青自然不會不敢收幾簍螃蟹,讓秋鈴去拿了。
「……下次顔老闆登臺,少辭一定前往捧場。」
這些沒多少真情實意的場面話,也就聽聽罷了。
沒等秋鈴去拿螃蟹回來,包厢的門被人突然撞開了,氣衝衝又帶著嬌俏傲慢地道,「三少,你是不是和個戲……」
她剛要說出的『戲子』二字,在見到顔鳳青的那一刻便戛然而止了。
本來皺著眉,想讓副官立刻將她帶出去的唐少辭:「……」
顔鳳青的魅力連唐少辭也感受過,而且顔鳳青這次出來穿的還是男裝,
自製力不如唐少辭的沈小姐,很快就……臉紅了。
唐少辭冷冷道,「誰把沈小姐帶到這裡來的?」
「是屬下失職,沒有看好沈小姐。」另一名軍官打扮的人匆匆走進來,向唐少辭請罪道。
而此時沈小姐已經坐到了顔鳳青旁邊,紅著臉又忍不住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我叫沈琳琅,是西省沈家四小姐,你也可以叫我琳琅……」
關於如何應對犯花痴的戲迷,顔鳳青早有經驗了,和沈琳琅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防止被粘上,唇淡如水,嘴角微揚,非常符合她第一名伶的身份,
「在下顔鳳青,顔家樓老闆。」
那不就是和表哥一起吃飯的戲子,呸呸,怎麽能這麽說呢,她長的那麽好看,肯定不會和表哥有什麽。
沈四小姐是聽了別人的碎嘴,說表哥今天約的是上海最紅的名伶,她印象中的戲子,那都是她父親兄長在外遇到的心思多有意攀附門第的女人,所以立刻就緊張氣憤起來。
抱著捉奸的心態,氣衝衝地趕來了新月樓。
誰想到,讓她見到了一個比表哥還好看的人,不,是要好看多了。
沈琳琅感覺曾經掉落在表哥那的芳心在這一瞬間立刻轉移了。
「帶沈小姐回去。」唐少辭有些頭疼,立刻下令讓副官帶沈琳琅走,說是表妹,但所謂的表親關係都不知道拐了好幾個彎了,要不是沈家,尤其是沈琳琅所在的沈家這一支是西省有名的豪富,他爹唐督軍還指不定會不會讓他認這個表妹呢。
他回頭又對顔鳳青道,「是我的失誤,驚擾了顔老闆,下回一定請酒向顔老闆賠罪。」
顔鳳青笑了笑,「這倒不必了。」
若是平時,沈琳琅就是鬧也不肯走的,仗著唐少辭不會對她動粗,但現在在顔鳳青面前,那裡願意顯得像個潑婦一樣,顯露出自己的半點不好來,所以矜持著羞答答問道,「顔老闆,你給我留個地址,我以後,不,明天就好去找你啊。」
顔鳳青溫和微笑著一點頭,「上海,顔家樓。」
反正這也不是秘密。
看著沈琳琅因爲一句話就心花怒放的樣子,不知爲何唐少辭心裡冒了點酸味,平時這刁蠻丫頭都是追著他屁股後面走的,如今突然目光轉向別人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不過這也就一些小事,唐少辭更在意的是,沈琳琅是怎麽知道的,「查查是誰把我今天和顔老闆見面的消息透露給沈小姐的。」
唐少辭低聲對送沈琳琅上車的副官說,眸間閃過一絲冷意。
之後就是回到包厢裡,也只說了幾句便同顔鳳青告辭了,想回去處理些私事。
從厨房那拎著兩簍肥螃蟹的秋鈴回來,聽見別人的議論聲,不禁疑惑道,「出什麽事了嗎?」
顔鳳青搖了搖頭,「不關我們的事。」
她看了一眼那竹簍裡的活蹦亂跳的螃蟹,笑了笑,「我們回去吧,讓他們也嘗嘗。」
唐少辭的有意交好在她看來還不如請樓裡的人吃一頓螃蟹來的重要。
螃蟹再多,也就兩簍子,秋鈴乾脆晚上大展身手,做了一大鍋海鮮粥,除了螃蟹,還有上次鮑魚宴餘下的一些鮮美幹鮑,香氣四溢,人人都能喝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