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放蕩不羈的豪門千金
少女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如春風拂面, 「我聽說尚歌出車禍了, 有些擔心, 我媽媽也是, 不過她知道尚歌不喜歡她,所以才讓我來看看,還有,這是尚歌在學校裡的朋友夏瑾, 他也想來看望尚歌。」
尚歌在學校裡還有朋友?她不是整日都在逃課嗎?
江秘書一恍神的工夫, 少年少女就已越過他, 去推病房的門。
加上江秘書本來也沒擋在門前, 更是阻攔不及。
一推開門,見到病床上散發穿著藍白病服的蕭函,少女揚起溫柔的笑容,還舉起手裡的保溫餐盒,「尚歌,這是家裡阿姨煲的骨頭湯, 說是你以前最喜歡喝的。」
那少年也衝蕭函笑了笑, 很是陽光的樣子。
「醫生說尚小姐還需要靜養, 梁小姐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江秘書有些勉强笑道。
蕭函轉頭看向病房旁邊櫃檯上, 護士每日清晨一換帶著露珠的鮮花。
真是漂亮啊。
隨手一拿, 就朝少年和少女砸了過去。
哪怕是砸在地上,但瓶中養花的水也濺了夏瑾和梁純一身,
梁純臉色煞白, 驚慌失措,不待夏瑾出言,
蕭函看著他們,就平靜冷漠地說了一個字,「滾。」
江秘書反應最及時,「梁小姐,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抬手半請半送地讓他們出去了,另外叫了護士讓人立刻清理地上這些鮮花和碎片,萬一尚歌又突然從病床跑下來再傷著就不好了。
可以說,這種場面江秘書已經習慣了。
等護士和清潔人員打掃好,又重新換上新的鮮花,高級vip病房的待遇就是不一樣,門也被帶上後,蕭函才收了那副桀驁冷漠的樣子,閃過幾分思索。
那名少女,叫梁純,是尚雲期再婚對象的女兒,和原身同齡。
說起來的恩怨糾葛可就多了。
但那個夏瑾,是原身的同學沒錯,還是校草級的人物,成績優异,運動又好,還經常勸原身好好學習,對她的態度也十分友好,甚至寬容她的惡劣脾氣。
尚歌是個中二期的熊孩子,但蕭函不是,從記憶中看出了幾分痕迹,還有她砸花瓶的時候,夏瑾下意識爲梁純擋住的動作。
這個夏瑾接近原身未免有些微妙。
江秘書送梁純和夏瑾到醫院門,禮貌溫和道,「梁小姐,我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接你回去吧。」
梁純雖面上還帶著之前受驚的蒼白,但仍淺淺笑道,「不用了,我們打車回去就好。」
「還有這骨頭湯,家裡阿姨特地熬了一上午,江秘書你幫我轉交給尚歌吧。」
江秘書笑著接過去了,又看著他們坐上出租車。
回到醫院,那個告訴了梁純是哪間病房,還讓他們上去了的護士,有些緊張,「對不起,那個女孩說是尚小姐的親人。」
還給她們看了學生證,沒想到會惹的病人那麽生氣。
江秘書嘆了口氣,沒多責怪,也是他忘記說了。
他只知道現在的尚夫人是尚歌的繼母,那位梁小姐也是再婚之後帶到尚家,至於爲什麽關係那麽惡劣,江秘書也不知曉,也不會貿然去打聽。
不止是梁純,就是尚總來,恐怕不止砸這一件東西。
至於手上提著的骨頭湯,交給尚歌,她也是扔的。
唉,等凉了他自己處理了吧。
夏瑾沒有和梁純分開,而是陪著她回到了盛海區中一棟風景秀麗的別墅。
這是s市有名的富人區,也不僅僅是有錢就能居住的地方。
夏瑾脾氣一向好,但也被蕭函那樣惡劣的態度氣得動了幾分真怒,他不是爲自己氣,而是爲真心真意去看望的梁純。難道尚歌在家裡也是這麽欺負梁純的?
所以在一見到梁純的母親宋妙琦宋阿姨,夏瑾就把醫院發生的事,梁純受的委屈仗義執言地告訴她了。
現在的尚夫人宋妙琦,溫婉的臉龐上浮現一絲憂愁,「尚歌這孩子母親早逝,所以才養成了這個脾性。」
被宋妙琦强調尚歌年少就沒了母親,夏瑾也有了一絲憐憫同情,對尚歌的那些怒意也消散了大半,
夏瑾本就是心腸偏軟的,宋妙琦又道,「也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沒能好好教她,才養成她現在這般不懂事,但她本性是好的,還希望你能多讓著她一點。」
「宋阿姨,我知道了。」
「現在還是別讓尚歌知道,你很早就認識我和小純的事,尚歌一直都不喜歡我這個繼母,我擔心,她會因爲我的關係遷怒你,更加聽不進你的話。」
「好。」夏瑾乖巧地點了點頭。
在宋妙琦還未嫁進尚家之前,夏瑾曾經是她們的鄰居,他和梁純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後來斷了聯繫,直到梁純上高中,才與夏瑾重逢,宋妙琦也知道了。
在告別了宋妙琦之後,夏瑾對梁純感嘆道,「宋阿姨人這麽好,尚歌怎麽不珍惜呢。」
在他過去的印象中,宋阿姨也是這樣溫柔的人,沒想到對繼女也這麽好。
梁純柔柔一笑,帶了幾分憂傷。
宋妙琦也同樣在事後安慰了女兒,「你是姐姐,比尚歌大了幾個月,不要與她計較,這事也別和你尚叔叔說起。」
梁純笑得有些勉强,從來都是讓她包容尚歌,尚歌可以肆意妄爲,她却只能忍讓微笑。
宋妙琦眼眸微閃,她女兒這麽好,爲什麽偏偏不是尚家千金呢?
但她知道,梁純表現得對尚歌越好,尚雲期也會越喜歡她這個繼女。
尚雲期把江秘書留在醫院,發生了什麽事,江秘書會不告訴他嗎?不訴苦不抱怨,反而能爭到更多。
晚上的時候,江秘書給蕭函準備了晚飯,另外爲白天的事情道歉。
蕭函看著電視上的搞笑綜藝,扯開了又一包餅乾袋子,咯嘣咯嘣脆,隨口道,「算了,就你這小身板,也攔不了什麽人。」
難道她還能指望他對人動粗。
江秘書:「……」
結束一天的看顧工作後,江秘書照常給尚總做彙報,今天梁純和夏瑾來過的事也沒遺漏。
如宋妙琦所料的,次日早晨在別墅裡用餐時,尚雲期提起,「梁純不是想在暑期裡學油畫嗎?我認識剛回國辦完畫展的方重,和他打了聲招呼,這段時間讓梁純去他那裡上課吧」
梁純想學油畫,自然有認真瞭解過,一聽這個名字就有些激動,但還是很靦腆羞澀一笑道,「謝謝尚叔叔。」
尚雲期微微頷首,在心中嘆息道,要是尚歌也能這麽乖巧就好了。
他又和宋妙琦說起,「尚歌快出院了。」
宋妙琦帶著笑意道,「我讓王媽再把她的房間再多打掃打掃,有些東西也該換新的了。」
尚歌已經很久沒有在家住過了。
這次也不知道會住幾天。宋妙琦低眉露出溫柔的笑意,爲尚雲期削好了一個蘋果,
尚雲期皺了皺眉,「這些事讓傭人做就可以了。」
宋妙琦道:「你平時忙著工作,我能爲你做的也不多。」
尚雲期神色稍緩,但看了一下墻上的鐘,又忙著去公司了。
……
在開往別墅的車裡,「尚小姐,你住的那個公寓不大安全,所以這幾天先回別墅住吧。」
看著她那面無表情的臉,江秘書也覺得壓力很大,但尚總吩咐了,哪怕是綁,也要綁回去。
這次尚歌差點把自己的命作掉,尚雲期也是發了狠,至少一段時間不讓她在外面胡鬧。
車終於停在了別墅前,
蕭函下車第一眼,就見到了別墅花園中站著的溫婉秀麗的婦人。
宋妙琦,她爸尚雲期再婚的對象,
而且也是原身最憎恨的女人。
本該屬原身的傷疤,最深痛處的記憶,却在見到宋妙琦的這一刻迫不及待地冒出來。
宋妙琦,還曾經有一個身份,尚歌父親尚雲期大學時的初戀情人,也可以稱得上是白月光。
那時尚雲期沒有顯露自己的家世,除了長相好看,優秀了一點,幷沒有什麽不同。
宋妙琦的家境普通,和尚雲期談了一年後,不知怎麽的就分手了。
畢業後,尚雲期在家裡的支持下建立公司,也就是現在的尚氏集團,後來又和門當戶對的許湘,也就是尚歌的母親訂婚,結婚。
尚雲期忙於工作,很少顧家,許湘心思敏感,正巧趕上父母遇難,那時,許湘就有了些抑鬱症。
但無人察覺,連她的女兒尚歌都不知道。
也是這個時候,宋妙琦與尚雲期兩人偶然重逢,宋妙琦的丈夫幾年前就去世了,她帶著女兒生活。
那次兩人的見面,却是壓死尚歌母親許湘最後的一根稻草。
參加完學校活動的尚歌,回到家,却發現傭人都不在,母親許湘的房門緊鎖,她給她爸爸打了電話,又到到厨房拿工具,硬生生撬開了門,看見的就是母親自殺身亡的一幕。
在尚歌十三歲之前,許湘始終維持著一個完美母親的形象。
然後一切來得猝不及防。
許湘的葬禮後不到兩個月,尚雲期就再娶了宋妙琦。
他說,尚歌年紀還小,需要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