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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跑道上》第156章
第156章 156

  在三個小時後的200米比賽中,曾助她百米一臂之力的4米多大順風改變了風向變成了逆風,陳煥之不得不頂著風灰頭土臉地跑了個22秒56,白白浪費了自己一個消除疲勞也沒出什麼好成績。而且由於風越來越大,眼看風速計上的數值就奔著8m去了,之後的4X100也被取消了,直把徐指導氣了個仰倒,一個勁的風中咆哮,「美國人辦比賽不看天氣預報嗎?!」

  他精心策劃就是想要趁著最後一次比賽的機會看看這一個冬天大家磨合的怎麼樣,要不然等冬訓結束了都天南海北比賽去了什麼時候才能看效果?世大運?那不黃花菜都涼了麼。

  平時訓練歸訓練,但真正要看效果還得是比賽,哪怕是水平不高的比賽實戰效果也比訓練強,這是接力比賽和其他100米、200米等項目不同的地方。因為交接棒的存在,在交接區運動員之間彼此干擾的情況並不少見,雖然田徑規則是規定了干擾別人要被判犯規取消成績,但那指的是能從錄像上看出來的嚴重干擾,其他精神上的、或者動作不明顯的干擾哪有人判罰呀。

  要檢驗隊員們的配合默契度,在交接區的抗干擾能力和實戰能力,那只能是在對抗性的比賽中進行,沒有經過檢驗,訓練中成績再好,那都是虛的。

  但現在眼看著比賽沒了,總不能真等到8月世大運的時候再說吧,蘇方方、元繪雲可早就不是大學生了,也不能參加呀。徐指導翻開手機備忘錄掐指一算,一個禮拜後堪薩斯州還有一場春季田徑邀請賽,跳高隊此時正在堪薩斯州立大學的阿赫恩訓練館中訓練,他們是要參加完那場春季邀請賽才回國的。

  按照原本的日程安排,這場比賽結束,大家再自由活動一下,兩天後除了要在美國拍廣告的陳煥之就會集體飛回北京,現在徐指導一看這可好了,大手一揮全體機票改簽,先去堪薩斯州把比賽參加了再跟跳高隊一起回國。

  其他人都沒啥意見,反正自由活動時間依然有,只是推遲一個禮拜而已,當然,賽季開始前難得的假期也相應的少了一個禮拜,不過沒人敢去觸徐指導的黴頭抗議。

  只是苦了陳煥之、不,準確地說是苦了費諾克,陳煥之可沒有什麼自由活動時間,她的商業活動時間就是從大家都有的休假時間裡擠出來的,而且費諾克早就排好了日程,一環扣一環地精細到了小時。

  雖然徐指導也說了除了比賽那天陳煥之必須出現,前面一個禮拜她可以該幹嘛幹嘛,甚至不用跟著隊裡一起訓練。但問題是3月17日堪薩斯州春季邀請賽那天及前後兩天,陳煥之的原定活動範圍都在紐約,她要想從紐約曼哈頓飛到堪薩斯的曼哈頓,還得保證參加比賽的狀態,那連前一天的日程都得跟著改。

  臨到跟前了,贊助商那邊什麼都聯繫好了,一下子兩天的日程說變就變,費諾克一聽這個就想吐血,可吐完了還得爬起來去找贊助商那邊解釋。

  陳煥之表示她這根小胳膊雖然也挺粗的,但並不想去擰徐指導的大腿,而對國內輿論和體制環境更加瞭解的郭培義則更乾脆地勸費諾克就此認栽,現在網路如此發達,輿論風向變幻莫測說變就變,真被有心人引導一下,好好兒的體育巨星一夜之間公眾形象被顛覆、就此背上駡名也未可知,要知道群眾基礎比田徑好八百倍的籃球那邊,還有個多年前的先例在呢。

  當然了因為自己的原因違約,陳煥之免不了要致電贊助商道歉,還得跟費諾克商量相應的補償事宜,這方面她很有誠意,許諾了要在合同規定外,為無辜躺槍的贊助商額外多加兩次賽季後的商業活動——當然這不是免費的,可不是免費的贊助商也願意,陳煥之每年的休假時間光是人情請托的商業活動都參加不完,一直是請到就是賺到的江湖地位,何況這次她理虧在先還給了超低友情價呢。

  這邊陳煥之剛放下費諾克的電話,那邊劉鑫源就受人所托來找她做思想工作。

  以國內的傳統觀念和體育屆一貫的氛圍來講,一個做教練的會在要運動員犧牲個人利益後表示不好意思這就很少見了,大部分都是一根道德大棒砸下來直接讓你暈頭暈腦,更別說現在徐指導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自己出面、還是覺得他跟陳煥之有些話不好直說,居然請托了劉鑫源出面向陳煥之「解釋」,不管陳煥之咖位多大,這都可算得上是重大突破、面子給足了。

  陳煥之覺得這除了因為她現在是田徑的一面旗幟,隊內最大牌,肯定也有大家覺得她脾氣不好、倔起來懟天懟地,一般沒事兒不想惹她的原因。

  平常就張牙舞爪、不好好做人的優勢也就在於此了。

  陳煥之不等劉鑫源來意說完,就滿口都是,「教練您放心吧,我當然明白徐指也不是故意針對我或者怎麼樣,大家都是為了咱們田徑隊更好的成績嘛。」

  劉鑫源還挺詫異,陳煥之今天挺好說話呀,真看不出來她是這麼有集體榮譽感一孩子,簡直不像幾年前那個天天鬧騰著要抓緊時間練自己的100米不想跟人合練4X100的小陳。又問她「那你贊助商那邊怎麼商量的?」

  陳煥之把剛剛許出去的活動一說,「……原定那一天半的日程直接取消了,本來還說不行跟人商量下往後延一延,我一想算了吧,等回了國內還一堆事兒等著呢,一個推一個的別到最後所有原定計劃都得變,那欠的人情真跟滾雪球似的了,還不如直接虧點錢算了。」

  說到實際的虧錢問題,劉鑫源也不知道這個話該怎麼接了。要說陳煥之自從給自己折騰了個經紀人以後還是比較守規矩的,所有商業活動都是上報田管中心批准了她才讓費諾克定下來的,現如今徐指導一句話就逼得人家不得不取消,然後為了擺平這個事兒還得自己往裡貼時間貼錢,這個實在是有點不好說了,但要說讓田管中心彌補她一部分損失,那是不可能的,簡直開天闢地都沒有過這種事兒。

  陳煥之的目的也不在這裡,她當然知道一說到錢這個事兒就沒人管了,分錢的時候人人有份,等到需要拿錢擺平的時候就只有她自己一個算活人。

  「您看,我半價跳樓甩賣這個咱們就不說了,本來拿了贊助商的錢得幹活,像這樣攝影棚、攝影師、模特的檔期都排開了,我又不去,實在是不合適,人家要是真不給面子告我違約都行,能半價甩賣兩次糊弄過去我也算是沾光了。不過這樣的事兒要是多來幾次,錢先不說,我的假期都不夠拿去補償人家用的,到時候賽季中、備戰前的,那我也只能忍痛去賣笑了。」

  劉鑫源恍然大悟,這就威脅上了,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陳煥之要真這麼好說話那才不像她呢。

  他給陳煥之比了個OK的手勢,「懂了,放心,絕對沒第二回 了。」想一想這個事兒他也只能抗議不能當家,又補充,「反正今年是沒第二回了。」

  到了明年奧運年,一切都得給奧運會讓路,什麼商業活動廣告代言的,最多年初一兩個月安排點,其他都得給整到奧運會之後去,否則觀眾都覺得你只顧著撈金不好好備戰,自然也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有這句話就夠了,陳煥之倒也沒指望劉鑫源真能擋住一切牛鬼蛇神,尤其像這次這樣的突發事件,徐指導真拗起來覺得這個比賽就是有必要那也可以理解,就怕以後再有不懂業務的亂伸手。劉鑫源嚴正抗議的話,最少比她一個運動員說話管用,不至於以後天天讓她參加些「沒有意義」的比賽。

  接下來的幾天蘇方方她們繼續訓練,陳煥之就跟著費諾克遊走在北美各大城市的電視臺、攝影棚之間,好好地體驗了一把紙醉金迷,有幾次碰上特別棒的造型師,她往鏡子裡一看都認不出裡面那美女是誰。

  這樣從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的日子過了一個禮拜,陳煥之3月16日下午從活動現場離開直接被費諾克開車拉到機場飛曼哈頓市,飛機上還睡了一覺,見到劉鑫源的時候還滿臉迷糊呢。

  劉鑫源來接機,一見她先問,「這幾天自己做訓練了嗎?」

  陳煥之:「每天半個小時健身房算不算?」

  那當然不能算了。劉鑫源歎氣,「明天你就隨便跑跑吧,別管老徐說什麼,別用力過猛給我搞個拉傷什麼的最重要。」

  這就是一個人好幾個教練的缺點了,大家基本上都只考慮自己手裡那個項目。徐指導心心念念就是4X100,劉鑫源雖然不好明說,但心裡也是暗暗覺得,你一個奪金都辦不到的項目能不能別來湊熱鬧妨礙我破世界紀錄。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利之所在而已。

  第二天的春季邀請賽上接力隊伍一共八組,其中還有兩組是高中生隊伍,陳煥之100、200都沒跑,專為參加晚上這場接力比賽而來。

  看臺上除了短跨的幾位教練,還有一直在這裡訓練的跳高隊教練高坤明和專門從西海岸跑過來跟他們會合的跳遠隊教練田有利。

  田有利本來在看臺另一邊看金一鳴的跳遠比賽,這會兒連心愛的弟子比賽都不管了,專程繞過來跟他們一起圍觀陳煥之。

  兩三年前田有利曾經想拐陳煥之也練一練跳遠,這個事兒當時隨著陳煥之的跟腱斷裂不了了之,但他現在看著更可疑了。

  「老田,小金這會兒不正在那邊跳著麼。」劉鑫源問,他的意思就是你過來幹嘛?

  田有利眯著眼笑,「讓他自己先跳吧,我在這兒看會兒,不著急。」事實上男子跳遠那邊前三跳已經跳完,金一鳴穩坐第一名,因為體力問題,世界上絕大多數跳遠比賽的冠軍都在前三跳就已經決定好了。

  徐指導也是一隻眼睛盯著賽場一隻眼睛時不時地瞄一眼田有利,他知道得比劉鑫源更多一點,自從去年跳遠女將蔣琪腳趾受傷、先是半年報廢接著傷癒後成績大幅下降開始,上面就有人提出要讓陳煥之試試跳遠。

  跳遠曾經是百米飛人們常見的兼項之一,雖說現在隨著各種訓練的專業化,這樣兼項並且還能取得成績的人越來越少,但是距離上一個同時統治兩個項目的女飛人瓊斯的時代才過去了不到十年,人們關於飛人們跳遠的記憶還未模糊,經常有人會在採訪的時候問陳煥之,這個新一代的女飛人會不會嘗試一下跳遠項目。

  陳煥之也一直很坦率地說嘗試過,成績並不理想。

  但陳煥之所謂的「試過」在專業教練眼中就是個笑話,讓金一鳴意思意思示範兩次自己跳個五六次就叫試過?沒有系統訓練的嘗試根本不能算數。而且陳煥之無論身高還是在短跑運動員中略輕的體重、還有她的上下身比例,在跳遠教練的眼中都非常完美,更完美的是她開始練習以前就已經擁有了世界上最快的助跑速度。

  但是田管中心在對多發展一個奪金點如此渴望的情況下,還能抗住田有利的遊說這麼長時間,最大的顧慮就是陳煥之的跟腱。

  跳遠落地瞬間對膝蓋和跟腱的衝擊非常大,尤其是對陳煥之這樣沒有從小系統訓練、姿勢未必標準,卻已經有了絕快的速度、巨大的衝力的人來說。

  因此哪怕田有利只要在國內就三天兩頭地跑去找馮主任談心,也始終沒人安排陳煥之練一練跳遠。

  直到今年,從08年末她跟腱手術後到現在已經兩年多,而她傷勢痊癒重返賽場也已經將近兩年,這兩年來無論多大的訓練強度、多麼密集的比賽日程,陳煥之的主管隊醫再沒有報告過一次傷情,哪怕是訓練中普通的肌肉拉傷都沒有過。

  而上屆柏林世錦賽中差一點點就能進決賽的蔣琪傷癒後,眼看著三月份都快過完了,她還連大邱世錦賽門票的邊兒都沒摸到呢。

  徐指導估摸著,這是上面終於急了,想讓陳煥之試試跳遠了,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打算讓她什麼時候練、這會不會擠佔她本來就不多的接力合練時間。

  ——157——

  現在場邊教練組裡最淡定的就是跨欄的巴慧君和跳高的高坤明,倆人的項目都已經結束,這會兒無所事事,只是在旁邊圍觀著徐指導和劉鑫源對田有利的圍剿。

  但是田有利一被問起就笑眯眯,只是說,「看比賽、看比賽,咱們當觀眾的可得好好給孩子們加油。」

  那徐指導只能偃旗息鼓了,他費這麼大勁可不就是為了仔細觀察隊員們的磨合情況嘛,為此今天還特地撒出去三個隊醫站在看臺的不同角度錄像,萬一賽事主辦方又不給影像,也不妨礙他回去研究。

  比賽一開始,劉鑫源也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放到了田徑場上,這次既是一次初步的測試也是徐指導的一次嘗試,目的直指明年的奧運會。

  蘇方方今年冬天的狀態依然神勇,百米成績是隊內僅次於陳煥之的,在中國女子短跑接力隊內,百米跑道上,陳煥之是一個檔次,蘇方方是一個檔次,蘇圓圓、元繪雲、鄭春莎同為第三個檔次,跨欄的黃婭鷗是最後一檔。

  但這一次徐指導依然把蘇方方放在了替補的位置上——哪怕她現在再快、狀態再好,誰能保證明年在倫敦她依然能有這個狀態呢?如果不趁現在開始做準備,難道要到時候再對著新人們抓瞎嗎?

  元繪雲是這次的第三棒,而銜接她和蘇圓圓的第二棒是鄭春莎。

  比起蘇圓圓和鄭春莎這一對冤家在賽場上能不能摒棄私人恩怨通力合作,徐指導更關心元繪雲跟陳煥之配合得怎麼樣。

  如果說中國隊有什麼能夠拿出來跟比利時、俄羅斯這樣的世界次級強隊競爭的,那就是陳煥之所帶來的優勢了,因此不管陳煥之跑第幾棒,她的前後棒次人選最重要的標準就是能跟她配合好。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發揮不出陳煥之的速度,那最少以目前的情況,中國隊其他人的實力是不足以站在世界賽場上與人競爭的。

  與IMG的邀請賽一樣,堪薩斯州立大學的春季邀請賽運動員成分同樣複雜,從世界頂尖高手到本地田徑俱樂部的成員乃至於高中生都有分佈,在4X100米的比賽中除了中國隊是國家隊出動以外,實力最強的當屬堪薩斯州立大學的校隊了。

  雖說是校隊,但這些大學生們同樣是職業運動員,只不過是拿了獎學金上大學順便參加比賽。陳煥之在世錦賽等國際大賽賽場上能碰到的美國運動員只是美國龐大田徑體系中的一小部分,她們中只有極少數能夠通過每年的全美選拔賽代表國家參賽,其他人雖然實力卓著,卻只能通過經濟人的運作出現在商業比賽的賽場上。

  堪薩斯州立大學的田徑隊強項是跳高,曾經出過一屆世錦賽亞軍、兩屆NCAA田徑錦標賽冠軍,這也是為什麼田管中心選擇了這裡作為跳高隊的集訓地。

  相對而言,她們的短跑實力跟全美頂級基本沒什麼關係,但是當元繪雲的彎道跑過一半的時候還是漸漸被第六道的校隊超過去了。

  「彎道上小元還是不如小蘇。」徐指導不自覺地輕輕敲著看臺的鐵欄杆,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元繪雲的身影。

  劉鑫源也點點頭,不過他更關注的是,「這場贏了。」

  都快進交接區了,元繪雲才隻落後第六道的美國姑娘一個身位,雖然眼看著差距有逐漸拉大的趨勢,但在她們的距離變得不可挽回前,只要陳煥之接過了交接棒,追平這點差距對她來說50米都用不了。

  劉鑫源默默地、帶點不由自主地得意:哪怕我叫她隨便跑跑別用力也是一樣。

  陳煥之回頭關注著元繪雲,在她通過地上的標記時也向前跑了起來,「比從蘇方方手裡接棒時候起跑快。」徐指導說,「元繪雲最後的衝刺速度比蘇方方快一些。」

  劉鑫源默默點頭,是這樣,可是她讓陳煥之快的這一點足以彌補她和蘇方方彎道上的差距嗎?

  堪薩斯校隊的三四棒成功交接後又跑出了兩三米,元繪雲才把接力棒塞在了陳煥之掌心。

  徐指導看著陳煥之握緊了手裡的接力棒開始加速,他鬆了口氣直起身子,「行了,贏了。」回頭問田有利,「老田你不回去看看金一鳴?我看那邊第四跳好像到他了。」

  「沒事兒,他都多大人了,不用教練看著。」

  田有利磨磨蹭蹭地跟人扯閒篇就是不走,接力的頒獎儀式結束了他不走,那邊跳遠比賽都結束了他還不走,只是踮著腳尖張望著確定了金一鳴後面三跳雖然不咋樣,但是憑藉之前第二跳的8米24得了第一就不再關心了。

  很快徐指導下去找他那幾個弟子了,劉鑫源看陳煥之抓著頒獎儀式上領到的一小束鮮花跟亞軍的第四棒在那兒聊天,他也想過去,卻被田有利神神秘秘地拉到了一邊,「老劉、不是,劉教練,馮主任跟你說了沒有?」

  劉鑫源莫名其妙,「說什麼?」

  「讓陳煥之練跳遠啊,還沒跟你說呢?」田有利一臉的莫名驚詫,「她身體條件這麼好,不練跳遠太可惜了吧。」

  來了。

  劉鑫源頓時警惕起來,「現在很少有人能同時兼項跳遠和短跑、而且都練到頂級了,尤其大部分都是從跳遠往短跑練,從短跑兼到跳遠的可得費不少精力,而且很可能最後一無所成,白白浪費了時光。現在這個訓練密度和專項化水平已經出不了德雷克斯勒或者瓊斯那樣的人了,萬一陳煥之練跳遠受傷了那才叫得不償失。」

  「這可不一定,」田有利說,「不過既然你覺得小陳跳遠成不了,那何必這麼緊張呢,讓她隨便跳跳嘛,要是真不行,我也不耽誤她時間,也不讓她耽誤我時間,領導有命,咱們總得試試呀。」

  他回身喊比賽結束就穿上外套坐場外休息的金一鳴,「一鳴,你停一下先別走。」又跟劉鑫源說,「那我先過去了啊,反正領導說了咱們就試試嘛,成不成另說。」

  然後馬不停蹄一溜小跑跑到陳煥之跟前,親切地說,「小陳啊,你累不?要不累的話跟我來一下?」

  陳煥之一愣,「您找我什麼事兒?」

  「是這樣,老劉讓你跟我來試試跳遠。」田有利說,「正好他們這兒沙坑閒著呢,一鳴也在,讓他給你做個示範,你試試?」

  「我那個才跳5米多……」有什麼好試的。陳煥之說著又想起來那已經是將近三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她為了快速積累經驗值還野心勃勃想兼它個三四項呢,結果她跳高太矮不說,跳高的高教練還評價她上肢太壯,正好她看著背越式都覺得脖子疼根本不想嘗試、至於跳遠,看似很適合她,助跑速度不用練,上板也被金一鳴稱讚過,唯有她的騰空姿態被稱為貨真價實的「平沙落雁摔出去式」,跳個兩次就灰心喪氣了。

  但是如今她可不是昔日吳下阿蒙了,在屬性有了突破性進展的現在,哪怕是摔出去,她也應該能摔得更遠點了吧。

  這麼一想還真有點好奇了。陳煥之跟堪薩斯大學的第四棒道了別,跟著田有利溜達到跳遠的沙坑邊上,田有利問她,「還記得怎麼跳嗎?」

  陳煥之遲疑著點點頭,雖然沒跳幾次,上次跳還是三年前,但是大家在訓練局的時候經常都在同一片田徑場上,就光看也都看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那正好,示範的都省了,田有利就只是給她強調了一下落地的注意事項,「著地的時候雙腳並齊、腳跟先著地,然後屈膝緩衝整個人的重心要往前移動,爭取把髖部送到向前超過腳的觸沙點。你先慢慢跳兩次適應一下再正式跳。」又叮囑,「千萬小心,可別受傷了。」

  金一鳴自覺蹲到落點裁判的位置上,還招呼田有利,「師父,您真覺得小陳有戲啊?我記得她以前跳的可不咋樣。」

  「當然了,百米跑10秒44,什麼概念,全國男子百米紀錄才10秒17呢,你百米能跑到10秒5嗎?」

  金一鳴撓頭,「差不多吧……」差不多的意思就是他能跑到10秒5左右,大部分時間都跑不到10秒5以內去,這速度跳遠也足夠了,反正他是技巧身體結合派的,並不是單靠身體天賦打天下。但是一個姑娘能跑得比全國90%的男性專業運動員還快,這要不是真實發生過,單說出來誰信呀。

  「大部分男子跳高運動員也就是個10秒5左右了,當然男女爆發力肯定不一樣,不過我跟你說,陳煥之好好練練,她絕對能突破7米大關……」正說著田有利看到了陳煥之的第一跳,半個腳都踩在了白線上,落地的時候還是屁股後坐式,而且估計是因為他提前說了前兩跳不要用力,這距離目測也就是個三米。他停了一下,自我糾正道,「絕對能跳到6米7或者6米8吧。」

  金一鳴站起來把沙坑推平,回來彙報,「最多三米一,我立定跳遠都能跳三米三。」

  田有利不服氣,「急什麼,這不才第一跳嘛。」

  陳煥之兩次試跳都隻助跑個二三十米意思意思,中間也不休息,很快就完成了第二跳,這次比較成功,最少屁股坐到腳後跟上了。金一鳴又過來推沙子順便給她說目測結果,「有進步有進步,這次得有四米多了。」

  四米,一個相當於普通高中女生的成績。

  陳煥之對他的調侃翻了個白眼,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沙子。現在沙坑邊開始有人圍觀了,陳煥之是今天這片賽場上唯一的世界紀錄保持者,而且還是前幾個月剛破的,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這片田徑場上知道她的人多了去了,一看世界第一女飛人在試圖跳遠,而且還跳得這麼「憨態可掬」,那還不趕緊看熱鬧。

  本來只是想隨便試一試的陳煥之也被激起了好勝心了,她把長袖長褲都脫下來塞背包裡,穿著比賽的運動服,就是釘鞋之前就脫了,這會兒穿的是普通運動鞋,然後一口氣走到了助跑跑道的盡頭。

  跑這麼遠?金一鳴也不蹲著了,站起來正好看到陳煥之正模仿著他平時起跑前的動作,乍一看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起跑、加速、跳!陳煥之一落地金一鳴就跑了過去,等陳煥之起來後,他拿手裡的平沙器比劃著沙坑裡的痕跡目測了一下,興奮地叫,「師父,這次是6米15!」

  田有利也高興,要知道這可是步點也不量的純粹瞎跳啊,完全靠身體素質硬造了。他說的覺得陳煥之能跳6米七八乃至於7米,指的當然是長期系統的訓練後了。田有利還想繃著矜持一下,「別嚷嚷啦,小陳,你剛才那一跳我在這邊看不太清,好像是有點踩線了,再往後一點,最後一步落點往後十公分就行。」

  陳煥之正拍沙子呢,一愣,「還跳?」6米15她已經挺滿意了,是個運氣好的話能進國內比賽決賽的成績了,而這只不過是她的第三跳而已。

  以及世界紀錄是7米52。

  田有利慫恿她,「再試試再試試,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先歇會兒再試?」

  歇是不用了,陳煥之今天就一場接力比賽,之前都沒用消除疲勞,這會兒跳著玩倒是把價值一萬點經驗值的消除疲勞消費掉了。

  這次陳煥之的助跑距離就沒那麼遠了,她自己實踐中也感受出來了,她加速快,很快就能到最大速度,沒必要跑那麼遠白白消耗體力,有個35米左右的助跑距離就已經很充分了。

  這次陳煥之起跑前想了想,剛才助跑是用的平跑,要不這次開個技能試試?加爆發和敏捷對跳遠有用嗎?不知道,但是可以試試。

  這次陳煥之在跑到一半的時候就開了極速技能,跳起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有一瞬間簡直要飛起來了,雖然是公認的飛人,但她居然在跳遠上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飛一樣的感覺。

  等落地之後陳煥之從沙坑裡站起來,回頭看一眼踏板,問田有利,「田教練,我剛才是不是又踩線了?」

  田有利強忍著激動,「對,而且踩了挺多,得有半隻腳了。」

  金一鳴在一邊簡直要跳起來,「別管踏板了,你回頭看一眼呀,你跳了6米5以上了!」

  當然,陳煥之剛才回頭的時候就已經看了,哪怕扣掉犯規那半隻腳的距離,她也差不多6米4了。世錦賽的資格賽及格成績是6米76,而去年的全錦賽冠軍蔣琪當時的奪冠成績是6米59。

  而且,這只是她穿著普通運動鞋的第四跳。

  正在這時候,劉鑫源舉著手機殺過來,「老田你又瞎說,馮主任根本沒答應你讓小陳練跳遠!」他說完看看半身沙子的陳煥之、沙坑裡的痕跡,不由一愣。

  田有利快樂地咧開了一口中年男人罕見的大白牙,在曼哈頓的夕陽下幾乎是耀眼,「我是瞎說呀,不過你發現的太晚了,陳煥之跳出來6米4了!」

  這下哪怕她自己不想跳,田徑隊也要做她的工作讓她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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