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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漠的他懷裏撒個嬌》第26章
第26章 咬耳朵

  不管蘋果甜不甜, 反正這句話,是甜到謝隨心裡去了。

  謝隨靠在窗邊,很享受地看著寂白吃蘋果。

  她那張櫻桃小嘴像是張不開似的, 斯斯文文一小口一小口地嚼著果肉。這要換了他, 兩三口就能解决掉一整個。

  他思索著, 覺得女孩子總歸還是不一樣, 吃東西慢慢的,走路也是慢吞吞,也正是因爲慢, 所以才會長得這般精細——

  杏圓的眼睛, 乖巧的鼻子,櫻桃粉唇...真的好乖好乖的。

  謝隨那雙淺咖色的眸子就這樣定定地凝望著她, 看得她有些不自在了。

  「你別站在這裡啊,快回去吧。」

  謝隨偏頭望瞭望班上的同學,他們裝模作樣地看書學習,其實餘光總是有意無意地飄到窗邊,八卦地注意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謝隨趴在窗邊, 凑近她,壓低了聲音問:「怎麽,我在這兒丟你臉了?」

  他嗓音很清很柔,帶著微沙的質感。

  寂白偏頭撞見他深邃的眼眸, 那雙眼睛仿佛是會勾人, 微微一挑, 挑起一段風流又多情。

  她別開目光, 小聲說:「能不能別這樣敏感,我不是這樣想的。」

  看著女孩的委屈模樣,謝隨的心都要化了,他嘴角有笑意染開:「好,我不說這種話了。」

  你不喜歡的,我都改。

  蘋果很大一隻,寂白吃不了整個,勉强咽下最後一口,還剩了小半邊,謝隨順手給她接了過來:「幫你扔。」

  寂白將蘋果遞給他,他拎了果核,轉個面一口咬了下去。

  清脆多汁,甜是真的甜。

  寂白見他毫無顧忌地吃被她啃得亂七八糟的蘋果,臉漲紅了:「哎!你幹嘛!」

  「浪費。」

  謝隨嘴角揚了揚,朝走廊盡頭的垃圾桶走去。

  而當他重新溜達回來的時候,却看到了怒氣衝衝走過來的陳哲陽。

  陳哲陽顯然是帶了情緒,臉色非常不好看,走到寂白的窗邊質問道:「白白,電影票是怎麽回事,怎麽來的人是寂緋緋?是不是她搶了你的電影票?」

  寂白顧及身後的同學,於是出了教室門,準備跟陳哲陽說清楚:「是我給她的。」

  「你不是答應我會來嗎,怎麽出爾反爾呢!」

  陳哲陽有些受不了寂白對自己的態度,過去明明很溫順聽話的女孩,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陳哲陽,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什麽。」寂白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喜歡寂緋緋,所以把票送給她,成全你們,也希望你以後不要來糾纏我了。」

  陳哲陽慌忙解釋:「白白,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你姐,其實這次回來,我覺得自己好像對你...」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都被掀翻了過去。

  回頭,看到謝隨冷峻的臉色。

  謝隨把住了他的肩膀,反手將他按在了三樓的陽臺邊上,眼神透著狠戾之氣:「我說了,讓你離她遠點,以爲老子是跟你開玩笑?」

  陳哲陽半個身子都快要掉出窗臺了,他死死握住謝隨的手,眼神驚懼,瑟瑟發抖,生怕他一個不留神,把他推下去。

  寂白也嚇壞了,顫聲道:「謝隨,這樣太危險了!」

  謝隨面無表情地按著陳哲陽,眸子裡透出凜冽的鋒芒能讓他午夜夢回哆嗦一輩子。

  寂白已經攥住了他的手,好言懇求道:「鬆開,好不?」

  謝隨能感受到女孩恐懼的情緒,他不想嚇到她,於是勉强將陳哲陽拉了回來。

  陳哲陽正要鬆口氣,謝隨却攥著他的衣領,頗具威脅地輕拍了拍他的臉頰,一字一頓地威脅道:「你小心一點。」

  他說完放開了陳哲陽,離開。

  陳哲陽緩了好久,慘白的臉頰才漸漸恢復了血色,回頭忿懣地說:「什麽東西啊,小白,你怎麽會和這種垃圾糾纏在一起。」

  寂白本來覺得他被欺負了也挺可憐,不過聽到他說這樣的話,驀然回頭,脫口而出道——

  「他不是垃圾。」

  她不顧陳哲陽驚愕的目光,帶了怒意轉身回了教室,將窗戶緊緊地關上。

  **

  今年的聖誕節居然下雪了,雪花飄得很碎,紛紛揚揚似鵝毛一般,非常密集,落在濕漉漉的街道邊,頃刻化開了。

  江城下雪的時候不多,放學,全校同學都興奮起來,背著書包叫喊著衝進了大雪中。

  殷夏夏拉著寂白幾個女孩跑出校門,來到花圃邊,這裡的雪花能够堆積起來,薄薄地在灌木上鋪了一層。

  周圍人很多都摸出了手機,對著天空拍照。

  遠遠的,謝隨的山地車停了下來,望著花圃邊的少女。

  她髮梢間綴著幾片純白的菱形雪花,摘下了毛茸茸的手套,展平了白嫩的手接著雪花片,眼底充滿了驚喜。

  「要是能堆雪人就好了啊。」寂白感慨說:「上一次堆雪人,還是在...」

  她想了很久,恍然想起來,已經是上一世了。那晚,她和謝隨一起堆了個四不像的雪人,用樹枝給它做了手。

  飄雪的天空下,寂白雙手合十許願,希望以後的生活平安順遂,甜甜美美。

  三天以後,她便意外身亡。

  雪人都還沒有化盡。

  ......

  就在寂白沉思之際,殷夏夏用摸了雪的手冰她的臉:「想什麽呢,想這麽入迷。

  寂白蹲下身,捧起了一堆雪:「我在想,這能堆雪人吧?」

  殷夏夏說:「肯定堆不起來啊,這雪不够大。」

  「要是今天整夜落雪,明天肯定能。」

  「誰知道呢,說不定過會兒雪就停了。」

  寂白粲然一笑:「如果明天還下雪,我要堆個大的雪人。」

  身邊有人用低醇的嗓音輕喃了聲:「幼稚。」

  寂白回頭,看到謝隨的山地車「嗖」地一下飛了出去。

  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夜裡。

  寂白撇撇嘴,心說他自己才是個小破孩吧,裝什麽冷酷。

  第二天清早,寂白起床望向窗外,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街道上的雪被鏟到了道路的兩旁堆積了起來。

  看來真的是落了一整夜的雪啊!

  寂白推開了窗戶,嗖嗖的凉風吹散了房間裡的暖意,她精神一陣,收拾之後便出了門。

  教學樓前聚集了不少同學,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麽,每一層樓也站了很多同學,好奇地朝著樓下探頭,還拿出手機拍照。

  寂白停好了自行車回來,擠進人群裡,赫然發現教學樓前方的小花台裡,居然蹲了一個可愛的雪人,足有半米高了。

  雪人做成了大白狗的形狀,圓滾滾的身姿搭上扁平的腦袋,兩個黑乎乎的眼睛用石頭替代,嘴巴是一根筆直的小樹枝,大白狗的頸上還搭著一根黑色的圍巾。

  「誰幹的,居然在這裡堆了個雪人?」

  「不管是誰,人才啊!」

  「哈哈哈,這麽大的雪人,不知道堆了多久,得天還沒亮就來學校了吧。」

  ......

  就在寂白對著雪人發呆的時候,殷夏夏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嘿,昨天你說想堆雪人,今天就有人堆好了雪人在這裡等著你哦。」

  寂白淡淡道:「雪人誰都能堆,別自作多情了好吧。」

  「是啊,你看這雪人,堆得太醜了吧,這是個什麽啊。」

  寂白走上了教學樓的階梯,最後又回頭望了眼那隻白色的雪人,說道:「像條狗。」

  還和寂白送給謝隨的大白狗吊墜有幾分神似。

  早讀課鈴聲響起來,叢喻舟走進教室,拍了拍黑色圍巾上面的雪花片,挂到了謝隨的脖子上,凍得他一個激靈——

  「想死?」

  「好心幫你把圍巾撿回來,就是這麽感謝我啊。」

  謝隨淡淡道:「不是我的。」

  叢喻舟笑嘻嘻地說:「你就這一條圍巾,我還能認錯?」

  謝隨摘下快被凍硬的圍巾,拍了拍叢喻舟的腦袋:「他媽就你多管閒事。」

  **

  下午,班主任將寂白叫進了辦公室,正巧教務主任也在,桌上茶烟裊裊,似是等候多時了。

  寂白不解地望瞭望班主任:「梁老師,找我有事嗎?」

  班主任老梁輕輕咳嗽了一下,說道:「其實,是秦主任找你,他有事要對你說。」

  秦主任站身走到飲水機邊,接了一杯熱水遞給寂白。

  「謝謝秦老師。」

  秦主任跟老梁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說道:「是這樣的,寂白,上次參加市裡的演出,你和寂緋緋同學共同參加的節目,拿了一等獎,學校準備要給你發獎金,五千塊。」

  寂白驚喜地說:「謝謝老師。」

  接下來的話,或許難以啓齒,秦主任不住地向班主任老梁使眼色。

  不過老梁眼觀鼻鼻觀心,站在桌邊一言不發。

  寂白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於是問道:「秦老師還有話說嗎?」

  「啊,是這樣...」

  秦主任心裡暗駡了老梁幾句,頓了頓,終於還是直言相告:「雖然是你和寂緋緋共同表演的節目,但是教育部對加分項目考察很嚴格,所以這次演出的成績如果要計入高考分數,就...只能加一個人的分。」

  寂白秒懂了秦主任找她來談話的意思,敢情是想用這五千塊的所謂「獎金」,買她的高考加分。

  她放下水杯,臉色沉了下去:「秦老師,如果您看過這場演出,就應該知道,拿下第一名究竟是寂緋緋的舞蹈還是我的大提琴。」

  「這個...」秦主任心虛地說:「寂白,雖然你大提琴確實拉得不錯,但是也不能驕傲嘛,兩個人配合表演,大家都有功勞,你說是不是?」

  寂白順著他的話說:「您說得對,既然兩個人都有功勞,爲什麽只給寂緋緋加分?而且她還答應過我,加分是我的。」

  「你們口頭的約定,不算數。寂緋緋是你的親姐姐,你也知道,她身患疾病,這些年一直在頑强地和病魔作鬥爭,你怎麽好意思和她爭高考加分呢?」

  「因爲她有病,我就應該讓著她嗎?」

  「當然啊。」

  寂白看著教務主任那理所應當的神情,突然什麽都不想說了。

  他和那些人一樣,覺得寂緋緋可憐,因爲可憐,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搶奪屬別人的東西。

  「梁老師,你怎麽說?」

  寂白寄希望於自己的班主任,班主任老梁却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我當然希望你能考上好大學,不過寂白,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不加那幾分,你也肯定能考上重點大學。」

  「梁老師!」

  秦主任打斷道:「好了,寂白,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

  「梁老師,就因爲她生了病,所以學校就能放縱她所有的行爲嗎?之前安可柔人肉搜索事件,還有我大提琴丟失事件,包括這次加分事件,都是這樣...」

  寂白也是被逼急了,口不擇言,沉聲質問道:「學校還要包庇她到什麽時候?」

  秦主任臉色一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學校對每一個學生都是公平的!」

  「真的公平嗎。」

  寂白憤憤道:「你們這樣做,只會讓寂緋緋越陷越深,你們是把她推向萬劫不復的地步的罪魁禍首。」

  「你胡說什麽!沒大沒小,連基本的尊重老師都不會了,出去!」

  寂白都快被辦公室沉悶的空氣憋得喘不過氣來了,她憤怒地奪門而出。

  她頭重脚輕走了沒幾步,班主任也追了出來,想安慰安慰她。

  「寂白,前兩天學校開會研究這個事情,我內心當然是不願意的,因爲我知道,那場比賽是你贏回來的。」

  寂白心裡很難受:「梁老師,你不用說了。」

  作爲寂白的班主任,梁老師對學校領導的决定沒有質疑的權利。

  「申報文件已經提交到教育部了,過兩天就會有一場關於寂緋緋的訪談節目,届時教育部也有領導下來考察,主要是…寂緋緋是咱們學校的勵志形象代言人,選她的話,社會影響更大,能够增加咱們學校的宣傳力度。」

  班主任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寂白全都明白了。

  寂緋緋的血友症病患身份,是她人生贏家暢通無阻的綠色通行證。

  而學校,也在利用這張通行證爲自己營利。

  班主任輕輕地拍了拍寂白的肩膀,無奈嘆息道:「寂白,這件事老師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現在還小,不懂,人生有很多無法改變的事情,我們只能妥協。」

  寂白的手揣在兜裡,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肉中。

  身體禁不住一陣陣地顫栗著,後背冒著冷汗...

  所以重來一次,有些事真的...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嗎,她學著比過去更聰明,也更努力,可是她依舊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的一生都要活在寂緋緋的陰影之下?

  不,她不甘心,也不想妥協!

  寂白憤然離開,經過操場,深紅色的籃球慢悠悠地滾到了她的脚邊。

  她聽到一聲清脆的口哨聲,抬頭,只見幾個男孩衝她招了招手,謝隨站在他們中間,倚著籃球杆。

  陽光下,他微微抬起了下頜。

  他穿著黑色的短袖籃球衫,挑著眉懶洋洋地笑著,斷眉的冷戾被柔和的笑意所融化了,透著幾分風流。

  「小白,踢過來。」

  寂白心情極其糟糕,不想搭理這幫男孩,沉著臉走向教學樓。

  見她冷漠地離開,叢喻舟同情地望瞭望謝隨:「蘋果也送了,雪人也堆了,看來都是白搭啊。」

  謝隨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烟消雲散。

  蔣仲寧將籃球扔給他,也被他抬手擋開了。他撿起自己的外套,一言不發地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上課時間,樓道間沒有人,寂白聽到身後傳來清晰的脚步聲,謝隨追了上來——

  「站住。」

  寂白偏偏沒停,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

  他三兩步跨上樓,一把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沉聲道:「知不知道,剛剛你讓我很沒面子。」

  男孩都要面子,寂白當著那麽多人直接不理睬謝隨,顯得清高又驕傲,也很不禮貌。

  但是她自顧不暇,煩心事多得都快溢出來了,分不出心思招架他。

  「謝隨,你先放手。」

  寂白用力扯了扯手,不過他攥她很用力,根本掙脫不開,她又焦急地喊了聲:「謝隨...」

  謝隨看著少女細密睫毛之下,那冷淡的褐色瞳子,感覺心裡就像被猫爪子撓了一爪,滲出了血。

  「蘋果很甜對不對。」謝隨將她按在墻邊,嗓音帶著低醇的啞感:「雪人你也很喜歡,還對它笑了,爲什麽不能試試喜歡我,對我笑笑?」

  寂白眉頭蹙成了小山丘:「謝隨,我現在笑不出來,我很忙,短時間內不考慮任何感情的事情,你要是不這樣,我們能當朋友。」

  謝隨冷笑:「你一中學生,除了學習,你還能忙什麽事。」

  「我說了你也不懂。」

  「你可以試試。」

  寂白也是被他逼得不行了,她抬眼望向他。

  天窗折射著一縷光影灑在他高挺的眉間,通透的的淺咖色眸子裡滿是困惑。

  寂白咬了咬粉白的唇,帶著點賭氣的情緒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謝隨。」

  她聲音壓得很低很沉,却讓謝隨的心尖末梢都顫栗了起來。

  「謝隨,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著,自由自在地活著,這就是我現在做的事情...」

  她話音未落,謝隨突然凑了過來,死死地咬住了她的左耳垂。

  一個激靈從寂白的脊椎骨竄上天靈,她猝不及防間猛地瞪大了眼睛,男孩溫軟的舌尖舔舐著她的耳垂,啃噬,撕咬,有些疼。

  她伸手推他的胸口,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了頭頂。

  「謝、謝隨...」她又羞又急,臉色脹得通紅:「你鬆開...」

  謝隨熾熱的呼吸撩撥著她耳際的髮梢,嗓音却冷得快結冰了:「永遠,不要跟我提這個字。」

  她能够感覺到此刻他情緒的爆炸,他用這樣暴戾又溫柔的方式,懲罰她說出「死」這個字。

  「誰敢傷害你,我讓他下地獄。」

  謝隨發狠用力地攥著她纖瘦的手腕。

  寂白的眼睛突然紅了,所有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綳不住,頃刻爆發了。

  謝隨感受到女孩肩膀的顫抖,他緩慢地鬆開了她。

  寂白用袖子使勁擦了擦緋紅的眼角,慢慢地蹲了下來,抱著腿,將臉埋進了膝蓋。

  「謝隨,你總是這樣…」她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哭腔。

  看到她哭泣的樣子,謝隨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揪緊了,仿佛全身的力氣都沒地方使,堵在身體裡難受至極。

  輕不得也重不得...他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女孩怎麽辦了。

  「別哭了。」

  「不哭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

  謝隨從來沒安慰過女孩,更沒求過人,但他現在很不得給她跪下了。

  他用掌腹去擦拭她的眼泪,結果粗礪的硬繭把她的臉蛋擦得紅紅的。

  「疼...」

  寂白別過臉,躲開他的手掌。

  謝隨滿手濕漉漉的眼泪,胡亂地摸在自己的衣服上,又換了細膩的手背去給她擦眼泪。

  其實寂白不是因爲他才哭的,她只是太委屈了,謝隨突如其來的招惹和他說的那些話,讓她所有的情緒積壓在一起,終於綳不住了。

  謝隨偏頭看到她左邊的耳垂,乖巧的耳垂紅得不像話,還刻著他淺淺的牙印,昭示著他剛剛「禽獸」的行爲。

  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耳垂。

  寂白身體又敏感地顫了顫,下意識地躲開他。

  「小白,你可以揍我。」

  謝隨抓起她的手,語無倫次地說:「我絕對不還手。」

  男孩子的思維總是特別直接,也很簡單,好像在他們的世界裡,拳頭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混蛋。」

  寂白站起身,捶了他肩膀一下。

  那一拳頭的力度很柔,落在他身上就跟輕拍了一下似的,但那代表了她原諒他的意思。

  寂白是想到那天晚上在巷子裡,他都醉成那樣子了,吻她的時候却還知道用手隔著……

  謝隨是最英雄最好漢王八蛋的傢伙,野性不馴。

  但他願意爲她控制自己衝動的行爲,所以寂白也會包容他偶爾的壞脾氣。

  「謝隨,我們試試暫時當好朋友,行嗎?」

  「行行,怎麽都行。」謝隨的心被她的眼泪煎熬著,自然她說什麽便應了什麽。

  寂白起身要離開了,謝隨忽然拉住她的衣角:「最好的朋友。」

  「什麽?」

  謝隨那漂亮的淺咖色眸子定定地望著她,重複道:「老子從不跟女生交朋友,可以給你破例,但我要當你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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