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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嬌娘》第14章
第14章刺綉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顧穗兒歡喜地把那梅蘭竹三幅畫平攤放到了床上,拿來了筆和布料,比著那三幅畫描摹了花樣子,準備綉的時候就比著。

  恰這時候安嬤嬤過來,看了看那三幅畫:「小夫人你畫得真好,比那三幅字畫幷不差呢。」

  顧穗兒自然是知道自己斤兩的:「這哪能比,我不過是鄉下時候幫著人描花樣子,手上熟練了而已,若讓我自己畫,我是根本不會畫的。」

  然而安嬤嬤沒聽那個,她望著顧穗兒臨摹出來的畫樣,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顧穗兒對著畫樣便開始挑選了,不同的花得配合不同的布料和紋路,她爲冬雪臘梅圖配了白綾,又爲蘭花配了淺色織錦,接著又開始拿來各色絲綫爲來配綫。

  她以前在鄉下的時候綉過,後來在鎮上客棧也幫著人綉過,不過那時候用的絲綫沒有現在好,顔色也沒有這邊更全乎。比如那時候的紅色就是紅色,這邊却有好幾種,湘妃紅,桃花紅,海棠紅,緋紅,胭脂紅等,這些紅色挑選搭配後,可以讓圖案的顔色更生動,綉出來圖案也會精緻許多。

  而接下來的時候,顧穗兒沒事的時候就綉上幾筆,先綉鞋幫子綉袍子,再綉手帕子綉引枕,她手上利索,綉工也好,如此過了約莫十日,總算是全都綉好了。

  恰好這日蕭槿不用去女學,外面又下著點秋雨淅淅瀝瀝的,老夫人便過來傳話,說是左右沒什麽事,都過去她那邊打牌熱鬧熱鬧。

  還特意說了,讓安嬤嬤多帶幾個丫頭跟著穗兒,可別淋著了。

  安嬤嬤一聽,機會來了,趕緊讓底下丫頭把穗兒做的那些綉工分門別類包起來拿上,之後又尋來了雨傘,給顧穗兒撑上,自己和靜月瑤光一起從旁扶持著顧穗兒,前去老夫人住處。

  過來這裡時,屋裡已經很熱鬧了,只見老夫人身旁圍著蕭槿和蕭栩兩個孫女,大少奶奶李秀容幷二少奶奶白玉磬都□□在下首處,大夫人估計是忙著府裡的事幷沒有在,除此外還有大夫人妹妹之女,泰平侯家的大小姐陸青怡,就坐在蕭槿旁邊。

  老夫人見顧穗兒過來了,連忙招呼她坐自己旁邊,蕭栩那天回去和把自己在聽竹苑的遭遇和她生身母親孫姨娘一提,孫姨娘好生說了她一通,她雖不明白爲什麽,却也明白,需要多巴結這位三哥哥。

  於是今日一看顧穗兒看了,小嫂嫂長小嫂嫂短的,還要把自己的位置讓給顧穗兒坐。

  顧穗兒知道這種場合,自己自然不好奪了蕭槿和蕭栩的位置,便站在一旁不肯坐下。

  早有底下嬤嬤取來了一把綉杌給穗兒,穗兒便應著坐那綉杌了。

  老夫人口中還道:「仔細些,你身子重,可別摔倒了。」

  穗兒笑著道:「老夫人放心,這杌子穩當得很,幷不會摔倒。」

  老夫人這才放心,不過又打量穗兒,見她還穿著單薄的夏衫,而且烏黑的劉海上帶著零星□□水珠兒,便道:「外面下雨,怎麽沒打傘?這穿得也有些單薄了。」

  安嬤嬤忙回道:「打了傘的,只是風一吹,可能還是吹過來一些,不過外面雨小,倒是不要緊。」

  侯府裡一年四季會有四次做衣裳的時候,今年才說要量身段準備做衣裳,別人不打緊,因爲有往年的衣裳先穿著,可是顧穗兒沒有。再說了,她如今肚子大,也不是隨便誰的衣裳都能將就的。

  老夫人便有些不高興了:「這可不行,她還有三個月就要生了,雙重身子,萬一得個風寒可怎麽了得?再說了,這衣服也忒薄了。」

  說著,她便吩咐身旁的丫鬟如意:「去翻一翻,把我去年做的軟毛織錦披風取過來,再取幾件嶄新的夾襖幷夾褲來,回頭讓穗兒先穿上,免得凍著。」

  她這一說,旁邊的李秀容笑著說:「老夫人,昨日個我去夫人那邊回事兒,還聽夫人提起來,說是得趕緊坐衣裳,給穗兒多做幾身好的。誰曾想今天突然來了這一陣雨,終究是沒趕上。她一大早就差丫鬟過去和我說了,說讓我送幾身我懷鎮兒的衣裳過去給穗兒應應急,也怪我,把這茬給忘記了!如今你那織錦披風也就罷了,不過夾襖夾褲還是自個兒留著,我看穗兒這肚子挺大的,根本穿不下,回去我把我的衣裳給穗兒送過去。」

  本來這天氣還熱得很,突然今早一陣雨,天就凉了,大夫人那邊掌管中饋,太忙,一時沒想起來也是有的。

  這是李秀容看這樣子,怕老夫人和蕭珩那邊有了想法,特特地出來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來全她家婆婆呢。

  老夫人聽到這話,雖心裡明白,但也就順著李秀容的話說:「還是你婆婆想得周全明白,難爲她忙著一大家子的事還惦記著這個。」

  白玉磬見此,也跟著道:「我那邊也有一些,挑好的我拿過去吧。」

  至此老夫人也沒什麽好責怪的,笑著道:「那也行,還是你們的衣服合身。」

  顧穗兒見此,不免感動。

  其實平時府裡已經給她做了不少衣裳,都是很合身的,料子什麽的也都不錯,這次突然下雨了,天氣轉凉,她在屋裡還不覺得,一出來才覺得冷,不過還是咬牙過來了。

  如今見大家都要給自己衣裳,自是感激不盡,笑著謝過了,之後把自己做的那些禮物都拿出來,分給大家。

  「給表小姐的帕子還沒綉好,趕明兒綉好了,再送過去。」

  她抿唇笑著這麽道。

  幷沒想到表姐在,而且聽剛才那話裡意思,是要多住一些時候的,只能是回去趕緊綉一個新的送給她了。

  那陸青怡性情和善,聽說這個笑著道:「我不用的,本來我就是不速之客嘛!」

  她這一說,大家都笑起來,笑著間,老夫人的引枕已經拿出來,打眼一看,倒是意外了。

  她保養得宜的手摸著上面福壽雙全的花紋,摸著那水靈靈的大仙桃問道:「穗兒,這是哪個綉的?」

  穗兒抿唇,低聲笑道:「老夫人,這是我綉的,雖說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却是我一針一綫綉的,送給老夫人,也是個心意。」

  「你自己綉的?」

  這下子大傢伙都吃驚了:「你如今懷著身子,竟然還能綉這個?綉得這麽好?」

  說著,大家都去看送給自己的,有的發現是給孩子的綉鞋,也有的發現是帕子,而上面綉的花樣都是栩栩如生。

  「這可真好看啊!」白玉磬拿到的是個肚兜兒,給她家姐兒的,姐兒才八個月,穿個這種小肚兜最合適。

  「這老虎鞋,你們瞧,可真稀罕!」李秀容對著手裡的鞋愛不釋手,這綉工陣脚,比家裡的綉娘可是好多了。

  「我這個帕子才叫妙!」蕭槿這個時候也看到了自己的帕子,綉的是傲雪寒梅,正是她喜歡的,那梅花紅艶艶傲然立於皚皚白雪之中,欺霜賽雪,意境十足。

  蕭栩捧著自己那帕子,却是深谷幽蘭,意境十足,她感覺比她姐姐那個傲雪紅梅看著更有詩情畫意,不免沾沾自喜。

  一時之間,大家齊齊誇贊之聲,有誇陣脚的,有誇綉工的,也有誇畫樣好的。

  老夫人把穗兒招呼到自己身邊,特特地問道:「好孩子,這都是你自己綉的?你如今懷著孩子,可不是累到眼睛,仔細以後落下毛病。」

  大家這才想起這茬:「穗兒這綉工,都能趕上宮裡的手藝了,不過這會子確實不應該累著。」

  「可真是難爲你了,給我們這麽多人綉這個。」

  穗兒看著大家對自己送的禮物個個滿意,自己也是喜歡得很。

  便是過去這些日子悶頭做女紅再辛苦,也覺得值得了。

  要知道自打她來到這侯府,這還是第一次大家對著她贊嘆不絕,以前時候,所有人的話題都是圍著她的肚子說事的。

  大傢伙收了禮物個個喜歡,說笑間便開始打牌,老夫人特意讓穗兒過來一起玩。

  穗兒忙拒絕;「我不會打牌。」

  她都不認識字的,牌上面寫了什麽,根本不懂。

  老夫人偏要她過來:「你坐我旁邊,看我打,這牌不難,玩幾次就會了。」

  穗兒沒法,只好坐在老夫人身旁看,不過看來看去,還是不太懂裡面的道道。

  打了幾局,她也有些累了,便扶著腰在一旁走走。

  正走著,就見蕭槿身邊的丫鬟撿珠捧著一個瓷瓶走進來,笑著對蕭槿道:「姑娘,可算是集齊了。」

  蕭槿聽了,忙起來去接那瓶子。

  大家納悶:「巴巴地要撿珠給捧過來,這是什麽?」

  蕭槿挑眉,得意地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只是特意讓撿珠給我接的無根之水,用這個存個兩三年,煮了來沏茶,那可是和尋常井水不一樣。」

  李秀容聽了却是不解的;「夏天的雨水多得是,也沒見你特意去接啊!」

  蕭槿搖頭晃腦地道:「大嫂,這雨水其實也是因時而异的,天高氣爽的秋雨,味道清冽,乃是雨水中之上品,那豈是區區夏雨能比的!」

  旁邊白玉磬忍不住樂了:「敢情這不同時候的雨水還不同?」

  蕭槿點頭:「那是自然,梅雨時節,陰雨綿綿,水味甘滑,夏雨時節,雷雨陣陣,往往伴有飛沙走石,則水味不純,水質不淨。」

  說著,蕭槿還向大家講了這雨水沏茶的門道,比如應該怎麽存放,又該放多久,以及怎麽煮等等,那真是說得頭頭是道。

  大家聽了,都紛紛笑著感慨:「咱家蕭槿就是和別家小姐不同,是考上女學的,讀書多,見識也多,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個飽讀詩書的大才女呢!」

  老夫人素來寵愛蕭槿的,聽聞這話,疼愛地□□著蕭槿的腦袋:「瞧你們說的,咱們蕭槿本來就是個大才女,可不是那不懂讀書的尋常女子,這世間有幾個能比得過的!」

  衆人被說得笑起來,也都紛紛誇起蕭槿。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蕭栩却是不自在了。

  她今年九月就要考女學的,能不能考上,心裡沒底。

  心裡不明白,明明都是蕭家女兒,無非她是姨娘肚子裡出來的,怎麽就這般差別?

  細想想,難免怨言頗深,想著蕭槿這人,人前一套,賣弄知識,背後却又是另一副面孔了,不知道背後欺負了自己多少。

  顧穗兒是不懂這些,她聽著蕭槿大講了一番雨水沏茶的事,更加覺得這侯門人家的做事和他們鄉下不同。

  鄉下也是喜歡雨水的,不過那是因爲雨水灌溉莊稼。

  莊稼得了滋潤,才能有更多收成。

  至於雨水什麽味道,還真沒人特意去嘗過。

  一時也是聽得雲裡霧裡,又覺坐在杌子上疲憊,這時候恰好老夫人也累了,看她面上倦乏,便讓她先回去了。

  顧穗兒得了這話,自是告別了老夫人幷諸位姑娘少奶奶的,帶著安嬤嬤和丫鬟回去。

  回去時候,一路上穿過回廊,只見迷離秋雨斜插著自空中落下,侯府裡的雕廊畫棟全都好像被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烟霧,看不清看不透,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遠。

  她踩在長廊上,看著那頗有年頭的木制地板上偶爾間會有一些自回廊外飄來的落葉。

  她費力地蹲下身子,撿起那枯葉。

  這才八月,已經有落葉了。

  她抬起頭,穿過高高地勾畫在空中的廊檐,望向那烟雨朦朧的天際。

  這個時節,在她們村子裡,該是準備著要秋收了吧。

  不知道爹娘怎麽樣了,他們可知道女兒在遙遠的地方過得到底如何?

  正想著,就聽得一個聲音傳入,那語調猶如秋雨一般凉淡。

  「怎麽站在這裡?」

  顧穗兒轉過頭來,便看到了負手而立的蕭珩。

  輕紗薄霧,烟雨朦朧,雕畫繁瑣的長廊上,落葉斜飛之間,他身著白色披風,靛藍長袍,挺拔如青鬆,劍眉冷眸,薄唇仿佛手底下□□著的桃紅絲綫。

  當秋雨輕輕拂起他昂貴精美的披風時,顧穗兒覺得眼前的男人變成了一幅畫,一副美得連□□都忘記,印在心尖上的畫。

  都說她綉工好,她知道,自己便是耗盡這一生一世,都刻畫不出這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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