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
中年女子再深望郭解,目光中有點疑惑,顯然,她不明白,一個新來的鏢頭,又這麼年輕,怎麼會這麼大膽。旋即,她點了頭:“那就好,行,我就試試?”
郭解道:“小心了!”說完話,郭解走了過去,不是閃身撲,而是走了過去。
中年女子沒動,那些中年漢子也沒動。
就算是走過去,距離不遠,兩步也就到了,到了近前,郭解又一聲:“我要出手了!”
他抬手抓了過去,沒有出手如風,更不是快捷如電,而是緩緩抓了過去。
中年女子笑了,是冷笑,只是當她這絲冰冷笑意剛浮現唇角,笑意忽然凝住.她一怔,連忙閃身躲。
躲是躲了,可是旋即她臉色一變再躲,甚至一連幾躲。
怎麼回事?郭解那隻手抓勢不變,仍然緩緩向中年女子遞出。
一連幾躲之後,中年女子不躲了,一臉驚恐色,也出了手,她揚掌擊向郭解脅下,出手既快又狠!這是怎麼回事?顯然是躲不掉,不得不出手反擊!就在在場眾人明白是怎麼回事時,中年女子的腕脈已經落在了郭解手裡。
中年女子一臉驚怔,剎時不動了,那些中年漢子要動,只聽郭解道:“不要她了?”
“你試了,怎麼樣?”
中年女子像沒聽見,依然驚怔!“我說過不是什麼難事,你信了吧?”
中年女子如大夢初醒,道:“我低估了你!”
“不要緊,我給你機會,讓你再試試。”
郭解鬆了中年女子的腕脈,中年女子一怔,旋即閃電出手,雙掌並出,插向郭解的雙肋。
這一招真狠,距離近,也不好躲!郭解沒有躲,他右掌已又扣住了中年女子左腕脈,然後微一抖。
中年女子立足不穩,身子一歪,就這麼一歪,左掌走偏,立即落了空。
“怎麼樣?”
中年女子再次驚怔,說不出話來。郭解又道:“你應該不至於這樣。”
中年女子說了話,可以是滿臉驚詫:“倒不是別的,我只是不信!”
“不信什麼?”
“不信你這麼年輕,又只是個鏢師,會有這種身手。”
“恐怕你只有信了,是不是?”
不錯,腕脈抓在人手裡,事實就擺在眼前,還能不信?中年女子沒說話。
“如今誰是強,誰是理?”
中年女子冷冷一笑:“你以為你是強,你是理?”
“難道不是?”
“不要以為我落在了你手裡,你就是強,就是理。”
“我想不出……”
“別忘了你們東家的家眷!”
“原來如此,我沒有忘,我只是不但心。”
“你不擔心?”
“有你在手裡,我擔心什麼?”
“恐怕你們東家不這麼想?”
“你知道我們東家怎麼想?”
“他絕對把他的家眷看得比什麼都要緊。”
“那是一定的,正如你的人把你看得比什麼都要緊一樣!”
這是指在裡頭制住趙萬才的那些人。
“不一樣!”
“是麼?”
“我不是他們的親人,而且他們聽我的,我不讓他們顧我,他們就不會顧我!”
“我倒想看一看!”
“你想看,你們東家可不一定想看。”
果然,只聽趙萬才叫:“老弟……”
郭解沒回頭,道:“東家,不這樣救不了人,也救不了鏢局。”
趙萬才還待再說,只聽金總鏢頭道:“東家還信不過郭鏢頭麼?”
趙萬才沒說話,郭解道:“看來我們東家是讓我作主了!”
中年女子道:“那咱們就看看吧!”
郭解揚聲道:“裡頭的,把我們東家的家眷放了。”
中年女子也揚聲:“不許,不要管我!”
郭解五指用了力,中年女子悶哼一聲矮了半截,但她只是悶哼了一聲,然後就算滿頭是汗,臉色都變了,她都沒再哼一聲!對一個婦道來說,這不容易!郭解再揚聲:“裡頭的,聽見沒有!”
中年女子咬牙叫:“不能……”
趙萬才一臉慌張,滿頭是汗,他緊盯著上房屋。
郭解道:“好!”他五指就要再用力。
忽聽
“住手!”一個蒼勁喝聲從上房屋傳出!隨著這聲蒼勁喝聲,上房屋裡竄出一名老者,五十多歲,瘦削,穿褲褂兒,鬚髮灰花,精氣神十足!
只聽中年女子叫道:“爹!”
瘦削老者沉聲道:“你不要說話!”隨即怒目轉望郭解,怒喝:“放了我的女兒!”
郭解道:“屋裡還有你們的人麼?”
“你不會進去看看?”
“我正要請兩位副總鏢頭進去看看。”
瘦削老者是個明白人,過去拍開了楚副總鏢頭跟齊副總鏢頭的穴道,喝道:“放了他們!”
兩位副總鏢頭醒了過來,四名中年漢子適時放手,他倆臉色大變,就要動手。
郭解道:“兩位,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兩位副總鏢頭手上一頓,金總鏢頭道:“楚老弟、齊老弟,聽郭鏢頭的。”
兩位副總鏢頭不動了。
郭解道:“兩位請到屋裡看看,東家的家眷是否安好,請知會我一聲。”
兩位副總鏢頭都是老江湖了,看這情形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立即雙雙竄進了上房屋。
旋即,上房屋裡傳出楚副總鏢頭的話聲:“郭鏢頭,東家的家眷安好!”
趙萬才這才神色一鬆,舉袖擦汗。郭解道:“你的女兒也毫髮無損。”
他五指一鬆,手微抖,中年女子踉蹌衝向瘦削老者,老者忙抬手扶住,只聽她叫:“爹”
瘦削老者道:“爹也是不得已!”
中年女子霍地轉過身,臉色鐵青,神色怕人:“咱們拚了!”
瘦削老者伸手攔住:“不能!”
“爹”